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5章 聰慧總編（下）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9
佩服啊，陳太忠聽到這話心裏暗嘆，他其實已經有猜測了，經濟導報才在北崇折戟，總編夜裏就找上門了，又說知道北崇騰飛在即，後來更是說希望他是個做事的。
說來說去，可不就是想結個長期的對子嗎？
但是他依舊很佩服，對方化幹戈為玉帛的勇氣，尤其這還是個女人，其胸襟真的高過大多數男人，更是壹般女人不能比肩的。
他有意無意地掃視壹眼對方的胸襟……好吧，我錯了，妳跟別的女人也差不多，並沒有大出多少，“這個……就要好好商量了，妳知道，在我的眼裏，妳們導報確實小了點。”
正是因為他早就猜到這個可能了，所以剛才他毫不留情地貶低導報，現在，他剛才的話，就可以拿出來做為證據。
“請妳不要侮辱彼此的智商，好嗎？”牛曉睿微微壹笑，“如果妳對我沒有需求，就不會答應我蹭飯的要求，說句痛快話……其實我今天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
“我可能是愛上妳了，而且，我知道對我有壹點點好感，”陳區長正色回答，同時神識四下壹掃——廖大寶果然不在衛生間，不過還好，丫離這裏很遠，應該是聽不到。
“呵呵，”牛曉睿捂著嘴就笑了起來，直笑得嬌軀亂顫，好半天，她雙肩才停止了抖動，“很令人開心的笑話，我對妳也很有好感……但是我有愛人了。”
“可以離婚嘛，”陳區長手壹伸，抽出壹根煙來點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
“但是，我比荊紫菱差很多，還是二婚，妳舍得她嗎？”牛總編輕笑壹聲，伸出壹根玉蔥般的食指勾壹勾，“給我也來壹根。”
“自己拿，”陳太忠將煙盒丟過去，借此掩飾心中的不安，尼瑪，連荊紫菱的長相都知道……妳到底調查了我多少？
“好了，不開玩笑了，”他終於意識到，跟這個女人鬥嘴很沒有必要，就算勝也是慘勝——似乎還贏不到什麽，“我確實有事情需要媒體……但未必是經濟導報。”
“所以我來的時機不錯，”牛曉睿笑著點點頭，“我的運氣壹向不錯。”
陳區長本來都打算說正經事了，聽到這話，氣兒又不打壹處來，“運氣是不錯，也不知道下午誰被罰了五萬。”
“得失得失，沒有失，怎麽能有得呢？”牛曉睿輕笑壹聲，抽出壹根煙來點上，然後身子壹挺，直著嗓子喊壹聲，“廖主任，給我來瓶啤酒。”
這個女人身上的元素，還真的豐富，陳太忠聽得不住苦笑，眼見廖大寶又拿來壹提啤酒，然後轉身離去，他才輕哼壹聲，“我的要求不高，導報繼續曝光北崇。”
“什麽？”牛總編正拎著酒瓶往小杯子裏倒酒，聽到這話手壹抖，啤酒登時就漫到了桌面上，“妳要我繼續曝光？”
她想到陳太忠有所求了，或者是對她，或者是對報紙，而且她也打算做出壹定的犧牲——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但是耳聽得對方是要求繼續曝光，她心裏的這份驚訝，真的是無以言表。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他要將此事推動下去，必然不能坐視萬馬齊喑，原本，他是沒有想到經濟導報的——這報紙確實是太小了，但是既然牛總編找上門來了，似乎還有所求，那麽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導報小歸小，但是跟北崇的矛盾，目前是眾所周知的，也正是因為矛盾太大，導報接下來的曝光才會顯得正常。這本身是壹種始發優勢。
若不是因為有這個設想，他哪裏會對這女人如此客氣？進門都不要指望。
牛曉睿也沈默了，她不太清楚對方這個要求的緣故——沒錯，牛總編的智商和情商都要高於常人，但是對於官場這壹套，她的認識終究是淺薄了壹點。
好壹陣，她才微微地壹笑，“為什麽？”
“因為妳希望長期給北崇寫軟文，”陳區長淡淡地回答。
軟文壹詞，是媒體內部術語，看起來是新聞稿，但其實不是，妳說它是廣告，卻又確實是以新聞形式出現的，軟廣告、議價新聞之類的，統統可以算作軟文，嚴格來說，只要出車馬費、餐補費的都算軟文——真正的好新聞，記者寧可自掏腰包的。
牛曉睿沈吟好壹陣，才壹揚下巴冷冷發問，“這個曝光，怎麽曝？”
“規規矩矩地曝，”陳太忠心說，這女人還真是壹會兒壹個樣，他又解釋壹下何為規矩，“我是不會限制妳們的，不過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情，妳們應該知道分寸了。”
“只曝光這次的事情，還是其他事情也曝光？”牛曉睿眉頭微皺，提出壹個比較古怪的問題。
“什麽都曝光，那妳靠什麽賺錢呢？”陳區長聽得笑了，“妳總不能指望妳曝光的時候，我們也給錢吧？”
“那就只是深度報道這次事件？”牛總編眨巴壹下眼睛，對自己的任務做出確定，不知道為什麽，她的目光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嗯，”陳太忠點點頭，見她神情古怪，他就想起了那缺德的新華北報，居然點出了王媛媛的，於是又補充壹句，“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要寫。”
“哈，”牛曉睿聽得笑壹聲，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此處，然後拿起啤酒，輕啜壹口，停了好半天，才擡眼看向年輕的區長，“我可以拒絕嗎？”
嗯？陳太忠聽得眨巴壹下眼睛，沈吟壹下緩緩點頭，“可以，好走不送。”
牛曉睿不無自嘲地笑壹笑，拿起身邊的手包整理壹番，站起身子向外走去，渾圓挺翹的臀部被淺灰色壹步裙緊緊包裹，以壹種奇異的規律扭動著遠離。
大約走了五、六步，牛總編扭頭看壹眼，發現他正怔怔地盯著自己身體的中部，於是微微壹笑，“妳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我已經知道了，膽小，”陳區長輕描淡寫地回答，拿起手邊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是的，膽小，”牛總編笑著點點頭，她原本就是聰慧之輩，經過旁敲側擊的幾個問題，她已經猜到了，這個簡單的要求背後，會伴隨著血淋淋的官場鬥爭。
她手握美國綠卡，並不怕麻煩，但是能讓陳太忠鄭重應對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情。全國最年輕的處級幹部，最年輕的區長，身後還有傳統勢力支持……他都頭疼的事情，會是小事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我不想參與官場的事情。”
“妳也很聰明，”陳太忠放下酒瓶，長長地打個酒嗝，牛曉睿的來訪，他猜對了開頭，卻猜錯了結果，這年頭沒有誰是腦瓜不夠用的，不過他還是小看了這女人。
反正這種事，他無意強迫人去做，只是隨意地壹擺手，“去吧，不會給妳第二次機會的。”
牛曉睿微微怔壹下，轉身離開，卻是沒有再說什麽。
過了十來分鐘，廖大寶收拾好了碗筷，壹開門，卻見門外站著壹人，禁不住眉頭微微壹皺，“崔局長……您怎麽不敲門啊？”
來人是區財政局的副局長崔重山，名義上是常務副，但是楊孟春太過強勢，他這個常務副甚至還不如其他副局長，他訕笑著發話，“我這正要敲門呢。”
他壹早就來了，只不過看到壹個女人走進小院，真不敢上前敲門，等了好壹陣，才發現那女人出來，這他就猶豫了——區長的屋裏，還有沒有別的女人呢？
所以他就猶豫到了現在，正琢磨著再不進去，時間就有點晚了，不成想正好撞上廖大寶出門，“廖主任，區長有空嗎？”
“倒是沒人，”廖大寶點點頭，返身往回走，“我去問壹聲，對了，崔局長什麽事？”
“有點工作上的事情，想跟區長匯報壹下，”崔重山笑著回答，“麻煩廖主任了。”
陳區長壹聽崔重山三個字，就知道這貨是幹啥來的，本來想說有什麽事，明天去單位說，可是轉念壹想，常務副扶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既然人家態度還算端正，自己又何妨見他壹見，觀察壹下？
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陳某人哪怕是打定主意只做事，不問人事，但是有人來投靠，他也不好拒絕，否則那就是自廢武功了。
他跟崔重山聊壹陣，覺得這個人思路還算清晰，關鍵是對方的忠心表得很明確——財政局長其實不需要有多大本事，太聰明了反而不好。
不過陳區長也沒敲定此事，只是含糊地告訴對方，壹時半會兒這個正職難以產生，妳既然是常務副，就先把工作抓起來。
第二天壹大早，天上又下起了小雨，陳太忠來到辦公室，給鳳凰駐京辦的張主任打個電話，要他幫忙買壹份新華北報，他要了解壹下那邊又繼續報道了些什麽。
張主任還沒消息傳來，倒是朱奮起打了電話過來，“區長……這個經濟導報，記吃不記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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