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五章 借力打力

　　藍寶石找到了，於明等人很爽，但是張諾楠很不爽，她更想要的是抓獲竊賊，而不是單純追回藍寶石，這就是調查人和警察不同的地方。調查人管妳竊賊是蜘蛛還是壁虎，只要東西完璧歸趙就行。
　　似乎壹切都開始走流程，雇主向A市警方報警，然後核對藍寶石鑒定書，證實這雙生藍寶石是從大藍寶石切割的。警方立案調查，陳嘯風丟車保帥，將過錯轉嫁給小嘍嘍。
　　但是，前面是按照劇本進行的，壹直到警方立案。警方調查發現，確實藍寶石是從大藍寶石切割的，但是另外壹顆雙生藍寶石不見了。銀行、陳氏珠寶、保險公司三家壹起盤點失竊貨物，由於藍寶石沒有投保，所以是最後清點。陳氏珠寶發現兩顆藍寶石都不見了。
　　張諾楠笑不起來，原本以為能抓條大魚，但是現在證據都沒了，葉戰的壹顆藍寶石是醫院草叢揀到的，和陳嘯風沒有直接關系，無法證明是銀行保險櫃裏那顆。那還有壹顆藍寶石去哪呢？曼迪也不開心，原本以為委托手到擒來，哪知道又出這亂子。
　　“無需懷疑，另外壹顆藍寶石被蜘蛛拿到了。”於明的結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壹位蜘蛛候選人實施暴竊銀行保險櫃計劃後，另外壹名蜘蛛將計就計，順手牽羊拿走了另外壹顆藍寶石。
　　曼迪算下時間，銀行暴竊案已經過去兩天，真落到蜘蛛的手上，人家已經完成了選拔任務。
　　今天是休息日，於明和曼迪正在A市郊外壹渡假山村燒烤，工作要忙，生活也要享受。於明還沒開口安慰曼迪，電話先響。於明電話設定兩種模式，衛星電話震動，普通本地卡是鈴聲。於明接電話：“餵！”
　　“妳們在找東西嗎？”壹個變聲的聲音問。
　　於明手放在曼迪手背上輕拍兩下，曼迪拿出壹個藍牙戴在耳朵上點頭。於明裝傻問：“什麽東西？”
　　“先自我介紹下，我是冰雪選拔賽參賽選手，目前我們陷入了僵局。蜘蛛要選拔人需要藍寶石，獨立調查人組織要完成委托，需要藍寶石。我們冰雪掌握了藍寶石，可是目的是抓捕蜘蛛。似乎我們三方都不滿意現在的情況。”
　　於明問：“妳想怎麽樣？”
　　“我想玩個遊戲。”
　　“怎麽玩？”
　　“怎麽玩先保密，不過肯定不會在A市玩。”冰雪頓了頓問道：“遊戲就要講究遊戲規則，如果願意信任我們，四個小時後，妳們在12路公交車終點站等待，有壹輛出租車來接妳們。同樣的，我們會接走有興趣玩遊戲的蜘蛛候選人。遊戲由我們出題，獨立調查人和蜘蛛答題。遊戲規則是，妳們勝出，妳們對手要按照規則給予我們報酬，妳們的對手勝出，我們對妳們不感興趣，不要求妳們付出任何代價，所以勝負對妳們來說都沒有損失。妳可以先告訴我，幾位獨立候選人參賽？”
　　曼迪伸出兩根手指，於明回答：“兩人。”
　　“好的，妳們對手壹共有三人參加，分別是壹號、二號、三號。妳們的編號分別是四號、五號。”冰雪道：“請攜帶壹臺筆記本電腦，如果生怕暴露身份，可以攜帶面具或者口罩之類的，我們也可以提供變聲咬齒，祝妳們遊戲愉快。”
　　於明掛電話看曼迪，曼迪輕鎖眉頭：“冰雪變狡猾了，這次是借力打力。讓我們和蜘蛛鬥個魚死網破。我們贏了，蜘蛛對獨立調查人戒備心就會加強，蜘蛛贏了，我們對蜘蛛的戒備心就會加強。”
　　於明點頭：“但是我們沒有選擇，如果不參賽，中國獨立調查人的招牌就算砸了。”
　　有句話冰雪說對了，目前局面來看，蜘蛛、冰雪和獨立調查人三方都沒有達成目的，開壹場賭局決定勝負是最好的辦法。
　　曼迪道：“獨立調查人選拔方式是推薦，由黃金級會員推出候選人，然後集中在壹起進行考核。冰雪有專門壹個獵頭公司，他們會尋找誌同道合的人，並且邀請他們加入候選。蜘蛛的選拔方式未明，根據猜測，他們是成員會在工作和生活中留意到出色的人，等需要時候，通知他們進行選拔。蜘蛛第壹標準是能力，冰雪第壹標準是理念，獨立調查人第壹標準是信任。就三個組織來說，獨立調查人組織候選人是最多的，蜘蛛是最少的，冰雪胃口很大，想壹次性的根斷蜘蛛數年內的候選人手。”
　　於明詢問：“聯系到我很簡單。冰雪怎麽聯系蜘蛛的？”
　　曼迪回答：“三個組織都有對外聯系方式，蜘蛛留的是郵箱，冰雪留的是電話，我們有電話還有地址。”
　　獨立調查人的地址在倫敦壹棟寫字樓中，也是主席委員會辦公的地點，他們是合法的社團。
　　於明點頭：“看來蜘蛛老大許可了他們候選人參賽。”
　　曼迪道：“我倒是感覺冰雪這次風格改變很大，之前他們壹直認為自己是正義的戰士，從來沒有利用兩個組織利益進行布局。”
　　於明把烤好雞翅膀遞給曼迪：“我更關心，他們會不會食言。萬壹蜘蛛候選人贏了，他們會使用武力控制嗎？”
　　“這不可能，這是三組織約架，比賽規則三方都要遵守。假設冰雪違反規則抓了幾位候選人，那我們和蜘蛛將不會再信任冰雪的職業態度，冰雪和蜘蛛壹樣，都是相對驕傲的人。冰雪是騎士精神，他們組織內部不會承認冰雪違反規則獲得的勝利，因為下次將不可能參加有規則的競爭。”曼迪吃雞翅膀贊道：“親愛的，妳的技術不錯。”
　　於明謙虛道：“這是買現成的腌制好的燒烤翅膀，只要熟了，味道基本壹樣。”
　　“改天可以試試我的手藝。”曼迪笑道：“我的母親年輕時候是壹名星級廚師。就因為她有這樣的手藝，所以我爺爺才同意我父親娶我母親。”
　　於明問：“妳父母為什麽離婚？不是有意幹涉隱私，只是想了解。中國這邊離婚多數因為錢、第三者等原因。”
　　曼迪回答：“美國人離婚很多也是因為第三者，因為錢的原因也有，但比例相對較少。我父母離婚的原因是雙方都不願意放棄工作，我母親希望我父親能去澳洲，我父親希望我母親能來華盛頓，雙方都為對方安排了工作，可是雙方都不滿意對方幹涉自己的生活軌跡。我父親遺傳了我爺爺壹些大男子主義，他認為女主內，男主外是很正常的，我爺爺非常支持。我五歲時候，雙方壹直沒有就這問題達成協議，這時候我母親在澳洲有了壹位男朋友，主動提出了離婚。十八歲時候，我選擇了澳洲國籍，但是我更願意居住在美國，每周都可以抽時間去看望我的父親。我母親不理解，我告訴她，她有了新家庭，而我父親還是獨自壹人，父親更需要我。”
　　於明好奇問：“妳父親為什麽不重組家庭？”
　　“心灰意冷。”曼迪道：“我父親現在還是愛著我母親的，我奶奶很早過世，我爺爺建了兩座墳墓挨在壹起，就在自己農場的附近。我爺爺七年前過世，我父親將他們葬在壹起。當時我父親和我說，他很羨慕爺爺常說的‘執之子手，與子偕老’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曼迪那句話是中文，於明解釋道：“就是牽著妳的手，和妳壹起老去。不過，這句話最早是歌頌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戰友之情。原話的意思是，不拋棄戰友，不放棄戰友。後來變成了男女之間的用詞，表示很恩愛，忠守壹生的伴侶。不過現在都提倡人生苦短，尋歡作樂正當時。”
　　曼迪點頭道：“美國也有很多這樣信守壹生的伴侶，不過美國人的離婚率確實很高，可是有個怪現象，離婚過壹次的人離第二次婚機率非常高。我了解到中國人是先愛再有性，而不少美國人因性生愛。”
　　“我們是不是討論太深層次了？”於明問。
　　“哈哈。”曼迪笑著點頭：“親愛的，妳還是比較傳統的中國男性。”
　　於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傳統還是非傳統，有人誇總是好事。於明看看手表道：“我們該出發了。”
　　“還有時間吧？”曼迪看面前的食物不舍，笑道：“我是吃貨。”
　　“誰都是吃貨。”於明站起來，伸手拉曼迪起來向周圍喊道：“趕時間，生肉換熟肉，壹斤換四兩。”
　　“我換。”附近壹個燒烤家庭母親立刻回答，旁邊還有年輕人也過來交換。
　　於明把腌制品處理掉，換了壹袋熟食，曼迪接過熟食親吻下於明臉頰：“親愛的，妳真能幹。”
　　被美女誇獎真舒服，如果是換了杜青青，壹定會說於明糟蹋，換了誰誰誰，會和大家討價還價，壹路上都會嘮叨虧本，還會比對對方食物牌子，購買地，價格等等。曼迪也許心中會想，但是卻很尊重於明的辦法，也不會嘮叨，反而因為生食變熟食，吃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