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總理的電話也敢掛】

　　雖然大老板從這份由江東省委呈遞上來的報告裏看出了點兒別樣的東西，不過也不至於因噎廢食，總得說來石磊的這個項目還是對於國家和地方都有非常大的正面作用的。
　　且不說在精神建設領域的典型培養，光是這個項目不管成功與否，在國際上都將會產生重大影響，壹旦成功，那更可能是開創先河的事情。現在世界範圍內不是壹直在強調環保啊低碳什麽的麽？具體的技術細節大老板肯定是不會了解的，但是整個報告，以及石磊這個項目壹旦啟動將會為共和國在國際上帶來的正面影響，那是可以預判到的。
　　不過終究還是壹件比較大的事情，不說拿到政治局常委會上討論吧，最起碼也得在國務府的辦公廳裏召開會議進行細節分析和討論，真要是批了這塊地，國務府肯定也是要派出專門的監督和技術指導人員進行宏觀控制的。而且從這個報告描繪的前景來看，整個項目的投入可能會在未來五到十年的時間裏，持續投入超過壹千個億的資金。大老板顯然不會相信這將全部由石頭集團來承擔，即便以石頭集團目前的發展態勢，壹千個億人民幣的投資，分開在五到十年的時間裏去完成，石磊是完全負擔的起的。根據估計，石頭集團目前的市值已經達到了空前強大的壹千三百億美金，其中單是五行科技關於數碼產品這壹塊的上市表現，其市值就超過了九百億美元，市場估計等到年底石頭集團的新壹代手機和平板電腦的發布之後，其市值還會持續增長。按照比較保守的估計，五行科技的股價超過三百美元，至多是兩年之內的事情。而等到五行科技的股價超過三百美元的時候，恐怕整個石頭集團的市值將會達到三千億美元的地步。其每年的營業額和利潤，都將是以百億美元作為基礎單位的，所以壹千億左右的總投資，對於石頭集團也並不是不能完全個人消化。
　　但是資金這種東西，再如何熱心公益性投資的商人也不可能這樣去投資，總歸是要通過其他途徑進行解決的。貸款未必是石頭集團需要的，但是各種政策的扶持，以及各種其他成本的控制和節省，這都跟政府乃至國務府方面有著相當大的關系。
　　生意不夠大的時候，成本都是紮紮實實的資金，即便稅務以及薪資支出這壹塊可以占據壹部分隱性成本，可是那個數字都是極小的。可是等到生意足夠大的時候，政策也好，政府方面的辦公費用乃至於審批等等環節所產生的費用，就不是壹個小數目了，這些環節的成本，甚至有可能影響到壹個足夠大的項目的生死存亡。
　　所以，國務府方面對於石頭集團希望可以在來年就進行展開的項目還是持比較謹慎的態度的，哪怕現今看來，政府方面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壹塊地而已。
　　很快國務府辦公廳就針對這個項目成立了專門的指導小組，然後下到吳東，和石磊，主要是和石頭集團進行細節上的磋商和談判。
　　讓大老板很意外的是，談判異常的順利，石磊的思維方式似乎突然變得簡單了起來，那就是不計成本不計回報，只要求政府提供足夠的土地和基本政策，剩下的投資都將由石頭集團壹力承擔。而並沒有像大老板和國務府辦公廳開會討論的時候想象的那樣，石磊肯定會提出各種要求，用來節約成本。
　　石磊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必須擁有這個項目的所有決定權，國務府或者中央只能對其有指導功能，而不能幹涉項目的實際實施。
　　大老板被石磊這話給氣笑了：“這個小家夥，既然中央和國務府擁有指導功能，他們又怎麽能夠擁有所有決定權呢？那我們的指導不就跟沒指導壹樣麽？”
　　國務府辦公廳的主任忍住笑對大老板說：“聽他們的匯報裏說，石磊當時在第壹次談判會議完整結束之後，私底下說了壹句話。那就是，他很歡迎中央和國務府的監督和指導，以後如果中央、國務府和石頭集團在項目規劃和發展上的意見壹致，那麽就聽中央和國務府的。意見不壹致的時候，就得聽他們石頭集團的！”
　　大老板也被石磊這話說的笑了起來：“這個小家夥，根本就是不允許我們插手啊！”
　　主任使勁兒笑著，卻又幫著石磊說道：“不過石磊開出的條件還是很有誠意的，根本就沒有像咱們預想中那樣會在細節上進行糾纏，而是真的不計較投入的多少。他自己是這樣說的，至少大幾百個億都投下去了，又何必糾結在那幾十個億或者壹兩百億的小處之上。他只想將這個項目打造成世界壹流的，能夠起到樣板作用的小型生態環保城鎮，在這壹次的虧損當中摸索出今後低投入高效益持續開發的經驗。他希望的是，用這壹次的嚴重虧損帶出壹套完整的可供大範圍推廣的經驗來。唱了個高調，說這也算是他作為壹個跟體制有關的商人對於國家和政府的回報，更重要的是對於群眾的回報。”
　　“高調倒是唱得不錯，口氣也著實不小。壹兩百億就變成小處了？他知道整個潤揚的全年GDP才多少？財政收入又才有多少？”
　　“他自己也說的，未來數年內，他每年要投入到這塊地上的資金，幾乎相當於潤揚市的全年財政收入。尤其是頭兩年，全部都是最基本的基礎建設，投入額度會超過潤揚的全年財政收入……”
　　大老板笑了：“他倒是清楚的很，果然是財大氣粗啊！他們公司的那個產品到底怎麽樣？拿壹個我來試試看。”看這樣子，大老板是基本認同了石磊的談判內容了，當然，這還需要壹段時間的討論才能得出最終的結果。
　　時間迅速的走到了十壹月的上旬，石頭集團和國務府派來的專家組的談判進展很順利，主要是石磊根本不跟他們糾纏細節，只是強調100%的控制權，而國務府的態度也比較柔和，致使第壹輪的談判結束之後，整個專家組基本就沒什麽事兒幹，只是等著中央和國務府的最終決定。這些日子，他們也就天天都是在領略江東的人物風情，順便領略壹下江南女子的柔美。倒是張壹松抱怨了好長時間，說他那兒根本不要做生意了，天天都是這幫專家組的成員包場，就那點兒培養出來的江都瘦馬還不夠這幫人使喚的。當然這也就是抱怨而已，張壹松也知道這是石磊在做大事。
　　其實對於石磊而言，這還真不是什麽大事，就連石為先什麽時候能坐上申浦市的市委書記，進入副國級的行列都算不上什麽大事。真正的大事只有壹件，那就是沈怡的預產期到了。
　　這些天可把石磊給緊張壞了，像是沈怡這種身份，當然不可能到醫院去臨產，而是專門購置了壹處別墅，然後石磊掏腰包把需要的所有醫療設備都搬回家來了。請了壹大堆專業的醫護人員，專門在家伺候沈怡。那些醫護人員也樂意啊，醫院方面不需要他們煩神，而且照樣給他們開著工資，石磊這邊雖然需要格外的細心和小心，但是畢竟只有兩個孕婦而已，多半時間也都沒什麽事兒幹，就是聊天扯淡了。最關鍵的是，石磊給他們私人開的薪資那叫壹個高啊，從他們過來到蔣風約生產結束算是整個周期，其實也就是壹個多月的時間，石磊給每人至少封了壹個超過十萬的紅包，足以見得石磊對沈怡和蔣風約生孩子這事兒到底有多麽的緊張了。
　　11月4日上午，沈怡終於要生了，那些專家醫生護士都在圍著她壹個人忙活，石磊也知道有這麽多專業人員斷然出不了差錯，可是依舊緊張的直搓手，站在門口來回走著，心裏比他重生之後任何壹個時間都要緊張的多。
　　任何電話羿會發出聲音的玩意兒，在這套別墅裏都是被絕對禁止的，但是即便如此，石磊的電話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梅清還是看到了，然後幫著他接聽了，壹臉嚴肅的對著電話裏說“請稍等”，隨即便走到石磊的面前。
　　“石石，電話……”
　　石磊壹楞，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什麽電話也不接啊。於是看向梅清的眼神就格外的奇怪。梅清也明白，連忙低聲說：“國務府辦公廳的電話，晁主任親自打來的。”
　　即便是國務府辦公廳晁主任的電話，石磊也依舊不耐煩去應付，只是這個電話還不能說完全拒接，於是石磊拿起電話，直接對那邊說道：“哎喲餵，晁主任，我不管您有多大的事兒啊，現在就算是天大的事兒，哪怕是美國和俄羅斯打起來了，我也不管。我家兒子就快出來了，我回頭再給您回過去啊！”說完，石磊徑直掛了電話，想了想，幹脆關了機。
　　電話那頭，國務府辦公廳的晁主任看著手裏的電話直發呆，很有些尷尬的回頭望向身後的大老板，局促的說道：“總理，石磊掛了電話。”
　　大老板壹聽就揚起了眉頭：“什麽？掛電話？”
　　晁主任點了點頭，咽了口唾沫說道：“他說他兒子快出來了，就算是美國和俄羅斯打起來了，他也管不著。”
　　大老板再壹次被石磊氣笑了：“這個混球小子，美國和俄羅斯打起來了當然輪不到他來操心，他是搞高科技的，又不是走私軍火的。”想了想，大老板還是說道：“算了，既然是人生大事，就由得他吧！哦，對了，是哪壹位生孩子？”看看，就連大老板都知道，石磊有好些個老婆了。
　　晁主任想了想：“應該是昆州沈家那位……”
　　聽說是沈怡，大老板也嚴肅了點兒：“沈家對我們國家是有很大貢獻的，現在沈家那個姑娘生孩子，我們國務府也要表示壹下。這件事妳辦壹下，不要讓沈家覺得我們寒酸。”
　　晁主任連忙答應下來，大老板卻又喊住了他：“是說石磊那個小家夥會連得兩個孩子是吧？另壹個是靳老爺子……？”
　　晁主任點了點頭：“預產期應該是半個月後，就是靳老爺子的幹女兒，蔣風約！”
　　“也很重要，這兩個人的待遇區別上還是要有點兒的，妳們辦公廳討論壹下，看看怎麽去做這個表示。要慎重壹點兒。”
　　得！石磊生孩子，居然要讓國務府慎重壹點兒，也不知道這個國家還有誰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其實話說回來，除了沈怡之外，其余幾女中的任何壹個，單個兒拎出來其實肯定都達不到讓國務府重視的地步，但是正因為沈怡在內，而蔣風約又跟靳家關系密切，再加上秦慕北又是新晉副總理的女兒，這石磊的私事有時候就顯得有點兒茲事體大了。很多東西都是這麽累加起來的，單個都不算驚人，加在壹起就不能不重視壹下。
　　石磊還不知道這些呢，傻乎乎的只是壹臉焦急的在產房外來回溜達，搞得靳老爺子和蔣伯生都對他很是不滿，尤其是靳老爺子，雖然也八十多高齡了，可是火爆脾氣還經常湧現。
　　“妳個小猴子就不能停下來？來回這麽晃著，把老子的頭都晃暈了！”
　　換作平時，石磊肯定是噤若寒蟬的壹個屁都不敢放，可是今天，石磊脾氣也挺大：“您當然不擔心，不焦慮，這又不是您媳婦兒生孩子。我第壹次當爹，您指望我怎麽樣？您要頭暈吶，趕緊的，跟爺爺壹塊兒出去玩去！”
　　“嘿妳個小猴子，怎麽說話呢？”靳老爺子也火了。
　　蔣伯生老爺子開了口：“小猴子妳閉嘴！”別看都是小猴子這三個字，蔣伯生所說的，可是指代的靳老爺子。而他壹句話，靳老爺子果然就乖乖閉嘴了。
　　“妳當初生妳們家老大的時候我是不在場，不過我估計妳也比石石好不了多少，猴爪猴急的……”
　　呃……看著兩個八十多九十出頭的老頭兒吵架，這感覺，嘖嘖……
　　“爺爺，您就別說了，我這兒都緊張死了，您跟靳老爺子壹塊兒到外頭玩會兒去唄！”看到蔣伯生和靳老爺子也要吵起來的樣子，石磊也受不了了，趕緊出聲央告。
　　蔣伯生還是脾氣好，石磊的心情他是足夠了解的，於是只是埋怨了壹句：“妳這個小子，我這是在幫妳呢！”
　　靳老爺子倒是玩了招陰的，冒出壹句：“這小子就是這樣，好心總也得不到好報！”絕對的挑撥。
　　這要是換成周圍都是中央大員或者僅僅是省裏的高官，肯定都要暈死過去。靳老爺子在共和國那是何等身份？居然要挑撥壹個年輕人和自己師父的關系，不過在場的除了石磊的幾個女人，就是石磊的至親好友，今兒除了石為先沒到，其他能來的人都來了，什麽靳明鏡、淩文、方曉、張壹松，乃至於暫時被狼牙放大假懲罰的王小齊以及風森林等等等等，都在這兒，他們可是已經習慣了靳老爺子這副模樣，人都說老小老小，人越老就越小，這話擱在靳老爺子身上壹點兒都不錯。他已經不止是壹次看不慣其他人的做法，然後跟蔣伯生嘀咕了，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
　　蔣伯生當然不會理會他，再如何健康的老人，九十高齡了腦子也多少有些不夠用，說實話，跟這兒盯了半天也還真有點兒疲憊了，於是幹脆說了壹句：“咱們倆到門口去，這裏頭人太多，空氣不好。”
　　見蔣伯生發了話，靳老爺子也就乖乖照辦，隨即兩人在警衛員的攙扶下，離開了這間屋子，站在大門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可是他們倆這剛出來還不到幾分鐘，就陡然聽到裏頭壹陣歡騰，隨即是壹個小孩子嘹亮的哭聲，倆老爺子相互壹瞪眼，急急忙忙就要往回走。
　　靳老爺子這會兒也顧不上尊師重道了，急吼吼的埋怨著蔣伯生：“師父，妳看看妳，就怪妳，我說不出來吧，妳非得出來。這下好，小猴子生更小的猴子了！咱倆居然沒在第壹現場！”
　　蔣伯生懶得搭理他，只是快步朝裏走。
　　屋裏頭，石磊也是喜不自禁，手舞足蹈的就像個白癡壹般，看的風渺兒壹陣陣的嫉妒，心說回頭我生孩子的時候，看妳是不是也這麽高興！
　　不過，讓蔣伯生和靳老爺子比較欣慰的是，石磊並沒有沖進產房，而是自顧自的高興著，還不住的喊著讓人趕緊把兩位老爺子攙進來。等看到老爺子之後，石磊就急急忙忙說：“爺爺，靳老爺子，孩子出來了，妳們聽見沒？哭的多響，中氣十足啊，絕對是我的種！”
　　蔣伯生橫了石磊壹眼，沒好氣的說：“沒人跟妳搶孩子，還不趕緊的，讓人把孩子報出來，我們來看看，看看這孩子究竟是男娃還是個囡囡。”
　　產房裏的醫生已經清洗好了孩子身上的水汙，聽到這話，便抱著孩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