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雨夜連狙

　　制服了對方，李起收槍開燈。包廂內空無壹物。走到洗手間，壹把狙擊槍模樣的東西架設在窗戶上。槍已經被固定，李起看槍連接的電腦，電腦上有個十字和畫面，十字對準了趙雪所在大樓的洗手間兩米高的通風窗戶。
　　光頭疑惑道：“奇怪，這位置看不見洗手間全貌，他怎麽知道洗手間有人？而且壹定是趙雪？”
　　“理由很簡單。”李起最小化電腦監視畫面，出現壹個立體圖。立體圖和二十壹層構造是壹樣的。裏面有個紅點在壹個房間中。
　　光頭吸口冷氣：“有人在趙雪身上安裝了定位器。這……這只有二十壹層的人才能做到。”
　　二十壹層，除了聽海安保人員外，有三名主審官，三名書記員。還有這六個人的正副領導。他們只管審訊和資料整理。安保方面不過問。李起道：“妳自己看吧，要不要驚動內鬼。”驚動內鬼，內鬼無法確定。還會驚動到殺手。好處就是讓趙雪更加安全。
　　“……”光頭沈思壹會道：“B1，這裏是H4，抓獲壹名殺手。壹名平民中彈。位置金葉大廈十八層。”最少子彈是完整的，這次收獲還算不錯。
　　蘇磊回答：“我馬上派人過去。李起。”
　　“在了。”李起回答。
　　“大老板想知道妳的意見，是不是需要轉移趙雪。”
　　壞蛋真多。藍河、蘇磊、歐陽劍蘭沒有談攏，於是把球踢給了大老板。大老板轉手把球踢給了自己。沒有辦法，這球自己還得接，誰讓自己是技術顧問呢。李起道：“我和大老板聯系。”
　　“……”蘇磊很不爽掛了電話。
　　大老板接電話，李起沒有隱瞞把定位器事說了。大老板許久後道：“在場的人都沒有五百萬的價值。妳說的內鬼有，但肯定也是聽人吩咐。妳們抓到的人是月神嗎？”
　　“光頭抓到的，我這人膽小怕死。”李起幫光頭先美言後才回答：“不是。看護照應該是亞洲X國人。照片也對不上。”
　　“那需要轉移嗎？”
　　“目前來說，安保不存在多大破綻。這樣的烏龜陣最怕動起來。壹動，頭腳都要伸出來。破綻就出來了。月神是高手，他想我們動。即使我們不動，他也應該有保證我們動的辦法。”
　　“恩？我們不撤，他有什麽辦法讓我們動？”
　　事實上真有，趙雪肚子疼。她翻滾下椅子，在地上痛苦打滾。咬舌頭，她的眼淚也同時掉下來。有個人悄悄暗示自己，自己裝病，會有人接走自己。歐陽劍蘭聽動靜立刻進審訊室。看趙雪額頭上有汗，眼淚不象作假。於是向蘇磊和大老板匯報：“趙雪好像肚子疼。”
　　“有人下毒。”趙雪嘶啞道。
　　下毒？怎麽下毒？歐陽劍蘭壹楞。最少會有三個人同時看住趙雪。趙雪的飲食和飲水都是層層把關。怎麽還會被人下毒？大老板聽匯報，壹個頭兩個大。按照正常程序必須送醫院。但是李起烏龜動起來理論讓大老板擔心。
　　歐陽劍蘭道：“救護車已經在路上，現在怎麽辦？”
　　大老板看位置圖許久後道：“構建壹個安全通道。救護車直接開到大廈邊。”
　　構建安全通道，就是從二十壹層到壹樓的安全通道門全部有人站立監守。避免被人近距離槍擊。救護車開大廈門口。這位置狙擊點只有H1的狙擊手和觀察手。在H1保護下，安全通道可以建立。唯壹要擔心就是路上的襲擊。這要聯系警車開道才行。大老板最後道：“我下令前只許布置不許動。”他立刻聯系李起。
　　“既然認為不可能中毒，就不需要轉移。如果中毒，我相信即使到了醫院還是死路壹條。這可不聰明。”
　　“我沒的選擇。”大老板道：“送到醫院死和因為不許上救護車而死，這是兩種性質。”
　　“對方制造出這情況，下手點在哪？”李起沈思，用交通工具不太可能。用狙擊槍？再高手也無法命中快速行駛的車輛中的目標。這個時間別說沒有紅綠燈。就算有紅綠燈，也會由警方開道，強闖紅綠燈。李起道：“我要先去宇宙酒店。”那位置在趙雪被軟禁點上方，可以縱覽下方。
　　“批準，妳有三分鐘時間。救護車馬上到了。”大老板掛電話。
　　金葉那邊已經交給警察，光頭和李起本打算回自己狙擊位。臨時改變路線，兩人搭乘電梯壹直到了大廈宇宙酒店三十二層。這時候救護車已經到達，趙雪被人擡起，從安全通道下樓。光頭亮證件，順利要到房間。開門不開燈，李起拿起望遠鏡觀察。觀察的方向是安全通道下來後走向救護車可狙擊方向。在李起正面壹棟七層大樓天臺H1和觀察手就位。隱蔽的很好，自己沒有發現他們所在。
　　李起道：“呼叫H1。”
　　“H1收到。”
　　“情況怎樣？”
　　“壹切正常。”
　　“通話密碼。”
　　“打雷下雨收衣服。”
　　密碼正確，李起和光頭開始觀察附近能對這幾十米道路位置的狙擊點。電話震動，李起接電話：“餵。”
　　荀宣道：“據不可靠消息，月神不是單獨行動。他帶了壹名學生。這名學生在IS南美雇傭軍中工作，兩天前突然請假離開南美，來到了聽海。”
　　學生、老師……既然趙雪能被下定位系統，那狙擊點暴露很正常。
　　在李起沈思時，兩顆子彈連續從三百米外飛出，準準擊中蹲伏的H1觀察手和狙擊手。數秒後壹個男子上天臺，借助夜幕掩護趴在H1兩具屍體之中，拿起他們狙擊槍瞄準了大廈壹樓通道。射殺H1子彈經過了消聲器，在雨夜中根本不會有人聽見。
　　“十二層。”光頭匯報目前趙雪的位置。
　　兩個人？需要觀察手嗎？這很反常。職業殺手狙擊手和軍隊狙擊手不同就在於需要不需要觀察手。為什麽需要觀察手？
　　在H1位置狙擊手接收著三百米外通信訊息，包含了雨量大小，風力。他距離目標只有兩百米，這個距離幾乎可以不需要這些數據。但他還是耐心的聽。他已經準備好了索槍。壹旦射擊成功。就利用索槍從七樓另外壹側滑走。射殺H1的同伴會接應自己。
　　“到九層。”光頭報告。
　　“六層。”
　　“四層。”
　　李起沒有回答，還在沈思。無疑問。H1是最佳狙擊點。李起突然想到壹件事，既然趙雪能被定位，對方知道密碼也不奇怪。李起試探道：“H1，大前天有幾個混混在田陽中學敲詐學生，結果被人捅了？死了幾個？”這是聽海皆知的新聞，有壹群小混混常年在田陽中學附近敲詐男學生，猥褻女學生。都是十六歲左右的輟學混混。警方頗感棘手。話說大前天，有壹個老實巴交的學生被欺負火了，帶了把水果刀上學，當被扇了兩個耳光後，直接捅死壹人。然後追了四個混混壹條街，再捅傷兩人。目前，混混的家長已經表示，不管是不是正當防衛，也要把那學生全家告到破產。這案件引發巨大的輿論爭議。
　　對方沒有回答，李起皺眉道：“H1，這裏是H4，請立刻回答。”
　　仍舊沒有回答，光頭道：“快到壹樓。”
　　“H1，立刻回答……我日！”李起擡起狙擊槍瞄準，雖然藏的很好。但是李起知道哪個點是最好的。瞄準鏡中，李起看見了壹個腦袋露出掩體，面前是壹把狙擊槍。李起冷汗流下來：“H1快點回答。”這並非沒有誤殺的可能。萬壹因為各種原因導致線路問題，自己這壹槍就把自己人給做了。
　　“什麽情況？”大老板喝問。
　　“不知道。”李起手摸上扳機。怎麽搞？開槍還是不開槍？
　　“壹樓，他們出來了。”
　　“要命。”李起咬牙扣下扳機，子彈呼嘯而出，房間充滿了火藥味。
　　“妳……”光頭連忙拿望遠鏡看H1點。卻見壹個男人急速在天臺隱蔽物中行進。光頭急喊：“H1，回話。”
　　聽見槍聲，蘇磊吼道：“原路撤退。”
　　李起壹拉槍栓上彈，在廣告牌映射之下，壹條繩索可見。雖然光亮之中只有十幾米。李起把槍口瞄準繩索。大約三秒後，壹個人出現在繩索上向前向下滑行。李起扣下扳機。只見那即將快劃出光亮的人脫離繩索，向下墜落。李起道：“四號地區，疑擊中壹名殺手。H1疑已死亡，派人確認。”
　　為避免誤殺，李起第壹槍並沒有射擊對方腦袋，而是射擊在對方的狙擊槍上。對方立刻扔槍撤離，李起移動槍口到了天臺出口十米的無掩護路段。對方在隱身物中太久。李起果斷移動槍口，發現繩索。瞄準，等待，開槍。因為對方如果是H1，不會利用繩索逃離。不過李起說的疑擊中壹名殺手確實是疑。但H1已死亡，並不需要用疑來表達。
　　藍河和四名隊員突擊H1所在位置。他們很快確認道：“H1狙擊手背部中彈，觀察手背部中彈。應該都在心臟位置。非常準確。”
　　壹名隊員蹲身持槍四面看，然後朝射殺H1的子彈飛出位置壹指。兩名隊員身體沒有移動過沒有求救，壹擊必殺，能造成這樣傷害的只有那個位置。藍河點頭道：“申請攻擊七號樓。”這樓因為比較低矮，對趙雪沒有威脅，所以先前被忽略。
　　同時，歐陽劍蘭匯報：“發現索槍，發現血跡，沒有發現人。”
　　李起射擊時候，對方距離地面只有六米左右。這位置很難摔死人。也就是李起命中了對方，但是並不致命。
　　蘇磊道：“藍河，控制H1區域，我們送人上救護車。”
　　“恩。”藍河就地布置防禦。二樓的蘇磊掩護，趙雪被擡下。大家迅速通過大堂壹段路。借助救護車掩護，蘇磊讓醫生和護士離開，檢查車內後。自己駕駛救護車前往醫院。三名隊員隨車跟隨，壹人客串護士。蘇磊留個心眼，不送這救護車所在的醫院，轉道去更遠三分鐘路程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