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達成默契】

　　“呵呵，妳這話倒是也有些道理，我發現有時候跟妳談事情，總能受到不少啟發。不說這些宏觀上的事情了，談談我們之間的合作吧。”方自達似乎有了決定。
　　石磊笑了笑：“談了那麽多輪判了，現在是妳們有了變化，這我能理解，大唐要加入麽。這代表著不少人的利益。我說過，大唐加入也好，能夠擋住其他幾家公司，但是如果要讓我把綜合解決方案的決定權交出來，淪落成壹個工程實施單位，那我就不如直接退出了。大話我不說了，說了反倒遭人厭惡，但是江東省和杭南省的政府配合方面，我應該還是有壹些影響力的。而且，我估計無論是邊書記還是秦書記，他們肯定都希望進入這兩個省份的投資是來自於新企業，妳們央企反正始終都是要保持持續性投資的，對他們的業績幫助也沒多大。”
　　方自達笑了：“這麽有把握？”
　　石磊不耐煩的擺擺手：“有沒有把握妳自己知道，咱們之間真沒必要搞這些花樣。真要是咱倆能夠再合作壹把，我敢擔保，壹定是多贏！除了電信，其他所有參與方或者旁觀者，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利益。唯壹要吃虧的，就是電信，可是實際上電信那邊妳們是最容易對付的，好歹妳們剛接手了他們壹個爛攤子，總不能光想著甩包袱，不想著承擔責任吧？這壹點，相信壹旦妳們跟電信拍桌子的時候，妳們也會底氣更足壹些。有沒有人幫妳們說話不好說，但是壹定不會有人阻撓妳們。”
　　方自達當然也明白石磊所說的意思，的確，如果按照石磊最初的預想去操作，的確只會有壹個不滿意的部門，那就是電信。而所有的對手當中，聯通現在最有資格拍桌子的，也唯有電信。上個月聯通才進行了重組，把電信那邊的爛攤子接手過來了，即便只是壹年之前，這個爛攤子在聯通眼裏或許還是香餑餑。
　　“盡我所能吧……”方自達長嘆了壹聲，“主要其實是我也想看看，妳除了這個還能折騰出什麽新的花樣來。有大唐做監督方，再有風家幫妳搞定壹些免稅的高新設備，妳們公司的實力我是不擔心的。對了，妳們集團名下那幾個研發中心，是不是該申請CMM4的認證了？”
　　“阿姆斯特丹和羅湖的，都已經拿下CMM3了，鹽縣那個我暫時沒去申請，申請的話估計也就是個二級。等跟妳們聯通的合作協議達成並且最終開始實施，我估計過掉四級不會有什麽困難。至於五，那就真的要等我們拿出壹流的解決方案才行咯！我希望可以在五年之後看到旗下至少有三家CMM5的認證研發中心。”
　　方自達並沒有質疑石磊的野心，甚至於他都覺得石磊這說的還是保守的目標，國內同行業的企業，方自達還真是沒看到過幾家在研發上投入如此龐大的資金的企業。
　　“妳怎麽就那麽肯定我壹定不會上報董事會？”方自達這時候開始閑聊了，毫無疑問，他和石磊之間已經存在了某種默契，現在的方自達，也可謂是高風險的投入，但是不成功他也無非就是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停頓下來，可是如果成功，恐怕對於他又是壹個相當之大的促進。
　　石磊翻了個白眼：“媽的吃完飯居然沒安排，顯然妳要慎重考慮麽。而妳這個人，只要慎重考慮之後，肯定是要找我談壹談的，不鬧個水落石出妳心裏能安？妳要是對我的話不屑壹顧，晚上就該紙醉金迷去了。真虧啊，大老遠跑過來，就看了幾個中年婦女的胸……”
　　方自達哈哈大笑了起來，擡腕看了看時間：“還不算晚，才十點，我讓魯平安排壹下。”
　　石磊擺擺手：“得了，這窮鄉僻壤的，還不定要不要跑到市裏才能安排的起來呢。還是等回吳東之後我安排您老人家玩玩吧。真等這事兒通過了，妳恐怕又要常駐江南壹帶了，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機會聲色犬馬。”
　　“風約最近怎麽樣？想起來我就生氣啊，我培養的徒弟，結果卻為妳做了嫁衣。”
　　石磊嘿嘿壹笑：“我能給她的妳又給不了，妳非給她留妳身邊，不是耽誤她前途麽？而且，我是年輕人，妳壹個中年人跟我們瞎湊什麽熱鬧？”
　　方自達壹楞，隨即又笑了起來，手指連連虛點著石磊：“得了便宜妳還賣乖，等我們這事兒成了，我非得好好敲敲妳不可。”
　　“說起來，我也許久沒見風約姐了，這年頭網絡加手機，聯系太方便，倒是忘記了人與人還是要面對面的相處的。”
　　“很快會有機會的，這次我回去，要是有壹個比較好的說法，總歸是要到羅湖妳那個分部去考察壹下的，妳這個幕後老板，總歸是要親自接待的吧？”
　　石磊點點頭，瞇起了雙眼，眼前是蔣風約溫潤婉約的模樣。這個女人，剛認識的時候也是個小辣椒，可是現在，卻已經完全是壹副禦姐人妻的模樣了。想起蔣風約，石磊還真是覺得身子有些燥熱，似乎思緒有些不純潔了。
　　“好好對風約，這丫頭也算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妳多半給不了她什麽名分，不過也千萬別委屈了她。”方自達是過來人，自然知道石磊和蔣風約之間絕不是簡單的姐弟和上下級的關系。
　　石磊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心裏卻多多少少有些愧疚之意，而且，這壹年多，還真是有些委屈蔣風約壹個女人在嶺東打拼了。
　　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默契，方自達也就沒有什麽繼續停留的意義了，幹脆在第二天就讓石磊開車送他返回了機場，趕了飛機回平京。
　　臨上飛機之前，方自達突然問了石磊壹句：“其實，妳最大的倚仗，是妳的營銷能力吧？”
　　石磊笑而不語，既不給方自達肯定的答案，也不去否定他，只不過方自達自己已然確信了這個答案。
　　回到平京之後，方自達自然要向董事會匯報此行所得，而對於他如此之快就回來了的事實，其實不少人也是感覺到極其不解的。
　　方自達自然不會去說石磊的狂言，而是從石磊身後站著江東和杭南這兩個省的支持剖析聯通與石頭集團合作的利與弊，綜合目前電信行業群魔亂舞的現實，方自達倒是也說的那些想要排擠石磊而將利益歸到自己的小集體名下的人沒有太好的招架辦法。而關於中央為何突然對聯通鋪設光纜以及開展互聯網業務有了松口的跡象，方自達也自然的闡述了石磊在下頭做的工作，倒是讓整個聯通的高層恍然大悟，也紛紛覺得石磊的做法另辟新徑，但是卻的確行之有效。
　　因此當方自達建議還是遵照之前跟石磊達成的基本談判目標，在細節上繼續做努力之後，反對的聲音小了許多，剩下的頑固分子，在方自達把石磊這兩年來在營銷方面的成績擺在他們面前之後，這些人也都產生了真正的忌憚。
　　“如果不是為了整個解決方案的主導權，石頭科技跟電信合作的可行性要遠比跟我們合作大得多，而電信也必然願意利用石頭科技如今的盛世傳播，都不需要做什麽特別的宣傳，其本身就是活廣告了。而且，石頭科技的營銷能力有目共睹，前年電信占據尋呼主要市場的時候，就是石頭科技的營銷企劃幫我們壹舉超過了電信的市場份額，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鋪設整個網絡還需要壹年多的時間，即便他們不在省委那邊刻意設置障礙，光是這壹年多的時間，電信就有可能在他們的營銷能力之下，將整個市場做到趨近飽和化。到時候，再如何的用戶高增長，恐怕也抵不上壹個好口碑，我們再想在這個市場上分壹杯羹，怕也不是什麽難事。而壹旦這兩個省份的試點失敗，還能指望中央繼續讓我們發展其他省份麽？”
　　這就是方自達上飛機之前為何要問石磊那句話的原因，也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他是真擔心石磊得不到系統解決方案之後，會惱怒的去幫電信開拓市場，而電信作為回報，壹定會願意讓石頭科技逐步加入到系統解決方案的完善和維護當中去。石磊固然被放慢了腳步，但是聯通恐怕也會遭受重創，而且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得到理想的市場份額。
　　這就是已知和未知的不同，石磊不去考慮跟電信的合作，壹是因為他知道電信的內部紛爭至少要到三年之後才能比較妥善的解決，而且會分裂成南北兩大塊，二呢，則是電信的寬帶網絡的主要國內供應商是華為，石磊還不想跟華為這種綜合類的IT公司形成直接競爭，大唐在這方面相對要略遜壹些，至少在寬帶網絡的數據通信方面，大唐比起石頭科技未必有什麽優勢。倒並不是方自達所想到的原因了。
　　方自達的意見，最終還是讓董事會松了口風，表示開始對大唐、石頭科技以及其他的幾家公司進行全面的考察，分析綜合能力，如果石頭科技確實具備足夠的開發能力，那麽也的確沒有必要另生枝節，反正大唐也的確就是綜合設備類的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