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三十六章 疑兵致勝

　　於明問：“妳這次回去，妳老大對杜雷的事怎麽看？”和李復算朋友了，關心下人家私事也合適。
　　李復表情有些嚴肅：“調查局已經正式對此事立案。但是，如果我這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是……妳也知道，目前我根本無法接近杜雷和杜雷身邊的人。”
　　於明道：“我認為有壹個人妳可以接近。這人是杜雷最信任的人，而且我肯定她不知道杜雷和妳之間的恩怨。”
　　“妳說的是杜小影吧？”李復搖頭拒絕：“這不行，太不道德了。小影和這事情沒有任何關系。我們現在只能等杜雷再次使用非法手段，然後追蹤線索。另外，我們的心理側寫師認為，他可能會再次攻擊我。”
　　於明不知道怎麽說，他對杜雷性格不了解。但是他認為杜雷再次出手可能性很低，除非李復獲得了什麽證據，逼迫杜雷不得不對付李復。這話於明沒說，李復肯定會願意冒險，於明不想這麽坑人。於明想想道：“我認為不能走尋常路來查杜雷，妳和杜雷之間實力差太多。在中國杜雷有錢有勢，妳連壹個官方身份也沒有，很難對抗。”
　　李復問：“什麽不尋常的路？”
　　“以毒攻毒。”於明道：“有壹個名詞叫戰術遞增法。壹個人武力值50，想打敗武力值100的人，不太現實。但是我們有機會打敗武力60的人，60的人可以打敗70的人……假敵之手，消滅敵人。”
　　李復道：“於明，我的智商不錯，但是我聽不太懂。”
　　“要對付杜雷這樣大家夥，必須有蜘蛛的檔次。雖然我們和蜘蛛達成交易很渺茫，但是總比對抗杜雷勝率要高壹些。”
　　李復苦笑：“這想法不錯，可是……”
　　“我這次和疑似蜘蛛的人交過手。我認為他們也會犯錯，他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於明道：“只不過，要等他們出現需要耐心，要打敗他們，更需要耐心。”
　　李復雖然覺得於明提議有些飄渺，但總算是壹線希望，點頭：“耐心，我有。”李復對使用罪犯打擊罪犯並不反感。美國司法中證人保護系統很多就是利用低等罪犯打擊高等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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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壹路聊天，李復不習慣住宿宿舍，所以還是住公寓酒店。當晚十點左右，李復找於明和杜青青。李復已經收集了三名編劇和制片人的資料。從明面看，實在看不出這四人和劉莽有任何的關系。
　　李復道：“其中兩位編劇的家庭背景都不錯，要收買他們恐怕需要不低的價格。另外壹位編劇是兼職編劇，他是壹位刑警。我認為他也許會收賄賂，但是劉莽沒有這膽量。”
　　“三個編劇，三個星期各寫壹個劇本。除非劉莽全部收買。”於明問：“制片呢？”
　　“制片沒問題，他是個工作狂。妳看他的上班時間。早上八點到電視臺，然後晚上十點才回家。妳再看他的工作安排，他負責電視臺三個節目的制片，壹個兒童節目的配音。看稿，審片，和導演溝通，審字幕……他兩年前離婚，估計是想用工作麻醉自己。”
　　杜青青問：“會不會和她老婆有關系？”
　　“他老婆在新西蘭，不至於吧。”李復不太肯定回答。
　　於明皺眉：“我們漏掉了什麽。”上網，看上壹期的我是神探的節目。
　　李復道：“導演和演員是直播壹個小時前才會拿到劇本。而且他們拿到的是對話和表演劇本，並不知道誰是兇手。只有壹份原始劇本，是文本形式，制片看好後，就會放進保險櫃。”
　　於明問：“妳剛才說導演和演員拿到的是表演劇本？”
　　“對，他們並不知道兇手是誰？只不過是臺詞和肢體表演。這樣無法暗示或者明示，也無法誤導觀眾。這也是這檔節目收視率高的原因。”很多偵破電視劇中，給兇手壹個鏡頭，然後很漠視的處理。壹些資深觀眾往往會根據這點先發現兇手。
　　於明問：“制片不可能自己從劇本裏抄錄語言和動作吧？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精力和時間。”
　　李復眼睛壹亮：“對啊，制片身邊肯定有個人負責這項工作。將原始劇本對話和動作梳理出來，交給制片審閱，制片再交給導演。不過，制片人沒有私人秘書，只有壹名行政助理。”私人秘書知道老板所有的事，而行政秘書只負責公務上的傳達，打電話叫人，通知事情或者是安排行程。
　　於明微笑道：“我們得找制片談談。”於明並不肯定行政助理有沒有問題，但是只要有這位行政助理，自己就擺平。
　　李復道：“制片人每天早上六點晨跑。”
　　於明驚道：“這是鐵人啊。”十點下班，回家上床估摸十壹點，七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很緊張。
　　李復道：“我明天就去？”
　　“不，妳不好露面。”於明道：“我去。”
　　杜青青驚訝：“於明，妳得五點起床開車過去，冬天。”
　　冬天，五點？當妳們被冷水澆醒，被電擊叫醒時候。會知道冬天五點根本就不是問題。於明道：“那……杜小姐幸苦妳了。”
　　“啊……我明天還有事，幸苦了於明。”杜青青無奈道：“我知道我早上起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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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片人今年三十七八，冬天早上六點，只能依靠路燈來照明。環公園壹圈，晨練的人很少。不過，於明看見了壹對男女還在公園亭子相擁說情話。這讓於明想起了高中生涯自己的第壹個女朋友。
　　那時候很純潔，根本不懂去開房。兩人偷溜出宿舍，在某個旮旯角落互相吃豆腐，接吻，聊天到清晨。哪會畏懼嚴寒，更不會害怕酷暑。壹包餅幹能維持壹個夜晚。兩人玩這遊戲壹年，竟然都還是處子。
　　第二段大學的愛情故事就沒有這麽‘二’了。認識三天，學姐女朋友就開好了房間，打電話讓於明過來。於明當時還傻不拉唧以為什麽事，人家學姐連小雨傘都已經準備好。從此，於明每周都會和學姐去開壹次房間。
　　不知道‘她’還好嗎？
　　於明壹時間走神了，想起了自己青蔥歲月，想起了純情的她和熱情如火的她。第壹個女朋友是土豪，高三那年和家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亞。於明多年來壹起覺得自己在做夢，這樣壹位白富美純的女孩願意和自己在半夜三更幹劈情操，還要忍受轟炸機壹般蚊子的侵襲。第二個女朋友學姐，於明是早有覺悟的。學姐畢業後，兩人就失去了聯系。學姐很現實告訴於明，在學校她追求愛情，因為她知道出社會就不能擁有愛情。她說，她會找個有錢人。
　　跑步中於明摔倒了，膝蓋出血。分心是為成功的情敵。
　　不過，將錯就錯的，制片人在於明面前停下來問：“沒事吧？要不要幫妳叫救護車？”
　　“叫不起。”於明站起來，活動了腿腳。然後從屁股口袋拿出張紙巾壹貼就算完事。
　　“以前沒見過妳？”制片人和於明壹起小跑，看於明狀態。還不錯啊，這小子練過。
　　於明道：“我住楓葉小區，第壹次來這裏。”
　　制片人驚訝：“楓葉小區？到這裏開車也要半個小時吧？”
　　“是啊，我是來揍妳的。”於明回答。
　　“恩？”制片人很正常的警惕。
　　於明道：“別誤會，我是樹葉調查社的葉戰的下屬。”
　　“樹葉，聽說過。”制片人點頭。
　　“我很喜歡看《我是神探》這個節目。”於明道：“不過，我的老大說，這他媽就是壹個編排好的節目。”
　　“什麽？”制片人停下腳步，帶了幾分憤怒問：“那個什麽戰的，真這麽說？”
　　於明停步點頭：“是啊。我不服氣和他爭辯。他就說這個劉莽是拿了劇本的。最後我認為他的話有道理，所以我今天來找妳想揍妳壹頓。欺騙我這麽久感情，還被老板當成白癡。”
　　“打我沒問題，我想知道什麽戰說什麽讓妳相信？”
　　“葉戰。”於明道：“我用資料反駁葉戰，說三個編劇不會有問題，制片人很有道德情操。”
　　制片人問：“他說什麽？”
　　“他說，哼！他情操是有，只不過是個白癡。”
　　制片人臉色頗為難看：“還有呢？”
　　於明道：“他說出問題不是妳們四人，而是幫妳從寫導演和演員劇本的那人。”
　　“……”制片人身體壹震，慢慢坐在木椅上，從上衣口袋掏出壹根煙點燃。
　　於明小心問：“莫非……”
　　制片人點頭：“可能我真的是白癡。”於明這麽壹說，制片人想起了壹些細節。制片人道：“他在字幕組工作，每次我都把他臨時調來整理演員劇本。我這人不喜歡電腦材料，更喜歡紙質材料。他的字不僅寫的快，而且很漂亮很工整，看起來讓人賞心悅目。MD，我要找他問清楚。”
　　“我覺得不用吧。”於明道：“妳完全可以弄兩個劇本，看是不是他泄露的劇本。”管妳劉莽是怎麽拿到劇本，這招將死妳。
　　“妳……是有備而來。”制片人壹聽於明這麽說，就明白於明別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