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擠牙膏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8
自打谷濤來過之後,陳太忠的情緒就低落了很多,甚至都沒心思跟阿爾卡特的人鬥嘴了——哥們就算再辛苦,再有原則,也禁不住別人有大局感不是?
不過還好,沒過多久,貝拉和葛瑞絲就帶了壹幫模特來了,埃布爾等人已經習慣了,駐歐辦的酒會之後就是跟著舞會,可是阿爾卡特的人不太清楚,倒是略略地驚訝了壹下。
至於劉園林,根本就是傻眼了,小夥子知道巴黎是時尚之都,在北京也見過點世面,可是見到鶯鶯燕燕的壹群外國模特,身高腿長艷麗動人,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交際應酬,要學會控制自己,”袁玨註意到了他的反應,於是走過來低聲強調壹下,“只是應酬,妳要是做出什麽不合適的行為,陳主任脾氣……不用我提醒妳吧?”
“嗯,”劉園林點點頭,才待再問壹句,就聽到有美女招呼自家的主任,“嗨,袁玨,為什麽最近總不給我打電話?”
“哦,伊莎貝拉,”袁玨撇下他,笑著迎上去了,“非常抱歉……”
隨著袁主任的離開,剩下的話小劉同學就聽不到了,他側頭看壹眼大領導,卻發現陳老板被兩個美女包圍著,心中登時就有點憤憤了:兩位領導,妳們……希望妳們也能控制住自己吧,妳們控制不住的話,後果可是比我這個小兵嚴重多了。
其實,陳太忠今天是沒打算搞舞會的,不過,他前天晚上就到了巴黎,卻是沒聯系那倆,倆美女知道以後,就抱怨他無情無義,要他今天晚上去看彩排,結果知道陳某人走不開,那索性就要他幫著安排幾個姐妹的舞會了。
“為黨生,為黨死,為黨辛苦壹輩子,”陳太忠用街頭巷尾流傳的俏皮話,抱怨了壹下自己管不住“襠”,不過在他想來,貝拉和葛瑞絲知根知底的,不會為自己帶來太大的困惑,無非就是花倆小錢。
按以往的行情,壹個模特壹場舞會兩百美元,來十個也不過才兩千,正是壹個科級幹部出國考察的門檻費——這難道很多嗎?
由於在場的除了駐歐辦的兩苗人,就是埃布爾和阿爾卡特的人了,陳太忠也沒有故意跟葛瑞絲和貝拉撇清,而是笑吟吟地聊壹會兒跳壹會兒,很有點左擁右抱的味道。
結果他這形狀,就被阿爾卡特的人看到了眼裏:敢情陳主任,是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那麽,回頭嘗試跟這倆女孩兒接觸壹下吧……
當天晚上,陳太忠原本是打算將葛瑞絲和貝拉留宿在駐歐辦的,反正袁玨不會說,劉園林更是不會說——趁著保潔工還沒來,也就只能荒唐這麽壹陣了。
可是,想到今天谷濤已經來過了,自己已經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關註,他不得不悻悻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平常荒唐壹點無所謂,被人抓了現行,總不是什麽好事兒。
所以到了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坐上葛瑞絲的車走了,當然,臨走之前鎖好門窗是必然的,離開時要左右轉幾個圈也是必然的。
總算還好,陳太忠留在駐歐辦的壹些小機關,壹晚上都沒有報警,那麽顯然,丫又渡過了壹個愉快的夜晚——不愉快的人也有,比如說跟貝拉同室的其他女孩。
事實上,女孩兒們又經歷了壹晚上的聲浪折磨之後,已經有人在琢磨,既然那個中國人要常駐巴黎,咱是不是搬出去住比較好壹點?
然而,沒過了多久,終於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約莫是在淩晨五點半左右,陳太忠的手機響了,這真是要多折騰人有多折騰人了。
總算還好,葛瑞絲和貝拉都是年輕女孩兒,雖然貝拉有點輕微的精神衰弱,可是鏖戰了大半夜,聽到他的手機鈴聲響,勉力睜開眼睛輕聲嘀咕壹句,又昏昏沈沈地睡去了。
陳太忠壹看電話號碼,郁悶了,來電話的是黃漢祥,接起來咳嗽壹聲,“黃二伯,您好,這麽早啊?”
“我午飯都吃完了,不早了吧?”黃漢祥在電話那邊笑,顯然對打擾了某人的美夢壹點都不在意,“我琢磨著該睡午覺了,才打個電話給妳……看,還讓妳多睡了壹會兒。”
“是啊,那謝謝黃二伯了,”陳太忠聽得也笑了起來,老黃這報復心還是挺強的,我騷擾他睡覺,他就也騷擾我,“我正琢磨著出去沿塞納河跑壹圈呢,您有事?”
“還不是何軍虎的事兒?”黃漢祥沒好氣地哼壹聲,他昨天被陳太忠的電話吵醒,心說這姓何的雖然只是壹個小玩意兒,可也好歹牽扯到了那檔子事兒,坐視不管也不行——我說小陳妳真是閑得蛋疼,好端端沒事抓這麽個人幹什麽?
說不得他就胡亂撥了兩個電話,確定那廝確實是個小人物之後,就將此事隨意安排給了別人,接著呼呼大睡去了。
不成想今天壹大早八點多,就有人將告狀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巴黎那邊派人去了,結果姓陳的那廝不買賬,還威脅說要打人,“……黃總,您這小老鄉太厲害了壹點,根本不講組織紀律性嘛。”
“嘖,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歡跟妳們打交道,”黃漢祥想起來了,於是就笑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了……估計他懷疑妳們的身份,我再了解壹下吧。”
懷疑身份——黃總清醒的時候,隨便就能想到這個理由做借口,可見天下的英雄所見不但是略同的,同時也變相地說明,這件事涉及的人確實復雜了壹點。
“那可得快壹點,時間長了……”那邊話還沒說完,黃總不耐煩地接口了,“好了,我知道了,巴黎現在是淩晨,人家小陳現在正睡覺呢,我總得等他醒了吧?”
應付完這件事,黃漢祥就忙自己的去了,約莫十點鐘的時候,他去了老爹那兒壹趟,說起最近東南那件事,也是有點唏噓,聊著聊著,就說到陳太忠抓住何軍虎的事兒了。
“這家夥倒是能耐,在國外還抓人,”黃老聽得也笑了起來,“嗯,這事兒啊……不經過情治部門也好,嗯,讓他去擠牙膏吧,反正有人盯著呢。”
黃總當然聽得明白老爸的意思,說不得又找他朋友打個招呼,說是打算擠牙膏了,妳們盯著就行了,別跟我的小老鄉過不去!
那邊聽得就是壹聲苦笑,“黃總妳都打算這麽做了,我們肯定要積極地跟他劃清界限,這個妳就放心好了。”
所以,黃漢祥打給陳太忠的這個電話,就是通知他事情該怎麽處理的,不過陳某人聽得有點不甚明白,“什麽叫擠牙膏?”
“他不是帶錢出去了嗎?”黃總淡淡地解釋兩句,“榨幹他……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擠壓他的生存空間,他壹著急就要上躥下跳,明白了嗎?”
“哦,這麽回事啊,明白了,”陳太忠反應了過來,說不得輕笑壹聲,“做這種事我拿手,不過,這下那些麻煩的人不會在我身邊礙眼了吧?”
“他們躲還來不及呢,妳這家夥反應挺快嘛……對了,妳自己最好也不要露面,”黃漢祥笑壹聲,掛了電話。
這就叫擠牙膏嗎?陳太忠聽到對面掛了電話,壹時間也沒了睡意,斜靠在床頭,細細地琢磨了起來,越琢磨越覺得這手段有點意思。
對於跑到境外的何軍虎這種人,抓是抓不得,殺又沒必要——當然,要是有麻煩的話,那麽殺也就殺了,就像黃漢祥昨天晚上說的那樣,碰上了,那就搞死他算了。
總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殺的好,否則難免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搞得不好還有可能引發國際糾紛,而這擠牙膏雖然感覺性質溫和壹點,其實也相差仿佛,擠壓人家的生存空間,萬壹被人發現,被動也是難免的——應該也屬於等閑不該用的手段。
可是,這次是何軍虎好死不死地撞上來了,就算有人想拿此做文章,也會發現收拾姓何的人不過是巴黎的壹個小黑手黨頭目,跟中國政府沾不上邊的——妳都是帕勞人了,總不能怪中國政府不出手搭救吧?
就算調查人員受了有心人的指點,了不得順著安東尼的線查到他陳某人,那也就到此為止了,有關部門肯定不會認他這個人——不該承認的時候,正牌的工作人員都不認,何況他本來也就是個四六不靠的主兒?
也正是基於這種判斷,陳太忠才能確定,壹旦決定擠牙膏了,有關部門鐵定會積極地撇清同自己的聯系,對他來說,這真的是個好消息——陳某人不喜歡麻煩,而且他身上的秘密,也實在太多了壹點。
至於說被法國方面某些人找上門來,他也不怕,有“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在,就算有人想刁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