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七十五章 面試（上）

　　荀宣笑道：“這個白癡，不過他的資格文書好像不是假的，確實是以色列安全學校標準訓練課程的合格生。妳接納了楚楚的安娜娜，為什麽不接納藍河的魏朝陽？”
　　李起道：“因為安娜娜和楚楚不熟，但是魏朝陽和藍河熟。最重要是，魏朝陽不夠謹慎，缺乏必要素質。標準課程只能證明他身手，不能證明他頭腦。不過，能耍這樣的手段，藍河倒是有壹套。”
　　“是有點聰明。”荀宣道：“但妳更狡猾。”
　　“因為我不相信這麽優秀的簡歷大老板沒有註意。他在分部任職三年，聽海安保除了蘇、江和妳妹妹，其他都不合格。藍河在用人和處人方面比歐陽劍蘭有優勢，歐陽劍蘭最終很可能落敗。”李起再拿起電話撥打：“江影嗎？”
　　“妳哪位？”男聲有點尖。
　　“我是聽海安保公司技術顧問。”李起道：“妳是C市外勤組的？”
　　“對。找我什麽事？”
　　“我對妳我興趣，如果方便，明天來總部找我。我姓李。”
　　“我知道，妳叫李起，是IS公司的。還有壹位總顧問叫荀宣，是IS公司特勤組長。”江影疑惑問：“有什麽事？”
　　“明天上午九點準時。”李起掛電話。
　　江影，三十歲，C市大學畢業生，曾為C市某私人保安公司物業保安。兩年前去聽海安保C市分部面試，成為外勤成員。半年後因為表現突出升任為特勤組成員。壹年前晉級為組長。但是因為得罪C市的上官家族，被撤銷組長職務，擔任外勤組組長。
　　“這人倒是有點意思。”荀宣看簡歷道：“帶雇主撤離，撞上官成功的車輛，導致車內上官家族掌權人，壹位六十歲的老太太受到驚嚇。前面還有，大學畢業後，偷渡去T市。用假身份證通過T市XX安全學校考核。並且通過學院為期兩個月的訓練。後被查出，在T市坐牢壹年，遣返回國。做過保安、廚師、建築工……李起，妳聽說過這所學校嗎？”
　　“有所耳聞。”畢竟是亞洲區的負責人。李起道：“壹般以駕駛，手槍，社交等以訓練城市安全區保鏢為主。接觸過幾個畢業生，還行。”
　　米悟道：“二十四歲學的，現在六年了，忘的差不多了吧。”
　　“但從幾次遭遇危險的任務看，他還是比較有條理。”李起看時間道：“下班時間到了，老板不給加班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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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影看桌子對面這個歲數比自己小的年輕人，他心中有懷疑有不安有期待。他接到電話後，立刻開車從C市過來，找了家賓館睡了幾個小時，整理清楚後八點半就到了總公司，比李起還早半個小時。以表示對這次機會的重視。
　　李起合上文件看江影，身高壹米七四，體重六十五公斤，肌肉結實。皮膚略黑，平頭。壹雙眼睛看似沈穩，但有些許不安。西裝、襯衫、皮鞋，沒打領帶。長相很普通，屬於那種當主角都不如配角搶鏡的人。
　　李起問：“喝什麽？”
　　“水！”江影有點拘束。他和別人不壹樣，他是個保鏢迷。對IS、德陽國際、裝甲集團等等國際安保巨頭如數家珍。從其中訓練課程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年輕人有相當差距。
　　米悟打了杯水放在江影的面前，江影點頭：“謝謝！”
　　李起問道：“我很好奇，妳為什麽偷渡去T市？”
　　“因為……”江影猶豫壹秒後道：“我女朋友是T市的交換生。到T市，她幫我弄到假身份。然後想通過安全學校畢業證，當成自己的身份證明。”
　　“這招不錯。”身份是假的，但是安全學校畢業證是真的。李起問：“那為什麽會被發現？”
　　“我女朋友母親向警察舉報的。”江影壹笑：“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這個下場。”
　　李起拿出壹盒煙問：“抽煙嗎？”
　　“不抽。”
　　“那酒呢？”
　　“只喝壹點啤酒。”江影道：“原來喝的，後來在分部，隨時有情況，怕喝了酒不能開車。”
　　“上官家族？”
　　“我其實和上官家族沒有關系，是得罪了內部的人。”江影回答道：“當時總部到分部選人充實特勤隊伍。因為分部經理用上官的事懲處我這個唯壹競爭者。所以分部經理的外甥去了總部。”
　　“恩？還在嗎？”
　　“沒有，兩個月後被退了回來。”
　　門口有人敲門，接待員領了安娜娜出現在門口。李起道：“這邊先坐。”
　　李起對江影道：“現在讓妳判斷屋內三個人身份，妳會怎麽判斷？”
　　“是妳招我來的，那妳就是雇主。這位小姐應該和妳關系很親密，非常信任。相對，那位小姐和妳關系比較生疏。如果我負責妳的安保，我會防備這位剛進來的小姐。因為妳身邊的小姐要害妳，我無法防備。”
　　江影的回答，李起還是比較滿意。雇主會不會被身邊人襲擊，這是個正式的安保課題。保鏢必須分清楚雇主身邊人有沒有可能襲擊雇主。但如同米悟這樣，她要襲擊李起，保鏢是防不住的。所以對待這個問題，幹脆就不防備。
　　李起道：“介紹壹下，這位是安娜娜，這位是江影。妳們都是面試者。初步來說，我還是比較滿意。現在公司面臨壹個困境。”李起拿出壹張工作ID卡放在桌子上道：“今天內部保安和我說發現壹張假ID卡，我懷疑最少有兩個人盜用ID卡不利大老板的安全。妳們現在就是大老板的保鏢，如果大老板死了，妳們就不用來了。如果大老板沒死，妳們明天就可以來上班。大老板在最後壹間辦公室。”
　　安娜娜問：“是考核演習是吧？”
　　“妳們聽說過黃金貓嗎？”李起反問。
　　安娜娜迷茫，江影則回答：“是不是在聽海國際高中挾持人質，然後被擊斃的那個毒販？”
　　“對，黃金貓的弟弟昨天晚上被人劫走。這是報紙新聞，上面只寫囚車被襲擊。”李起扔去壹份報紙道：“聽海高中早上收到壹份禮物，是個炸彈，對方指明要報復。由於不清楚對手是誰，所以我們的人要配合警方在校園內布控。但公司又出了這樣的事，調整不出人手。所以請妳們保證大老板的安全。當然，我們只是猜測。妳們武器不多，只有防狼噴劑，電擊器，塑料手銬。壹旦有什麽不對，馬上打電話給我。而且十樓也有四名保衛。”
　　“好！”江影回答。
　　安娜娜則比較猶豫，但也點頭：“好！”雖然沒接觸這行，但選擇了這行，總有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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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影和安娜娜掛上臨時ID牌，走向大老板辦公室。門口壹位保衛攔了下來。掃描他們的ID牌，然後電話李起。掛電話後幫兩人推開門。大老板正在看視頻對話，江影壹看，是聽海國際高中外圍，荀宣正在和大老板匯報情況。
　　大老板關掉視頻，江影道：“大老板，是技術顧問派我們來保證妳的安全。”
　　“這些人扯淡，我能有什麽危險。”大老板道：“算了，那妳們自己隨意。”
　　江影道：“大老板今天的行程是怎樣的？”
　　“都去學校了，當然只能我值班。”大老板推輪椅從出櫥櫃拿了壹份文件回來：“我很忙，不要打擾我。”
　　江影點點頭，推開辦公室裏的各門看地形。然後擡頭檢查通風管道。而安娜娜就很拘束，不知道幹什麽好。江影到外間問：“妳擅長什麽？”
　　安娜娜想想道：“造假。”
　　“沒有安保經驗？”
　　“沒有，我……是走後門進來的。”安娜娜汗顏回答。
　　“這樣啊。”江影想想道：“妳就在門口，用手工驗證壹次來人的ID牌真假。這是假牌，這是真牌。”
　　“這個我擅長。”安娜娜兩張工作牌壹比對道：“妳看真牌淡綠，假牌略白。還有假牌上部分字體的間距不壹樣。我還能比對照片和真人的顱骨……”
　　安娜娜恨不得把自己壹點偏才全部匯報。江影有點不耐煩道：“妳負責就好了。這是防狼噴劑，如果是假牌，直接噴。”
　　安娜娜小心問：“這不是個演習嗎？”
　　“我覺得也是演習，但是萬壹是真的呢？”江影小聲道：“大老板身份背景可不壹般，他的雙腿是境外仇家幹的。而且……”
　　江影突然擡頭，他隱約聽見壹聲微響。他做個手勢，而後看通風管道。突然物體落地聲音從門外傳來。江影忙拉了安娜娜到壹邊。門被打開，壹個黑西裝人走來進來。大老板擡頭，二十米外壹把上了消聲器的手槍指著自己。
　　西裝人道：“穆平，說再見。”說罷扣動扳機，大老板蹲身，子彈打在辦公桌上。西裝人逼近桌子，江影從側面撲上來，左手壓住西裝人拿槍手的胳膊。右手電擊器按在西裝人的肋骨上。西裝人在地上掙紮壹會，昏迷過去。
　　江影踢開手槍汗，玩真的啊。手顫抖的掏手機，但因為顫抖手機掉在地上機蓋分離。江影喊道：“去看看大老板。”摸索的把手機拿起來組裝撥通李起電話：“顧問，大、大老板被襲擊。”再把襲擊者用手銬拷上。這麽壹會，全身被汗水泡濕。
　　“我馬上回來。”李起掛電話。
　　“幫忙！”安娜娜喊道。
　　江影連忙過去，兩人把大老板扶起來。大老板摸下身體淡然道：“沒事。去看看門口保衛。”
　　江影出門，保衛就躺在地上。額頭有壹個彈孔。江影深呼吸，深呼吸。蹲身輕輕摸在保衛大動脈上。然後回報：“死了。”回頭看安娜娜，安娜娜面無人色，轉身看鏡子，自己和安娜娜臉色是壹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