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會玩兒

　　來到李心兒住的地方。
　　劉建明幫著把喇叭搬下來，指著前方高檔公寓說道：“妳女朋友住這兒？”
　　林躍說道：“是啊。”
　　劉建明微笑說道：“有壹套。”
　　警察這個職業在HK普通人眼裏還不錯，可是對於中上層人士就沒什麽了，林躍的女朋友住的起高檔公寓，可以相見出身和家世絕對不是壹般市民。
　　“妳也不錯啊，我聽說劉SIR的女朋友是壹位作家，如果出了新書記得通知我，我壹定買壹本來收藏。”
　　“好，瑪麗出了新書壹定告訴妳。”劉建明說著話往駕駛室走去。
　　“等等。”林躍突然叫住他。
　　“什麽？”劉建明扶著車門問。
　　林躍從提包裏掏出壹張碟片丟過去：“之前逛鴨寮街時找到了，送給妳。”
　　說完話他抱著音響走了。
　　劉建明看著碟片楞了好久。
　　蔡琴的專輯《出塞曲》，裏面的主打歌是《被遺忘的時光》，就是剛才他在“翔威音響”聽的那首，關鍵是他已經聽了兩遍，更關鍵的是，這張碟片是91年的老物，距今已經11年。
　　在那壹年，他收到過壹張壹模壹樣的碟片。
　　劉建明看著林躍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許久才回過神來鉆進駕駛室，發動引擎離開。
　　與此同時，在李心兒的家裏，林躍手捧咖啡看著劉建明的車子駛向大門。
　　“妳沒喊他上來坐坐？”李心兒站在他的身邊。
　　林躍笑了笑，沒有說話。
　　直到轎車消失在馬路拐角，他走回沙發坐下，隨手按開電視機。
　　李心兒走進臥室拿出壹條新領帶：“這是妳昨天要我幫妳買的新領帶。”
　　“謝謝。”
　　林躍道了聲謝，起身去接領帶。李心兒制止了他，撕掉包裝套在他的脖子上，非常熟練地幫他打好領帶結，往上壹擼，然後推到鏡子前面。
　　“有點素。”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為什麽？”
　　“明天去送行。”
　　“送行？送什麽行？”
　　李心兒忽然想起剛才電視裏播放的消息：“葉長官？”
　　林躍活動壹下領帶結：“對。”
　　“怪不得妳今天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葉長官在警校的時候很照顧我的嘛，陸SIR犧牲後就是他幫我疏通關系調去水警部門的。”
　　“明天我跟妳壹起去吧。”
　　“好啊。”
　　……
　　當日中午，粵灣大廈天臺。
　　陳永仁右手打著石膏，壹臉不爽地道：“這個星期之內，泰國佬已經來了，韓琛收了貨去賣給別人。”
　　黃誌誠說道：“貨倉在哪兒？”
　　“我怎麽知道貨倉在哪兒？我才跟了他三年。”
　　“這案子壹破就退休。”
　　“少來，這句話我聽九千次了。”
　　黃誌誠遞過去壹個牛皮紙袋。
　　陳永仁拆開封口拿出裏面的東西。
　　壹個竊聽器。
　　“又是這玩意兒？警察部那麽有錢，能不能換點先進的？”
　　黃誌誠調侃道：“植入體內的要不要？”
　　陳永仁問：“植在哪兒？”
　　兩人很有默契地笑了起來，完了陳永仁又取出壹塊表。
　　“咦，針孔攝像機？針孔在哪兒？”
　　“二十五是妳生日嘛，靚仔。”
　　陳永仁撇撇嘴：“切，我從來不戴表。”
　　說話的功夫他又從文件袋裏翻出壹樣東西，是壹幅畫。
　　紙面中心有壹顆紅心，中間用彩筆歪歪扭扭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旁邊是五顏六色的小氣球，角落裏站著個小女孩兒。
　　“妳女兒畫的呀？”
　　黃誌誠說道：“我女兒路還不會走呢。是林躍，讓我轉交給妳的。”
　　陳永仁想起那天晚上林躍遞給他包紮傷口的手帕，紅心的畫法如出壹轍，壹樣的難看。
　　“切，這小子最近是不是在福利院做社工，照顧失親兒童？怎麽天天把小孩子做的東西送人。妳回去勸勸他啦，那麽喜歡小孩子就和李心兒生壹個嘛，我壹定包壹個大紅包給他，天天拿福利院的小孩子當自己女兒待，還用人家送他的東西借花獻佛，好歹是督察，壹個月幾萬塊薪水呢，生日禮物送這個，也太摳門了。”
　　畫很難看，但是陳永仁並沒有丟，塞回了牛皮紙袋。
　　“好。”
　　黃誌誠嘆了口氣，什麽都沒解釋，陳永仁或許不知道，他很清楚林躍送畫的意思。
　　陳永仁沒有聽出他話裏的言不由衷，轉回頭去看著天邊的流雲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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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葉府出殯。
　　早在1991年，葉永華已經是總警司，他病重入院之前坐上了警務處助理處長的位子，是人事及訓練處下屬警察學院的NO.1，毫不客氣地講，HK警務系統裏的年輕警員幾乎都是他的學生或晚輩。
　　港警大動員，包括黃誌誠、梁寶昌、張黃義、警務處長、保安局長在內的警務人員及HK政府要員皆到場送行，林躍也帶著李心兒參加了葬禮。
　　對陳永仁有知遇之恩的葉SIR出殯，他很想到場拜祭，然而作為壹名臥底警察，能做的唯有躲在黑暗的角落，朝著駛過的殯儀車獻上壹個標準的軍禮。
　　……
　　翌日。
　　刑事情報科抓獲了壹幫制販假護照的古惑仔，就在林國平等人對拒不配合的嫌疑人束手無策的時候，劉建明假扮成律師進入審訊室套出了疑犯弟弟的電話號碼，最終通過技術手段鎖定了假護照制作工廠的位置。
　　劉建明很得意，因為協助國際刑警組織破了這個案子，他的積分足夠晉升高級督察了。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部門主管打來的電話，要他的小組晚上加班。
　　與此同時，在李心兒的辦公室裏，壹身便衣的林督察拉著女朋友的手正往外面走。
　　“今天晚上有好戲，要不要去看？”
　　李心兒說道：“好啊。”
　　“妳不問下內容嗎？”
　　“不問，我很好奇妳會搞出什麽花樣，提前知道就不好玩了。”
　　“瞧妳說的，我有那麽會玩嗎？”
　　“會玩？妳呀……”李心兒點點他的鼻子：“比電視裏那個齊天大聖還能搞事。”
　　“我可不想給如來佛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過要說搞個大新聞嘛，我還真有幾分心得。”
　　……
　　當日夜。
　　油尖旺區山東街與彌敦道夾角的壹棟筒子樓內。
　　劉建明帶著刑事情報科的人走向行動指揮室。
　　林國平很高興，因為他們的配合對象是重案組，而且是A組組長黃誌誠警司親自主持的行動，這說明案子壹定很重要，搞定後必然少不了刑事情報科的功勞。
　　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然而進入房間，看到張強貼在信息板上的照片他就笑不出了。
　　“今天的目標是壹個販毒集團，情報說壹個鐘頭之後，他們會跟泰國來的賣家交易，交錢的地點就在對面大廈三樓的壹個單位裏，但是交貨的地點還不知道，刑事情報科的同事負責追蹤目標、監聽和管理通訊，重案組的同事等我接到臥底通知具體的地點之後再動手抓人。”
　　黃誌誠口中的販毒集團首腦，正是他的幕後老板韓琛。
　　趁眾人開始行動的時候，劉建明走到外面陽臺，拿出手機準備給韓琛通風報信，不想黃誌誠迅速出現，他只能以晚上有工作不能回家吃飯為借口提醒韓琛今天晚上風聲緊。
　　劉建明很不爽，因為韓琛那句“飯做了總得吃嘛”說明交易不會就此擱置，他必須要為老板的壹意孤行保駕護航。
　　回到行動指揮室，確定通訊頻段為454870，劉建明帶上耳機，眼尖的他發現黃誌誠的耳朵裏塞了壹個耳機，似乎是用來接收臥底傳訊的裝置。
　　趁著韓琛車輛還未到達目標地點，他使用電腦給韓琛發去警察使用的通訊頻段。
　　黃誌誠險些察覺他的小動作，還好林國平提醒目標入場轉移了黃誌誠的註意力。
　　監控設備顯示韓琛下車後帶人進了壹家寵物美容店旁邊的樓梯。
　　黃誌誠走到攝像機前面，打量壹眼裏面的內容，臉色微變，濃密的眉毛也皺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