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天上仙陳太忠，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被人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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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3010章不知自愛（上）

2022-2-19 20:39

　　陳太忠可是沒心思跟郗華傑玩花樣，他只是依著規矩，帶著郗市長走上四樓，這裏是稽查辦的辦公地點。
　　這時候，稽查辦的三位主任已經在羅克敵的主任辦公室等著了，除了羅主任之外，還有林震和李大龍，邱振東和李雲彤職責不匹配，就沒必要前來圍觀副市長了。
　　陳主任將這三位的身份壹壹介紹壹下，而且他強調，林震和李大龍，分別是省委組織部和省紀檢委派駐過來的幹部——我不跟妳玩什麽虛的。
　　介紹完之後，陳太忠就假巴意思地表示，說羅主任妳想了解什麽就問吧，我要辦公去了，可是羅克敵哪裏肯答應？這不但是第壹個走正式程序約談的幹部，連人選都是陳主任選的，領導要是這麽走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發問。
　　“陳主任您還是監督指導壹下吧，”他笑著發話，“郗市長很配合這個調查，您也得多支持我們的工作啊。”
　　“唔，那妳們相互溝通，我只旁聽，妳們就當我不在了，”陳太忠笑瞇瞇地點點頭，走到羅克敵的辦公桌之後坐下，開始翻看桌上的報紙。
　　羅克敵的辦公室不大也不小，約莫二十平米左右，原本林震也擠在這裏辦公，後來又有房子騰出來，林主任就搬走了。
　　這裏就是很普通的壹張辦公桌，旁邊又拼個小桌，上面擺著傳真和電話什麽的，後面幾個文件櫃，真的很難讓人相信，這裏居然是省委壹個處級單位壹把手的辦公室。
　　桌前也不過是壹個飲水機，還有壹個四人座的121組合沙發，再加上壹個茶幾，那就是全部的家當了。
　　現在，羅克敵和郗華傑兩人並肩坐在那個雙人沙發上，林震拿了紙筆，坐在壹個單人沙發上，隨時準備記錄的模樣。
　　這是態度非常端正的調查手段，同誌們沒有把郗市長做為犯罪分子或者準犯罪分子來審查，而是很平等地在溝通——除了被調查者的官職高於調查者之外，壹切正常。
　　李大龍的態度也很端正，他甚至站起身來，去飲水機前接了壹杯水，端過來遞到郗市長的面前，在坐進另壹個單人沙發之後，又摸出壹盒紅塔山，遞了壹根過來，“來……抽煙，就是隨便問壹問。”
　　李主任表現得極為客氣，但是郗華傑差壹點嚇得奪路而逃，他可是記得這人的身份——紀檢委的人，請我喝水抽煙？
　　他擺壹擺手表示不需要，但是另外那倆不客氣，接過香煙就點著，噴雲吐霧了起來。
　　羅克敵還是很註意形象的，他吸了壹口煙之後，就轉頭看壹眼身邊的人，“郗華傑同誌，在溝通之前，我要先強調壹點，接下來的談話涉及組織機密，希望妳能配合。”
　　希望能配合，那就不止是不讓隨意泄露，更是某些婉轉的提示，郗華傑很明白這個，說不得將自己的手包向桌上壹放，“這個……請妳們先代為保管壹下。”
　　他是堂堂的副廳級幹部，等著這些處級甚至科級幹部主動要求，那就太沒意思了，人都已經來了，再在這個細節上較真，有失身份。
　　“嗯，”羅克敵也不說話，將手包拿起，站起身走到桌後，打開壹個鐵皮文件櫃，將手包放了進去，然後又走回來——櫃子門只是碰上了，沒有反鎖，沒必要那麽小家子氣，有那壹層鐵皮在，手機沒信號，錄音機也錄不清楚。
　　這只是壹個極其正常的前奏，可是李大龍的眼中，卻掠過了壹絲異彩——這個郗華傑，看起來還真有點問題。
　　他雖然年輕，但是在紀檢委幹了這麽些年，見識和聽說過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只從這兩人簡單的動作中，他就看出了壹些端倪，紕漏出自於壹個再普通不過的細節：郗市長沒有關手機——領導的手包該是秘書負責的，副市長現在帶進來的話，裏面肯定會有通訊工具。
　　類似的場景，被調查對象該會出什麽樣的反應，李主任真的太清楚了，被調查者做為國家幹部，絕大部分人在交出通訊工具之前，會壹臉悻悻地關掉手機。
　　這手機開關，其實意思不大，機主關機，別人照樣能打開，就算妳有開機密碼，那麽好吧，把妳的卡插到別的機子上也能用。
　　至於說鎖機鎖卡，壹般的幹部沒那麽無聊，搞得這麽神秘兮兮，反倒容易引起別人調查的興趣——妳鎖機鎖卡了？沒關系，我們再辦壹張卡，省紀檢委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所以這個關機，就算是無聲的抗議，心裏沒鬼的要抗議，心裏有鬼的，也要假巴意思地抗議，但是連關機的姿態都懶得做的，必須要滿足兩個條件。
　　壹個條件就是，機主有這個自信，手機怎麽都不會接到不合適的電話，這個條件不難達到，撇開機主日常裏就可能具備的小心不提，陳太忠是上午約談的郗市長，在接下來的這壹段時間裏，郗華傑有機會做出壹些安排。
　　上面的條件不重要，下面的條件就很重要了：同時，機主還得認為，自己的通訊工具被暫扣，是合情合理的，那麽他們才能不但不底虛，也沒有抵觸心理。
　　像紀檢委收人通訊工具的時候，很多情況下，都還要做出壹個“請妳理解”的姿態，而被收繳手機者，都難免要泛起壹點悻悻之色。
　　但是文明辦這種……這種較為邊緣的部門——誰授權妳收繳別人通訊工具的權力了？
　　可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郗華傑很痛快地把手包交了出來，臉上也沒什麽不平，蹊蹺處，必定有緣故——是的，細節決定成敗。
　　當然，這只是李大龍內心的猜測，基本上屬於“自由心證”的範疇，是不能拿出來說的，但是毫無疑問，他已經在心裏做出了判斷，這個郗華傑……怕是真的有問題。
　　羅克敵沒有這麽直觀的認識，隔行如隔山這話不是白說的，在他想來，組織找幹部談話，下面人有這樣的反應，是非常正常的。
　　“請妳來的原因，陳主任應該已經解釋清楚了，”羅主任緩緩地發話，語氣平和措辭得當，“妳現在有什麽不理解的嗎？”
　　這話問得相當地客氣了，擱給紀檢委的人問話，壹般都要生硬很多——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了，妳先主動交待，不要自誤。
　　不過這個差異，也是正常的，文明辦就不具備紀檢委的職能，可以發問調查，但是不能像那些部門壹樣不講理，他們只是協調機構，而不是暴力機關。
　　“我確實不太理解，”郗華傑點點頭，他跟紀檢委打交道不多，但是身為曾經的財政局長，他聽說過的種種行局辛秘和規矩，只會比在座的任何壹個人都多，而不會少。
　　像眼下，他就聽出這個羅主任說話，確實不怎麽氣粗，態度遠好於傳說中的紀檢委，至於犯罪分子遇到警察，那更是不用指望享受類似待遇。
　　他的僥幸值登時就暴漲，所以試探著發問，“妳們把我叫過來，到底是為什麽？”
　　真是給妳臉妳不要，羅克敵心裏有點無奈，沒錯，宣教部的人平時少接觸這壹行，但是聽說類似的消息也不會少，更別說這次的調查，是四部委共同發起的，大家是群策群力。
　　這種情況下，羅主任不可能不熟悉問詢的技巧，就算他最初不熟悉，但是對李大龍來說，這是專業，稽查辦壹幹領導坐在壹起碰壹碰，取長補短之後，絕對能保障了問話效果。
　　說來說去，還是稽查辦現在的地位，有點不尷不尬，羅克敵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壹點，那麽采用合適的問詢方式，也是必須的——哪怕陳主任很強勢，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
　　不過，好歹是代表省委四部委問話的，面對郗華傑的反撲，羅主任很鎮定，“為什麽請妳來，陳主任應該跟妳說了吧？”
　　壹邊說，他壹邊瞟壹眼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翻看報紙的陳主任——別太囂張哦，我們老板就在這兒坐著呢。
　　陳太忠說了……是幹部家屬調查表的事兒，郗華傑真的很清楚，但是這個時候，誰主動提出這個話題來，那就是氣勢上弱了，於是他微微壹笑，“我不清楚問題在哪裏，羅主任，請妳明說吧。”
　　說白了，郗市長是看準了，文明辦似乎有所忌憚，說話做事也不敢出格，他就要嘗試著進攻壹下——要是能激出對方的底牌，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激出底牌之後再怎麽操作，那就是另壹個範疇的問題了，總好過現在懵懵懂懂。
　　“明說的話，就是妳填寫的幹部家屬調查表，有部分失實的嫌疑，”有底氣和沒底氣，就是不壹樣，文明辦沒有太多玩弄玄虛的資格，這是天生的短板，羅主任很清楚這壹點。
　　所以他就很直接地回答，“而且這個表，我們再三強調了，領導幹部壹定要認真對待，不要受到家屬的蒙蔽，妳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我真的知道，”郗華傑點點頭，他並不怕這個環節出問題——出了問題也不怕，“政府工作，事務相當地繁忙，但是我跟家裏人，是壹再強調過這個重要性。”
　　換句話說，就是郗某人在家裏已經強調了，但是家裏人是不是聽話，那也是不好掌控的，非戰之罪——嗯，他負責政府工作，事務繁忙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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