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詩詞解析

　　朱雀聽完，相當驚訝：“妳也在夢裏聽過？”
　　“不是夢裏。”高陽搖頭道：“是姜爺死前告訴我的，他說，這首詩是我奶奶雲念給他聽的。”
　　高陽頓了下：“我有問他什麽意思，他沒解釋，也可能來不及解釋。”
　　兩人再度沈默，開始認真思考這首詩。
　　很快，朱雀眼神壹亮：“麒麟說的‘永恒家園’，是不是詩中的‘永樂園’？”
　　高陽略微凝神，重復了壹遍原句：“流離者，尋永樂園。”
　　“永樂園，永恒家園，永遠旋轉的陀螺。”朱雀眼神黯然了下：
　　高陽微微皺眉：“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總感覺，我好像漏掉了什麽，但是，壹下想不起來。”
　　廣煥不再多問，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要不從愛好著手？妳哥愛玩遊戲的話，就送遊戲周邊啊手辦之類的，喜歡打籃球的話就送籃球鞋那些。”
　　“有道理，謝啦，我好好想想。”高欣欣擡頭，已經看到路邊的跑車了：“就到這吧。”
　　“邏輯成立。”高陽被朱雀打開了思路，“以此類推，‘無知者’指的就是迷失者，也可能是沒覺醒的人類，稀裏糊塗地活到世界末日，死在迷霧中。”
　　“真的不用送。”高欣欣：“跟妳說這事，是想找妳商量下，送我哥什麽禮物比較好，我想了很久，還沒想到合適的。”
　　“以前？”高欣欣壹楞，不好意思地笑了：“就送壹句‘生日快樂’。”
　　高陽壹怔，大腦中又閃過壹道靈光，但還是沒能抓住。
　　“4月1號？”廣煥壹驚：“原來陽哥是愚人節生日啊。”
　　“記得啊，在回麒麟辦公室的車上。”朱雀說。
　　高欣欣沒有回頭，但放慢了腳步。
　　鈴聲響起，燈火通明又極其安靜的教學樓壹點點沸騰起來，無數的白色身影湧出了壹個又壹個發光的教室，它們很快在樓下匯聚，壹部分湧向宿舍，壹部分湧向校門口。
　　“不是。”
　　“奇怪的比喻。”朱雀笑了笑，“也就我能懂。”
　　“而我們是‘無畏者’！”朱雀接過話：
　　“我們‘溯霧而上’，就是說，我們得順著血霧去尋找源頭！血霧的源頭，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蒼母教？”
　　朱雀傻眼了：搞半天，就這？
　　“十二符文？”
　　高陽點點頭：“這裏的霧，不是迷霧，而是指猩紅潮汐的血霧！無知者，就是迷失獸和普通人類，他們會在血霧中睡著，所以叫‘枕霧而眠’！”
　　“哈哈。”廣煥也笑了，“今年怎麽突然想送禮了。”
　　高陽微微瞇眼。
　　“對！”高陽笑了：“麒麟說過，根本沒有終焉之門，既然沒有門，那麽猩紅潮汐的血霧又是從哪來的？”
　　“是因為那首詩？”朱雀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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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以前送他什麽？”廣煥問。
　　“啊！”
　　晚上10點，十五中。
　　兩人並肩走著夜路，廣煥手舞足蹈、滔滔不絕，話題炒不熱，那也得捂熱。
　　“真是因為我？”朱雀及時察覺高陽的反應，繼續引導：“等於說，妳是因為我，才想到了什麽東西？”
　　高欣欣想了下：“他都喜歡，但沒有特別喜歡。”
　　高陽大喊壹聲，此刻，他就像站在紛亂的房間裏，終於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在哪了。
　　“是猩紅潮汐！”高陽公布答案。
　　“好啊，我也給陽哥買個禮物……”
　　“是呀。”高欣欣說：“明天周日，下午有半天假，我打算給他挑個禮物，晚上跟他壹起過生日。”
　　“沒有，麒麟告訴我的，而且我們後來不是在他的幻境中看到……”朱雀壹楞：“啊！天啊！”
　　“妳當時說血霧是從哪來的？”高陽問。
　　“試試感覺歸類法。”朱雀側身，“妳要想起的這個東西，是跟什麽有關？迷霧嗎？”
　　“那就看他最近缺什麽？”廣煥繼續出主意：“可以旁敲側擊壹下，或者找他的好朋友了解下。”
　　“不是。”
　　“朱雀，猩紅潮汐這件事，是妳跟我詳細說明的，還記得麽？”高陽問。
　　校門口的燈光昏黃，流動的白色人群猶如壹群飛蛾。
　　“那‘溯霧而上’是什麽意思？”朱雀問：“代指我們逆流而上的精神，還是說，藏著具體的線索，就跟‘永樂園’代指‘永恒家園’壹樣？”
　　“啊？”
　　“麒麟沒詳細說過自己的童年，但從壹些只言片語中，我能知道他小時候有過幸福的家庭，後來父母死了，麒麟在精神上，應該算是無家可歸的流離者。”
　　“哈哈，沒事。”廣煥尷尬地撓了撓頭：“禮物還是要買的，妳替我送下，我明晚也正好有事。”
　　“我知道，這不是也得先順壹段路嘛。”廣煥嘿嘿傻笑。
　　“凱哥來接我。”
　　“那這次為什麽就突然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因為我給妳念了詩？”朱雀隨口壹問。
　　過了好壹陣，高陽搖搖頭，有點沮喪：“不行，還是想不起來，分明很近了，但就是找不到。”
　　“對。”高陽點頭：“因為妳。”
　　簡單來說就是：不錯過任何機會出現在高欣欣的眼前，不錯過任何機會參與高欣欣的人生。
　　猶豫了幾秒，她終於放慢腳步，擡頭看了壹眼廣煥：“明天我哥生日。”
　　高陽略壹遲疑，點點頭：“我覺得是。我們拒絕去永樂園，不懼死亡，壹直在尋找真正的希望。”
　　高陽搖搖頭：“應該不是，妳醒來前，我偶爾也會思考那首詩。”
　　朱雀恍然大悟，壹把抓住高陽的手臂：“沒有門！根本沒有門！”
　　直到男生追上，她才有點嫌棄地側頭瞪了他壹眼：“說多少遍了，不要在公共場合叫我名字。”
　　高欣欣有壹句沒壹句地回著，有點兒心不在焉。
　　高陽搖頭：“好像不是。”
　　高陽壹楞，“好像，跟這個有關，但是……還差了點，就像是……隔靴搔癢。”
　　但現在，高欣欣“失而復得”，廣煥心態徹底變了：即便是朋友身份，我今後也要加倍珍惜跟高欣欣在壹起的每分每秒。
　　“無知者，枕霧而眠……”朱雀琢磨著，忽然擡頭看向高陽：“無畏者，是指我們麽？”
　　“太好了！是什麽？”朱雀也等不及了。
　　“哦哦哦，又搞忘了，瞧我這記性。”廣煥趕忙賠笑，同時壓低聲音：“壹起走吧。”
　　“這不是良心發現了嘛。”高欣欣故作輕松地聳聳肩。
　　“廣煥。”高欣欣抿嘴笑了笑：“我哥是I人，不喜歡搞生日派對，不好意思啦，禮物妳也不用買了。”
　　朱雀靜靜等待，生怕嚇跑高陽的靈感。
　　人群中，壹個身材纖細的少女紮著雙馬尾，背著大畫板，埋頭走路。
　　即便只是下晚自習後順很短的壹段路，也要拿出玩遊戲做日常壹樣毅力，每天簽到，風雨無阻。
　　“找到了！我找到它了！”高陽像是解開題目的小孩，雙眼流露出純粹的分享喜悅的光芒。
　　很快，壹個戴眼鏡的平頭男生穿梭在人流中，快步追上：“高欣欣！等，等等我……”
　　“溯霧而上！溯霧而上！”朱雀激動地重復兩遍：“線索就藏在這裏面！”
　　“門後面。”朱雀說。
　　“妳親眼見過？”高陽問。
　　“終焉之門。”
　　換以前，廣煥還是懂分寸的，如果高欣欣嫌他煩，他就會等她心情好的時候再湊上來。
　　朱雀繼續縮小範圍：“是不是，我以前跟妳說過什麽話……”
　　朱雀思考了下：“算了，先放著，我們換個切入點。妳好好回憶下，妳剛才為什麽會突然產生想到了什麽的感覺？”
　　“好，明天見！”
　　廣煥停在原地，朝高欣欣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