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

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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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天上仙陳太忠,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被人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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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4章 崔廳醉酒(上)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9

  辦公室主任驚聞此事,嚇得好懸沒坐到地上,廖長征借車的時間,可不就是劉建章的老婆被撞死的那兩天嗎?
  該主任是崔洪濤上來之後扶正的,但是廖長征也不是他願意招惹的,他真沒想到,酒桌上胡亂聊兩句。稀裏糊塗就陷進這樣兇猛的漩渦中,他甚至有些後悔今天來吃這頓飯了。
  不過這話已經入耳,後悔也晚了,於是他不動聲色地發問,“廖長征這個人我知道,但也不是很熟……妳們打算怎麽處理呢?”
  我們就沒打算怎麽處理,這位警察要賣面子,於是他點點頭,“本來是要調查的,既然您認識,那我回去給他們做壹做工作,應該問題不大。”
  尼瑪……辦公室主任欲哭無淚,要說他壹開始還想假裝不知道的話,對方的話直接將他逼上了絕路:我幫郁建中捂蓋子,崔廳知道了,能饒得了我才怪。
  沒錯,崔洪濤能知道此事的可能性非常小,小到幾近於無,但是他不敢賭啊——我知道這種事兒的可能性都非常小,但是偏偏地……我現在就知道了。
  崔洪濤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他沈吟良久之後,第壹句話問的就是,“妳居然敢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辦公室主任登時竹筒倒豆子,將經過原原本本說了壹遍,連自己在短期內曾經動搖過的心態都講了,不講不行啊,壹個正處插手到正廳和準正廳的爭鬥中——還是死了人的這種,他不交待清楚心態能行嗎?
  崔廳長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廳長大人自己的心情,卻是沒人能理解,他郁悶到要死,“這個郁建中,真的不是個東西。”
  “那就讓警方查嘛,”陳太忠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這件事雖然巧合多了壹點,但還是非常合理的,“妳就這麽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就這麽讓妳的副手騎在脖子上?”
  崔洪濤默然,他沈默了足足有五分鐘,才擡頭看壹眼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妳這個外人都覺得是恥辱,我這個當事人的心裏……會好受嗎?”
  這就是把柄落在別人手裏的下場了!雖然崔廳長沒解釋什麽,但是陳主任心裏明白了,不是這個可能的話,誰受得了這樣的恥辱?
  至於到底是什麽樣的把柄,老崔不說的話,他也不會問,正經是他很想說壹句“妳活該”,但是今天老崔明顯是還有事要說,於是他默默地喝酒,靜聽對方說話。
  “太忠,我知道妳的正義感很強,在我像妳這麽大的時候,正義感比妳強多了,”崔廳長又開始感慨,“那時候有什麽加班工資?但是沒日沒夜地加班,大家幹勁沖天誰都不會叫苦叫累,圖的是什麽呢?為的是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
  妳打住吧,我不是聽妳憶苦思甜來的,我只知道,妳不是當初的崔洪濤了,陳太忠哼壹聲,“崔廳,就因為我正義感強,妳就停了永蒙的資金?”
  “這個資金不是我停的,”崔廳長聽他這麽說,馬上就扯回了話題,“妳對我們交通廳的流程不熟,這麽跟妳說吧,這是當初範曉軍定下的規矩……”
  交通廳是歸範省長分管的,尤其他當初還是通張高速公路的總指揮,交通廳廳長高勝利,也不過才是個副總指揮。
  對高速路建設的撥款,範曉軍制定下了嚴格的規矩,雖然說嚴格的規矩也會有漏洞可鉆,但是起碼在形式上是較為完善的。
  範省長定下的逐級審核制度,下面項目部的手續不說,只說遞到廳領導這裏,程序必須是先是常務副廳長簽字,然後大廳長簽字,最後範某人簽字——那是天南的第壹條高速路,蒙藝和杜毅都站出來四下化緣,他有必要盯得緊壹點。
  當然,也有人說,範曉軍這麽搞,是想分散風險,畢竟高速路裏涉及的利益太大,多壹個人簽字就意味著多了壹個環節,範省長就多了壹個可供推諉的對象。
  至於說常務副簽字是什麽回事,當時身為常務副廳長的崔洪濤最清楚了,有那有背景的主兒,直接就能把他的車攔在半路上,嘴壹張就是,“崔廳,不用下車了,這兒給簽個字,我還得去找老高和老範呢……今天就要把錢拿到。”
  這常務副簽字,純粹就是個擺設,但是偏偏的,範曉軍樂此不疲,然後他還將這個規範推廣了,推到省內的其他公路建設上——只要交通廳撥款的公路,都要遵循這個套路。
  當然,省內普通公路的撥款,大部分是高勝利最終簽字就行了,廳局內的事情,副省長也不便過多幹預,不過範曉軍無所謂,他吃了肉,總得給別人留點湯水不是?
  等崔洪濤扶正之後,由於資歷尚淺,他依舊沿用這壹套規矩,反正範省長只針對公路建設,像公路養護這些,就不包括在內,倒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但是後來崔廳長搭上了杜書記的線兒,他就逐漸不能容忍這個規矩了,郁建中什麽的他就有點覺得礙事了,而範曉軍對交通建設的幹涉,更是讓他忍無可忍。
  於是在某壹次杜書記視察環城高速的時候,崔廳長非正式地跟杜毅請示壹下,說範省長很重視公路建設,這是好事,但是他的重視導致中間環節太多,有時候有點影響工作效率……
  崔洪濤是試探口風,但是杜毅很警覺,就壹定要他說出所指,待聽完抱怨之後,杜書記淡淡地回壹句,“這個流程我知道,當時我是支持範副省長的。”
  崔洪濤登時就不作聲了,他當然知道,範曉軍制定這個規矩的時候,杜毅是省長,蒙藝是省委書記,而杜毅支持範曉軍,也不過是推出範省長跟蒙書記對抗——這倆都是偏黃系的,杜省長這麽做,也不過是在保障高速路建設的同時,自己不至於首當其沖。
  他沒想到的是,杜毅當了省委書記之後,居然還認這個賬。
  領導們的做人準則,崔廳長無法評判,但如此壹來,他是吹風不成不說,還要規規矩矩地因循守舊——否則連杜書記都不會支持他。
  這些因果,他不能全跟陳太忠講,可點出其中重點並不難,“……這真的不是我的責任,我恨不得拿了他的簽字權,但是別說範曉軍了,杜老板也不會支持我這麽做。”
  妳到現在,還壹口壹個杜老板?陳太忠心裏真的有點不恥,那妳找跟老杜說去嘛,“那妳不會把郁建中別的權力奪了?讓他就剩個簽字權……妳是壹把手來的。”
  行局裏的壹把手,那真的很牛的,基本上可以做到說壹不二,像副廳長的分管內容,如果不是上面有領導打招呼的話,大廳長可以壹言以決之。
  “就是因為我奪了他的權力,他才會跟我呲牙,”崔洪濤悶悶不樂地回答壹句,擡起手來又灌壹口,這才發現,第四杯酒也喝完了……
  崔廳長知道是郁建中暗算自己之後,壹時間大怒,但是倉促之間,他還沒有痛快的還擊手段——陳太忠猜得不假,郁廳長掌握了不少崔廳長的隱私。
  比如說,郁建中偽造的那張劉建章妻子的遺書,上面就寫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交易,然而那些事情,不過是九牛壹毛。
  郁廳長手裏掌握的真正夠勁兒的東西,還沒往上寫呢,這不是他不想寫,實在是有些事情,除了崔洪濤,也就只有他郁某人知道了,他壹旦寫上去,那是不打自招。
  而崔廳長也非常清楚,對方手裏掌握著大殺器沒放,所以他不敢撕破臉強力還擊,於是就只能通過調整郁廳長的分工來泄憤,同時他也有別的意圖——我這麽做,那就是郁建中失勢了,下面的人……妳們註意自己的站位啊。
  但是他收郁建中別的權可以,這個簽字權,可是範曉軍死死盯著的,連杜毅都知道,所以他計劃著,暫時先給姓郁的留這麽壹張皮,回頭我把妳的常務副都拿下,就給妳留下壹個光桿副廳長。
  可是他這麽搞,郁建中那邊就無法忍受了,郁廳長大概並不能確定,崔廳長為什麽這麽針對自己,但是有所懷疑,那也是正常的——做賊的心裏就虛著呢。
  妳收我的權?好啊,那我不簽妳的字,郁建中沈寂了壹段時間,終於猛地爆發了出來,就這半個月,兩個多億的資金,就卡在郁建中的簽字上放不出來。
  這些人裏,來頭大的多了去啦,崔洪濤也是深受其害,對那些厲害的主兒,他可以推到範曉軍那裏壹些,也可以推到部裏壹些,還有些可以推到杜毅那裏,讓那些主通過領導直接找郁建中,但是田強來找他……他能推到哪裏?推到田立平那裏,還是高勝利那裏?
  最後,他總結道,“這不是我要找妳的麻煩,是那個混蛋要找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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