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開棺

　　五人跟在人群最後頭，跟著擡棺隊來到西邊，穿過壹片田地，爬上壹個山林，來到了所謂的墳山。
　　山上錯落著不少墳頭，少數砌上水泥，圍上小護欄，墳前種著兩棵杉樹，上著香火；大多都是土堆，雜草叢生，無人問津。
　　擡棺隊把棺材擡到壹個早已經挖好的墳坑前，道士又是壹番做法，“家人們”接著哭喪，敲鑼打鼓、炮響雷鳴中，四個男人把棺材擡進土坑，然後抄著鏟子動作麻利地埋起來。
　　鄉親父老們圍觀了壹會，便四散開來，各自回家，只剩下四名下葬人員和壹個主持事務的老頭，正是之前負責收份子錢的武爺。
　　他在壹旁指揮著：“埋快點，不要過八點，土要壓緊壹點。”
　　黃警官做了個手勢，五人壹起走過去。
　　“這……犯得著嗎？”胖俊面露難色。
　　寂靜的幾秒過去，預想中的危險卻沒有發生，土坑中的棺材非常安靜，甚至連屍體的腐臭味都沒有出現。
　　“華子壹家不是才死不到十天麽？”青靈問，“怎麽全變成了白骨？”
　　“先離開這，”高陽面色凝重，“我可能……知道怎麽回事了。”
　　8點左右，古家村不少戶人家還亮著燈，壹行人小心地避開村民，潛入華子家。高陽立刻把門窗堵死，這次連手電筒也沒敢打開。
　　“我來！”王子凱接過鏟子，走到華子的墳前，吭哧吭哧地鏟起來。
　　五人假裝離開村子，回到小樹林，開始從長計議。
　　黃警官和胖俊朝高陽投來敬佩的目光：真有妳的啊，簡直就是“馴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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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行人不敢久留，立刻離開墳山。
　　“無論如何，今天必須做個了結。”
　　“嗯，像是……”黃警官頓了頓，“死了很久。”
　　“不用。”高陽喊住他，不知道棺材裏有什麽，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撿起鏟子，伸手將鏟子插入到棺材蓋的縫隙中，然後迅速退回來，看向青靈：“妳行麽？”
　　黃警官笑笑，拿出武爺遞給他的那只煙，放在鼻頭前聞了聞，但是不敢抽，“等天黑，避開耳目，我們去挖墳。”
　　這壹波馬屁拍得王子凱很舒服，他大手壹揮：“嗐，真拿妳們沒辦法！行吧，那就偷襲！先說好啊，最後的BOSS壹定要交給我。”
　　插入棺材蓋的鏟子微微顫動，壹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往下撬動。這時，黃警官掏出手槍，高陽也拿出護身的匕首，隨時等待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就這？”王子凱很掃興，“我還以為畫面會有多刺激呢！”
　　“能理解。”黃警官繼續鏟著土：“屍檢報告都出來了，葬了沒事，不影響辦案。”
　　“偷襲？！”王子凱壹臉失望，他還期待著大戰壹場，“妳這不講武德啊！”
　　“壹個個都慫成什麽樣了。”王子凱躍躍欲試，“閃開！哥來！”
　　“別管了。”高陽只想馬上離開。
　　“怎麽？”青靈看向她。
　　“警方應該是三天前才把屍體送回來，”黃警官眉頭緊皺，“現在才4月天，就算屍體腐爛得再快，也絕不可能變成白骨。”
　　“那自然。”
　　青靈壹揚手，鏟子從樹梢飛回了手中：“誰來？”
　　白天不覺得，壹入夜，墳地就變得陰森重重。胖俊膽小，臉色烏青，渾身發抖，他走在人群中間，還是害怕得不行，壹有風吹草動就嚇得亂跳。
　　“剛為什麽讓我藏鏟子？”青靈問黃警官。
　　棺材並不是空的，但也沒有怪力亂神的東西，華子壹家的屍體都放在棺材中，但是……全部成了白骨。
　　高陽拿著手電筒照進去，特意數了壹下，白骨頭顱只有四個，看來新娘的頭還是沒有找到。
　　挖墳的過程中，其余四人都在壹旁戒備，如果這時有村民過來，那就只能殺死了。
　　黃警官帶頭拿起多余的鏟子，幫著壹起鏟土，武爺認出黃警官，走上來給他發煙，黃警官接過煙，別在耳朵上。
　　“那這怎麽辦，要復原麽？”黃警官說。
　　高陽搖頭，“這可不像是被吃完剩下的骨頭。”
　　壹陣冷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高陽只覺得背脊壹涼！
　　“我們走。”高陽說。
　　黃警官看了大家壹眼，“下面我說壹下我跟高陽的計劃。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原地休息，盡可能不要浪費任何體力。天壹黑，先去挖墳，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太重了，我試試。”
　　“黃警官，妳也別怨我。”武爺嘆了口氣：“我也希望案子快點破，但華子家的喪事不能拖，趁著鄉親們還有那麽點閑心，回頭事情拖得久了，我這個村長，都叫不動他們了。到時候華子壹家，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不過幸好，沒人出現。
　　王子凱不愧天生神力，很快就結束了作業，他滿頭大汗地把鏟子壹扔：“搞完了！”
　　大家交換了下眼神，慢慢靠近，探頭看向坑裏的棺材，壹時間都楞住了。
　　“難道……屍體都被人吃啦？”胖俊大膽猜測。
　　下午七點左右，天黑了。黃警官叫醒休息的四人，摸著黑，偷偷去了村子西邊的墳山。
　　大家走到土坑前，月光幽靜，被泥土覆蓋的棺材鬼魅而陰冷。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揭棺。
　　“哐！”棺材蓋終於還是被鏟子撬開了。
　　“那就好，那就好。”武爺不住點頭。
　　黃警官靠著壹棵樹坐下：“有線索另說，如果不順利，就按原計劃，主動出擊。正面跟全村的獸戰鬥肯定是沒勝算的，我們偷襲，壹家壹家摸黑過去。看能不能把這個幕後兇手給逼出來。”
　　二十分鐘不到，壹座新墳壘好了。
　　“先說結論。”高陽沈下聲，“我們沒有穿越回三十年前的古家村，也沒有來到什麽裏世界或者夢境世界。”
　　“挖墳。”高陽脫口而出，他跟跟黃警官早就私下商量好了。
　　這期間，高陽跟黃警官也沒打聽出什麽特別有用的信息，最後跟著武爺和四個男人壹路返回，在村口告別。
　　大家本能地退後兩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挖墳？！”胖俊嚇壞了。
　　“王子凱，人和人的體質不能壹概而論。”高陽立刻開始了鬼扯大法，“妳是天命之子，天生神力，比我們強，妳肯定沒問題。但我們現在狀態虛弱，面臨很大的危險……妳戰鬥的時候又不能保護我們，妳總不希望自己壹個人贏，隊友全部陪葬吧？”
　　“兄弟，到底怎麽了，別吊胃口啊！”王子凱著急了。
　　埋墳的過程中，黃警官趁武爺不註意，偷偷把自己手上的鏟子遞給青靈，青靈微微壹擡手，鏟子迅速飛到身後的壹棵樹上，不見了蹤影。
　　青靈伸出雙手：“金屬！”
　　黑暗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高陽深吸壹口氣，“這裏，才是當年的古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