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激進派

　　幽靈笑笑，不回答於明這問題，接過曼迪遞過來的水，說謝謝後道：“另外壹件事，菲亞女士希望妳、蒙特羅先生和瑪麗安小姐能出席三天後的會議。為了取得妳們信任，會議地點和時間由妳們來定。”
　　於明看幽靈：“菲亞這態度似乎壹定要將調查人組織將死。”
　　幽靈賠笑壹下，有禮貌道：“我不這麽認為，我個人認為調查人組織如果純粹是中立性質，並且無意擴大規模，黑色聯邦不僅不排斥調查人組織，還會維護調查人組織的中立性。妳也知道，將來發生某些誤會，我們說自己是清白的，大家未必願意相信。如果調查人保持威信，介入調查後證明我們是清白的，那可信度就非常高。”
　　曼迪壹邊提醒：“幽靈，菲亞交代過，我們私下不能交流。”
　　“抱歉抱歉。”幽靈道歉：“我問過醫生了，問題不大，過敏來得快，去的也快。另外有件私事，這裏有壹份禮物，不僅作為本次賠禮道歉的禮物，也是恭賀兩位新婚的賀禮，請務必收下。”
　　幽靈從西裝口袋拿出壹個盒子，於明接過去打開壹看，是壹對紅寶石戒指，男士的紅寶石是方正凸起菱形，而女士戒指的紅寶石是心形。幽靈介紹：“這對戒指的紅寶石是同壹塊寶石切割而成，寶石不是很名貴，但算是壹片心意，希望兩位不要拒絕。”
　　“謝謝。”於明沒有拒絕接過禮物，他知道幽靈要麽不送，要麽就是想送，不會是在餐廳吃飯，叫買單最大聲，最後掏錢卻最慢的那個。
　　幽靈道：“可能我們立場上，利益上會有壹些沖突，但是我和曼迪是同事，我本人對於明妳也比較欣賞，所以將來如果發生壹些不快樂的事，希望妳能體諒。”
　　於明想了想：“幽靈，我現在搞不清楚了。按照我原本看法，黑色聯邦是無視，或者說必要時候可以踐踏黑色規則的。而妳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標準的黑色規則的話。”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黑色世界規則是壹種潛規則，這是為了制約他人，同時制約自己大家達成的壹種默契。而實際上黑色世界是沒有規則的，如果非要說有規則，我認為更適用叢林法則。”
　　話裏有話，於明聽明白了，奔馳和XX國產車刮蹭，奔馳和寶馬車刮蹭，雙方之間態度存在著區別。這是壹種無形的東西，幽靈送禮，加上客套，表明幽靈認為於明值得他認同，值得他使用黑色規則同等對待。而對於弱小的食物，幽靈不屑用黑色規則來玩遊戲。而將禮物交給於明而不是曼迪，說明幽靈對於明認同度超過曼迪。這是壹種示好，或者說默契的盟約。於明有些奇怪，為什麽幽靈會這麽想，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難道幽靈算準了將來要和自己合作？或者是要雇傭自己？
　　於明轉移話題：“幽靈，冒昧問壹句，菲亞的身體。”
　　幽靈伸起左手手掌制止：“別說我不清楚，就算我清楚我也不能說。事實上，除了菲亞和她有限的兩名親信之外，恐怕沒有人能肯定。我們倒是可以聊下君特，我很有興趣知道，妳對君特怎麽看？”
　　“我認為君特不比菲亞差。”於明肯定回答，補充：“在同等條件情況下。”
　　幽靈輕輕點頭，眉色之間頗有憂慮，詢問：“在紐約時候，君特似乎展示了壹些他潛在的資源。”
　　於明道：“他解釋說，這是先知情報附屬的情報人員，用高價收買的。”
　　幽靈道：“A市，妳們在公墓布置了陷阱，這本來沒有人能預料，我相信君特也難以看透。但是他的人卻快速的出現在公墓，並且聘請了本地的壹對男女……能不能這麽理解，他的人對這壹帶是比較了解和熟悉的。”
　　於明知道幽靈想什麽，沒錯，當時於明就非常驚訝，這惡魔蜘蛛的勢力比他想的要大的多。這種潛在勢力絕對不是先知情報能提供的，幽靈有什麽，惡魔蜘蛛非常清楚，而惡魔蜘蛛有什麽，卻壹直沒有確切資料。看得出來，幽靈開始重視君特了，甚至隱約有些擔心君特將來在黑色聯邦能蓋過自己。於明道：“可能是運氣，恰巧有君特的親信經過附近，然後就布置他去收買村民做試金石。另外我不太同意最後壹句，他的人對那壹帶並不了解，最少對公墓不了解，因為公墓是混泥土澆灌，上面在安放泥土。如果他知道公墓是這樣的，就知道不能藏東西，也不會派人收買試金石。”
　　幽靈並沒有因為於明這話而寬慰壹些，搖頭：“這讓我更擔心，扣除妳所說的運氣不說。那代表當時君特在A市的各個位置都安排了人員。即使間隔拉開，那最少需要有五十名人員。即使君特事先布置，要調動這個基數的親信來華，不是壹般人能做到。”
　　於明攤手：“也許，就是運氣。”
　　“似乎只有這個解釋。”
　　於明想起了燕三說的，惡魔蜘蛛和幽靈選其壹，必選幽靈。這無關兩人人品好壞，完全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考慮。於明笑了笑問：“幽靈，妳們報告做好了，菲亞說不準在議案開始行動前去世了。那妳們會不會堅持對調查人組織動手？”
　　幽靈沒有說話，深思了好壹會才回答：“於明，妳這個問題有個假設，假設菲亞去世。但現在菲亞沒有去世，我不做這個討論。”
　　於明明白，幽靈意思，菲亞真的去世，他有壹堆的事情要處理，外務，內部權利等等，沒空理妳調查人組織。如果菲亞不去世，那這個議案是黑色聯邦第壹次有效議案，那繼承人必須執行下去。也看得出來，幽靈對調查人態度是可有可無，盡可能的避免去碰這個麻煩。
　　幽靈岔開話題，開始進行普通聊天，大約十分鐘後告辭。於明不著急休息，十壹點四十分，葉戰來探望於明，葉戰剛吃了宵夜，幫於明打包了壹份，葉戰口叼牙簽：“小龍蝦，能吃？”
　　“吃。”
　　“弟妹好。”
　　於明翻譯後道：“說英文，禮貌啊。”
　　“我壹個客人妳們主人不遷就，還我遷就妳們。”葉戰拿盆子，很不拿自己當外人將小龍蝦壹倒，從背包拿了壹打可樂放在桌子上，自己開了罐啤酒開喝：“手機平臺上知道今天的事，我發現……”
　　“發現？”
　　“發現……”
　　“發現？”
　　“沒事。”葉戰喝酒。
　　“我草。”騙字數也沒這麽騙的。
　　葉戰叼煙，點燃，想了壹會：“背地裏說人家八卦不太好。”
　　“哦？”於明皺眉：“我猜猜？”
　　“妳他媽太當自己是根蔥了。”
　　於明不理會，問：“是不是荷蘭調查人維恩。”
　　葉戰倒吸口冷氣，看於明：“妳現在有點象蔥。”
　　於明道：“維恩是不是少見激進派？”
　　“妳他媽的真的是根蔥……”葉戰大驚，這小子鬼混附體啊？葉戰點頭：“我覺得吧，維恩話語中有點激進……不能說激進……這麽說吧，維恩是比較贊成擴張，加強組織能力。維恩是副主席，他的議案中提出了要加強調查人組織的妳凝聚力。”
　　“凝聚力？”
　　葉戰點頭：“我註意他不是壹天兩天，我們組織比較松散，大家各在壹塊地忙自己的，調查人組織委員會和處理雜務差不多，維恩上任後，提案是加強主席委員會的權利，擁有在重大事項上調動人員的權利，和壹定的命令權。我們在中國進行選拔賽，阿道夫領軍征集了七人組來華奪寶。七人都是自願來的，詢問後他們自願來的，沒有命令壹說。就象我們委托，可以拒絕，借口再爛都可以，當然，在參選副主席時候，也會有數據體現。”
　　“這是政治。”於明不太懂，調查人組織部分雷同美國政治，地方權利很大，主席委員會主要是宏觀策略和重大事項安排，不存在權利之說。比如瑪麗安競選主席，她就要說明自己成為主席後對調查人組織宏觀戰略的調整，妳認同就投票給她。
　　葉戰道：“主要問題就在於上次我們和飛貓、全品幹了壹次，大獲全勝。黑色聯邦出現後，平衡開始變化。維恩主張擴張應對，保持壹定的組織實力，他今天話語中意思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體會的出來，他想借妳中毒這個由頭，對黑色聯邦施加壓力。今天會議他認為我們調查人太被動，被菲亞耍了。不過他幾個說法有道理，最主要壹條是，目前黑色聯邦啃不下調查人組織，而調查人組織能給予黑色聯邦重大打擊。”
　　於明疑問：“他想要什麽？”
　　“我不知道，不過德國調查人，前副主席，後來直接勸誡維恩。大概意思是，調查人組織是不會將權利上交給主席委員會，也不會加強主席委員會的權利。他說，主席委員會是為了調查人工作生活更加順利而設置的崗位，並非是領導調查人去沖鋒陷陣的崗位。多數調查人是支持德國調查人，但是有三四個調查人沒有將黑色聯邦放在眼中，他們認為從黑色規則來說，調查人組織並不畏懼黑色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