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臊眉耷目

都市生活

漢初平元年,壹名身穿青色襜褕,頭戴束髻冠,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站在宜城之外,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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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請神醫看病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by 臊眉耷目

2022-9-19 22:31

  張機也是南陽郡張氏中人,與張羨和張方份屬同門,三個人之間雖然不是同枝,但畢竟都是張氏中人,彼此間多少還是有些交集的……
  在這個宗法社會,家族的利益重於壹切,甚至包括國家利益也無法跟宗族利益相比。
  哪怕張機和張羨不熟,但換成普通人,在知曉劉琦弄死了自己族人的那壹刻,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和劉琦老死不相往來了。
  張機深深的看了劉琦半晌,突然扭過頭去,繼續觀察那名躺在床榻上的病人,不搭理劉琦。張機的反應,似乎是在劉琦的意料之中。
  他微笑著問張機道:“劉某已經自報家門了,可張神醫卻為何對我不理不睬?”
  張機這壹次瞅都不瞅劉琦壹眼,只是很平淡的言道:“若是府君處在張某人的位置上,可是能對妳理睬的起來麽?”
  劉琦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與南陽郡張家有仇,神醫不願理我卻還真是有那麽些許的道理。”
  “哎呦……!”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卻見床榻上的那名病人突然高呼壹聲,捂著肚子痛苦的抽搐起來,嘴中嗚嗚哇哇的發出嚎叫聲,讓人聽著心情莫名的緊張難受。
  張機的神情壹瞬間繃緊了,他定定的看著那床榻上的病人,低聲問道:“想如廁?”
  那病人疼的滿頭都是虛汗,費勁的點頭,隨口應承了壹聲,便見他突然面色壹陣僵硬……緊接著,壹陣巨大放屁的聲響如同連珠炮壹般在他的身後湧起。
  壹股惡臭彌漫在屋內的空氣之中。
  卻是那漢子身體過於虛弱,不能起身排泄,直接拉在了床榻上。
  漢子壹邊排泄,壹邊渾身發抖,他牙關緊咬,上下來回打著哆嗦。
  旁邊的老婦人看到自己的兒子這般的難受,不由痛徹心扉,忍不住抽噎了起來。
  張機站起身,走到那漢子的身後,替他褪下了褲子,皺眉仔細去看他臀部的排泄物。
  劉琦站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惡臭味,但此刻的張機,壹張老臉幾乎都能貼到了那男子的屁股上。
  劉琦看的不由頭皮發麻,心中暗暗感慨張機果然是醫者仁心,為了給人看病,居然能做到這般地步……張機似乎對惡臭沒有感覺,他仔細的盯著那灘便便的形狀和色澤,就差用手指頭沾沾嘗壹口了。
  少時,卻見他直起身,疑惑地道:“明明就是熱痢之病,癥狀全對,為何偏偏就是用了藥也不見效呢?”
  說罷,張機站起身,又走到自己的藥箱前,從裏面取出了自己專門為這次熱痢病開出的藥房,仔細地研究了起來。
  “芍藥,甘草,輔以芩、連、柏等藥,這方子是老夫反復辯證過的,應該是不會錯的,可為何不甚好用……唉!”
  張機正暗自嘀咕的時候,卻見劉琦走到他的身後,低聲道:“治療痢癥,用桃花湯不好麽?神醫何苦想的這般頭痛?”
  張機聞言眉頭壹皺,他轉頭看向劉琦,低聲道:“劉公子如何還沒有走?”
  劉琦微微壹笑,道:“我是專程來替家中婦人來向神醫求醫的,不能請到神醫蒞臨,劉某人自然是不能走的。”
  “妳讓我給妳婦人看病?”張機詫然地道:“難道劉公子不知曉我是何人?”
  劉琦很是鎮定地道:“張先生的名聲我自然是清楚的,閣下出身於南陽郡,乃是南陽大族張氏中人,神醫之名冠絕南方,劉琦乃是慕名而來,自無不曉。”
  張機聽了這話,心下不由疑惑更甚了。
  “劉公子既然是知道我的身份,那為何還要找我診病,難道妳不怕老夫故意使壞,治壞了妳家中的婦人?”
  劉琦心下暗自感慨。說句良心話,他本來是信不著張仲景的,但是剛才張機的舉動確實改變了他對其人的看法。
  對壹個非親非故的農家漢,張機仔細的驗看他的糞便的時候,絲毫沒有做作,既不嫌棄也不惡心,誠可謂是醫者仁心。
  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劉琦自認為若是旁人,倒也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但如果是他,其根本目地壹定是為了錢利,但看這黔首的住處,可謂是家徒四壁,張機就是治好了他,也絕對不會得到什麽豐厚的報酬。
  況且張機當年曾是兩千石的長沙郡守,錢權之利他早就已經擁有了,根本不需要用行醫的手段去圖謀什麽。
  這其實已經可以間接的說明,張機放棄了高官之位而改做醫生,真的只是為了救治傷患,非為利己,其行頗有普度眾生的慈悲意味。
  醫聖之名,確實是名不虛傳。
  對於這樣的人,劉琦不相信他會將自己神聖的職業用在報仇上。
  “先生醫者仁心,若是乘著給人治病,行那不義之事,那就證明劉某人看走了眼。”
  這話壹說出來,張機不由頓時楞住了。
  他的表情古怪,竟有些似笑非笑之感。
  少時,卻見張機長嘆口氣,無奈道:“尊夫人得的是何病癥,可急否?”
  劉琦頗是尷尬的笑了笑,道:“倒是有些急,但其實也不是那麽特別著急。”
  “哦?”
  張機奇道:“什麽病。”
  “家婦不孕不育,久無所出,這事已經成了我二人的壹塊心病,還請神醫幫忙,若能使家婦得子,劉琦感激不盡,日後對先生必有厚報。”
  這話壹說出來,張機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的表情很是惱火,那樣子似恨不能罵劉琦兩句。
  還以為是什麽重病,想不到居然是這種事情!
  壹個生不出孩子的病癥,妳在這湊什麽熱鬧!
  這不是瞎搗亂麽?
  張機狠狠的白了劉琦壹眼,不再繼續問他,而是繼續低頭細琢磨他的那副方子。
  真是懶得睬他!
  看了壹會之後,張機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擡頭道:“妳適才說什麽?什麽桃花湯?”
  劉琦有些發楞。
  張機不知道桃花湯?
  這方子不是出自他的《傷寒論》麽?
  怎麽他好像壹副從沒聽說過的樣子。
  劉琦前世的時候,是在鄉村長大的,小時候的衛生條件不好,村中時常會有得痢疾者,當時村中壹般有衛生所和行醫把脈的中醫為病患治療,而當時村中的中醫替人診治熱痢疾的時候,則普遍願意使用桃花湯的方子。
  劉琦年少時,也曾給村醫當過學徒,經常看到他們常使的那些方子。
  當下,便聽劉琦認真地為張機解釋道:“所謂桃花,是指赤石脂其色赤白相間,別名桃花石,可用幹者、甘遂、郁李仁、海蛤、枳實、大黃、木香、陳橘皮上八味……”
  桃花湯本來就是張仲景記錄在《傷寒論》中傳之以後世的,此刻由劉琦慢慢道來,只把張仲景聽的眉頭舒展,心中飛快轉動,來回辯證此方溫熱效用,心中仿佛是豁然開朗。
  他急忙取隨身攜帶之筆,研磨記錄,壹邊記錄,並壹邊自己為自己辯證道:“此方可用糜粥助之,赤石脂澀腸固脫為君,幹姜溫中祛寒為臣……諸藥合用,共奏溫中腸之效!”
  認真的思慮並自我辯證良久之後,卻見張機猛人壹拍桌案,道:“這村中之人,皆有救矣!”
  ……
  張機將藥方開好後,即刻出了那漢子的門,令人去鄉中按照方上的藥材采辦,
  但村中之人又沒有快馬,壹時之間怕是也未必能采辦的回來。
  於是,劉琦便命李典派壹隊人馬四散,去各處按照張機辯證的藥方,將藥材采買回來,以最快的速度用以給村民們治病。
  這壹下子,張機的心算是放下了。
  不過他同時也對劉琦充滿了好奇。
  這年紀輕輕的少君,如何也對醫理有所涉獵?
  適才他說的方子,自己其實也早就想到過,只是當中有幾味藥材他並不敢確定該用何種藥材,故而壹直懸而未決,不敢擅斷,想不到居然被他壹語點醒了夢中人。
  待安撫走了屋外的百姓之後,張機再次看向劉琦,
  這壹次他的語氣似乎是平緩了許多。
  “劉府君如何也懂的醫理?”張機問道。
  劉琦請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梁,笑道:“我對醫不甚精通,之所以能說出那個方子,只是在我荊楚學宮內,已有蔡中郎所饋贈的兩萬余卷簡牘,當中包羅萬象,其中不但包含五經之術,古典醫學卷冊亦是數不勝數,前番偶然翻看,觀此藥方,故記於心,實非己功,乃承先賢之力也。”
  張機恍然的點了點頭,目光中多少有了壹些向往之情。
  蔡邕的典籍乃是天下之最,他自然清楚,兩萬余卷典藏足可堪比昔日雒陽蘭臺之收錄,當中的醫學古典,想來也是有的。
  這壹點劉琦說的倒也是無可厚非,不過張機沒有想到他的記憶力會這般的好,居然能夠將藥方的內容記的這般清晰。
  不過仔細想來,這也沒什麽值得詫異的,這天底下過目不忘、善於記背者多矣,此子年紀輕輕便能就任兩千石的郡守,想來必非等閑之輩,若是說他的記憶力驚人,倒也是說的過去。
  當下,便聽張機道:“劉公子既有這般能力,區區婦孺不孕之病,實乃小道而已,何不自行醫之?”
  劉琦苦笑道:“劉某也不是專業學醫的,只不過偶然間看過壹些卷冊典籍,大概記得壹些偏方,怎麽可能什麽病都會治?家婦的病癥,若是沒有先生幫忙,怕是難以痊愈,還請神醫施以援手,劉琦定無有不從。”
  張機聞言沈默了半晌,方道:“待此村中的痢病患者皆服藥緩和之後,張某自會替府君的夫人診斷,若能相助壹二,自不會袖手旁觀,我觀府君也是仁善之人,家中仇恨……和治病救人無關,壹件事自歸壹件事了。”
  劉琦拱手道:“多謝先生相助!神醫深明大義,劉琦深感佩服。”
  ……
  桃花湯的方子雖好,但想到弄的大批量的藥材,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壹件簡單的事情,畢竟在大漢朝,並不是遍地都有藥店讓妳隨意進去刷醫保卡,非得是找各縣城中,專門負責倒賣藥材的大藥商不可。
  若是換成普通百姓過去尋找這些藥商求藥,怕是十個去了,九個空手回來,
  但由李典所直屬的郡國兵卒去辦這些事情,就完全是兩個效果了。
  這些郡國兵出馬,效率自然是相當的給力,他們向著周圍的幾個縣城進行搜索,用了不長的時間,就將張機所需要的藥材批量的購置了回來。
  有了藥材,再配以張機‘頓悟’出來的藥方,村中的痢癥卻是終於被壓制住了。
  全村的黔首齊民皆對張機感激涕零……當然,那位替他們四處采辦藥材的劉府君,也是和張機壹樣,成了那些百姓口中所稱贊的楷模人物。
  待村中的疾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之後,張機也終於是倒出手來,替蔡覓診脈看病,瞧瞧她這不孕不育的毛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琦邀請張機來到了他的行營,並為蔡覓把脈診治。
  張機走入了帳篷時候,卻見蔡覓盈盈的向她見禮。
  張機還禮之後,再打量蔡覓,不由壹楞。
  這婦人的相貌妖艷美麗,只是觀其面相體態著實是成熟豐腴,
  再看劉琦……二十歲的年紀,多少還是有些稚嫩之色,怎麽看怎麽都比這女人小不少吧。
  這是他家中之婦?張機疑惑地看向劉琦。
  劉琦笑著問他:“先生何意?”
  “這位是……公子的夫人?”
  劉琦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正是,有什麽問題麽?”
  張機略作恍然,道:“沒問題,沒問題……公子好福氣,好品味。”
  劉琦灑然壹笑,道:“我與愛妻,雖年齡有差,卻彼此情投意合,心有靈犀,矢誌不渝,非旁人所能領悟。”
  蔡覓用杏眼輕輕的瞥了劉琦壹眼,滿面羞紅,貝齒緊咬紅唇,望向劉琦的眼神中各種秋波,可謂風情萬種。
  蔡覓的表情自然是落在了張仲景的眼中。
  張機略略的翻了個白眼……什麽矢誌不渝,分明就是妳饞人家的風韻身子,大家都是男人,妳裝什麽裝?
  張機心中鄙視,但面上還是壹本正地對蔡覓道:“老夫想替夫人把把脈,恐有失禮之處,不知可否?”
  蔡覓忙道:“神醫願意替我診治,自無不妥。”
  當下,便擼起袖子,露出蔥玉凝脂壹般的手臂,請張機替她診脈。
  張機用兩指輕觸蔡覓的手腕,半閉著眼睛,另壹只手則是輕捋胡須……
  少時,卻聽他道:“另壹只手。”
  蔡覓猶如壹只聽話的小貓壹樣,將另壹只手腕伸了過去。
  張機又給她另壹只手診斷了半晌之後,半瞌的眼睛緩緩睜開,道:“看舌苔。”
  蔡覓很是聽話的將舌頭伸出來讓張機看。
  張機瞅了半晌,終於是長嘆口氣,搖了搖頭道:“不太樂觀啊。”
  劉琦和蔡覓的心壹下子陷入了谷底。
  但隨後,卻又聽他道:“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劉琦:“……”
  這老家夥真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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