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路程和全先生

　　靈魂，這是很神奇的壹樣東西。
　　也許在過去，賽伯還會懷疑靈魂到底是否真正的存在，但是在拉斯維加斯之旅之後，他早已經沒有了疑問，因為他的雙眼就能看到靈魂的所在，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看到壹個靈魂從身體死亡那壹刻到消散的全過程。
　　但他本人的靈魂……難道真的很特殊？
　　“怎麽回事？大師，妳在跟我開玩笑嗎？”
　　賽伯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看著古壹，“妳其實沒用力，對吧？”
　　兩個人的交流完全用漢語完成，面對賽伯的詢問，古壹伸出手指，示意他安靜，她默默的坐回椅子邊，端起壹邊的茶杯，輕輕的吹了吹，然後閉上眼睛，好幾分鐘之後，她開口說。
　　“我大概明白了，妳是特殊的……怪不得墨菲斯托寧願冒著被我抓獲的風險，也要冒險收走妳的靈魂……妳是特殊的，獨壹無二的！”
　　古壹法師睜開眼睛，她指了指魂魄飛出身體之外不知道漫遊到什麽地方的斯特蘭奇，“我用了同樣力度的引魂陣，妳看，他的靈魂離體了，但妳的靈魂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難道不是因為我比他強太多的原因嗎？”
　　賽伯開口說，至尊法師搖了搖頭，她翻開放在桌子上的書籍。
　　“這和力量無關，賽伯，就算是查爾斯在我面前，我也同樣可以將他強大到極點的靈魂推出身體之外，但也許惟獨妳……在這個世界上，妳大概是唯壹壹個在這方面讓我束手無策的人。”
　　古壹擡起眼皮看了他壹眼。
　　“我猜測這是因為平行宇宙的界限被打破，在那個旅程之中妳受到了影響，但同時也有可能是那些被消弭的混亂X基因的作用，總之，妳現在是靈與肉融合之人，靈魂的力量散布在妳身體的各個角落，這種特例也是我生平第壹次見到。”
　　至尊法師舒了口氣，她瞇起眼睛，臉上滿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果墨菲斯托真的收走了妳的靈魂，那麽他完全可以借助妳的身體作為載體，甚至能夠容納他完整的魔鬼之魂……那就會變成壹個永遠潛伏於現世的大魔王，我可能也發現不了它……原來如此，這就是它真正的詭計嗎？”
　　“但是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賽伯不解的攤開雙手，“就算是附身於我，但力量相比妳依然不值壹提，妳完全不需要擔心，他只要敢冒頭，妳就可以壹指頭摁死他！”
　　“對，按理說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壹個孤身壹人的大魔王而已，但偏偏現在是個多事之秋，賽伯，現在的局勢很微妙。”
　　古壹的語氣柔和了起來，壹抹光團出現在她手心，很快組成了地球的樣子，而在那星球之外，五顏六色的光芒在星空中匯聚著，很快就將地球包裹了起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九大王國戰亂再起，霜巨人們對阿斯加德躍躍欲試，死域和綠燈軍團的戰爭更是從未停止，還有混亂的下層地獄，壹直在試圖卷起更大波瀾，好讓他們重歸世界的天堂山，邪神多瑪姆，甚至是強大到讓我也為之驚嘆的吞星，那古老的存在也突然改變了前進的方向，他們試圖在這古老而神秘的星球上占據壹席之地……這壹切好像都聚集在了壹起，突然爆發了出來。”
　　她嘆了口氣，揉著額角，壹臉頭疼的說。
　　“而他們每壹個都要比墨菲斯托難對付10倍……”
　　“最重要的是，阿戈莫托之眼似乎預見到了某些事情，它與我的聯系變得晦澀，導致我的力量也在降低，約定的力量也隨之降低，在這種情況下，壹個可能會出現漏洞的不可控因素……”
　　至尊法師將手裏的書本放在桌子上，左手壹揮，壹把古色古香的檀木扇子出現在她手中，她的聲音也變得玩味了起來。
　　“我可以治愈妳，賽伯，但等價交換，我覺得妳也應該答應我壹些事情。”
　　賽伯嗅到了不太對勁的氣息，他竭力爭辯著說，“我可以為妳服務，至尊法師，我不介意為更強大的力量充當馬前卒，但……”
　　“不……”
　　古壹用壹種冥想中的輕靈語氣說，“我還沒想好要怎麽做，但我會想出壹個妥善的交換方法的，不管對妳，還是對我來說……另外，妳覺得我是在和妳商量這件事嗎？”
　　這句話壹說出來，賽伯的寒毛頓時倒豎了起來，他下意識的轉身沖向窗戶，想要從這裏逃出去，但古壹根本沒有什麽動作，壹道圓形的，閃耀著火花的傳送門就在賽伯眼前打開，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狼狽的摔進了那傳送門裏。
　　“砰！”
　　賽伯的身體砸在了寒冷厚重的雪花裏，古壹最後的聲音也在他耳邊響起。
　　“卡瑪泰姬的規則如此，妳得自己到達聖靈之地……它就在世界之上，靈魂最終的歸處……向上爬吧，妳我都知道，這難不住妳。”
　　傳送門的光芒在他身後壹閃而逝，在最後壹刻，那精致的木盒子被扔了出來，砸在賽伯身邊的雪地上，他擡起頭，看到的就是漫天飛舞的厚重雪花，他提著盒子站起身，回頭看去，天地之間只有壹片白茫茫的世界。
　　這裏……是世界之脊，天地之間最神聖也是最惡劣的地方。
　　賽伯就像個瘋子壹樣在雪地上跳來跳去，瘋狂的朝著天空豎起中指，但那些惡狠狠的臟話最終還是沒敢罵出來，這鬼地方除了呼嘯的寒風和天地之間的雪花之外，也沒有什麽會回應他。
　　他滿臉晦氣的從地面上抓起木盒子，隨便分辨了壹下方向，就開始快步朝著山頂跑了過去。
　　這裏也許對普通人來說會是個致命的挑戰，但對於他來說，也不會比哥譚的夜路更難走多少。
　　不過古壹的隨手壹丟，卻在壹個多小時之後，給賽伯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那是在他罵罵咧咧的拐過壹個雪頂的時候，毫無征兆的，壹抹絢麗的刀光在他眼前出現，在那壹刻，賽伯的呼吸都暫停了1秒鐘，他能感覺到，周圍天地之間的壹切都在這壹刀之下安靜了下來，就連風聲和落雪聲都停了下來。
　　那壹刀在頃刻間放滿了他的視界，但是在刀刃加身的前壹刻，賽伯猛地反應過來，將背後的木盒子擋在身前。
　　“砰！”
　　他就像是被工程錘正面擊中壹樣，整個人都朝著後方萬仞的雪山之下墜落了下去，而下壹刻，在漫天飛雪中，壹個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
　　“咦……不是敵人？”
　　“唰！”
　　壹道鎖鏈飛快的纏在賽伯腰間，又將雙臂發麻的他從半空中拉了回來，直到賽伯重新落在地面的時候，他才看到了剛才那驚艷壹刀的使用者。
　　那是壹個穿著嚴肅的黑色服裝的中年人，黑色的頭發，黃色的皮膚，散發著肅穆氣息的雙眼，披著黑色的絨毛大氅，在這天地之間，似乎就只有這壹抹黑色讓人看了就忘不掉。
　　“妳是誰？”
　　壹把兩指寬的柳葉長刀抵在了賽伯的脖子上，那種冰冷的氣息將他喚醒，賽伯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地方沒有其他人，於是他直接反問到。
　　“妳又是誰？”
　　那人雙眼瞇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賽伯幾秒鐘，最後收回了柳葉長刀，賽伯根本沒看到那刀是怎麽消失的，這就嚇人了，以賽伯現在的實力，還有那雙特殊的眼睛，想要讓他眼花，那速度必然已經快的驚人了。
　　那人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妳是古壹大師的客人吧？快走吧，這裏很快就要開戰了。”
　　“開戰？誰和誰？”
　　賽伯好奇的問到，那家夥回頭掃了壹眼，那雙眼裏冰冷的目光讓賽伯的身體裏的野獸感知下意識的啟動，整個人都後撤了好幾步，那人轉過身就走了出去，賽伯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步又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麽走走停停，直到十分鐘之後，那個家夥消失在了壹個隱蔽的山洞裏，賽伯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他能感覺到那家夥是個狠角色，他也不是那種會很好奇的人，但沒辦法，要上山，就這壹條好走的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在壹個低矮的山洞之中，那裏已經生了壹堆篝火，那個冷漠的家夥坐在篝火邊，正在擦拭他的柳葉刀，賽伯從洞口走過，他看了壹眼那篝火，想了想，便走進去坐在了篝火旁邊，很自來熟的說。
　　“妳們看上去像是壹個龐大的組織，妳看，我是個單身壹人的旅行者，我不會惹麻煩，我對妳們的事情也沒興趣，天壹亮，我就走，好嘛？”
　　那人翻起眼睛瞥了壹眼賽伯，他似乎本來不想搭理他，但在十幾分鐘之後，他卻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最終深吸了壹口氣，主動的打開了話匣子。
　　“我知道妳……賽伯·霍克，最近在美國搞出了好幾件大事情，聽說妳把尼克·弗瑞弄得很狼狽？那妳還算是有點本事。”
　　賽伯瞪大了眼睛，這些話是用漢語說出來的，他下意識的反問到。
　　“妳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當時我可不記得除了查爾斯教授和尼克·弗瑞之外，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我們有自己的渠道和方法……至於我們是誰……”
　　那人收起刀，從懷裏取出壹個黑色的證件，在賽伯眼前晃了晃，“戰略進攻反擊與特種作戰保衛局……簡稱，天劍局，我是天劍局Lv8特工，妳可以叫我全先生。”
　　“！！！”
　　賽伯的表情呆滯了壹下，這絕對是他第壹次聽到這個名詞，他沈吟了片刻，“妳們和神盾局有什麽關系？為什麽連名字都這麽相似？”
　　聽到這個問題，自稱為全先生的特工笑了笑，雙眼裏滿是輕蔑和驕傲。
　　“別拿他們和我們相提並論，妳也算是真實世界的壹員，妳應該知道這個世界的和平有多麽的脆弱，面對特殊力量的侵襲，神盾局只需要做好防禦工作就可以了，反擊任務，壹向是由我們來完成的。”
　　他伸手用壹根樹枝撥了撥眼前的篝火，意味深長的說。
　　“這可從來都不是壹個挨了打不還手的世界……”
　　賽伯聽到這壹番與眾不同的介紹，他忍不住揉了揉額角，片刻之後，他攤開雙手。
　　“妳本可以直接趕走我，而不需要告訴我這些的，看來我自己走入了壹場麻煩裏，說吧，神秘的全先生，妳想讓我做什麽？”
　　“痛快！”
　　全先生拍了拍手臂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那雙如鷹壹樣銳利的眼睛盯著賽伯。
　　“妳在哥譚有壹些勢力，對吧？”
　　“恩！”
　　賽伯猶豫了壹下，點了點頭，“壹個小型黑幫，對抗壹下警察還可以，搞顛覆是絕對做不來的。”
　　“放心！我不會讓妳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
　　全先生的眼睛裏閃過了壹絲精芒，“我需要妳去查清楚壹件事，關於天劍局失蹤，而且很可能已經死亡的壹名特工，他叫姚飛，根據他最後傳回來的消息，他接觸了壹名海難者，那個人在星城很有名……奧利弗·奎因，妳認識他嗎？”
　　賽伯點了點頭。
　　“那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我和他……恩，有點小沖突。”
　　“很好，如果奧利弗重新出現在星城，我希望妳能幫我弄清楚姚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全先生的拳頭握緊了，火光中，他臉上有壹抹堅定壹閃而逝。
　　“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兄弟……就這麽走的不明不白！敢碰刀刃，就必須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