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臊眉耷目

都市生活

漢初平元年,壹名身穿青色襜褕,頭戴束髻冠,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站在宜城之外,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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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章 俘虜的請求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by 臊眉耷目

2022-9-19 22:31

  這些東州士們飲宴的帳篷不小,每人壹案,竟也是足夠寬敞,甚至還能騰挪出放置余物和安置火盆之地。
  劉琦身為掌握著東州士命脈的人物,此刻是坐北面南,安坐於主位之中,其余人等則是在下方坐於其兩旁。
  典韋雖然有些酒醉,但此刻還是毫不含糊的站在劉琦身後,抱著膀子猶如壹尊鐵塔壹般,兩只牛眼來回掃視著在場諸人。
  不得不說,典韋這樣的存在實在是令人感到窒息。
  猶如壹尊殺神,和這帳中的酒肉宴氛毫不搭調。
  吳蘭看著典韋碩大的身軀,心中忐忑,他小心翼翼地為劉琦的酒爵中斟滿了菖蒲酒,然後便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可不想距典韋太近。
  吳懿當先起身,舉起酒爵道:“這第壹爵酒,我等賀公子在司隸得勝還於荊州,公子此番不但是護君功成、保全了雒陽朝堂宗廟,且還得勝於呂布、胡軫等北地悍將,名揚諸州,振漢室之威。”
  劉琦淡淡壹笑:“多謝,滿飲。”
  諸人紛紛將爵中酒,壹飲而盡。
  吳懿又過去為劉琦斟滿酒,再次舉起酒爵。
  “二賀公子潰袁術兵將,破敵建功,荊楚武功日後可為天下側目!”
  劉琦笑著舉起了手,道:“多謝諸君。”
  眾人壹同再飲壹爵。
  斟滿酒後,吳懿再次舉起手中的酒爵,但這壹次,他似乎有些語塞了。
  “三賀公子,嗯……”
  完了,事情來得太過倉促,明顯是準備不足,吳懿說到這的時候,竟有些語塞。
  這第三……應該賀些什麽?
  劉琦無奈的嘆了口氣,怒其不爭。
  身為豪族,壹天只顧著鉆研族中之利,場面上的事卻不用心,事前準備工作做得這般倉促,溜須拍馬的水平跟張允和蒯越相比,完全不在壹個水平線上。
  差評!
  “吳司馬,某在京中的線人呈信於我,說是相府的東曹已經擬定了敕封,朝廷任我為南陽郡守……現已得批復,目下敕使正往南郡而走,估計應是和我軍同時抵達襄陽。”劉琦微笑著善意提醒他。
  其時,董卓入京之後,自封為相國,履丞相職,仿西漢相府制,設立從屬的“十三曹”,將中樞大權全部收攏於相府的掌握中。
  所謂的‘曹’,實際類似於後來的‘司’。
  十三曹中,相府東曹目下主兩千石長吏遷升,並包括軍吏。
  吳懿聽了劉琦被任南陽郡守,先是楞神,遂恍然大悟。
  他忙舉起酒爵,對劉琦道:“第三爵,恭賀公子得任南陽郡守……嗨!以雙十之齡而得兩千石高位者,實乃罕見,公子真國之柱石。”
  便見帳內所有的東州士都起身舉酒爵,齊聲道:“為公子賀!”
  劉琦微笑再度舉爵。
  雙十年華得兩千石,清平之世自然難見,但這亂世之中,什麽稀奇事都有可能發生的。
  歷史上的孫權,也是在十八歲的時候,領了兩千石的會稽郡守。
  糾其原因,也不過時勢而已。
  劉琦主動提及自己被任命郡守的事,其實也不過是給吳懿等人找個臺階下,讓他盡快把這第三爵酒敬出去而已。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知曉東州士真正之所求。
  果然,三爵酒敬完之後,那些東州士突然都齊齊從原處站了起來。
  典韋見到這些人同時起身,神情頓時變的有些緊張。
  他伸手從桌案上拿起了壹只酒爵,竟然是要打算用這銅器作為武器與對方動手。
  但那些東州士並沒有像典韋想象的壹樣,壹起撲上來與己方為難。
  他們反倒是齊刷刷的壹同向劉琦跪倒。
  ——所有人都是單膝跪地。
  這架勢把想對他們他們動手的典韋弄的頗是驚詫。
  他酒醉反應慢,壹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算是什麽拼殺姿勢?
  劉琦站起身,沖著幾人道:“爾等這是作甚?快起來!”
  吳懿單膝跪地,仰頭抱拳道:“請公子放我等壹條生路!”
  劉琦抿起了嘴唇,壹條眉毛微微揚起,道:“這是何意?”
  吳蘭哽咽道:“劉公子……哦,不!劉府君,我等族人家眷,前些年方才遷至益州,乃蜀中外來人士,在益州之內本就根基不穩,如今我等隨軍出征,不得回返,族人在蜀,焉能不受人排擠?他們日後又當如何自處?壹家老小實是前途未蔔……還請府君開恩,讓我等返回益州,與壹家老小團聚!”
  說罷,便見這漢子壹低頭,竟是嗚嗚的哭了起來。
  而壹旁的吳班,雷遇,吳懿等人,見吳蘭哭了,亦是紛紛跟他壹起流淚。
  “請府君開恩,放我等歸去吧!”
  “我等終身牢記府君之大德。”
  “府君,我等若是不歸益州,恐家中老幼,性命難保。”
  劉琦見幾個人又哭又鬧,不由長嘆口氣,臉上亦露出不忍之色。
  “我也知曉妳們的難處,妳們壹個個都是從外州遷移至川蜀的,說實話都很不容易……唉,只是眼下,朝廷那邊,已經設賈龍為討寇校尉,兼領蜀郡郡守……劉焉謀反,已是鐵壹般的事實,難道我現在放妳們回去,讓妳們都去跟劉焉當叛賊不成?”
  叛賊這頂帽子太大了,這些東州士自然是不能接的。
  吳懿哭泣:“公子放心,我兗州吳氏祖祖輩輩皆為漢家子民,如何能附庸劉君郎行那篡逆之事?我們兄弟若是回了益州,必棄官罷位,不再與劉君郎有任何的牽扯!某等願在此立誓,還請公子開恩施德!”
  說罷,便見幾個人又開始哭泣,甚至還開始向劉琦磕頭長拜。
  這種行為,在禮數上而言,就有些過激了。
  劉琦皺了皺眉,認真的考慮片刻,終是長嘆口氣,答應了。
  “罷了,既然妳們允諾不與劉君郎為伍附逆,那便是放妳們回去又能如何?”
  五個人壹聽,不由楞住了。
  真的假的?
  他居然真的肯放我們回去?
  少時……
  “多謝府君大恩!”
  “我等縱然壹死,也不能相報!”
  “府君確為漢家仁人,不負盛名!”
  劉琦笑著擺了擺手,道:“且不忙謝,妳們五個先起來說話。”
  五個人壹邊千恩萬謝,壹邊抹著眼淚從地上站起身來。
  就在這個當口,劉琦突然輕描淡寫的問他們道:“妳們五人,分屬三族,如今妳們各自出了益州,這族中之事,卻是由何人做主?”
  吳懿下意識地回道:“我族中事,皆我兄弟二人做主,不曾托付與旁人。”
  吳堀和吳蘭兄弟則是道:“我兄弟二人亦是如此,族中諸事只能依賴我兄弟二人。”
  雷遇下意識地道:“我有壹弟雷銅,代我在益州打理族務。”
  劉琦恍然地點了點頭,道:“既然雷司馬有壹個弟弟在蜀中,那妳就不需要回去了,還是留在南郡,若妳們兄弟兩人都在益州,萬壹出了事皆送了性命,斷了後繼之人,豈非對不住先祖?”
  “啊?這……”雷遇聞言,面色頓變。
  劉琦笑著看向吳班和吳懿、吳堀和吳蘭兩對兄弟,審度壹番,最終指了指吳班和吳蘭道:“汝二人可返回蜀中,替妳們的兄長主持家業。”
  說罷,他看向吳懿和吳堀,道:“至於二位,還是不要以身犯險了,隨我回南郡吧,族中家人,既有人照顧,妳們又何必多慮,安心待在荊州,閑來無事,多寫書信與蜀中的家人敘以衷腸,雖是千山萬水,卻也是情誼猶存。”
  吳懿呆楞楞地看著劉琦,心中陡然升起了壹絲涼意。
  不對啊,明明是己方五人求劉琦放他們回蜀,與荊州人脫離幹系……怎麽事到如今,反倒是有壹種反是要被他借勢所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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