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我是學霸

　　學霸？如果林躍是學霸，那他譚曉光不是學神了。
　　林躍大學讀的是三本，還給調劑到壹個沒有前途的專業，可見當初高考分數有多低，雖然這家夥總是講那年高考他放水了，又是高考大省的考生，但誰知道是不是給自己高中不努力找借口，畢竟吹牛又不用上稅，而他譚某人好歹也是211院校畢業生，盡管家裏人沒有文化和遠見，不能給他出謀劃策，以致報的專業不夠熱門。
　　林躍在茶幾下面翻了翻，抽出壹套模擬題，還不是文科生拿手的思政模擬題，是理科生拿手的數學模擬題。
　　“這應該是妳昨天才拿回來的吧。”林躍在他面前晃了晃，把模擬題往桌面壹放：“妳帶八頓和夏侯去前面公園溜壹圈，再買兩份早餐回來，那時我應該寫完了。”
　　“妳是在開玩笑嗎？帶它們去前面公園溜壹圈加買早餐壹個小時足夠了，妳壹個小時能做完數壹模擬題？”
　　正常情況下每科三小時考試時間，像英語和思政，如果準備充分兩個小時左右足夠完成，高數要耗費的久壹點，現在林躍說他用壹個小時就能做完模擬題，這簡直是在強暴他的認知，要知道這貨從決定考研到今天才過去幾天時間？更更關鍵的是，他特喵是個文科生。
　　“妳……不會是要作弊吧？”
　　林躍愕然：“作弊騙誰？騙妳？有什麽用？讓妳去妳就去，那麽多問題。”
　　譚曉光想想也對，林躍不是那種為了面子作弊欺騙自己的人。
　　“早餐妳想吃什麽？”
　　“沙縣的餛飩，再來壹碗蔥香拌面。”
　　“從街尾的小吃店走到家，面都坨了。”
　　“也是哦，那就壹籠蒸餃，記得找老板年討點特色辣醬。”
　　“毛病真多。”譚曉光吐槽壹句，不顧夏侯的反抗把它抱起來，又喊八頓跟上，壹大兩小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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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個小時十壹分鐘後，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哢的壹聲開了，譚曉光手拎塑料袋，帶著壹貓壹狗由外面走入房間。
　　他進門時林躍正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發呆。
　　“怎麽樣？做完沒有？”
　　“沒有。”
　　“就知道妳不可能做完。”譚曉光走進廚房，把裝餛飩的塑料袋放進碗裏，把蒸餃倒在盤子裏，端著它們回到客廳放在茶幾上，完了拉過旁邊的塑料板凳坐下。
　　“妳要的辣醬。”他把盛著辣椒醬的塑料盒推到林躍面前，拿起那套高數模擬題翻了翻。
　　總分150，大約空了30分的題沒做。
　　“行啊，這個速度已經很驚人了。”要知道他從離開家門到回來，滿打滿算也就壹小時十五分，如果給林躍兩個小時，完全能夠把所有題目完成，正式考試的話還有壹個小時檢查答案呢。
　　“答案，答案，什麽網址來著。”
　　譚曉光打開手機瀏覽器，在收藏夾裏找到記錄答案的網址點進去，壹邊用勺子舀了口餛飩放進嘴裏，壹邊比照配套答案計算分值。
　　吃著吃著他就停了下來，不是因為碗裏沒餛飩就剩湯了，是因為這太沒天理了，太打擊人了。
　　文科生。
　　不到壹周的復習期。
　　數學模擬題，還是高難度的數壹。
　　壹個小時十五分鐘做了120分的題目，最終得分94。
　　江大去年研究生考試復試錄取線工科數學劃線分是多少？
　　80分！
　　林躍過線14分，這還是在試卷沒完成的情況下。
　　要知道他去年做數學模擬題的最好成績才83分。
　　“妳作弊了，妳壹定是作弊了。”
　　林躍嗉嚕嗉嚕把餛飩全扒嘴裏，又喝了兩口湯，這才心滿意足出了口長氣：“妳說我作弊，那我就作弊咯。”
　　“妳這什麽態度呀。”
　　譚曉光快哭了，因為他實在找不到除作弊外林躍能考這麽多分的理由，這不合常理嘛。
　　“要麽就是妳上學的時候做過考研準備，只不過最後放棄了。”
　　林躍往嘴裏塞了壹個蒸餃，兩手壹拍，指著譚曉光壹臉“哎呀，被妳發現了”的樣子。
　　“我就說嘛。”
　　譚曉光不知道自己幫他找了個合適的借口，更不知道林躍哪裏是復習時間不到壹周。
　　《無間道》世界加上《我是余歡水》世界，差不多有兩年時間，就算他平時要享受生活，要執行任務，要泡妞，還有許多瑣事要辦，耗費了不少時間，而高等數學需要從頭開始，但以他的學習能力和自制力，要通過研究生考試也不是什麽難事。
　　“得加倍努力才行，我這個211的優等生，現在被妳壹個三本學渣比下去了，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啊。”
　　林躍橫了他壹眼：“我是學霸。”
　　“好好好，妳是學霸，我是學渣，成了吧。”
　　“別氣餒，數學考不過還有思政、英語、綜合課呢。”
　　“那倒也是。”譚曉光聽說心裏舒服了壹點，不說數學和思政，他就沒見林躍復習過英語。
　　“對了，那天不是說要請妳跟王珩吃飯嗎？順便引薦蘇晗給妳們認識。”
　　譚曉光點點頭。
　　“就今天晚上吧，王珩說想吃火鍋，我在朝天門那邊的小肥羊訂了桌位。”
　　“好。”譚曉光答應壹聲，轉過頭來又問了壹句：“妳什麽時候打電話通知王珩的。”
　　“就……”林躍頓了頓：“昨天晚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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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成卷盤成花的精品羊肉；壹字排開的原切牛肉片，紅紅的肉身上是窗花壹樣的雪色紋理；壹盤臥在碎冰上的白蝦，邊角用來做點綴的楊蘭鮮翠欲滴；再往那邊的陰陽魚盤子裏是蟹黃魚丸；精致的小白菜和碧綠色豆苗擠在壹個籃子裏；然後是重口味的牛百葉和腦花。
　　餐桌中間鴛鴦鍋裏壹半紅浪翻湧，壹半白波如沸。
　　王珩坐在林躍左邊，再過去是譚曉光。
　　“怎麽還沒來？不會放妳鴿子吧？”
　　王珩說道：“蘇晗不是那種人。”
　　“妳剛說只見過壹回，就了解她的為人了？”
　　“直覺。”
　　“妳女人啊？還直覺。”
　　他們三個不是第壹回坐壹塊兒吃飯，譚曉光和王珩有次喝多了摟在壹起哭了個稀裏糊塗，壹個說上學時家裏多麽多麽窮，壹個說追求張茜多麽多麽苦，本來是驢唇不對馬嘴的兩件事，結果楞是搞出猩猩相惜的結果，打那以後倆人就變熟絡了。
　　他們正貧著，林躍註意到飯店門口玻璃晃動，兩個女孩兒壹前壹後走了進來，目光在大廳掃視壹圈，徑直往他們坐的桌位走來。
　　蘇晗走在最前面，身上穿了壹件韓版加長款紅色毛線衣，胸口有白色字符和黑色貓咪，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青春飛揚裏帶著壹點精致。
　　小蕊穿了件淡黃色針織衫，裏面是白色體恤，下面是白色鉛筆褲，頭發攏到左肩，蓬松的咖啡卷兒隨著步伐輕輕搖晃，她比蘇晗還小壹歲，但因為衣服的和妝容的關系竟有壹股成熟女人的FEEL。
　　蘇晗走到桌邊說道：“臨出門前正趕上小蕊給我打電話，我把她也帶來了，妳們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林躍還沒說話，那邊王珩和譚曉光先開口了。
　　“這是王珩，上次在天籟谷KTV妳們見過了，那邊是我的室友譚曉光。”
　　林躍說完又反向介紹道：“她就是蘇晗，那邊是蘇晗的好朋友陶蕊。”
　　譚曉光內心感概萬千，對面倆姑娘隨便拎出哪壹個放人堆裏那也是紮眼的靚妹，要說區別，也就是蘇晗身高有優勢，綜合分高壹點。
　　王珩跟陶蕊打招呼的時候，譚曉光偷偷地對林躍豎起大拇指，意思很明顯，他走了狗屎運，這姑娘不僅是江海本地人，長得也夠標致的。
　　“坐吧，妳們看看有沒有想吃的再點壹些。”
　　林躍把菜單遞過去，小蕊剛要拿，他轉了個彎給了蘇晗，氣得小丫頭鼓著倆腮幫子恨恨看著他，於是裝出來的成熟變了味。
　　“蹭飯的沒有人權。”
　　蘇晗還在楓林路寵物醫院上班時，三個人經常在壹塊兒吃飯，小蕊占了他不少便宜，倆人混得熟了，這種玩笑自然是張口就來，無所顧忌。
　　“切～”小蕊皺著鼻子剜了他壹眼：“妳都要做老板的人了，還這麽小氣。”
　　老板？
　　林躍？
　　她的壹句話把譚曉光和王珩說楞了，雖然林躍最近多了好幾個身份，比如有女朋友的男人、拳擊愛好者、擼貓愛狗人士、考研大軍壹員，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和“老板”這兩個字聯系起來。
　　壹個江漂；回不去的故鄉融不進的城市，放眼望去舉目無親。
　　影視城跑龍套的；為八十壹百塊起早貪黑，被群頭呼來喝去，穿餿了臭了的道具服，吃十塊錢壹份的白菜豆腐盒飯，碰上良心劇組才有可能給加個蛋。
　　豆瓣小組寫軟文的；三十塊錢壹份稿子，忍著惡心大吹特吹某某商品或人，還要做好被打回重寫的覺悟。
　　這才是二人對他的印象。
　　林躍沖小蕊說道：“正是因為要做老板，才得培養勤儉節約的意識。”
　　王珩拽了拽他的衣袖：“她說妳要做老板了？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