心魔

沁紙花青

修真武俠

悶雷滾過雲層,將其中水汽盡數碾了出來。從第壹滴雨水落下到暴雨傾盆,只用了兩息的功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二百六十七章 手撕道士

心魔 by 沁紙花青

2019-2-3 20:26

  宗座吩咐自己這件事的時候曾說“十萬火急”,可眼下的形勢……他竟是沒法兒將這事做成了?
  因而微微皺眉:“貧道也是修行人,不是那些沒見識的世俗人。通天君誠然聞名於世,但若見了通天君畏畏縮縮說不得話,倒是沒個禮數了。只是……通天君這是在試探貧道麽?這大可不必。這消息是千真萬確的,通天君去往陷空山壹探便知呀!”
  睚眥不再看他,而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又臥回大青石上:“滾。”
  從雲子還想再說幾句話,但睚眥像是趕蒼蠅壹般隨意地揮了揮手。
  也不見有什麽異象,這從雲子就忽然感到胸口被猛烈地壹擊,仿佛有壹座小山在剎那之間碾壓上來——他心中大駭,當即運轉全身的靈力以自保。然而虛境修士的“全力”在玄境大妖的“隨意”面前宛若塵埃。只用了壹息的功夫,從雲子便終於無法抵擋,噴出壹口鮮血並且失掉了意識。
  太陽終於落山了。
  他再壹次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劇烈的痛楚。
  就仿佛自己的身體正在被壹種力量撕扯、並且被壹片壹片地扯下血肉來。痛感從手臂上傳遍身體的每壹個角落,叫他即便在昏迷當中也忍不住即刻發出壹聲高亢淒厲的慘叫、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然後發現……
  那並不是錯覺或者夢境。
  他的壹只手臂,被握在睚眥的掌中。
  天已經黑了,但林中寂靜無聲,連蚊蟲都不敢嗡鳴。大青石下生起壹堆篝火,但火光只能照亮壹小片區域,四周皆是陰森的樹影,仿若鬼怪壹般。
  而現在……他被握著的那只手臂鮮血淋漓。
  小臂上已經快要見骨了——不是割傷擦傷,而是……被那龍子睚眥用鋒利的指甲劃開、再用兩根手指撚著、壹條條地撕下他的肌肉來!!
  從越子見這情景先呆住了——盡管痛楚仍舊劇烈,可他已經恢復了意識。也正是因為恢復了意識,他才意識到……
  自己正在被吃。
  被活活地吃!
  睚眥的面孔近在咫尺。他的眸子在躍動的火光中閃閃發亮。他的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口中則在慢慢地嚼——仿佛壹個人壹邊吃些幹果,壹邊平靜地看自己。
  被吃的修士與在吃的妖魔如此對視了壹會兒。而後從越子才猛地咬緊牙關、瞪圓了雙眼!
  因為那睚眥壹邊平靜地盯著他,壹邊又撕下壹條肌肉來!
  從越子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肉被妖魔從自己的手臂上撕下來的聲音,他也是第壹次知道……竟有些像撕裂布帛的聲音。
  妖魔微微仰起頭,將手中撚著的淋漓血肉送入口中,但目光自始至終都看著他。看了壹會兒,等這壹口也咽下去,才笑了笑:“修行人,果真是要好吃些。有嚼勁,不似凡人的爛肉。不過妳現在不慘叫,壹口濁氣憋在肺腑,可會弄酸了我的美味。”
  汗水如同雨水壹般自從雲子的額頭滲出來,很快浸濕了他的頭發與衣服。但妖魔的手像是用鋼鐵澆築的。牢牢握住他。
  虛境的道士不敢輕舉妄動,所能做的唯有咬牙強忍這痛苦、瞪圓了眼睛:“通天君何故吃我?”
  然後從越子發現,睚眥楞住了。雖然僅僅是短短的壹瞬,可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不會騙自己——就好像他的這壹句話勾起了大妖魔的什麽心頭往事、他的手和表情壹起僵住了。
  隨後這妖魔忽然瞇起眼睛,盯著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壹會兒,道:“妳這人……倒是有趣。”
  他停住了、暫時不吃他了。
  從越子不曉得自己的那壹句話為何收到這樣的效果——他僅僅是想要表現得硬氣壹些、鎮定壹些、為自己爭取到壹點時間而已。
  但既然這樣子有效果……他就再咬緊牙,不去看自己手臂上可怕的傷口:“我是來給通天君報信的。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通天君今日若殺了我……”
  卻意外地發現這睚眥忽然皺起眉、臉上露出疑色:“報什麽信?”
  從越子壹楞,不曉得是不是這喜怒無常的妖魔拿自己尋開心。但仍強打精神,只當是此前從未與睚眥講過,將他的話再原原本本說了壹遍。
  然後發現這通天君……又失神了。
  他在死盯著自己,但很明顯心思並不在自己的身上。就仿佛是穿過了自己的身子、看到更遠更遠的地方了和更久更久以前的事情了。如此又發了好壹會兒呆,視線的焦距才回到從越子的身上。
  妖魔咧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笑了笑:“李雲心啊……”
  “是。”從越子咬牙、努力試著讓自己的神色平靜。
  因為他發現這睚眥自己很喜歡這種“臨危不亂”的表現:“既然通天君已經得到了消息,就放了我如何。我以血肉招待了您,如今該回去復命了。”
  但睚眥沒有放開他,而是又笑:“有趣。有趣啊……這麽有趣的小人兒,本公子之前見了壹個,今晚又見了第二個。唔……”
  聽了這話從越子心中壹喜,曉得事情或有可為。因此臉上越發鎮定、甚至試著強迫自己將這睚眥當成是身份相當的朋友壹般道:“既然有趣,何不交個朋友。通天君平日裏……呃!”
  他的話戛然而止。
  就在聽到“朋友”這個詞兒的壹瞬間,睚眥眼中忽然暴射出可怕的精光。手腕壹用力將從越子拉到自己的身前——壹口咬在他的脖頸上!
  道士的頸椎骨當即被咬斷,氣息也瞬間斷絕。脖頸中噴湧出來的鮮血濺了睚眥滿頭滿臉,但他並不在意。反倒是像壹頭真正的野獸壹般又狠狠地晃動頭顱撕咬了幾口、直將那脖頸徹底咬斷、道士的頭顱咕嚕嚕地滾到地上才松口。
  然後隨手將無頭的屍體甩在篝火旁,咬牙切齒道:“朋友?!呸!妳也配!”
  言罷沖天而起,直往那陷空山的方向飛去!
  ……
  ……
  而在那李善與“昆吾子”會面之後、從越子找到睚眥之前,這洞庭湖邊還起了些別的風波。
  並非指“湖岸邊”,而是指“洞庭周邊”。
  事情的起因,要從蘇鎮的蘇家說起——便是那個“蘇翁”從前居住的蘇鎮。
  家主蘇知璋與族中的核心人物乘畫舫、載著他那不上進的老爹蘇翁遊洞庭慶生卻遭遇風浪翻了船。而後那洞庭竟然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封死、再進出不得了。
  都曉得此行當是兇多吉少,但家主畢竟余威猶存,因此還是平靜了些日子的。
  但過了那麽半月之後,可就沒法兒按捺得住了。
  蘇家本是經商起家,家資巨萬。但在這樣的年代倘若無權勢,那麽財富越多也就越危險。蘇家與於家不同,於家子孫壹向不多,且發跡晚。縱然傍上了壹顆大樹,但自己著實沒什麽根基。
  然而蘇家卻早早就在經營權勢——通過隱蔽的方式。
  蘇家的子孫讀書,但不科舉。
  他們從小飽讀經史,同時也學經商處世之道。待有機緣了便往外去——去做幕僚。
  慶國官吏壹向異地為官。為官者來了他鄉毫無根基,倘若沒有當地豪強世家的支持,很難做成事。而蘇家在洞庭附近這幾個州府中自然是壹等壹的豪強。又兼人脈通暢、家產豐厚,因而蘇家的子孫往官場裏鉆營,就沒有不成的。
  且,他們的的確確有足夠的才華在幕後處理好許多許多事。
  因而在這洞庭附近的幾個州府中,“蘇家師爺”,可是壹塊響當當的招牌。
  慶國的無知小民喜歡說“這大慶是趙家”的。而在這洞庭附近也有人說,這四州十六府則是蘇家的。
  如今這樣的壹個大家族失了龍首,自然會有許許多多的人爭。
  蘇知璋失蹤半月之後豪宅當中便上演了爭權奪利的戲碼,直將這個壹等壹的豪門鬧得雞犬不寧、沒壹日安生。
  附近的相鄰、稍有些抱負的官吏都樂得看他們亂——壹個強而有力的蘇家誠然會叫他們做事方便,但也的確沒人喜歡被無形的力量操控著不得自由。
  他們懷著這樣復雜又矛盾了心思看了足足月余的笑話……卻在某壹天驚訝地發現,壹切紛爭都消失了。
  蘇家似乎……在壹夜之間便推舉出了壹個新的家主。
  而見鬼的是,這位新家主在壹天之前還是某壹房當中壹個並不怎麽受待見的庶子,名蘇致遠。
  沒人曉得這麽壹個年輕人如何就成了這壹任的掌舵者。有好事的去打聽、卻也打聽不出什麽。
  另有些官員身邊的師爺是蘇家人,因而便旁敲側擊地問自家師爺的看法。但得到的回答雖然表達形式各不相同,大體意思卻是壹致的——他們對此並無異議。
  ……這些蘇家人,當真是怪物的。
  也難怪能做得了兩百年的豪強。
  但奇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很快,人們又知道了另壹件事——
  這位名蘇致遠的年輕人,聲稱自己乃是壹個多月前消失在洞庭湖中的蘇家上代家主、蘇知璋。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