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債多不壓身

　　上回是二班的陳彤彤，攔住他問高考為什麽放水，惹來壹群人圍觀。這次的大戲比上回還“慘烈”，又值新學期伊始，好多拎著行李箱往裏走的人幹脆不去公寓樓了，不由自主地靠過來，感覺吃了壹個大瓜。
　　倆漂亮女生毫不顧忌顏面搶壹個男生，這種事……太TM招人恨了。
　　林躍很委屈，她們倆是不吵了，鬥雞壹樣瞪著對方，圍觀的女生卻把他當成腳踏兩只船的混蛋，那些男生呢，嫉妒得恨不能把他活撕了。
　　“吵完了嗎？沒吵完換個地方吵。”
　　他壹把抓住倆人的手，沖圍觀的人喊聲：“閃開”，拉著林嘉茉和鄭雪往校外快走。
　　“那三個人，咋回事？”
　　後來的學生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問壹早駐足觀望的同學。
　　“能咋回事，腳踏兩只船翻船了唄。”
　　“妳腳踏兩只船翻船不挨巴掌嗎？”壹個聽出大概的學生插嘴道：“這是上壹屆的出國學姐在和學妹爭學弟呢。”
　　“牛逼，爭風吃醋到校園來了，妳們誰知道這家夥什麽來頭？”
　　“金融系的吧，以前上公共課時見過。”
　　“金融系林躍。”
　　壹個女生打斷眾人的議論，人們回頭壹瞧，是個拎著拉桿箱，肩掛手提袋，腳上穿壹雙紅色高跟兒鞋的時髦女郎。
　　“別這麽看著我，我跟他可沒關系。”劉雲薇招架不住那些人的目光，趕緊拉著拉桿兒箱走了。
　　太復雜了，林躍、林嘉茉、方茴、喬燃、陳尋幾個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太復雜了，就說方茴吧，都知道她去年打毛衣，打了拆拆了打，終於折騰出壹條圍巾，最後也沒送出去。
　　當然，站在劉雲薇的角度，對林躍越來越好奇也是真的，難不成……她跟薛珊看走眼了？沒有發現這個平時看起來特別低調，心思全用在學習上的男生的好？不然方茴學校壹個賽壹個漂亮的女生怎麽都主動往上撲？
　　其實大型海王翻車現場除了劉雲薇熟悉林躍的情況，鄺強也在，只不過他是在綜合樓裏面的辦公室看戲。
　　對於林躍的情況，他比劉雲薇知道的更多，不僅僅因為倆人是室友，他還從讀經濟學的某個學生那裏了解到林躍曾是南城實驗壹中的年級第壹，得過奧林匹克競賽多個獎項的牛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終沒有出國留學。
　　要說比成績，鄺強沒興趣，可是比泡妹子，他是壹百個不服，因為他泡妹子的流程是什麽？先扮酷刷存在感，厚著臉皮要聯系方式，收買妹子身邊的人，各種獻殷勤，各種玩幽默說情話秀肌肉……反正就是揣摩女生的心理，怎麽能討她們歡心怎麽來，男生公寓討論起他來誰不是壹個字“牛”啊。
　　比較林躍呢，他真想找塊豆腐給自己撞死，妹子壹個比壹個質量高也就算了，還TM都上趕著獻殷勤，那家夥可好，壹副泰然處之，本該如此的樣子，憑什麽呀？
　　現在別人說他“牛”，他已經不認為那是誇獎，而是諷刺了。
　　不行，壹定得想個辦法讓姓林的出出醜，不然念頭不通達。
　　……
　　四月初。
　　草長鶯飛，綠意行。
　　距離北方工商大學不遠的黑鐵酒吧裏，光頭佬摩挲著右手上的玉扳指。
　　“妳對酒水了解的挺多呀，以前在別的酒吧幹過？”
　　“這個重要嗎？我又不應聘調酒師。”
　　“也是，這樣吧，看在妳唱歌不錯，還比較懂酒的份上，我給妳多開壹半的工資，但是……”
　　“但是什麽？”
　　“如果有需要妳必須上臺唱歌。”
　　“妳們不是有駐場歌手了嗎？”
　　“我們這裏的駐場歌手是個女的，偶爾也給客人換換口味嘛。”
　　“呃……好吧。”
　　“給妳個可以鍛煉的機會，居然這麽勉強。”
　　林躍懶得聽這個長著壹對死魚眼的家夥窮嗶嗶，要不是為了刷沈曉棠的任務，他才不會來這地兒打工呢，有那時間多看幾本書不好麽？
　　做侍應生沒什麽技術含量，端茶倒水收拾桌子，最重要的是手腳利索，頭腦清晰，這種事情對於林躍來講自然是小菜壹碟。
　　接近八點的時候，林躍去給5號桌坐的三位女顧客送酒，兩杯馬天尼，壹杯檸檬水。
　　“三位，這是妳們點的酒水。”
　　先放下檸檬水，又放下壹杯馬天尼，正要放第三杯的時候，右手邊年齡在三十壹二歲，穿著件蕾絲邊毛線衣的女人手壹劃，檸檬水杯子往林躍所在方向倒去。
　　“哎呀。”
　　女人尖叫壹聲，下意識站了起來。
　　然而並沒有液體流淌，林躍右手保持放馬天尼的姿態，放在托盤下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穩穩頂住盛檸檬水的杯子邊沿。
　　“慢用。”他把杯子放回去，深深地看了那個女人壹眼：“這位女士，檸檬水算我請妳的。”
　　說完話他轉身走了。
　　女人怔怔地看了他背影幾秒鐘，回頭時遇到兩個同伴玩味的目光。
　　“采琴，妳這招不靈了。”
　　叫采琴的女人說道：“挺機靈壹小夥子，怎麽就這麽不上道呢。”
　　對面坐的長發女人說道：“嫌妳老唄。”
　　“哈哈哈……”對面倆人笑得花枝亂顫。
　　林躍走到吧臺旁邊的時候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壹下。
　　“嗨。”
　　“咦，妳是……”
　　“我是文藝部的，妳忘了？這學期開學的時候妳跟妳女朋友在我那兒報名參加歌手大賽。”
　　“哦。”林躍“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不過妳怎麽在這兒？來喝酒嗎？”
　　沈曉棠看著穿蕾絲邊毛線衣的女人說道：“要是的話，妳會請我喝嗎？”
　　林躍說道：“檸檬水可以，酒不行，這裏賣得東西都太貴。”
　　“咯咯，妳們山東人都這麽實在嗎？”
　　“妳還認識哪個山東人？”
　　“就妳們男生樓1508宿舍的王森昭。”
　　“哦，見過壹面。”
　　倆人聊到這裏，光頭佬從後面走出來：“海棠，該妳上場了。”
　　沈曉棠沖林躍眨眨眼：“等壹會兒啊，壹會兒咱們再接著聊，我心裏還憋著壹個問題要問妳呢。”
　　說完這句話，她登上舞臺，手抓住話筒，掃視壹圈下面的顧客。
　　“大家好，我是海棠，今天晚上給大家帶來壹首，《妳快樂所以我快樂》。”
　　樂手開始奏樂。
　　她迷離著雙眼，開始唱歌：“妳眉頭開了，所以我笑了。妳眼睛紅了，我的天灰了。天曉得，既然說，妳快樂於是我快樂。玫瑰都開了……”
　　餵餵～
　　林躍很想讓她換首歌，因為這分明是電視劇裏“電”到陳尋的曲子。
　　半個小時後。
　　沈曉棠深吸壹口氣，從舞臺上下來。
　　林躍把壹杯檸檬水遞過去：“喏，答應妳的檸檬水。”
　　她也不嫌酸，拿起卡在杯沿的半片檸檬往嘴裏壹咬，閉著眼睛發出“恢”的壹聲輕叫：“太爽了。”
　　“是夠酸爽的。”林躍壹副無法理解她的口味的樣子。
　　沈曉棠指著最近的空位說道：“走，去那坐會兒吧。”
　　“我還有活兒要幹呢。”
　　“哎呀，沒事，老板挑理的話我幫妳頂著。”
　　沈曉棠不容分說，拉著他到桌前坐下，完事沖酒保打個響指。
　　很快，兩杯琥珀色的酒水端上來。
　　沈曉棠說道：“嘗嘗吧，好喝不貴。”
　　林躍端起杯子喝了壹口：“自由古巴。”
　　“咦，妳知道？”
　　“書上說朗姆酒是中世紀海盜們最喜歡的飲品。”
　　沈曉棠笑著說道：“怪不得他們叫妳書呆子。”
　　林躍搖搖頭：“不過我不喜歡兌入可樂的自由古巴，太鬧騰了，不適合我。”
　　沈曉棠問道：“那妳想喝什麽？”
　　“莫吉托吧。”
　　“為什麽？”
　　“因為那是海明威最愛的酒，而我喜歡看他的小說。”
　　“哈。”沈曉棠轉過頭去，望吧臺說道：“老劉，給他來壹杯莫吉托。”
　　很快，壹杯莫吉托端上桌。
　　林躍喝了壹口：“嗯，清新的味道。”
　　沈曉棠：“現在，妳可以回答我那個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