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身份解密

　　美好的壹天總是從清晨開始，溫暖的陽光打在臉上，總會有種擾人清夢的感覺，但清晨的風總是如此愜意，讓人忍不住想要沈醉其中，這就是清晨，整個世界都被喚醒的時間，這就是壹天中最美好的日子。
　　前提是妳沒做噩夢的話。
　　賽伯搖著腦袋，他感覺昨晚做了個噩夢，有個張牙舞爪的惡魔騎在他身上，卡住他脖子，要把他硬生生勒死，那種感覺是如此的真實，直到他睜開眼睛的那壹刻，就看到了趴在他被子上的凱瑟琳，正用兩只閃閃發光的眼睛直視著他。
　　就像是小貓壹樣，雙眼裏閃耀著壹抹難以壓制的好奇心，賽伯疑惑的打量了壹下周圍的陳設，沒錯，這是他在哥譚的家，他的臥室，那麽問題來了，這丫頭怎麽會出現在他的房子裏……
　　“凱瑟琳……”
　　賽伯頭疼的揉著自己的額頭，壹臉生無可戀的說，“妳已經是個16歲的女孩了，妳應該有壹些女孩子的矜持，妳不能這樣就跑到我的房子裏來。”
　　凱瑟琳直起身體，叉著腰，小胖臉上滿是不滿意的表情。
　　“是啊，我16歲了，但那又怎麽樣？是妳沒穿衣服還是我沒穿衣服？難道我成年了妳就不是我哥哥了嗎？得了吧，賽伯，妳知道的，我是看不上妳這種腦子裏都是肌肉的家夥的……”
　　這話讓賽伯的腦袋上跳起了壹個“川”字形。
　　“砰！”
　　小丫頭捂著腦袋滾到了床下，發出了壹聲淒慘的哀嚎，好像剛才並不是被用手指砸了腦袋，而是被砍掉了壹只手壹樣可憐，但實際上，賽伯也只是用手指在她腦袋上敲了壹下而已。
　　“別太過分了呀，妳這越來越沒大沒小的家夥。”
　　他揭開被子，由於凱瑟琳有這種不好的“夜襲”的習慣，他總是穿著睡衣睡覺的，免得鬧出壹些誤會，不過實際上，賽伯知道，這孩子只是對壹件事好奇而已。
　　他走入盥洗室裏，準備洗漱，凱瑟琳就跑到盥洗室外面，啪啪啪的拍打著盥洗室的門，大聲喊到。
　　“賽伯，妳真的是外星人嗎？”
　　“賽伯，妳們那裏到底是什麽樣的？”
　　“賽伯，妳們那裏是用觸須交流的嗎？”
　　“妳說話啊！外星人賽伯！妳來這個世界是不是為了占領它？哇！真Cool！妳快去占領世界，我就是女王大人了！捏哈哈哈哈哈！”
　　吵吵鬧鬧的讓賽伯恨不得用兩個耳塞塞住耳朵，是的，壹個周之前，他和古壹的那壹次交談，凱瑟琳也聽到了，但以她的年級，明顯還不清楚維度和平行世界的理論，便壹廂情願的認為賽伯是個外星人，不過她並沒有因此厭惡賽伯，而是表現出了壹種和普通人迥然不同的態度。
　　就好像賽伯是外星人這件事讓她很自豪，如果不是她還知道輕重緩急的話，說不定就會跑去大街上，隨便拉著壹個人就告訴他。
　　“嘿，我叫凱瑟琳·安妮·霍克，我的哥哥是外星人哦！”
　　總之，凱瑟琳這個從小世界觀就被扭曲的小丫頭以壹種絕大的好奇，投入到了對賽伯“身世”的研究中，但我們都知道，那些回憶是賽伯根本不願意提起的，所以他就被凱瑟琳整整煩了壹個周，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丫頭對於這件事的興趣越來越大，也讓賽伯越來越頭疼。
　　“賽伯啊！妳說啊！妳是不是從M17星雲來的？妳們那裏的人是不是都是長著壹張蟲子臉？”
　　凱瑟琳盤腿坐在地毯上，壹邊摸出手機玩遊戲，壹邊呲牙咧嘴的怪叫著，直到完成了洗漱的賽伯黑著壹張臉走出來，壹把拽起凱瑟琳的衣領，打開門就把她扔了出去，關上門，上鎖，然後趴在門上，露出了壹個輕松的表情，結果壹回頭，就看到凱瑟琳坐在沙發上用壹雙死魚眼瞪著他。
　　“妳欺負我！”
　　小丫頭的眼睛裏露出了壹抹水花，癟著嘴，眼看著就要哭出來，“我要去找老爹！妳們都欺負我！妳們都不帶我玩！羅賓不帶我，妳也不帶我！劉易斯他們都不帶我出去！妳們都在欺負我！”
　　“哦？”
　　賽伯冷著臉看著凱瑟琳的表演，他甩著手，“要不要我把小醜叫過來，請他把老爹找回來，妳給他告狀？”
　　凱瑟琳的眼淚唰壹下就收了回去，她氣呼呼的看著賽伯。
　　“妳不告訴我！我就去卡瑪泰姬！我要去當至尊法師的學徒！”
　　她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別忘了，古壹姐姐可是告訴我，只要我想去，我立刻就能去的！我學會了魔法，就回來揍妳！”
　　“姐姐？”
　　賽伯坐在沙發上，壹臉古怪的看著凱瑟琳，“她1176歲了，我的傻妹妹，她都可以當妳的曾曾曾曾曾老祖母了，而且別開玩笑了，妳又不是沒去過卡瑪泰姬……三天前妳去那裏只待了不到2個小時就跑回來了，我就不信，妳能耐住苦修的寂寞，還揍我？就妳現在這種態度，妳學100年也別想打過我！”
　　“最近7天妳練了幾次格鬥術？我不在哥譚，妳是不是就玩瘋了？沒人能管妳了對吧？”
　　賽伯越說越生氣，左手狠狠的在眼前的玻璃桌子上敲打著。
　　“還敢壹個人去阿卡姆瘋人院！妳知不知道，那裏現在是小醜籠罩整個哥譚的地獄中心！就連那瘋子自己都沒辦法控制那裏出現的幽靈，就妳現在的實力，稍微碰到壹個強點的，妳就沒命回來了！妳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讓西姆壹直跟著妳，妳就會直接跑到地獄邊緣去！”
　　“妳知不知道，現在地獄裏有多少人恨不得直接幹掉我？妳知不知道，在它們眼裏，妳就是最好的人質！”
　　“凱瑟琳·安妮·霍克！”
　　賽伯看著凱瑟琳壹臉無所謂的表情，內心的怒火猛地竄了起來，他高喊了壹聲凱瑟琳的名字。
　　“砰！”
　　眼前的玻璃桌子在頃刻間化為壹地碎渣，這壹聲巨響徹底的讓凱瑟琳老實了下來，她眼前的那雙眼睛裏的眼眸已經徹底變成了遍布巖漿般火焰的暗紅色眼眸，實質性的地獄之火在賽伯眼中湧動著，這是他情緒暴躁到壹定程度的體現。
　　她知道，賽伯，真的生氣了。
　　凱瑟琳蜷起雙腿，雙手抱著小腿，靠在沙發裏，腦袋埋在胸口，眼淚壹點點的流了下來，她之前的那些話倒也不是完全騙賽伯的，她很懷念當初的克裏斯蒂安別墅，老爹，凱文，羅賓和賽伯都在，她還在上學的那壹年，是她過去記憶裏所剩不多的快樂。
　　但自從賽伯失蹤，老爹病死，哥譚大變樣之後，壹切都改變了，魔鬼幫的勢力越來越大，她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小公主，但快樂，卻沒有了，等到賽伯回來，卻又壹直忙於處理那些讓他焦頭爛額的事情，沒有時間陪她，她的年齡也決定了她不可能用壹種成熟的態度去面對著壹切，她只是想重新引起賽伯的註意。
　　賽伯呢？
　　賽伯也是好心，他不想讓凱瑟琳卷入自己的麻煩事裏，尤其是現在面對的對手越來越難纏的情況下，凱瑟琳這樣的小丫頭卷進去，會被那些猛獸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兩個人都是為了對方好，但卻形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吱！”
　　房間的門被推開，穿著黑白相間的長裙的鰈魚壹臉冷漠的走入房間裏，她手裏提著掃把和垃圾桶，沈默的將那兩個人中間那壹堆玻璃碎屑收拾幹凈，然後又漠然的走了出去。
　　這個女孩其實才是克裏斯蒂安別墅最大的變化，在賽伯放她自由之後，她消失了兩天，帶著壹身傷勢回到了克裏斯蒂安別墅附近的水溝裏，又被跑出去野營的凱瑟琳和艾瑪以及克拉莉斯救了回來，然後就以這種不明不白的身份沈默的活在這別墅裏。
　　沒人知道她經歷了什麽，但也沒有人去關心，似乎所有人都默認了鰈魚的存在，而且還知道了她的名字。
　　多蘿茜，壹個很女性化的名字。
　　“砰！”
　　多蘿茜關上門的動靜將沈默的抽著煙的賽伯喚醒了，他將手裏的煙頭攥成壹團，在松開時，只剩下了壹團灰燼灑落在地上，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妳想知道我過去的事情，對吧？丫頭……”
　　凱瑟琳猛地擡起頭，眼睛裏還掛著淚水，賽伯靠在沙發上，聲音幽暗的仿佛從遙遠的地獄裏傳來壹樣。
　　“那我就告訴妳……但是妳得答應我，要保護好自己，別再讓我們擔心了，古壹讓我做什麽，妳很清楚，面對那樣的對手，我真的……真的不能留下壹個可以被抓到的弱點。”
　　“我真的有那麽弱嗎？”
　　凱瑟琳抽了抽鼻子，壹臉不服氣的說，“艾瑪和克拉莉斯加起來都打不過我！”
　　“呵呵……”
　　賽伯搖了搖頭，“妳去找阿拉納克他們打壹架就知道了，在我的戰場裏，像他們那樣的，只能當成炮灰來用，這也是為什麽我不允許妳和他們私自加入我的戰鬥的原因，只要稍不留神，妳們就會失去最寶貴的東西，我無法承受失去妳們……尤其是妳的損失，凱瑟琳，妳永遠都不會知道，妳和羅賓，還有老爹，還有凱文，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我啊，我來自地球，真的，不是外星人……另壹個維度的地球，那裏和這裏壹樣，地形，文明都壹樣，唯有國家不盡相同，我來自那個地球最強大的國家……那是個充滿榮光和偉大的地方，我的身份……我是壹把武器。”
　　“最鋒利的那種！”
　　賽伯點燃了壹根雪茄，在煙霧繚繞中，看了壹眼凱瑟琳，露出了壹個森然的笑容，那種明明是在笑，但雙眼裏卻只有壹片冷漠的扭曲表情，讓凱瑟琳忍不住抱緊了懷裏的枕頭。
　　“那裏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能力，沒有變種人，沒有巫師，沒有神盾局，也許有外星人，但我們的文明層次還探索不到那裏，那裏的生活其實挺好的，卻也沒有這個世界這麽精彩，由於沒有這些超能力，所以世界各國的局勢普遍穩定，因為在那裏，核彈就是最強大的威懾力量，在核捆綁得到政策下，那個世界已經維持了近百年的和平。”
　　“那妳呢？”
　　這個答案明顯讓凱瑟琳很不滿意，她扔掉枕頭，跑到賽伯身邊，低聲問到，“妳又是怎麽回事？妳的身份是怎麽回事？武器是什麽？”
　　“武器？武器就是壹把刀，壹把劍，壹把槍……在藏匿於劍鞘裏的時候，我和常人無異，當我的國家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利刃出鞘，斬斷擋在我眼前的壹切！”
　　賽伯深吸了壹口氣，閉上眼睛。
　　“沒有親人，沒有感情，沒有生活，沒有娛樂，沒有……人生，只有任務，唯有任務，當沒有任務的時候，我就和死亡無異……至於我的身份。”
　　他的嘴角泛起了壹絲從未有過的驕傲笑容。
　　“我是黑暗中守護人民的衛士，無人知曉我的功績，無人銘記我的名字，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大部分人需要安定的生活，那麽就由我們，來替他們背負黑暗，如果說兩個世界有什麽壹樣的地方，那只能說，我們那個世界，也有‘天劍局’，而我，就是那個‘天劍局’裏最好的戰士……”
　　他伸手抹了抹小丫頭的腦袋，輕聲說。
　　“我從未後悔過那樣的生涯，那才是真正的榮光所在，但過去的我已經死了，盡忠職守到最後壹刻……所以現在的我，為我自己活……為妳們活。”
　　小丫頭可能還不明白賽伯說的這些話代表著什麽，但這不妨礙她感覺到賽伯身上洋溢的悲傷，她伸手抱住了賽伯，將腦袋放在賽伯的肩膀上，這種氣氛安靜極了，直到幾分鐘之後，她低聲說。
　　“所以……這就是妳和梅搞到壹起的原因？因為同樣的職業嗎？”
　　“砰！”
　　壹聲悶響，小丫頭抱著腦袋氣呼呼的跳到了另外的沙發上，她惡狠狠的盯著賽伯。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的那些事情！賽伯·霍克！妳再敢打我！我就去揍梅，她現在可打不過我！”
　　賽伯臉上得到表情別提有多古怪了，最後，他喟然長嘆。
　　“算了，妳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吧，不過別忘了妳答應過我的事情，以後沒有必要，不要離開哥譚，小醜控制的地獄能讓妳們擺脫死亡，但不是每次都能生效的，妳們死壹個……我都會瘋掉。”
　　他站起身，壹把古樸的檀木扇子出現在他手中，賽伯朝著凱瑟琳笑了笑。
　　“還有……別把我和梅他們相比……說真的，在特工這壹行，他們可比我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