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傳單

　　九點半，壹位男子走進玻璃大門：“請問這裏是星星商業調查公司嗎？”
　　於明轉頭看男子，不會吧，又壹位帥哥。李復的帥是氣質和成熟，而這男子的帥是陽剛之美。他穿著短袖緊身T恤，肌肉隱約可見。於明看向了他的手，人的經歷是怎樣的，從壹雙手就可以看出。這不是壹雙握筆的手，也不是勞動大眾的手，這雙手潔白修長，完美無暇，手指非常靈活。不是彈鋼琴就是專業慣偷。於明想起了敏姐昨天的拜訪，肯定了這位帥哥的身份。
　　“老板好，我叫倪秋。”倪秋心中有些忐忑開口。他八點就來了，但是抽了無數的煙才鼓起勇氣進來。果然和他想的壹樣，接待處的接待員壹聽他是星星調查公司第三位員工，下意識的後退壹步。
　　倪秋本人也有些莫名其妙，三天前，他在街邊擺攤被城管驅趕，突然有壹個自稱是杜先生秘書的漂亮女人找到了他，說杜氏國際有壹個刑滿釋放人員再就業計劃，問他想不想參與。他壹口答應下來，於是今天就到了這裏。
　　不過，倪秋並不在乎這些人的眼神，他在乎是杜青青能不能留下他，他和於明和李復壹樣，需要這份工作。這年頭，誰不需要份工作呢。
　　杜青青點頭：“人到齊了，現在開始開會。大家搞下衛生。邊搞衛生邊開會。”
　　壹百條第二條：瓶子內都是石頭，裝滿了嗎？沒有，妳可以放進沙子。滿了嗎？沒有，妳可以倒進水。任何時候不要浪費員工的時間，他們的時間就是妳的金錢。
　　部門不大，但也有壹百四五平米。壹間辦公室，壹間雜物間和茶水間，壹個開放式辦公室大廳和壹個洗手間。三人工作位在大廳開放式辦公室，已經安裝好了電腦。杜氏國際從來不吝嗇硬件的投入，因為妳用了別人還可以用。妳弄壞了就得按照規章制度進行賠償。
　　“冰箱在開水房內，只能存放攜帶的午餐，冰鎮飲品，不得過夜。開放式‘哦非死’有監控，連接到大廈的保安中心。另外，妳們抽煙嗎？”
　　於明和李復壹起搖頭，杜青青看拖地的倪秋，倪秋猶豫壹會咬牙道：“不抽了。”
　　“那就當我沒說。”杜青青道：“高檔的客人，委托費超過兩千元的，妳們可以讓他直接來見我。如果是普通的尋貓找狗，就算是妳們的業務，我還不了解妳們，具體負責業務轉正後安排。由於我們是調查公司，要用到各種專業的攝影器材，所以如果有需要可以到我這邊申領……最後壹點壹定要記住，非公務和經理級別以上的職務的人，不要無原因串崗到別的部門內。當然，還有壹些規定就不說了，比如禁止辦公室戀情等等。”
　　“於明。”杜青青點名：“來我辦公室。”
　　“來了。”於明停止擦玻璃。
　　壹分鐘後，於明抱了壹疊傳單悲壯的看了看李復和倪秋，李復看了眼窗外，陽光明媚。再看那疊傳單，怎麽也得有七八斤。他立刻低頭擦桌子，生怕於明看出自己的同情而被拉下水。
　　於明走了，剩余兩人慶幸互相看壹樣。杜青青聲音傳來：“李復，來我辦公室。”
　　壹分鐘後，李復抱了壹疊傳單走了。
　　倪秋也沒有幸免，壹分鐘後他也拿著傳單走了。
　　杜青青拿了望遠鏡到大堂，然後搭乘電梯到頂樓。
　　壹百條之第三條：妳不要在意妳在時候員工在幹什麽，要在意的是妳不在的時候妳員工在幹什麽。
　　……
　　於明在地下通道口發著傳單，他從杜青青後背的書櫥玻璃反光中看見了望遠鏡，瞬間他了解了杜青青發傳單的意思。他出去看李復和倪秋，只不過是想傳達出這個信息。畢竟這麽大壹個辦公室，只剩下自己壹個人的話，衛生壓力很大。這是硬規定，只有二星公司的衛生才由大廈清潔人員負責。
　　杜青青看了於明十分鐘，非常滿意。雖然於明沒有什麽亮點，但顯然他是壹個很樸實無華的老實人。
　　再轉看李復，也讓杜青青更滿意，李復甚至會揀起被過客拋棄在地上的傳單……可以再用，為什麽要扔垃圾桶呢？
　　而倪秋讓杜青青很不滿意，倪秋純粹是應付工作，他壹口氣塞給過客兩張，甚至更多。發了壹會，就坐到壹邊抽煙。順手把壹疊傳單扔進垃圾桶。然後叼根煙起來繼續發。
　　“哈哈，杜總，忙著呢？”
　　杜青青不用回頭就知道，自己公司死對頭，死賤人劉莽。劉莽也算壹表人才，只不過杜青青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兩人是同事時候就不對路。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杜青青知道劉莽有點真材實料。
　　劉莽，二十七歲。從小在國外長大，其父經營壹家偵探社在業內頗有名頭。耳聞目染之下，劉莽能力出眾。A市開放私家偵查調查社，杜氏國際有意第壹個吃螃蟹，劉莽回國。他和杜青青壹同在壹名老刑警經理帶領下成為星星萬事通公司的元老。後他的風頭蓋過杜青青，甚至是老刑警也自嘆不如。幾個月前，正式接任萬事通公司。
　　劉莽手上拿著望遠鏡看於明：“這年輕人倒是很敬業。”
　　“妳怎麽知道我上來？”杜青青沒有給劉莽好臉色看。
　　“青青啊。”劉莽放下望遠鏡語重心長道：“我們做私家偵探這壹行的，情報很重要。當然最主要是頭腦，頭腦知道嗎？不好意思，我忘了妳沒有。我聽說這個李復不錯啊，麻省理工雙博士，計算機高手。有沒有興趣賣啊？”
　　“賣？妳又怎麽知道我員工的檔案？”
　　劉莽恨鐵不成鋼嘆氣：“青青，妳這水平也太低了。我們就不要談論調查社壹些基礎知識好不好？我怕妳聽不懂。我們就談論下這個李復的價格。”
　　“死開。”杜青青咬牙。
　　劉莽不為所動：“妳我都知道，壹家新調查公司沒有什麽生意的，正巧我手中有兩張委托單，壹單八萬委托金，壹單六萬委托金。反正妳也留不住李復，不如我們換了得了。”
　　於明如果在場，壹定會告訴杜青青，就算是貼妳錢，妳都別接這兩個單子。李復只是誘餌，人家真正想的是妳接下這調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