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9章 習慣的力量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40
錦園大酒店嗎?陳太忠默默地掛了電話,錦園離天大不遠,離省委黨校和素紡也很近。
但是他尤其難忘的是,第壹次去錦園大酒店,是跟蒙勤勤在壹起,兩人在ktv喝酒擲骰子,喝得不亦樂乎,最後還是尚彩霞來了,將蒙勤勤帶走的。
那些逝去的青蔥歲月,終究是壹去不復返了,年輕的書記收拾情懷,默默地驅車登程。
由於被這種懷舊的心緒左右著,他覺得沒開了幾步,就到了錦園,而剛停下車,就看到鐘韻秋站在門口,沖著他招手。
短裙黑絲,鐘秘書壹如他認識的時候那樣,嫵媚而風情無限,陳太忠走上前,低聲而柔情地問壹句,“訂了房間了嗎?”
“是喝茶,”鐘韻秋白他壹眼,捂著嘴笑了起來,“跟我來。”
這捂嘴的毛病還沒改啊,陳太忠跟在她身後,看著那靈活扭動的臀部,禁不住走個私——小鐘好像是比較喜歡……我從後面進入的?
可是穿上這灰色的裙子,臀部顯得小了壹些,不像沒穿衣服的時候那麽大。
鐘韻秋領著他上了二樓的茶社,吳言已經在裏面了,她坐在沙發上,手拿遙控器,正在換臺,見他來了,就將遙控器丟到壹邊,“我說妳也太慢了壹點。”
“吳市長,妳別岔開腿,勾引我犯錯誤,”陳太忠笑瞇瞇地發話,小白今天穿的也是裙子,是那種及膝的壹步裙。
好像蒙勤勤跟我喝酒的時候,穿的也是裙子吧?可我根本就沒往裙子裏看的心思,他心裏暗暗感慨:當時……還是太年輕吖。
“蔣世方說了,塗陽的市長,”吳言看他壹眼,心裏雖然有點淡淡的受用,但是不能改變她的說話主題,“或者還有變故,但是不會更差。”
“塗陽市長,這個不錯,”陳太忠點點頭,“我感覺比衛生廳長強,妳覺得呢?”
“他又打不了保票,”吳言無奈地壹笑,然後眉頭壹皺,“所以我現在困惑。”
不知道什麽時候,鐘韻秋已經搞來了壹壺茶水,給陳太忠倒進了茶杯裏,陳太忠端起茶杯輕啜壹口,“這種事情,誰能打了保票?”
“所以我……我就問他,”吳言吞吞吐吐地發話,這種表情是很少發生在她身上的,“其他崗位,比如說衛生廳的,我能不能考慮?”
“我操,”陳太忠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壹頓,沒好氣地發話,“妳怎麽能笨成這個樣子?”
“不是我笨,是他追著我問啊,”吳言怯生生地回答,然後壹攤手,“他就問我,是不是看上省裏其他崗位了。”
“妳不會說沒有嗎?”陳太忠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見過笨的,沒見過妳這麽笨的。”
“想說沒有,哪裏有那麽容易?”吳言沒好氣地看他壹眼,“蔣世方就算不升書記,也還是省長,陳潔只是個副省長,我犯得著為了壹個副省長的許諾,得罪壹個省長?”
要不說女人就是這點膽量呢?陳太忠很無語地撇壹撇嘴,可以打死都不認賬的嘛,“妳看起來選擇很多,但是哪個位置都不保險,先多占幾個坑,不能耽誤了。”
“這不是壹回事,”吳言苦惱地搖搖頭,又端起茶水喝兩口,才解釋壹句,“去衛生廳,大頭是陳潔的人情,去塗陽,大頭是蔣世方的人情……今天蔣世方的樣子,就很不以為然,好像感覺我和陳潔合起來,在搞什麽。”
原來是這樣,陳太忠緩緩地點頭,她這麽壹說,他還真明白了,陳省長想給小白壹個衛生廳長,這是陳省長的厚愛,但是憑良心說,此事並不是壹個非常委的副省長能全程操作的,陳潔敢打這個主意,就算膽氣壯的了。
所以此事,早晚還是要過蔣世方的——起碼要獲得他的支持。
而蔣省長本人,對小白的位子也有安排,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的安排跟陳潔沖突了,蔣省長心裏肯定會有點糾結,妳找了我幫忙,居然還找別人,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吳言可以拒絕陳潔的好意,但是那樣就太不識擡舉了——堂堂壹個副省長開口,說幫妳張羅個廳長,不但是對妳的幫助,也是對妳的賞識。
更何況,蔣世方對那個凃陽市長,也不是手拿把掐,多少是存在壹些風險的,若是沒有陳潔開口,吳言倒也不會去想,但是陳省長開口了,若是拒絕,也是對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負責任,須知壹步遲步步遲。
總之,不管怎麽說,蔣世方雖然是得了黃家的授意,才肯支持吳言的,但是吳市長還想要借用其他人的力量,謀求其他的位置,會讓蔣省長非常不爽——這麽不識擡舉,惹得火了就不支持妳了。
想明白這個,陳太忠也是有點無語:看在別人眼裏,吳言的正廳都鐵板釘釘,只是需要選擇位置了,殊不料,成算大了,也有大的苦惱啊。
成算小壹點的話,陳潔估計不會冒頭,而且她給的位子,在吳言看來是稍嫌差勁,可這樣的廳局正職,在陳省長手裏也沒幾個,而且陳省長分管科教文衛多年,衛生系統裏肯定也有親近的人,眼下肯將這個位子讓給壹個外人,是相當有誠意了。
“窮人有窮人的苦惱,富人有富人的苦惱,”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行情太好,也是罪過啊。”
“妳倒是給個建議嘛,”吳言白他壹眼。
“那妳跟蔣世方實話實說就行了,這是陳潔願意幫妳,兩條腿走路,”陳太忠想來想去,覺得也只能是坦白了——有些時候,敞開了說話反倒效果更好。
“開什麽玩笑?”吳言沒好氣地看他壹眼,太忠講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但是官場裏不興這壹套,“除非他直接問,要不然我絕對不能說,沒說破,就有回轉余地。”
“無非是自欺欺人,”陳太忠悻悻地回壹句,不過小白如此想法,雖然略有點保守,但也有道理,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就像皇帝的新衣壹樣,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照樣要稱贊,說出來的,那就是小孩子。
想到自己在北崇上升半步是如此的艱難,而吳言副廳升正廳,不但遊刃有余,還有這麽多選擇,他心裏也禁不住要暗暗地感慨:這人和人,還真是不能比啊。
“算了,明天我先去看壹看陳潔吧,”吳言跟他商量壹陣,也沒談出個長短來,還不如明天去見壹見陳省長,見機行事。
“明天……妳估計得下午去了,”陳太忠猶豫壹下,還是實話實說,“明天上午,她要去參加荊以遠的生日宴會。”
“荊以遠?”吳言聽得眼睛微微壹瞇,然後陷入了沈默中,好半天才嘆口氣,“咱們晚上就住在這裏吧?”
“這兒的老板,似乎是簡泊雲的什麽親戚,”陳太忠不動聲色地回答,好半天才又說壹句,“妳也知道我住在哪兒的,就別讓我為難了……要不這樣,妳實職正廳以後,跟我就再沒半點關系了,行吧?”
“那怎麽行?”吳言聽得嚇了壹跳,聽到荊紫菱這個名字,她確實不是很爽,但是相較婚姻和愛情,她更在意的是權力。
而目前的吳市長,不但已經單飛,此次正廳運作成功的話,她跟章堯東就徹底撇開了從屬關系,其他人再說吳廳長,只能說她跟章系淵源很深,或者出身於章系。
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麽能容忍陳太忠棄她而去?沒了陳太忠,她想再進壹步,那就要重新經營了,這談何容易?而且天南是黃家的大本營,她若跟他沒了往來,別人看在眼裏,又能生出不少事端。
曾幾何時,陳太忠還是在她庇護下的小副科,不知不覺間,已經成長為能替她擋風遮雨的大樹了,想到當初為了提拔楊新剛,他還得胡攪蠻纏地對自己用強,而現在……卻已經有能力造就全國最年輕的實職正廳了。
以前吳言不止壹次抱怨過他的花心,也壹直努力成為他的正牌夫人,甚至想象過,不能再這麽不明不白地繼續下去了。
但是當她聽說,陳太忠真的打算放手的時候,才終於開始正視這個問題,略略思索壹下,她猛然間就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以前她還沒這麽強烈的感覺,可自打今年以來,先是鳳凰的非典防治,然後又是對正廳位子的設計,這壹切根本離不開陳太忠。
若沒有他的大力支持,她怎麽能在鳳凰鐵腕治理非典?而這個工作若是搞得不好,她又怎麽能成為待提拔的熱門?
說得更過分壹點,壹旦失去陳太忠的保護,她別說進步了,遇到什麽邪惡的家夥,很可能她自身難保。
只有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會體會到擁有的美好,吳言仔細想壹想,發現自己不能忍受的,無非就是他的女人太多,以及自己不是正宮。
但是,她又有什麽資格跟荊紫菱爭呢?
事實上,吳言很清楚,太忠是想把這層關系維系下去的——也就是說,他還是在乎她的。
“妳這家夥,”她略帶壹點嬌嗔地發話,“我就吃點醋,妳至於這樣絕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