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臊眉耷目

都市生活

漢初平元年,壹名身穿青色襜褕,頭戴束髻冠,年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正站在宜城之外,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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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壹章 學習前輩的經驗

三國從單騎入荊州開始 by 臊眉耷目

2022-9-19 22:31

  劉琦覺得劉表應該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同為漢末宗親牧守,除去劉表,另外兩位牧守幽州牧劉虞和益州牧劉焉,都曾有過借用當地少數民族來穩定局勢的例子,而且他們兩個人目下就都在繼續施行。
  劉焉進入益州後,立刻就著手對益州本土豪強進行強力壓制,但益州本土豪強的勢力頗大,他們中很多人都是地方官員,手中握有強橫的武裝勢力。
  劉焉屬於空降的州牧,無兵無糧,若想對抗地頭蛇,就要有壹支能夠與其相抗軍隊。
  於是,劉焉就與益州境內的青羌部族結盟,吸納青羌的族民,用以擴大自己的軍事實力,後在平定益州從事賈龍之亂時,這支青羌軍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至於劉虞,在劉琦看來是比劉焉更加精通此道的高手。
  他聯合幽州士族和烏桓等遊牧民族,楞是將戰亂不斷的幽州給治理成了壹個坐擁百萬人口的強州。
  中平年間,張舉和張純在幽州叛亂,無論是誰來幽州平亂都是越平越亂,只有劉虞到任後,方才壹招制敵。
  張舉和張純在幽州叛亂所依靠的是幽州境內部分不得誌的家族,還有部分遼西烏桓的支部,吸納與恢復能力極強。
  但劉虞到達幽州之後,直接挖了張舉和張純的墻角,將幽州境內的士族和烏桓盡數拉攏到了他的壹邊。
  平叛之後,劉虞又恢復了邊境互市,開發鹽鐵資源,壹邊與遊牧民族進行貿易,壹邊聯合當地豪族,讓他們能夠在邊貿互市中拿到利益大頭。
  劉虞,幽州豪族,烏桓遊牧……三者形成了壹個強力的經濟紐帶,這是劉虞統治幽州的堅固基礎。
  有基於這兩位同宗大佬的先例,劉琦覺得眼下長沙的形勢可以借鑒仿效。
  五溪蠻又名武陵蠻,居於沅水上遊五溪地區,還有諸多族部散落在溇水,澧中等地,長沙郡位於武陵郡之東,想要與這些武陵蠻接觸上並不難。
  眼下的武陵蠻於荊州,便好似青羌於益州,烏桓於幽州,而長沙郡那些不服氣劉磐管轄的宗族,就如同益州之賈龍,幽州暗中支持舉、純之亂的中小士族。
  有劉焉和劉虞為啟蒙老師,劉琦覺得劉表應該能教會劉磐該如何應對這個局勢。
  自己只需要給父親提個醒就是了,不能總是教他做事,畢竟他才是爹。
  ……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後世如此,漢末亦如此,雄關險山蜀中歷來不缺。
  但百姓口中所謂的蜀道所指的並非所有入川路線,而是單指與關隴連接之路。
  南起成都,過雒城,梓潼,越大小劍山之後,經葭萌縣而出川,在漢中南鄭拐道,之後沿褒水過漢中石門,穿越秦嶺,出斜谷,直通八百裏秦川——全長兩千余裏。
  這兩千裏路,不論進出,自古以來不知走死多少英雄豪傑。
  不過由荊楚入蜀的伊籍,卻不需走此險路,他只需持劉表的符傳,坐船走水路沿江而上,路上若遇盤問,便用代表身份的使節憑器向對方示意便可。
  如此伊籍前期入川並沒有受到什麽阻攔,他入川速度極快,可謂壹路暢行,直到抵達夔門附近,方被攔截下來。
  夔門又被稱為江關,其西便是白帝城,是東向入蜀的重要關隘。
  峽口因兩岸峭壁壁立千仞,有天門之稱,門下水勢波濤洶湧,呼嘯奔騰,自古便有夔門天下雄的絕稱。
  因江關重要,故漢朝專在此設江關都尉,秩俸兩千石,與壹郡之首同級。
  伊籍在這裏被攔住後,便入了關隘,被引見給了現任的江關都尉嚴鏞。
  伊籍向嚴鏞出示了自己的符傳與使節之器。
  嚴鏞仔細地核查了壹遍,確認無誤後,問他:“先生至了江關,便等於是半只腳進了益州,老夫身為江關都尉,有盤查之責,有些事需要問細些,還請先生勿怪。”
  伊籍忙道:“不敢怪罪,此將軍分內之事爾。”
  嚴鏞漫不經心地道:“敢問先生,劉使君初至荊州,總領七郡,不知眼下荊州形勢如何?”
  伊籍鄭重道:“南郡和江夏初時雖有宗賊為患,然目下皆被使君平定,可謂安寧。”
  嚴鏞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不知荊南諸郡可有變亂否?”
  “荊南諸郡皆上書歸於王命,無變亂之相。”
  “既諸郡安泰,荊州無事,那劉使君如何不休養生息,反倒急著讓先生持節入蜀……是何故?”
  伊籍聞言皺起了眉。
  這江關都尉好生奇怪,伊某作為使節入蜀,代表的乃是劉刺史,有什麽事也要當眾和劉焉去說。
  汝是何人?怎可僭越盤問?
  伊籍的語氣不卑不亢:“自是有要事,需拜見劉益州。”
  “是何要事?”
  “這個……恐非將軍所該問吧?”
  嚴鏞身著戎服,站起身來,他身材高大,幾乎高出伊籍整整壹個頭,站在其面前頗有威壓之勢。
  “某為江關都尉,奉朝廷令鎮守這江關要沖,絕不可放任何有異心者入蜀,先生若不肯吐露實情,恐某不能為先生放行,就請回去吧。”
  伊籍聞言不由腦殼疼。
  這兩千石的江關都尉真是好大的架子,某明明是荊州刺史之使者,來蜀與益州牧商討大事,他如何非攔住要問?
  不過看他這架勢,自己若是不說,他只怕還真就未必能放自己過去。
  這當中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也罷,稍許透之……
  伊籍恭敬道:“襄陽劉使君與劉益州,皆為宗親,如今二君分別坐鎮荊益,替天子督管半壁江山,然眼下時局有異,為保州境,劉使君卓吾入川,乃是……意與劉益州結宗親之盟。”
  嚴鏞沒有說話。
  他沈默了整整三盞茶的功夫,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少時,卻見他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既是有意結盟,那便請先生在關內休息壹夜,明日某自遣麾下別部司馬親自引先生去綿竹,有某關內司馬持信,先生去綿竹這壹路可保暢通。”
  伊籍心中略有疑惑,隨即對嚴鏞表示感謝,然後就去休息了。
  待伊籍走後,嚴鏞隨即吩咐侍從:“卓別部司馬過來。”
  侍從隨即去了,少時便見壹名身著玄甲的四旬壯漢來到了嚴鏞面前。
  “大兄喚我?”那壯漢聲如洪鐘,分外響亮。
  嚴鏞對他的兄弟道:“汝準備壹下,來日引壹百關內精卒,護送那名荊州使者前往綿竹,壹路要多有照應。”
  來者是江關都尉的本族兄弟嚴顏。
  嚴家是蜀中本地宗族,幾代人在蜀中為官,幹到嚴鏞和嚴顏這壹輩也算發跡了。
  嚴鏞因族中多年的累積,再加上其家族與董扶壹族親善,蒙其推薦,被任命為江關都尉,秩俸兩千石,可謂是光宗耀祖,光大門楣。
  但受任這兩千石的江關都尉時,嚴鏞已經是五旬有六,也不知這口飯還能吃幾年。
  為此,嚴鏞心中有壹個願望,就是在自己死後,於家族中再扶持出壹人,作為族中棟梁,帶領嚴氏壹族繼續走下去。
  但問題是,益州牧劉焉老奸巨猾,他來益州之後,壹邊著手平定馬相之亂,壹邊欲立威刑以自尊大,連殺益州豪族之長十余人,益州震動,弄的益州本土豪族膽顫心驚,惶惶不可終日。
  嚴家也是這惶惶中之壹。
  其實劉表和劉琦父子壹到荊州,也殺了荊楚宗賊五十五人,和劉焉采取的手段類似,但不同的是,劉表和劉琦在殺人立威後,采取了懷柔政策,聯合剩下的宗族,並對其示好,最快的安定了南郡人心,與蔡、蒯等宗族共同分利。
  但劉焉卻壹直持續著他的高壓政策,似決意要壓死川蜀的豪族。
  在這種被打壓的情況下,嚴鏞想要扶持嚴顏上位,就很難了。
  但眼下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壹個良機。
  “四弟,吾今日聽那伊籍之言,他此番入川,乃是為了替劉表與劉益州結盟,此事若成,對於咱嚴氏來說,或許是個轉機。”
  嚴顏拱手道:“願聞大兄高見。”
  嚴鏞道:“吾雖不曉得劉表在打什麽算籌,但其既然派人前來結盟,想來定有戰事,且戰事應不小……不然若是對付普通賊子,以荊州之勢,又何須與益州結盟?定有大變!四弟汝到了綿竹,暫且勿回,靜待時機,那伊籍若能聯盟成功,四弟便向劉益州請纓隨戰,或許可令益州回心轉意,重用我嚴家,汝日後也好謀上高位,光吾嚴氏門庭。”
  嚴鏞是在未雨綢繆……
  以目前劉焉對待益州豪族的態度,嚴家人再想要在往上邁壹步極難,但若能在對外戰中立下大功,或許嚴鏞死後,江關都尉的位置,嚴顏可繼續坐。
  嚴顏知曉嚴鏞苦心,隨道:“兄長放心,弟此番前往綿竹,定然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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