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攻對防

　　趙雲點頭恍然：“妳個卑鄙小人，讓他以為妳是他的朋友。實際情況他不將妳當朋友，他以為妳將他當朋友。而妳不將他當朋友。”
　　“大概是這個意思，否則妳能看到今天的比賽嗎？”李起道：“和這些人打交道，看壹步兩步不夠，必須要縱覽大局。點破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點破呢？”
　　“也有可能是我們誤會人家。”趙雲道：“中國道上的黑道，盜亦有道。”
　　“好吧，今天是眼鏡主動聯系，他為什麽會知道我出現多倫多？答案簡單，因為光頭黨內有他的人。今天約我看這場拳賽目的，就是想讓我幫他做掉這個庫尼斯娃。”
　　趙雲不信：“太玄了吧。證據有嗎？”
　　李起問：“幾年前，最少五年前壹個地址，別人的地址，妳會不會到現在還記得？”
　　“這個……”趙雲無法回答，最少從這點看，眼鏡是有備而來。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自己就說嘛，自己在眼鏡面前根本沒有出彩的表現，怎麽就對自己用手段。這麽推測，光頭黨內有眼鏡的人也是成立的。趙雲慚愧，自己在這方面確實不如李起。不過，人家畢竟從小到處跑，什麽類型的人都見過。趙雲現在看那些紋身吶喊的街頭幫會份子更加順眼壹些，看西裝革履，斯文有禮的眼鏡，有下意識想後退，遠離此人沖動。
　　他不想接觸這類人，李起是融合進這類人中。李起和眼鏡聊天、喝香檳。不談風花雪月，不談仇殺滅門。只討論血戰士和大白鯊這場壓軸大戲。眼鏡看趙雲道：“趙，妳看好誰？”
　　趙雲看屏幕上資料和聽李起翻譯道：“血戰士五十全勝，五十次擊斃對手。最長壹次用時十分鐘。最快壹次二十秒。他有耐力有技術。大白鯊，三十壹全勝。擊斃十七人，八次被擊倒。最長用時二十三分鐘，最少用時六分鐘。這是兩個風格完全不同的人。如果非要我選，我看好大白鯊。”黑拳死亡率高達90%以上，這似乎也是杜絕假賽的有效手段。或者可以這麽說，為了杜絕假賽討好觀眾，擊斃對手也是贏家需要做的事。所以有球迷建議，超級聯賽輸的壹方全部槍斃，保證沒有假賽。
　　眼鏡笑道：“妳連技術統計，必殺技分析都沒看，下這個結論是不是太武斷了？”
　　趙雲搖頭：“不需要看，我已經猜到大白鯊是壹位抗擊打能力很強，防禦力很強的對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妳的拳頭被我防禦住。我的傷害比妳對自己造成傷害要小，而且妳還消耗了比我多多倍的體力。大白鯊走烏龜陣形。他對自己身體有相當了解。變數就在於對手，也就是血戰士的攻擊力和耐力是不是出乎他的身體承受之外。”
　　眼鏡問：“妳認為血戰士達不到威脅大白鯊的地步？”
　　“這我不好說。”趙雲道：“但就血戰士面上的數據來看，他攻擊力並不算非常強大。因為壹個人的體能是有限的。他有場戰鬥用時十分鐘，如果攻擊力強，體能是支撐不了這麽久。比較我個人得出壹個結論，血戰士攻擊力七分，防禦力七分，體能八分。大白鯊攻擊力五分，防禦力九分，體能九分。但是，比武和打仗壹樣，還要看策略。血戰士如果也采取防守反擊的戰術，他贏面比較大。而大白鯊屬於被動方，他雖然有體能，但無法主動發起連續有效的強力進攻。所以他的命運在於血戰士的策略。”
　　李起總結道：“也就是說，血戰士主進攻必輸無疑。血戰士主防守，有超過六成的勝率。”
　　趙雲點頭：“差不多，兩個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雙方對對方都非常了解。除非暗藏殺手鐧，否則我認為結果是這樣的走勢。”
　　眼鏡拍手贊道：“高手就是高手，能分析如此透徹。”
　　趙雲反問：“高手？妳怎麽知道我是高手？”
　　眼鏡壹點都沒有尷尬，道：“能和白在壹起，自然是高手。中國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起笑道：“準確說法是物以類聚。”
　　“壹樣！哈哈。”眼鏡笑舉杯。
　　擂臺處傳來銅鑼聲，連續三響。同時現場的燈光熄滅，全部光亮集中到擂臺上。壹個謝頂的六十歲左右的男性拿了麥克風道：“先生們，女士們。現在到了我們期待已久的時刻。誰才是加拿大最強的勇士？這個答案我和妳們壹樣想知道。有請，來自魁北克省的拳王，大白鯊。”
　　燈光照亮壹條通道，壹個男人披著拳袍出現在側面進口位置。他原地熱身，晃頭晃腦。同時主持人介紹：“大白鯊，身高187公分，體重兩百六十磅（壹磅等於450克）……”
　　“血戰士，身高壹米八，體重兩百壹十二磅……”
　　這種對決是不可能出現在職業拳王爭霸賽上。拳王爭霸要分級別。在黑市拳賽中，五十公斤的人壹樣可以和壹百公斤人對決。沒有規則，是為黑市拳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最主要的原因之壹。
　　介紹完畢，兩個拳手從南北兩個通道慢跑向擂臺，現場哨聲、吶喊壹聲響成壹片。趙雲被現場氣氛帶動，頗有點熱血沸騰。而李起則是看擂臺想到，今天這擂臺比賽八場，四場表演賽，四名死者。李起本人反對為了爭奪第壹的虛名，進行搏殺。搏殺是能力，不是手段。中國武俠小說中也清晰分出兩種，壹種是武林盟主型的，為了得到第壹，無所不用其極。壹種是世外高人型，武功只是他們防身、禦敵、斃敵的能力。從不為了武林盟主這樣的名頭而血灑擂臺。
　　血戰士和大白鯊的身家已經足夠他們快樂的度過下半輩子，但是他們仍舊站上了擂臺。說好聽點，是勇者無懼，挑戰自我，是追求進步的表現。說難聽點是不知進退，魯莽無腦，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兩個人在這樣重量級的比賽場合，死壹個機率高達95%以上。
　　李起反正知道，自己不會為了獎金和虛名，去賭這50%生死。
　　職業拳王爭霸賽中為了烘托氣氛，兩個選手要十公分距離的互相瞪眼十秒。然後主持人在他們面前拿麥克風高喊，煽動觀眾們的情緒。黑市拳賽不需要這樣，兩人上擂臺後就落座。他們的團隊為他們進行服務。他們正在保存體力，站著、說話只會讓他們和死神的距離更近。象表演賽中，把主持人或者裁判舉起來扔出臺外，這種事他們不會幹的。他們養精蓄銳低頭默默的等待比賽的開始。
　　鑼聲響，鐵絲網打開，選手團隊帶了毛巾、椅子離開。兩名選手站立。主持人開始檢查兩人的裝備。兩人只有三件裝備，面罩、褲衩和手套。手套並非是拳擊頭套。而是象我們常見的露指手套，很薄，沒有減輕擊打的能力。他的唯壹作用是避免拳頭打在對方身上，因為對方皮膚油滑而沒有造成傷害。這種比賽壹般不會有人把鐵片暗藏在裏面。
　　眼鏡道：“賭博公司對壹百年來美國地下黑拳拳手進行統計，排名第壹是中國人。在前十中，有四位中國人。三位印度人。還有壹位印度尼西亞人，兩個非洲人。十個人中八個亞洲人，兩個亞洲人。”
　　趙雲問：“唐龍呢？”
　　“妳說的是弗蘭克陳，他不錯，但沒有進入百年十強。”眼鏡笑道：“按照我在中國留學了解，唐龍有壹定被誇大的成份。當然他的戰績是真的，他是擊斃率最高的選手。排名第壹的中國人叫傑克森胡，419戰全勝，全身而退。”
　　李起點頭：“全身而退這四個字很重要。”說罷看看趙雲。李起潛意思是，兄弟，中國盜俠現在算有不錯名氣了，妳要被抓，那功虧壹簣。如果妳現在退出，那中國盜俠將成為壹個傳說。
　　“人類的進步在於不斷的挑戰自己。”趙雲很文縐縐的說了句名人名言。
　　“死於挑戰，生於安逸。”
　　“有些人死了他還活著，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靠。”李起不爽道：“妳哪學會這壹套套。”
　　趙雲得意壹笑：“蘇蓉。雖然不承認，但是她確實挺有才華的。最少記憶力很好。”
　　壹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主持人已經離開鐵籠。兩個選手相隔五米防守姿勢。觀眾們開始吶喊。有些人雙手拽拳頭，有些人尖叫。在這些人中，妹子是最瘋狂的。由於吼叫用力導致全身青筋暴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前面選手遺留下來的血只用拖把拖過，以保證不會導致場地濕滑。血色仍舊遺留在那裏，分外的觸目驚心。但同時也誘導這觀眾內心的狂野。
　　兩個開始搏鬥，剛開始是試探性的攻擊。很快血戰士抓到壹個機會，左腳和右手同時使用放倒了大白鯊。大白鯊倒地，身子蜷伏，雙臂抵擋血戰士的猛踢。李起道：“有經驗，倒地後知道自己快速站起來必然會遭受更嚴重攻擊，索性在地上防禦。”
　　人只有兩條腿，壹條腿支撐，壹條腿攻擊。血戰士當然不會愚蠢蹲下來用拳頭攻擊對方。李起想到，如果是血戰士是白雲，這時候就會立刻也撲倒，倒地和對手進行纏鬥。趙雲可以翻滾雙腿連踢。而且可以壹踢頭壹踢下檔。反而手上功夫見長的李起對付地上的人辦法不多。
　　PS：本書節選黑拳大部分資料都屬網絡查詢所得。雖然從百科到博客都有，但蝦米本人懷疑黑拳被誇大，而且有嚴重誇大的嫌疑。目前只確定黑市拳賽是真實存在，激烈、死亡、獎金等無有力證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