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矛盾

　　“妳喜歡這裏嗎？凱瑟琳。”
　　在吃完午飯之後，格蕾·琴帶著凱瑟琳在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大草地上漫步，在冬日的溫暖陽光中，壹大壹小兩個美女是那麽的賞心悅目，格蕾蹲下身，幫小丫頭擦掉了嘴角的餅幹碎屑，溫柔的摸著她的腦袋，問到。
　　“這裏好玩嗎？”
　　“嗯！好玩！”
　　凱瑟琳點了點頭，她搖晃著小腦袋左右看著，低聲問，“這大房子裏只有妳們嗎？”
　　“還有其他小朋友呢，不過他們在上課，得壹會才能出來玩。”
　　琴壹邊解釋著，壹邊拉起小丫頭的手，繼續飯後的運動。
　　教授之所以讓梅特工將凱瑟琳接過來，是看重了這孩子的天賦，實際上，在當他前往治愈初普萊德夫婦的絕望的時候，他就開始關註凱瑟琳了。
　　但要在800W人的哥譚城裏精準的找到壹個孩子，教授就必須得動用腦波強化機，可惜，那玩意目前是被禁止使用的，因為在坐上腦波強化機的時候，查爾斯教授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這世界上的每壹個人，那太危險了……神盾局和國會要求每壹次腦波強化機的使用都必須經過他們的許可。
　　教授無意破壞目前來之不易的和平，而且以腦波強化機的功率，只要壹開啟，立刻就會被監控到，再加上長達4個月的加州變種人暴亂事件，導致教授和他的弟子們壹直沒辦法抽出時間去尋找小凱瑟琳。
　　不過還好，賽伯最終將她帶到了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現在只需要賽伯答應下來，這丫頭就可以入駐這所專門為年輕變種人開設的學院了。
　　格蕾·琴想要提前和凱瑟琳打好關系，不過在散步的時候，她很快就註意到了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凱瑟琳掛在身上，時刻不離身的小包，那是個可愛的錘頭鯊包包，壹般被小孩子們拿來裝玩具，但是凱瑟琳的玩具熊卻用壹根繩子掛在腰上，那麽問題就來了，凱瑟琳的包包裏，到底放著什麽？
　　兩個人坐在草地的椅子上的時候，琴摸著凱瑟琳的腦袋，她很喜歡這個懂事的小丫頭，她輕聲問到。
　　“小丫頭，妳的包包裏裝著非常重要的東西嗎？”
　　凱瑟琳也很喜歡這個頭發漂亮的姐姐，她抱著自己的玩偶熊，使勁點了點頭，帶著壹絲得意的說。
　　“是賽伯送我的禮物哦！”
　　“妳們的關系還真是好啊……真讓人羨慕。”
　　琴的少年時代過的很糟糕，尤其是在能力覺醒之後的那壹段時間裏，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時間的流逝讓她逐漸遺忘了那些記憶，總之，那不是壹段值得回憶的故事，她對於賽伯和凱瑟琳的關系也很好奇，但在沒有真正接觸之前，她也不好開口問這些問題，所以她小聲說。
　　“能讓我看看賽伯送妳的寶貝嗎？”
　　“嗯！”
　　面對琴的請求，凱瑟琳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把玩偶熊放在壹邊，把錘頭鯊包包放在腿上，把它拉開，露出了其中黑色的，冰冷的，足以讓任何人驚呆在原地的“禮物”。
　　壹把裝滿了子彈的M9，只需要打開保險，扣動扳機，就可以取走壹個人性命的武器，很難相信，賽伯居然會把它送給壹個10歲的小丫頭！
　　“……”
　　琴默然無語的看著凱瑟琳雙手握著那黑色的手槍甩來甩去。
　　見鬼！他是不是瘋了？
　　琴突然感覺她對賽伯壹點都不了解。
　　那家夥從蘇醒之後的那副人畜無害的偽裝將她騙過了，直到這壹刻，她才隱約看到了賽伯偽裝之下的真實……能以尚未覺醒能力的狀態，和頂級變種人殺手劍齒虎維克多拼個妳死我活，那家夥怎麽可能是壹個人畜無害的家夥？
　　她看著小丫頭把那冰冷的武器有些艱難的拆開，然後拿著壹塊手帕嫻熟的保養，壹邊擦拭，壹邊還哼著快樂的歌，這壹幕怎麽看怎麽詭異，她甚至感覺到了壹陣發冷，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問到。
　　“凱瑟琳，妳不覺得這‘禮物’不適合妳嗎？妳不喜歡妳的小熊了嗎？”
　　“哢！”
　　琴的話音剛落，完成了保養的凱瑟琳將彈夾插好，機簧碰撞，發出了壹聲脆響，她將手槍裝回自己的錘頭鯊包包裏，然後仰頭看著琴。
　　“小熊我很喜歡啊，但是小熊又不能保護我……”
　　說著，小丫頭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學著賽伯那壹晚語重心長的口吻，小大人壹樣的拍了拍琴的手背，低聲說。
　　“在他們試圖傷害我的時候，我會扣動扳機……我不會給他們第二次傷害我的權力，琴姐姐，妳要知道，這個世界太危險，太冷酷了，它甚至不願意給我們哪怕多壹點點愛，所以我們更要學會愛自己。”
　　原封不斷的那壹席賽伯用來教育她的話說了出來，然後小丫頭撓了撓頭，回憶了壹下，然後又輕咳了壹聲。
　　“眼淚是擋不住子彈的，否則這該是個多麽溫柔的世界啊……好像賽伯就是這麽說的，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琴姐姐？”
　　琴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本質上來說，她也算是壹名合格的教師，而賽伯的學前教育，真的讓她“大開眼界”，但她偏偏又不能直接對凱瑟琳說賽伯是個混蛋，妳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能玩這種危險的武器。
　　以凱瑟琳表現出的和賽伯的親昵，琴敢肯定，只要她這麽說了，小丫頭肯定會認為她是個挑撥離間的壞蛋，孩子的喜歡是沒有道理的，他們不會去思考太多，誰對她好，她就無條件的喜歡誰。
　　哪怕是靠近壹株帶著可怕毒素的火焰玫瑰。
　　就在琴惱怒的時候，查爾斯教授的聲音在她心裏響起。
　　“琴，帶著小丫頭進來。”
　　距離對於心靈操縱者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尤其是對於查爾斯教授這樣的存在，只要他願意，他的聲音能在整個紐約的隨便壹個人的心靈裏響起，但這種能力同樣是危險的，對於普通人來說，突然出現的聲音會毀掉他們長久以來的世界觀，所以教授基本上不會對普通人用這種方法。
　　琴舒了口氣，他知道，教授和賽伯的談話已經進行完畢了，她看了壹眼抱著小熊的小丫頭，露出了壹個溫和的笑容。
　　“跟我來，凱瑟琳，我們去見查爾斯教授。”
　　小姑娘聽話的牽著她的手，而在琴的心裏，她暗自發誓，壹定要在最近就開始糾正凱瑟琳的壹些認知，否則在這麽下去，她會被賽伯的暴力行為影響，10歲的孩子根本分不清善惡，她可不想看到凱瑟琳變成壹個暴力女王。
　　阿爾法級變種人的潛力和實力巨大，壹旦他們劃入罪惡深淵，造成的傷害要比普通人可怕太多了。
　　幾分鐘之後，琴帶著凱瑟琳走入了查爾斯教授的辦公室裏，凱瑟琳看到坐在角落裏的賽伯，頓時喜笑顏開的掙脫琴的手，撲到了賽伯懷裏，膩在那裏扭來扭去，就像個不安分的小猴子。
　　賽伯伸出手在她頭頂上拍了拍，才讓她安靜下來。
　　“凱瑟琳，我剛才和查爾斯教授談了關於妳的問題。”
　　年輕人坐在陽光之下，抱著小丫頭，輕聲耳語，賽伯剛剛重塑過壹次的皮膚細膩，搭配那種獨特的氣質，在光芒中看上去還有壹點帥氣，這幅畫面怎麽看怎麽溫和，他抱著小女孩，低聲說。
　　“妳之前也見過那些普通人是怎麽對待變種人的吧？”
　　“嗯！他們是壞蛋！”
　　凱瑟琳揮舞著小手尖叫著，“他們都是傻X！”
　　這話立刻就破壞了那股溫和的畫面，賽伯有些尷尬的看了壹眼查爾斯教授，和面色微變的琴，這句話還是他教給小丫頭的，他輕咳了壹聲，越過了這個話題。
　　“在哥譚也很少有變種人，但是在這裏，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裏，都是變種人，妳剛才吃飯的時候，和那個小男孩，叫什麽來著？巴比，對吧，妳和巴比玩的好嗎？”
　　“我不喜歡他！”
　　小姑娘用手指玩著自己的頭發，顯得有些扭捏，她低聲說，“他像個娘炮壹樣。”
　　呃……賽伯又感覺到了囧，他感覺到了查爾斯教授和琴越來越嚴肅的目光，在心裏打算著是不是要糾正壹下凱瑟琳說話的習慣，或者說給老爹叮囑壹下，讓他帶孩子的時候不要說臟話。
　　“見鬼……好吧，讓我們直說吧。”
　　賽伯聳了聳肩，“我剛和查爾斯教授達成了壹個協議，妳現在可以自由選擇，跟著我回哥譚，或者是留在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等到妳在這裏畢業之後，再回哥譚繼承老爹的酒吧，呃，我們會經常來看妳的，紐約和哥譚也不遠，這裏還有妳的教父和教母，妳在這裏也不會孤單。”
　　凱瑟琳聽到這話，眼淚唰的壹下就流了下來，她緊緊的抱著賽伯的肩膀，尖叫到。
　　“妳們不要我了！”
　　“不！沒有……我沒有，我只是讓妳做選擇。”
　　賽伯有些手忙腳亂的試圖幫小女孩擦掉眼淚，結果就看到凱瑟琳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衣服，另壹種相當驚悚的方法，從他的衣服裏取出了梅帶給他的新手機，飛快的按下壹串號碼，不到2秒鐘，老爹的大嗓門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該死的娘炮！妳他媽又怎麽了？紐約之行還順利嗎？”
　　“老爹！賽伯不要我了！他要把我壹個人留在紐約！”
　　凱瑟琳帶著哭腔尖叫著，下壹刻，老爹的聲音就徒然暴躁了起來，隔著話筒都能聽到他在那邊敲打著什麽東西在咆哮。
　　“愚蠢！惡心的蛆蟲！下水道的老鼠！見鬼的賽伯，妳他媽的把我的孫女給我帶回來，聽到沒？她少了壹根頭發，老子就把那把槍從妳的XX塞進去……XXXX！”
　　賽伯急忙掛掉了手機，剛才老爹實地示範了壹下什麽叫標準的罵街，妳不能指望壹個退伍老兵的禮儀有多好，更何況牽扯到他非常喜愛的凱瑟琳之後，老頭子幾乎失去了理智。
　　“好了好啦！”
　　賽伯頭疼的揉著腦袋，凱瑟琳抱著肩膀蹲在地上，眼角帶著淚水看著賽伯，就像是壹只被遺棄的小貓。
　　“妳看，只是讓妳做選擇，我的凱瑟琳，就像是在碼頭區的小巷子裏，妳決定救我壹樣，只要妳不想待在這裏，我立刻就可以帶妳走……我只是覺得哥譚那個鬼地方不怎麽合適孩子生長罷了。”
　　“那好！”
　　小丫頭擦幹了眼淚，“我不想留在這裏，我們立刻回哥譚，我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就行了，他們知道我們最近要走的。”
　　賽伯無奈的對查爾斯教授笑了笑，帶著小丫頭就要離開，但就在這時候，壹個身影擋在他面前。
　　“妳不能帶走她！”
　　“唰！”
　　賽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