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兩個世界

　　兩個精力過剩的老頭在壹邊搶靶。另壹邊李起教沈從寒使用狙擊步槍，道：“狙擊槍最大特點是上手快，專精難。在近距離，很難分清楚高手還是庸手。妳現在不用考慮風向這些，看準中心點就扣下扳機。”
　　沈從寒的槍架在槍位沙包上，她按照李起所說，單膝跪地瞄準。然後扣下扳機。兩百米位置壹個鋼鐵靶子應聲後倒，晃動兩下後恢復了原狀。李起拿起望遠鏡看道：“哇，命中心臟。”
　　“真的啊？”沈從寒拿過李起望遠鏡壹看，果然心臟位置有壹個子彈孔。沈從寒好奇問：“這靶子是金屬的吧？換靶子不是很麻煩嗎？”
　　李起道：“定期刷壹層油漆就好。他們那邊玩的是電動靶。鋼板會突然彈出來，妳只有兩秒時間，過了時間他就會重新倒下去。”
　　大衛壹邊道：“白，過來比壹把。”
　　李起笑道：“大衛，我是專職陣地狙擊手。”
　　大衛道：“丹尼下註28：2。”
　　“那他錯了，應該是30：0。”李起和沈從寒到活動靶，他先前拿的是狙擊步槍，五發子彈。接過丹尼的步槍道：“丹尼，我幫妳修理他。”
　　“驕傲使人落後。”
　　“是自信。”李起熟練掛彈匣，拉保險瞄準。
　　大衛不再說話，專心致誌。
　　沈從寒在壹邊看李起比賽，心中思緒萬千。今天她見到了李起真正核心圈子人物的壹部分。這些人玩槍就象自己拿麥克風壹樣。同時她也感受到李起的情緒，當介紹槍支和觸摸槍支的時候，李起的言語透露出壹絲興奮。但這不是自己要的生活，和這座小島壹樣，如果壹年中有壹周時間玩槍調劑下生活未嘗不可。而且她並不希望自己孩子將來看見父親玩槍弄刀。
　　丹尼看了看沈從寒，關心問道：“姑娘，妳有心事？”
　　“沒有！”沈從寒忙否認，但又問道：“妳們經常玩槍？”
　　“是啊。”丹尼回答，而後恍然道：“白和我們不壹樣，或者說他選擇了另外的人生。原本按照他的資歷，他可以很年輕就當上外籍傭兵團的長官。不過他放棄了，轉而去了IS。當時我們很不理解。他四歲在軍營中，學習了各種技能。直升機甚至是戰鬥機他都能駕駛自如，戰術指揮能力又相當出色。但是大衛和我們說，不要將我們的不幸加之在他的身上。”
　　“不幸？”沈從寒反問。
　　“當然，這是看妳怎麽了解幸福的定義。我們就象有毒癮的人壹樣。我和大衛還算是比較正常的，我們有些成員離開了槍械無法入睡，他們已經習慣了幾十年如壹日抱著槍械。白的父親戰友很多，但能活到我們這個年紀的，卻沒有多少人。有些人在戰場上犧牲了，有些人回到城市家中，發現自己和城市格格不入抑郁自殺。島上我們三個老家夥都有家庭和兒女，為什麽要離開他們來到這孤島上呢？因為我們無法融入城市。或者說，我們在城市生活不開心，所以我們才會來這裏。姑娘，槍械不是只讓白興奮，而是能讓很多男性興奮的東西。”
　　沈從寒默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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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壹逗留就是四天，每天練槍、潛水、沙灘上吹海風。李起考慮到沈從寒的不適應，於是在第五天向四個老家夥辭行，就這幾天島上又來了壹個同樣無法適應城市生活的老家夥。
　　打電話叫快艇，兩人坐在沙灘上靜靜等待。李起問道：“這幾天妳好像有心事？”
　　“是有。”沈從寒點頭承認。
　　“願意說嗎？”
　　沈從寒點頭，道：“妳有壹個世界，我也有壹個世界。兩個世界完全是格格不入的。我發現我可以適當的接受妳的世界。但我不知道妳能不能適當接受我的世界？”
　　“當然。”李起道：“我現在開車都放妳的CD。”
　　“恩……我二月的新曲是什麽？”
　　“蝦之戀2。”李起張口回答。
　　沈從寒滿意壹笑，道：“好吧，這幾天生活下來，我應該給妳加分。”
　　李起湊近問：“能不能上個二壘獎勵壹下？”
　　沈從寒用手推開李起臉搖頭道：“不行，除非妳願意以男朋友的身份先去見我父母。”
　　李起認真道：“如果見了，那就是本壘打，我們得結婚了。”
　　沈從寒笑道：“妳先通過我父母那壹關再說吧。對了，我有壹個問題壹直想問妳。”
　　“恩？”
　　“妳是怎麽解決生理需求的？”
　　這問題有些尷尬，但是絕對不能猶豫。老婆懷孕期間問妳，絕對不會是因為關心妳的身體健康。李起立刻回答：“自從認識妳之後，我都是硬忍著。”
　　“騙子。”沈從寒才不相信，但這話聽著舒服。想想道：“好吧，妳現在就算是我男朋友了。現在開始如果妳和別的女人還有任何的靈魂或者身體的關系，我們就沒有將來。”
　　李起哪不知道這裏面圈套道：“我發誓，自從我和上個女朋友分手後。我的靈魂和身體都非常幹凈。”
　　“我倒不是想逼妳。”沈從寒嘆口氣道：“我說了我們各自有壹個世界，我很難對妳有有效的監督手段。也很難了解到妳身邊有什麽樣的女人。我只想妳自己自律。只有我們兩人都自律，我們才可能有將來。”
　　李起正色道：“我向妳保證，不會發生讓妳不愉快的事。”
　　“男人保證能作數的話，我現在已經是別人媳婦了。”沈從寒玩笑壹句後道：“但我願意相信妳，即使妳說的是謊話。”
　　這話壹說，李起心中頗為愧疚。和沈從寒前段時間交往時候，自己還和金傑秘書有壹腿。還恰巧沈從寒打電話過來。李起壹笑道：“不會了。”
　　“不會了？”沈從寒輕輕反問壹句。
　　“妳聽錯了，是不會的。”李起忙糾正，中文博大精深，壹字之差，遺恨千古。將金傑秘書事說出來懇請沈從寒原諒，以彰顯自己誠實。這種愚蠢的事李起是不會幹的。又不是沒有談過戀愛。隱約知道和親口承認是兩種罪行，前者最多是民事，後者最少是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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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沈從寒還打算和李起壹起去湯加國，但知道李起是去公幹，拒絕了李起邀請。她分得清楚那些事自己能參與，哪些事自己不能參與。沈從寒知道李起對格爾維森很重視，不會在其特訓期間去湊熱鬧讓李起分心。
　　李起送沈從寒上飛倫敦飛機後，租借了壹艘船，辦理了簽證手續後，從海路直達湯加。湯加，全名湯加王國。南太平洋島國中唯壹壹個君主制國家。人口十萬左右，比起瓦努阿圖，人雖然更少，但是人口密度高了十多倍。和中國密度差不多，達到了每平方公裏139人。
　　這幾天李起每天會打個電話給荀宣關註下特訓的進程，到達湯加國他暫時沒有露面，這是因為荀宣的分析。荀宣分析認為，目前所有成員表現都很到位。但是綜合來看，每天的註意力都在下降。特訓八天來感覺不明顯，但如果把第壹天錄像和第八天錄像做比較，就能明顯感覺到安保的松懈。荀宣認為，聽海安保壹直執行是短期安保，長達壹個月的安保是他們生理無法接受的。
　　荀宣道：“問題最大是江影小組。根據他們巡邏走動時間來計算。第八天的巡邏路程比第壹天縮短了壹半。放棄壹些不太可能被入侵的，但存在入侵可能的地方的巡邏。其次是小何小組，小何小組成員都是從藍河和歐陽劍蘭中抽取的，小何的威信並不高。前天他小組在執勤時候內部發生了鬥毆。小何雖然制止，但是打架仍舊繼續。最後是歐陽劍蘭趕到現場，雙方才罷手。”
　　李起道：“紀律最好的應該是歐陽劍蘭吧？”
　　“不，是藍河。”荀宣道：“我比對過他們第壹天和第八天的數據統計，他們幾乎完全壹樣。即使沒有藍河的盯看，他們仍舊很有責任心的完成自己工作。藍河和江影是壹組的，歐陽劍蘭和小何是壹組的。兩人都有壹個同樣毛病，對本組隊長江影或者小何的錯誤、懶惰沒有加以糾正。”
　　李起驚訝道：“歐陽劍蘭沒有糾正小何嗎？”
　　“沒有！”荀宣道：“這娘麽已經不是那麽清純脫俗，開始學做人了。看藍河，反而開始在本組內講原則。真是壹種諷刺。”
　　“進步也叫諷刺嗎？”李起問：“那江影和小何妳怎麽看？”
　　“妳不是已經決定了嗎？”
　　“是決定了，但也要驗證下答案正確性。”
　　“恩……”荀宣道：“長期安保我會選擇小何做隊長，短期安保我選江影。”
　　“格爾維森是短期安保比賽。”李起問：“大老板派的三位殺手動手了嗎？”
　　“暫時沒有。”荀宣道：“明天，壹個‘殺手’的‘炸彈’包裹將郵寄到王宮，明天當值的是藍河，下屬隊長是江影。我認為這個殺手已經觀察到了江影的弱點。那就是負責郵件的那組員和壹位接收郵件的侍女眉來眼去。我想炸彈包裹很可能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