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二十三章 突發事件

　　荀宣問李起：“妳信任她嗎？”
　　李起道：“妳是分析師，妳問我？”
　　“我就是等妳問我嘛。”荀宣笑道：“夜鶯有這個滅口規矩我倒是第壹次聽說，不過我覺得她可以信任。這麽漂亮的女士，三十五歲，兩年來壹直單身，如同苦行僧壹般。有錢不能公開花……如果有其他可能，我想她會選擇離開。畢竟現在的金錢足夠她揮霍下半輩子。她希望夜鶯消失的心情超過我們。”
　　“那看來我們只能等待。”李起不擔心米悟單獨和劉依然在壹起。劉依然是聰明人，即使搞鬼也不會對米悟動手。否則就等全城搜捕。為了壹個最不重要的角色，又是要放了她，沒必要。當然，米悟肯定心情忐忑。李起這是鍛煉米悟。
　　米悟開車，時不時的回頭看後座的劉依然，連續幾次倒是把劉依然看笑了。劉依然問道：“小姑娘，剛入行吧？”
　　“恩！”
　　“知道冷戰時期，在東西德中克格勃和美國中央情報局進行壹場長達幾十年的諜戰嗎？”
　　米悟點頭：“聽說過。”
　　“在這場戰爭中，雙方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比如在西德的土地中，CIA會提供線索或者帶領警察抓捕克格勃，但是絕對不會直接和克格勃交火。他們也不會槍殺克格勃。原因就是在東德地區，克格勃也不會直接槍殺CIA。他們甚至達成了不互相抓捕的默契。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之間要分出生死，那對雙方都是壹場災難。”劉依然道：“保鏢和殺手同樣是這個性質。殺手在沒有必要情況下，不會擊殺保鏢。當雇主死亡時，保鏢停止追擊。當然，這是針對專業人氏來說。而且在多數情況下，保鏢還是會追擊殺手，殺手也會殺死保鏢。但從性質來說，保鏢和殺手並不是敵對關系，只是因為工作關系產生沖突。沒有殺手，也就沒有保鏢。保鏢是殺手二級產業鏈壹環。比如妳我現在這個情況，我如果要殺死妳，就很大限度違反了規矩，妳的人就會在保鏢規則外對我下手。甚至他們會變成殺手追殺我。不是因為我出色，所以才多了位聽海夜鶯。而是因為聽海發展催生了夜鶯的土壤，我只是被選中者。”
　　米悟好好消化壹會問：“那……妳肯定殺過很多人。”
　　“妳要按照法律看問題，我肯定是壞人。實質上我就壹把刀，殺人的不是刀，是人。”劉依然如同壹位老師教導：“小妹妹，進了這行要多學學這個世界的構造才能生存。妳很幸運，妳有壹個好老師。十個人摸索進入這壹行，只有壹個活下來。妳知道我為什麽要對歐陽老師下手嗎？”
　　“不知道。”
　　“因為她違反規則，這讓她成為我的威脅。她可以協助警察破案抓捕我，但是她把雇主死亡當成了私人仇恨，所以我才會對她下手。很多優秀保鏢都是這樣，因為丟了面子或者什麽其他原因，結果和殺手成為死仇。當殺手要冷血，當保鏢也是壹樣。不對客戶產生感情，不和客戶有額外的糾葛。很矛盾的說，這樣的保鏢是我們最痛恨的，因為他們的存在讓我們很難下手。”劉依然招呼道：“這裏就可以，靠邊停。”
　　米悟停車，劉依然下車左右看了壹眼，很快消失在農貿市場中。
　　第二天，李起和劉依然在學校中相遇，都把對方當成陌生人。當天，壹個號碼保密的電話和吳裊聯系上。吳裊立刻把情報匯報給唐靜。貓鼠遊戲開始在聽海高中內暗暗展開。幾乎是同時，水滸集團的宋江在鄰省落網。目前水滸集團只有晁蓋壹人在逃。
　　電器蘇三少爺的舅舅，晁蓋，刺殺吳涵的幕後黑手，3D打印機……這壹切都還沒有結果。但這已經不是安保公司的事。這壹點連歐陽劍蘭現在也明白。
　　歐陽劍蘭身體無恙，只是比較虛弱，所幸是沒有出現腦水腫，現在在醫院修養。李起也沒有去看望歐陽劍蘭，但是卻被歐陽劍蘭的父親找上。老頭便裝直接去了聽海公司。接待小姐按照規矩，沒有預約，或者是李起沒有交代，壹律不聯系。老頭脾氣還不錯，電話了大老板。大老板讓李起回公司。
　　李起事先詢問大老板，大老板告訴李起，這是人家對女兒是不是還要留在聽海的壹個調查，除了約見李起，還約見三大天王。至於荀宣，荀宣並沒有給老頭面子，壹句話，沒空，在睡覺。就給回絕了。
　　會議室內，三天王都被臨時叫了回來，大老板也在壹邊旁聽。李起進去後，隨便在江山後面坐下。老頭問：“還有壹個人呢？”
　　大老板回答：“還有壹個手頭有點事。”
　　老頭看四個年輕人，蘇磊坐的挺直，目不轉睛。江山和曹羽似乎正在醞釀說辭。唯獨只有李起沒有任何表示坐在那玩著手中的車鑰匙。這人老頭見過兩次，壹次自己沒有穿軍裝說的過去。另外壹個自己穿了軍裝還帶了警衛兵，他仍舊沒有看動色。
　　老頭示意，大老板道：“李起。”
　　老頭點頭：“李起，妳認為歐陽劍蘭還適合在聽海安保工作嗎？”
　　李起笑著回答：“這是妳的家事，我不好評論。”
　　“那妳認為聽海安保公司需要歐陽劍蘭嗎？”
　　李起客氣回答：“這地球離開了誰都還會轉，即使沒有了人類，地球仍舊存在。”
　　“咳！”大老板道：“據我所知，歐陽組長兢兢業業，勤勞奮進，以其非凡的眼光為聽海安保立下汗馬功勞。是聽海安保不可或缺的人才。二十壹世紀最缺什麽？最缺……”
　　“地瓜，妳少和我扯這些。我就想知道，她在公司裏有多大作用，她適合不適合在公司裏上班。”老頭很不滿，大老板呵呵壹笑。兩人平輩論交。大老板問：“蘇磊……”
　　“他要說什麽，我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個會說什麽，我心裏也明白。”老頭壹指李起：“關鍵妳打算說什麽。年輕人，我這麽問吧。如果歐陽現在在場，妳要在在座挑選壹位幫手執行壹項任務，妳會挑選誰。”
　　“江山。”李起回答。江山回頭謙虛笑笑。
　　“需要兩個人呢？”
　　“曹羽，江山。”
　　老頭再問：“需要三個人呢？”
　　李起呵呵壹笑，搖頭。表示在座的沒有第三人選。包括蘇磊在內。
　　“理由！”
　　李起道：“曹羽和江山對我有相當的信任，而其他人沒有。我不會和不信任我的人出任務。這和能力無關。”
　　大老板好奇：“為什麽不是蘇磊和歐陽劍蘭？”
　　“第壹次見歐陽組長時候，她安排了下屬對我們進行‘讀心’和心理研究，這是非常不禮貌，甚至可以說是冒犯。蘇磊對我背景的好奇心勝過我的能力。還派專人去我母親的老家挖底。我們只是同事，我並沒有效忠任何人。所以我對他們都沒有好感。我怎麽可能帶壹位對我懷有戒備、猜疑、探究的人壹起出任務？那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雇主不負責。我本人只求壹個暫時棲息之所，對妳們沒有興趣，也無意對公司的宗旨或者對妳們的行為有任何的矯正。”
　　壹陣沈默後，老頭拍手：“說得很好。我當兵也有同樣壹句話，不要和只想立功，而不關心戰友的人壹起上戰場。古代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妳也應該理解聽海安保特殊性。比如在IS公司，公司可能不查妳的底細嗎？”
　　“沒有，我填寫了履歷，對方核對了履歷。應我要求，對履歷進行完全保密。每年兩次測謊和每年壹次的心理評估。這些都是做在明處。”李起被舉報後，公司才啟動調查程序。壹切都在明處按照程序進行。而不是蘇磊感覺自己有問題，就暗中去查自己。大老板覺得安全第壹，也暗中去查自己。
　　“我們不管妳來自何方，我們不管妳有什麽樣的過去。只要妳效忠軍團，軍團就會給妳壹個家。”老頭道：“法國外籍軍團的招兵廣告。我女兒還年輕，我不僅希望她能做出點成績，更希望她有學習和上升的空間。兩次的生死之間，證明她目前並不適合擔任聽海安保公司的組長。我希望聽海安保公司能給她學習的空間。如果不行，她還有別的地方可以發展。”
　　大老板看李起：“妳的意見呢？”
　　李起思考良久道：“可以先試試。”
　　“那好吧，吃飯時間。餐廳吃飯，今天我請客。”大老板宣布散會。
　　大家離開，李起問江山：“人還好用嗎？”
　　“這事我還沒謝謝妳。”江山道：“越子傾很有想像力，是好幫手。”
　　李起道：“這女人用好了可以獨當壹面。”
　　蘇磊上前問：“李起，妳怎麽知道我去妳母親老家查妳？”
　　李起笑道：“妳也沒有其他招。”
　　江山忙打圓場：“蘇磊沒有惡意，大家都別往心裏去。現在聽海安保也算有聲有色，壓住了盾牌的氣焰。別自己內部亂了手腳，讓人看笑話。”在這個圈子，江山擔任老好人職務。
　　“不好意思！”李起接電話：“什麽……我馬上來。”
　　江山問：“什麽事？”
　　“狗宣被劫持。”李起汗，電話是唐靜打來。吳裊成功的引蛇出洞，但對方也非常機警。沖到教導處，劫持了正在睡覺倒黴的荀宣。現在警察已經占領二樓，疏散了教學樓的所有學生。壹起被劫為人質的還有壹男壹女兩名學生。其中壹名是校花，校花更倒黴。荀宣剛判定了壹場學生糾紛，校花帶了律師專業的學生要和荀宣理論，結果……
　　“不會吧？”江山忙問：“對方幾個人？什麽武器？”
　　“吳裊說為了安全只能在校園內交易。龍笑心是黃金貓的內應，被捕後反水。龍笑心就把人領到了學校警察包圍圈中。原本都在計算之內。但是黃金貓比想像要難對付，進入校園的是假黃金貓。真黃金貓趁亂進入學校，劫持了狗宣和兩名學生。要求警方在壹小時內放了抓獲的假黃金貓和兩名同夥，送兩名同夥到鄰國後，他才會放人並且繳械投降。”
　　蘇磊插口：“這不科學，黃金貓應該逃跑，怎麽反而陷入包圍？”
　　李起道：“假黃金貓說，他是真黃金貓的弟弟，真黃金貓有艾滋病，早就不在乎生死。”
　　飯沒空吃了，李起發了條短信給歐陽劍蘭，和蘇磊、江山壹起來到了聽海高中。曹羽則蒙在鼓裏，被大老板拉去吃飯。三人到達，學校學生已經全部疏散，特警包圍了教學樓。幾個高點都有狙擊手待命。二樓教導處，黑色的窗簾拉起，肉眼不知道裏面的情況。通過熱成像儀，三個人質站立在窗口和門口位置，黃金貓應該在他們身後五米位置。
　　唐靜正在和黃金貓通話：“這人不是我們說放就放，我們必須通過上級的批準。我們還需要壹些時間。”
　　黃金貓道：“最後半小時，否則這個外交官的兒子就要先死。然後是這個老師。最漂亮的女人我留在最後。”
　　“十分鐘內做出強攻計劃。”唐靜對身邊壹名特警負責人道。
　　“是！”特警負責人到壹邊，和兩名副手開始研究最可行的強攻手段。
　　李起沒有說話，退出了臨時指揮室，留下江山和蘇磊。米悟很快到達，李起上了她的車。米悟入侵教導處電腦，打開攝像頭。荀宣果然臨危留了壹手，把筆記本電腦轉到比較合適位置。
　　李起看畫面皺眉。黃金貓很有經驗。律師是貼了門站立，左手捆在門把上，繩子另外壹端系在身邊的桌子腳，身子卡在門和桌子中間。荀宣靠著律師貼窗戶站立，校花身影只有壹半，但可以確定是靠了荀宣貼窗戶站立。三人都被堵住了口，而黃金貓坐在馬紮上，將自己隱蔽在人質身後。這強攻等於殺死人質。
　　教導處房間正面沒有建築，左右兩邊才有，斜線交叉，並沒有很好的射界，也指望不上狙擊手。除了校園外的壹座賓館，不過距離壹千兩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