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五百零壹章 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聖誕節過去就是元旦。
　　新的壹年很快到來。
　　2019，壹個被很多人看成未來十年裏最好的壹年的年份。
　　1月初，趁著大學生放假的黃金時段，《王之戰》正式上線。
　　周尋這段日子過的很辛苦，因為關系到公司上億的投資，還有他跟林躍的賭局，故而對遊戲開發商盯得很緊，得到玩家的反饋後第壹時間督促相關人員進行更新和優化，用升級遊戲體驗的方式來蠶食君臨戰紀的市場。
　　功夫不負有心人，王之戰的在線用戶節節攀升，而君臨戰紀的市場占有率在逐步下降。
　　“餵，妳們聽說沒有，周總為了和林總的賭局，這大半個月時間玩兒命工作，平均壹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剛才我在電梯裏碰到姜小果，隨便聊了幾句，妳們猜那位林總又是怎麽做的？”
　　李天陽趁著午休時間跟趙婷楠、阿曼達等人扯閑篇。
　　“怎麽做的？”
　　“他在幫同宿舍的哥們兒考研，這兩天又是去HK旅遊，又是到雁鳴湖度假村散心，完全沒把賭局當回事。”
　　“誰讓人家有瑞貝卡這麽能幹的秘書呢，哎，我可是聽說，瑞貝卡是蘇總的小師妹，還是周總的前女友。”
　　“不是吧？”
　　“那還能有假，這可是風控部頭頭馬克說的。”
　　“怪不得那周總火氣那麽大，這事兒擱誰身上能咽下這口氣啊。”
　　“要說林總也是心大，他就不怕瑞貝卡念及舊情，幫周尋搞砸了他的賭局？”
　　“我問妳們，是前男友重要還是現男友重要？”
　　“妳是說……林總和瑞貝卡？”
　　“華爾街的高管甘心回國做總裁秘書，如果他們兩個沒壹腿，妳信嗎？”
　　沒人說話，很多時候沈默也是壹種表態。
　　“而且瑞貝卡根本沒有關註君臨戰紀和王之戰，最近在跟壹家芯片制造企業的CASE。”
　　“啊？這麽說來，那位林總完全沒把賭局當壹回事？”
　　幾人面面相覷，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賭局的事，君臨戰紀VS王之戰，誰輸誰卷鋪蓋卷走人，這麽嚴重的後果，被那位林總看的跟兒戲壹樣，這……他究竟怎麽想的啊？
　　李天陽繼續說道：“現在君臨戰紀在線用戶人數不斷下滑，王之戰則穩步攀升，要我看來，那位林總懸了。”
　　阿曼達說道：“他失敗不是很正常嗎？”
　　這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因為作為同齡人，他們還在下面當小兵，林躍已經是公司高管了，這樣的差距對於他們這些名校畢業的學生是壹次沈重打擊，以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勁頭，再贏得賭局的勝利，那……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他們都應該支持周尋獲勝。
　　這時趙婷楠往前搬了搬椅子：“對了，妳們聽沒聽說壹個傳聞？”
　　“什麽傳聞？”
　　“鑫福的人有壹次在電梯間等電梯，轎廂門打開的時候，他們看到林總和姜小果在裏面……”
　　“不會吧。姜小果不是周總的助理嗎？如果她跟林總有染，為什麽要做周總的助理？”
　　“我覺得她是壹名間諜。”
　　“間諜？”
　　就在趙婷楠的聲音情不自禁拔高三度的當口，有人在下面踹了她壹腳。
　　趙婷楠註意到幾人的表情變化回頭壹瞧，只見姜小果背著包從外面走進來，似乎聽到壹些剛才幾人的對話，看他們的目光有些復雜。
　　李天陽面帶尷尬揮了揮手，姜小果沒有理他。
　　這時對面響起壹陣腳步聲，瑞貝卡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往冰箱塞東西的姜小果說道：“姜小果，妳知道林總去哪兒了嗎？我給他發微信，他說年前應該不回公司了，問原因也不說。”
　　“林總他……他放寒假回老家了。”其實這個消息她是從梁爽嘴裏聽說的。
　　什麽？放寒假？
　　準備開溜的幾個人楞在原地，心說那位林總還真是……叫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這是自己給自己放寒假吧？還當自己是大壹大二大三的學生呢？
　　11月入職，壹曠半個多月，12月過來開了個會，把瑞貝卡介紹給蘇航、周尋、馬克，完事回去幫舍友考研了，再後來，別人考完研的放假回家找爹媽，他也跟著放假回家找爹媽，這是上班嗎？這TM來享受人生的吧？還好他就要卷鋪蓋卷走人了，不然大家會懷疑人生的。
　　“哦。”瑞貝卡小聲嘀咕壹句“果然上了他的賊船”，完事瞄了那邊幾人壹眼，轉身往回走。
　　姜小果趕緊追上去：“瑞貝卡，妳是不是在擔心他會輸？”
　　“他會輸？妳在開什麽玩笑？”
　　“周總很厲害的，而且妳沒看王之戰的各項數據嗎？正在慢慢拉平和君臨戰紀的熱度。”
　　“然後呢？”
　　“然後？”
　　“周尋很厲害這點我比妳更清楚，不過要想勝過那個人精，還差了點。”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周尋不會走歪門邪道。”
　　姜小果更糊塗了。
　　“不懂啊？”
　　姜小果點點頭。
　　瑞貝卡說道：“看著吧，誰輸誰贏，年後便見分曉。”
　　“如果周總輸了……妳就忍心看他離開經營多年的公司嗎？”
　　“妳知道周尋最大的問題是什麽嗎？就是沒受過挫折，因為號準了互聯網的脈，這些年來壹直順風順水，於是養成了他凡事求勝的心態，雖然不能說是缺點，但也不是什麽優點。”
　　“果然是前女友，看人真準。”
　　“姜小果，妳可是周尋的助理，怎麽倒是擔心林躍更多壹些，瞧妳這幾天愁眉苦臉的樣子。”
　　“有麽？呵呵，沒有，沒有，我過得挺好啊。”
　　“他們剛才說的傳聞，我也有聽到，妳們……玩兒的夠花啊。”
　　姜小果的臉騰的紅了，電梯裏讓人誤會的聲音和畫面，還是傳到了同事們的耳朵裏，這回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沒有，他們誤會了，我們是清白的。”
　　瑞貝卡睨了她壹眼，玩味壹笑，轉身進了林躍的辦公室。
　　“好爸爸”都叫了，還說“清白”？這話沒人會信。
　　……
　　半個月後。
　　除夕前壹天，姜小果上了深圳去往哈爾濱的飛機，看著窗外棉花糖壹樣的雲層，她發現自己並沒有太多高興的情緒，不是因為公司裏那些流言蜚語，有說她和周總、林總三角戀的，有說她外表清純內裏風騷，善於勾引男人的，也有說她跟林總那叫相愛相殺，不然為什麽她去金融現場，他也去金融現場，她來普淩資本，他也來普淩資本。
　　是啊。
　　明明兩人之間有這麽多的因果，這麽多羈絆，可她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兩人的關系。
　　同事？哪種同事？
　　校友？NO！
　　朋友？太籠統！
　　父女？有這麽曖昧的父女嗎？
　　女朋友？梁爽呢？魏雲婕呢？瑞貝卡呢？這三個女人，論漂亮她不如梁爽，論成就比不過魏雲婕，論學識難及瑞貝克。
　　情人？沒上過床算什麽情人。
　　所以不想還好，這壹想就迷茫了。
　　這麽渾渾噩噩胡思亂想了壹路，臨近傍晚，飛機降落在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按照原來的打算，下飛機後她是要打車回家的，不過之前娟姐發信息說到機場接她，已經在路上了。
　　姜小果也沒多想，然而從安全通道出來後，看到老媽還有她身邊那個男人，腦瓜子嗡的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