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臊眉耷目

都市生活

漢初平元年,壹名身穿青色襜褕,頭戴束髻冠,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站在宜城之外,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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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劉郎頗豪橫之氣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by 臊眉耷目

2022-9-19 22:31

  幾日後,袁術讓劉琦的信使帶回了入南陽境的竹節符傳。
  按道理來說,劉琦身為劉表親任的襄陽校尉,是可以憑劉表給他的官傳在荊州境內隨意走動的。
  南陽郡隸屬於荊州,也應在這範圍內。
  但袁術霸占了南陽郡後,這些傳統的規矩便統統被打破了。
  荊州刺史下發的官傳在袁術這裏根本不好使,只有他以後將軍之名開具的符傳在南陽郡轄境才可使用。
  按道理來說,袁術雖是後將軍,位次上卿、金印紫綬……但終歸是中央武職,以執掌典軍師兵衛營為主,無權幹預地方行政事務,除非在戰時有天子的特別授命。
  所以如今南陽郡由袁術所發出的壹切政令,就名義而論,其實都是無效的,可以直接罷黜廢除。
  可惜,自打張咨死後,南陽郡守的位置空懸,無人有資格可以替袁術做這個主。
  就是能做,也不敢做……沒這個膽。
  ……
  持著符傳壹路向北,劉琦親自去魯陽見袁術,他帶著張任和魏延為輔,還有文聘為他挑選的少許襄陽精卒。
  南陽郡下轄三十七縣,戶五十二萬八千五百五十壹,口二百四十三萬九千六百壹十八,乃東漢第壹大郡。
  光武帝是南陽蔡陽人,亦因此南陽被封為帝鄉,屬龍興之地,這三十七縣也是孕育名士大儒的人文薈萃之地,遍地皆豪門。
  而且,南陽郡還是漢朝鐵器的冶煉中心。
  本應是最富庶繁華的地方,但劉琦帶著魏延和張任壹路向北,看到的景象卻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壹樣。
  壹路向北,劉琦等人看到的是數不清的流民,那些人壹個個衣衫襤褸,目光呆滯,拖兒帶女,背包挑擔。
  擡頭望去,好大的壹隊,放眼望去壹眼看不到頭。
  而且聽他們的口音,都不是北方口音,而是南陽本地人。
  劉琦皺起眉頭。
  這些人不是因為戰爭而從司隸那邊逃難來的,反倒是欲從南陽本土往南方跑的。
  而往南方走,毫無疑問,過了漢水便是南郡的地界,那是劉表的領地。
  “怎麽會這樣?”
  張任滿面疑惑,不解地道:“南陽郡不是天下第壹大郡嗎?不但繁榮昌盛,又有諸多大儒士族在此安居,如今又有袁術在,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的流民?”
  張任的問題有人替他回答。
  魏延是南陽郡義陽人,剛剛從這裏奔往襄陽投軍不久,自然是知曉這當中內情。
  “袁術為了籌備軍資,不修法度,以抄略為手段,奢姿無厭,多少百姓被他逼的走投無路,再待下去非得讓袁術逼死不可!如今北方戰事又多,不往南跑,還能去哪?”
  張任長嘆口氣,道:“可是沒有路引,這些流民怕是也難以越境。”
  劉琦聞言道:“恐未必,益州境內的那些東州士,都是從外州舉族遷移入蜀的,想來也未必都是有路引的吧?”
  張任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確實如此。
  魏延哼了哼:“若人少恐是難走,但如今南陽奔南而走之民,以三四十萬計,便是各處縣府的縣吏全部出馬,想要把這麽多的人全都攔下,怕也是攔不住的,自古流民皆為視為洪水兇獸,各地縣府擋攆都恐攆不走,如何還會去攔他們?”
  張任聽了這話,對劉琦道:“公子,咱們且往小路閃避壹時,這些流民數量太多,跟他們對行,壹個不好容易生出事端。”
  “善。”
  壹行人避開大路,改行小道,壹路上,劉琦的心中略有些憂慮。
  三四十萬的流民,突然間壹股腦的全都湧入南郡,以襄陽目前的底子,能不能收納的了這些人呢?
  以劉表的為人,他斷然是辦不出驅逐百姓之事,但以南郡目下的庫府儲存和運行機制……不知其吞吐力是否能夠養下這麽多的人。
  而今日的事只是壹個開端,隨著亂世的加劇,北方湧入荊州的流民,還會不斷的增加。
  對於今後的荊州來說,如何接納並安置外來流民和士族,這需要壹個成型的方案……在不損害基本盤的情況下,擴大荊州的吞吐力,能夠長期的容納這些北方的逃難人口。
  這其中有土地,糧食產量,以及防止生產力過盛,增加就業等諸多復雜事項……
  而解決這些問題的根本,是經濟運行的問題……
  唉,待上雒之行後再行解決吧。
  壹縣又壹縣,過朝陽、新野、安眾、涅陽、宛城、西鄂、雉縣……再往北翻越雉衡山脈,劉琦等人抵達了魯陽縣。
  魯陽縣並非是南陽郡的治所,只因其地在南郡北境,離孫堅屯兵的陽人縣約壹百余裏之地,在這裏為孫堅供應糧草非常的方便,因而袁術便在此屯兵。
  在魯陽城的城門下,劉琦仰頭看向那並不高大的土墻,心中不免感慨。
  算上今日見到的魯陽縣,此番橫越南陽郡境,已算是路過了八座城池了。
  按道理來說,這些城池……應該都是他劉家的吧?
  可惜卻被袁術硬生生的分離了出去。
  我早晚要拿回來!
  “少君,所思何事?”魏延在旁邊問劉琦道。
  劉琦並沒有正面回答。
  他壹揮馬鞭子,豪言道:“稍後見了袁術,咱們雖人少,卻也不可墮了氣勢。”
  魏延:“諾!”
  張任亦道:“劉公子放心,益州軍士,雖死也不會折了自家威風!”
  “好,進城!”
  ……
  袁術看起來三十五六歲,比劉表年輕了許多,若是論及相貌,他確屬上佳。
  就這個時代的審美觀來說,袁術足可稱之為英氣勃發。
  袁術接見劉琦的時候,身著玄甲,腰配寬劍。
  他高坐於廳上,手持酒爵自酌自飲,而廳堂壹直排到院落,兩旁盡是甲士林立,那些人手持兵刃,各個橫眉冷目,嚴肅而整齊,殺氣逼人。
  雖不是刀斧手,但其鋒芒卻遠勝刀斧手。
  袁術身邊站著壹名壯漢,滿面虬須,壹臉橫肉,身材高大壯碩……以劉琦的揣度,那人最少要有兩百多斤。
  在糧食產量相對極低的漢末,能吃成這個體型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從府門到正廳,劉琦估計最少有壹百名甲士列陣,那陰森森的氣勢壹點壹點的沖擊著三人的內心。
  那種威壓是無形的,是通過這些甲士的裝束、行為、目光、表情、氣勢等各方面,壹點壹點的通過三人的感觀,在他們心中逐漸積壓起來的。
  沒有準備或是心誌不夠堅定的人,見了這陣勢,很容易就被誆的驚慌失措。
  魏延和張任,跟在劉琦身邊,環顧著這般陣勢,饒是他們有皆豪雄之士,看了這陣勢也不免心驚。
  “這是來者不善啊。”魏延喃喃嘀咕道。
  劉琦淡淡回答:“妳才是來者。”
  他心裏明白,這是袁術在給自己的下馬威。
  不過這倒也是好事,說明袁術是有心要跟自己談判。
  只要他肯談,壹切都好說。
  “害怕麽?”劉琦壹邊走,壹邊轉頭問張任和魏延。
  張任畢竟年紀長些,頗有些定力:“大丈夫自投身於疆場,便當不畏生死,有甚懼哉?”
  魏延道:“某也壹樣。”
  劉琦贊賞地點了點頭:“不怕就好,記住,爾等皆男子,莫要懼死,便是真死了,那也要死的轟烈……當然,我們都不會死的。”
  劉琦這個人,有兩個長處。
  壹個是他善於演戲,初入荊州定宗賊,他靠的就是這個。
  還有壹個就是他曾經認真的思考過死亡,也曾在穿越前真正的經歷過死亡。
  在這個世界裏,他是唯壹壹個經歷過死亡卻還活著的人。
  雖然不符合邏輯,但他這個穿越者就是這樣的壹個特殊存在。
  思考過死亡和經歷過死亡的人,和常人不壹樣的,他擁有遠勝常人的堅定心誌。
  不能說是大徹大悟,但至少作為生物而言,那種與生俱來的怕死本性,在心理層面被減弱了不少。
  因為經歷過死亡,劉琦懂得什麽才是真正的向死而生,不是別人嘴上隨意說說的那種。
  所以,當他向著魏延和張任報以微笑的時候,他那不似作偽的笑容,竟然給予了兩人莫大的安慰。
  不論魏延和張任的武技有多高,但劉琦才是他們三人中首腦。
  首腦若淡定自若,他二人自然也當信心百倍。
  若為首之人驚慌恐懼,他二人的氣勢和信心自然也會大幅度的動搖。
  從府門到廳堂的這百步的距離,三人心境的起伏波動隨著每壹步的踏出收回,都會產生不同變化。
  但最終,他們還是克服了。
  當他們站在袁術面前的時候,適才所有的心理變化都最終都趨於淡定。
  劉琦面含微笑的看著袁術,在他的臉上看不出恐懼。
  魏延和張任則是表情肅整,緊緊的守護在劉琦身邊,那樣子似是在說:誰人敢對劉公子無禮,吾等必手刃之!
  三人的狀態自然是落在了持爵飲酒的袁術眼裏。
  袁術面上雖不露聲色,實則心中卻暗驚。
  不想此子竟有這般膽氣!
  袁術瞇起眼睛,認真地打量了劉琦壹會。
  劉琦也直視袁術,目光平靜,並不躲閃退讓。
  少時,終聽袁術緩緩開口,贊嘆道:“不想劉郎竟頗豪橫之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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