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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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天上仙陳太忠,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被人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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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6章 守窮(下)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9

  陳太忠看他壹眼,摸出壹包煙來,給朱奮起散壹根,自己又叼起壹根,待朱局長點上火之後,才輕嘬壹口,吐出壹股渾濁的煙氣,似笑非笑地發問,“原來,是任局長妳的意思?”
  這話怎麽聽都不是好話,任雋逸也顧不得對方沒散煙給自己的小事了——相同級別的幹部面前這麽做,其實也是很侮辱人的,根本是壹點面子都不講。
  他清壹清嗓子,略帶壹點為難地回答,“這個……主要是邵局長的意思,想捂蓋子。”
  任局長這麽出賣人,看起來似乎有點快了,但是陳太忠已經執意要曝光此事了,而他身為市局的領導之壹,更是明白今年的換屆對市局的影響,這個時候得罪壹個來頭奇大的家夥,那不是傻的嗎?
  邵正武必然會在這件事情上摔個跟頭,他非常確定這壹點,若是來曝光的是恒北媒體,哪怕是《恒北日報》的記者,邵局長或者都可能通過某些人,做出壹定的影響,但是天南的記者,大家真的是有心無力,更別說那《天南商報》,也不是天南的機關報。
  而且任某人本人,在這件事情裏也負擔著壹定的責任,他當然不肯讓自己雪上加霜——要是敢露出壹絲壹毫的抵觸念頭,最終被犧牲的絕對是他。
  陳太忠聞言也不作聲,好半天之後,才看他壹眼點點頭,“妳還算聰明。”
  “我是小聰明,”任雋逸苦笑壹聲,這話語出至誠,他昨天要是不惦記著搶功,哪裏會出現這樣的紕漏?退壹萬步講,就算那裏依然會爆炸,只要他跟北崇的人壹起去了雲中,北崇人就不可能這麽怡然自得地置身場外了。
  “誰會開大巴?”陳太忠不再理他,而是摸出了壹把鑰匙,沖著北崇的幾個警察晃壹晃——話說到這個程度,大巴是可以挪壹挪了,但是要讓他親自把車挪開,不客氣地說,憑這幾個市局的小警察……還真的不配。
  馬上就有小警察拿過了鑰匙,自告奮勇地將大巴挪開,市局和文峰的幾輛車油門踩到底,沒命地沖了出去,生恐走得慢了——這北崇分局根本是龍潭虎穴,下次打死都不來了。
  “市局……也不過如此,”陳太忠見他們爭先恐後的樣子,扭頭看壹眼朱奮起,笑瞇瞇地發問,“老朱妳在市局的時候,做事沒這麽不講理吧?”
  “也有……但是不多,”朱奮起猶豫壹下點點頭,市局這兩天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這麽大壹個案子,真的值得人豁出去爭搶,市局吃相難看的時候海了去啦。
  不過此刻,他不想提這個話題,“區長,您這煙不錯,給弟兄們散壹圈吧。”
  “數妳眼尖,”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他壹眼,摸出兩包煙來拍在他的手上,“不光分局的同誌們,這些熱心群眾,也都在支持咱們的工作……妳替我散壹圈。”
  說完這話,正好雷蕾和劉曉莉出來了——剛才劍拔弩張,還有人要帶走她倆,所以兩人壹直在屋子裏窩著,陳區長見狀點點頭,“跟著我的金龍車,咱們走了。”
  在蒙蒙的雨絲中,掛了天南牌子的捷達車跟著大金龍走了,朱局長按照區長的指示,在場的人都散壹根煙——他的心裏有壹點點不舍,卻又不敢不散。
  “尼瑪,”終於有人尖叫壹聲,發現了手裏香煙的不同,“這是傳說中的大熊貓?”
  “就算是大雜燴,也是區長請妳們抽的,”朱局長冷哼壹聲,順便將發剩的多半盒揣進自己的口袋,“是鼓勵警民協作,這人吶,要講良心……”
  陳太忠開著車,壹路將捷達車帶到了區政府大院,將車停好之後,他走下來,“劉曉莉,文印室有傳真機和寬帶,把稿子和照片都發了,爭取明天見報。”
  “這個稿子我還要整理壹下,把文印室鑰匙給我就行了,”劉曉莉笑瞇瞇地發話,又擡頭看壹下天空,“天上下雨呢,妳倆該幹啥就幹啥去吧,我壹個人忙乎就行。”
  “這四點來鐘能幹個啥?妳這思想太復雜,”陳太忠沒好氣地看她壹眼,“我還要出去慰問兩個老師呢,妳和雷蕾找壹下我的通訊員小廖,把事情安排了。”
  陳區長的事情真的不斷,原本葛寶玲安排的,是讓他去慰問壹下五保戶,今天跟譚勝利說起來,才知道這北崇需要慰問的人真的太多了。
  “合著九點來鐘就能幹點啥了?”劉曉莉也是見多識廣的,笑瞇瞇地調戲他。
  九點來鐘,我也不可能跟妳幹啥,關鍵是妳底版不過硬,陳太忠看她壹眼,也沒再說什麽,他相信自己再撩撥壹下的話,劉曉莉肯定飛蛾撲火地上來了——這不是他有多大的魅力,而是他的權力和地位,就有這種誘惑力。
  “不跟妳說了,雷蕾妳去看小寧她們吧,”陳區長擺壹下手,又找到譚勝利,“走,老譚,我跟去看壹看紀老師……”
  紀老師的名字比較古怪,叫紀守窮,此人在北崇縣幹了四十年教師,文革時曾經被打倒過,後來重回教師崗位,在縣壹中帶了七八年初中,後來又主動申請去雙寨鄉的小學搞教育幫扶。
  這教育幫扶壹般沒人主動去,他這就算比較另類了,畢竟縣裏的條件比下面要好很多,但是紀老師有他的理由,在教學中他發現壹個問題,有些孩子的小學基礎知識特別差。
  教書育人嘛,紀守窮覺得自己應該去農村的小學摸索壹下,看看能不能走出壹條合適路來,不得不說,那個年代的人真的淳樸。
  紀老師在小學帶了兩個年級的學生,他本來想是帶上兩三年就離開的,不過孩子帶得久了就帶出了感情,就琢磨著把這兩個年級的孩子帶到畢業再走。
  這個時候,發生了壹件大事,就是團中央、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等單位發起了希望工程,紀老師覺得自己應該去爭取壹下,村裏的小學為什麽教育水平上不去?失學兒童為什麽那麽多?說白了就是壹個字兒:窮!
  紀守窮是書香門第出身,他的名字就有“君子固窮”之意,而他本人雖然經過了文革,做事還是有點壹根筋的書生意氣。
  其間發生了什麽,那就不說了,總之為自己這個學校爭取資金,他上躥下跳甚至不惜跑到省城去上訪,最終得到了壹點扶持,並且他這種精神,得到了壹些人的肯定。
  但是縣裏領導對他的印象並不是很好,總覺得此人不但不服從縣裏的統壹部署,還故意將北崇貧窮的壹面誇大,造成了不太好的印象。
  後來他又回到了縣壹中,領導們倒是沒有打擊報復他,但是也沒人鼓勵他這種行為,五年前紀老師從教師的崗位上退休。
  這個人的名字沒有起錯,他的家庭條件真的很差,老伴是縣紡織廠的工人,廠子早早就倒閉了,本來就有強直性脊柱炎,後來又患了糖尿病,那就是個藥罐子。
  紀守窮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吃粉筆灰那麽多年,讓他患上了嚴重的咽炎,又有塵肺病,算是北崇教育系統有名的貧困戶。
  兩人壹邊說著,壹邊就到達了壹片棚戶區,譚勝利感觸頗深地嘆口氣,“這是以前縣紡織廠的房子,縣壹中以前曾經搞過福利分房,後來房改了,他買不起自己的房子,當時他老媽又病重,索性就把房子賣了,壹家人就住在這紡織廠的房子裏。”
  這裏的幾排房子都很破舊了,路也不好走,還搭著這樣那樣的違章建築,將車停在路口,陳區長和譚區長兩人拎著壹袋米和兩桶油,深壹腳淺壹腳地走了進去。
  來到壹家門口,譚區長側頭看壹眼旁邊伸出半截的廚房,擡手敲門,大約十來秒鐘之後,門開了,壹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打開門,笑嘻嘻地打招呼,“過年好……妳們找誰?”
  “過年好,我是譚勝利,跟區裏領導來看望壹下紀老師,”譚區長點點頭,“老紀快出來,陳區長來看妳了。”
  這房子也太破了壹點吧?陳區長掃壹眼屋裏,裏面除了壹個玻璃櫥的平櫃,壹張矮桌,幾個板凳,基本上就看不到可以稱之為家具的東西了。
  床倒是有,不過也就是壹張床板,下面墊了磚頭,那平櫃上擺著唯壹比較現代化的家電——壹臺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裏面正在重播中視的春晚。
  尤其令陳區長無語的是,外面在下雨,家裏也在下雨,地上和床上擺著兩個臉盆和壹個痰盂,在滴滴噠噠地接水——這就是壹個退休老教師的房子,十年前鳳凰農村差不多點的家庭,也比這強吧?
  這間屋子,大小約有十壹二個平米,旁邊還有壹個小門,門上掛著半截布簾,想必是串著個小套間。
  “咳咳,”隨著幾聲拉嗓子的長嘶,壹個老人掀開布簾,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身上裹著厚實的軍大衣,喘著粗氣,“譚區長來了啊?快坐。”
  陳太忠默默地看著此人,發現他的臉色很憔悴,而且並沒有那種見到區長的欣喜,至於他手上拎著的糧油,那位也是淡淡地掃壹眼,視而不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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