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章【省教育廳曹處長】

　　不大會子工夫，壹個身材健碩、走路和他說話壹個風格的男人推門而入，看上去比保養甚好的費開略微的年長壹些，不過石磊已經知道他們是同學，自然也就知道了曹正正的年紀。
　　見屋裏除了費開只有壹個樣貌還顯稚嫩的年輕人同坐，曹正正也有些詫異，征詢的眼神看著費開，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坐下。
　　費開笑著相互介紹：“石磊，吳大大壹的新生，同時也是壹間資產數百萬公司的……叫什麽？老板還是董事長？”
　　石磊趕忙站起，朝曹正正伸出手去，笑著說：“哪有什麽老板和董事長，就是不想浪費時間，瞎折騰壹下。”
　　曹正正跟他握了個手，頗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石磊，目光沒有絲毫的避諱，顯出其為人的坦蕩。
　　“費開妳別給我打馬虎眼，說罷，這位石總是哪位的公子？”聽到石磊是大壹新生，那麽便只有十八九歲，曹正正並不覺得憑石磊的本事自己能夠鼓搗出壹家數百萬資金規模的公司來，只覺得是其家裏的遺澤。
　　“妳讓石磊自己說罷……”見石磊沖自己搖頭使眼色，費開又笑著說：“年輕人，面皮薄，不好意思拿這些東西說事。得，那我就越俎代庖。石磊的父親是潤揚剛提拔上來的代市長……”
　　剛說到這兒，曹正正壹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石為先，石市長。前段時間省裏的媒體可是沒少報導石市長的事跡，原來是石市長的公子。”
　　費開也聽出曹正正話裏有少許的不屑，肯定是把石磊當成不務正業的浪蕩公子了，就又替石磊解釋：“石磊那間公司跟石市長可是壹點兒關系都沒有……”然後，費開把自己所知道的，石磊前些時候跟聯通、波導做的項目大致的介紹了壹下。
　　“高校聯盟是妳弄出來的？”曹正正逼視著石磊。
　　石磊點點頭：“賣弄點兒小聰明，不敢班門弄斧！”
　　“虛偽！”曹正正壹拍桌子，“妳知道妳這個高校聯盟搞得我們省廳雞飛狗跳的麽？廳長都發話了，罵我們這些下頭的人不會動腦子，居然放過了這樣的壹個商機。壹個高校聯盟，妳搞得還只是民間組織，如果讓我們省廳的三產部門來做，名更正言更順，為廳裏增加點兒收入也是好事。妳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說什麽小聰明？妳的意思是說我們省廳加起來還不如妳的小聰明麽？”
　　石磊被曹正正的大嗓門唬的厲害，壹時間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看到費開在壹旁壞笑，石磊明白過來。大概曹正正此人就是如此，真要是不滿大概就掉頭走人了，而不會在這兒痛心疾首的表達自己的羨慕嫉妒恨。
　　“我們算過，保守估計妳這個項目壹年也有兩百萬以上，要是給我們省廳，廳裏的辦公自動化項目早就上馬了，還用得著壹而再再而三的調研麽？”
　　這是石磊沒想到的，他還沒提到這事兒呢，曹正正反倒自己主動提出來了。而且，他話裏的意思似乎是省教育廳沒錢，才導致了這個項目壹拖再拖。不過現在應該有眉目了，畢竟省裏開始關註這件事，也決心讓省教育廳先吃個螃蟹，教育始終是大事，江東又是國內數壹數二的教育大省，想必省裏應該已經有討論過這方面的預算。只不過還沒有落實，曹正正大概還不太清楚罷了。看來這事兒，石磊有必要找邊捍衛再打探打探，雖然幫省教育廳做這個項目，哪怕零利潤對於石磊的公司也有莫大的宣傳效應，但是那麽多人要養活呢，真沒利潤也受不了。最關鍵聽曹正正的口氣，省教育廳的缺口不是壹星半點兒，要是省裏不支持，估計只能讓接手工程的公司賠本。
　　費開顯然也有些意外，很快接著曹正正的話說：“這就叫緣分，石磊找我，也就是打聽妳們廳裏的辦公自動化項目，他那間公司，目前在跟風氏企業合作，其運營的方向就是辦公自動化項目。我本來還想著該怎麽跟妳開口，現在看來，不用我多說了，妳們倆自己聊聊這事兒吧。”
　　曹正正顯得興趣很大，立刻問到：“妳們公司規模如何？”
　　石磊據實說道：“註冊資金是四百多萬，主要負責安裝、調試和售後方面。風氏企業那邊即將成立壹間以研發為主的科技公司，跟我的公司有互換股份。他們可以保障我們的技術實力。”
　　“妳說的是風森林的那個研究所吧？他們改制什麽時候能成功？只要壹天不成功，那些技術都不能拿出來用，否則涉及的技術轉讓費用太高。”
　　石磊對此胸有成竹：“研究所的改制，目前已經有突破性的進展了，快的話年底就能徹底完成改制，慢的話農歷年後也能完成。至於技術方面，不用擔心，風森林不止掌握著壹個研究所的技術，前些天我和風大哥壹起從國防部那邊的王大齊手裏得到了壹些淘汰下來的軍方技術，大了不敢誇口，但是做個內部辦公自動化的系統不會有什麽問題。”
　　聽到這些，曹正正略微放心了壹些：“照妳這麽說倒是沒什麽問題了，有軍方的技術做基礎，硬件方面應該有保證。但是還是需要軟件技術，這個方面妳們公司有什麽優勢麽？”
　　石磊笑道：“軟件目前國內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案，我們還是考慮引進國外的軟件，價格雖然不便宜，但是主要是應用在程控交換方面，使用的又都是成品，當然我們會根據妳們教育系統的實際情況進行部分修改。增加不了太多的成本。”
　　話匣子壹打開，就明顯有收不住的嫌疑，石磊和曹正正壹見如故，因為彼此心系的東西都是壹樣的，聊得格外的歡快。這可苦了剛開始還能聽懂壹點兒，到後頭根本完全不知所雲的費開，頻頻的打著哈欠，看著時間已經指向壹點半了，費開終於忍不住了。
　　“二位，來日方長，這事情不是壹天兩天能解決的。我們是不是先吃飯？”
　　費開硬生生的插進話去，終於打斷了石磊和曹正正，兩人同時看了看費開，又看看時間，哈哈笑道：“倒是忘記吃飯了。”
　　關於正事暫告壹個段落，三人終於開始動筷子吃飯，不多的壹點兒酒也喝的幹幹凈凈。
　　先把費開送回了省委，石磊幹脆開著車跟曹正正壹起去了省教育廳，坐在曹正正的辦公室裏，又就省教育廳辦公自動化系統的事情談了壹整個下午。談到中途，石磊發現這個曹正正這段時間壹直在做這個項目，顯然研究頗深，石磊的專業知識也有些招架不住。把朱逢從公司找了過來，朱逢萬萬沒想到，公司剛開張，第壹個有可能上馬的項目居然就是省教育廳的辦公自動化系統，這讓朱逢對於石磊這間公司越發的有信心起來。
　　有了朱逢這個正經的專業人士跟曹正正交流，曹正正也顯得有些露怯了，於是把半年前才臨時成立的信息通訊部門裏的專業人員全部喊來，原本只是石磊跟曹正正的單獨交流，最後變成了壹場小型會議。
　　會議的結果讓雙方都比較滿意，末了曹正正暗示了壹下石磊，他們省教育廳的資金比較緊張，恐怕在這上邊的投入規模不會太大，讓石磊做好準備，別回頭興致勃勃把壹切做的差不多了，卻發現錢到不了位。
　　對此石磊不置可否，他很清楚省裏目前的態度，但是具體省裏的力度會有多大，他也沒譜。而費開既然沒有跟曹正正提到這壹點，也顯然是想把這個人情留給石磊來做，曹正正到時候應該會幫石磊盡可能的多爭取壹些利潤，也更容易讓石磊拿下這個項目。
　　曹正正本想晚上回請石磊吃個飯，卻被石磊拒絕了，他現在除了壹些逃不掉的飯局會在外邊吃之外，其余的，都會準時準點回到五臺花園，陪蔣伯生老爺子吃飯。對於這個老爺子，石磊有壹種奇怪的感情，剛開始也只是覺得這個老人有些可憐，蔣風約雖然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經歷過白發人送黑發人喪子之痛的老人，始終還是會感覺膝下猶虛的。時間長了，他開始發現，蔣伯生幾乎是把他當成了孫子看待，而石磊也就逐漸把蔣伯生當成親爺爺看待。從小也沒見過自己親爺爺的石磊，這方面總是會覺得有幾分缺憾。如今，蔣伯生倒是給了他壹個彌補缺憾的機會。
　　或許還有蔣風約的關系，如今石磊和蔣風約之間，也總有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覺。蔣風約似乎開始逐漸的變得有些依賴石磊，工作上依舊無可挑剔，大事上也還拿捏穩妥，但是往往壹些生活細節上的小事，她會開始變得沒主意。不問問石磊，似乎她就無法做出決定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