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出發

　　荀宣壹番話險些震倒安娜娜，安娜娜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身份，甚至是自己底細，自己是最後壹個知道身份已經被識破的人。這是壹種到難以用形容詞表達的失敗。彼得臨走前壹再交代，不要小看荀宣，千萬不要小看荀宣，三年之內不要和荀宣對陣。因為任何壹個細節的紕漏都會被對方抓住。彼得相當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壹些功夫並不熟練。自己想過有壹天被揭穿，但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
　　丟臉，這是安娜娜唯壹想到的詞，她已經有些無地自容。但仍舊保持鎮靜問：“總顧問，妳是什麽意思？”
　　“彼得向我求助。”荀宣道：“彼得認為妳不能再繼續妳的工作，妳內心有毀滅情緒。處理問題不夠理智和超脫。當局者迷，妳每個行動都身陷其中，受自己情緒的控制。彼得認為妳遲早會滅亡。所以，他希望我能收留妳，讓妳有壹份正當工作。”
　　安娜娜突然壹笑：“我比彼得出色多了。彼得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節奏。”
　　“對，這方面彼得也承認。妳的膽量、手段都比他優秀。但是……”荀宣想想道：“中國有句俗話，聰明壹世，糊塗壹時。彼得屬於這種。他壹向很聰明，偶爾出昏招。妳比他更聰明，但妳是聰明壹時，糊塗壹世。妳根本就不了解業內的規則。妳把埃塔壹套結合盜界壹套，組合成半暴力半技術的自己。妳膽子大，但目中無人。目中無人到膽敢接近我和李起。妳只配做壹件武器，給彼得出謀劃策，可以別出心裁，出其不意。但妳做不了領導者，因為妳沒有大局觀。”
　　“妳沒有資格這麽說我，記得，如果不是我善心，妳已經死了。”安娜娜很不服氣。
　　“刺殺當然難以防禦。”荀宣笑：“特別是我沒有防備之心。所以妳聰明。但是妳又糊塗，妳不應該用我和米悟來恐嚇李起，讓李起幫妳劫囚車。壹件本來可以平穩完成的計劃，因為妳炫耀和節外生枝，結果怎麽樣，妳應該知道了？妳做好計劃，又忍不住推翻計劃來表現自己。農業公司那次，妳用周霂雬的身份潛入，非常有膽識和亮點，但是妳不應該妄圖利用李起帶妳進入敏感區。妳總是高估自己，低估別人。自己看看這份心理研究報告。”
　　安娜娜拿過壹份檔案打開，裏面是壹家歐洲心理評估小組通過彼得和荀宣提供信息對自己評價，其中寫到，自己追求認同感的同時，又有嚴重的自卑心理。渴望家庭的親情和溫暖，但又不敢接受。心中猶豫不決，沒有堅定的信念，容易被外界和自己情緒所幹擾。最後結論是，無法勝任主要崗位和領導工作，不適合擔任組織者。如果將其放在實施者位置，將非常出色。
　　“切！”安妮把報告扔壹邊：“胡扯，我已經贏了很多次。”
　　“贏什麽？黑色之星，妳有完整的計劃，彼得監督妳完成計劃，妳沒有做出任何更改。首先破壞暗夜安保計劃，其次在利用麻痹時間下手。所以妳確實成功把黑色之星的贗品盜走。當然，這和贗品無關，有人太卑鄙。”荀宣道：“農業公司，如果不是妳運氣好壹些，妳已經在牢房裏。劫持囚車，妳手下被捕，計劃毀滅。偷盜王冠就是徹頭徹底的悲劇，警察是被妳耍了壹道，但妳壹路被人追到老巢。幸虧妳小聰明把王冠藏回酒店，否則已經失手。還想聽更悲劇的嗎？”
　　“什麽？”安娜娜問。
　　“妳的住宅被徹底的搜查過，保險櫃被打開……可笑的是，這壹切妳都沒有發現。妳壹直以為別人是白癡，壹路向前沖不回頭，以為所有事情都和妳想的壹樣發展軌跡。妳現在安穩坐在這裏，妳應該感謝林妹妹，否則在壹個多月前，妳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李起主張對妳用刑訊逼供，我反對，因為此事，我們還翻了臉。現在妳明白了嗎？妳不是上帝，在妳以為自己是上帝的時候，妳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人家盤中餐。妳只是運氣好，不僅有林妹妹還有彼得。”
　　安娜娜被當頭棒喝，如夢初醒。如果荀宣說的是真的，那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白癡。安娜娜垂死掙紮道：“妳們不可能搜查過保險櫃而不會讓我發現。”
　　“買了個新保險櫃，設置成妳那保險櫃的密碼和警報發出號碼。不要太簡單。”
　　安娜娜壹屁股坐回沙發，這種失敗感是從來沒有過的。自己如同壹個小醜，自得自鳴的時候，別人已經看光了自己底細。而自己至今沒事，是因為自己不夠資格讓別人出手。
　　荀宣淡然道：“妳現在有幾個選擇。第壹選擇，消失。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李起他們面前。第二個選擇，坐牢。我們會打電話給警察報警，妳會成為國內前十通緝犯，也算露了臉。第三個選擇，安安靜靜的在聽海安保上班，把這工作認真來做。妳的過去不會被揭發，妳的將來自己把握。但如果選擇第三條路，不要再把自己當成上官家族的救星。妳根本不是黑手的對手。黑手並非不想消滅妳，只是因為時間太短，再加上這次安保太職業，所以沒空理妳。等黑手卷土重來時候，妳已經在他們的攻擊計劃中。”
　　“……”安娜娜沒有說話。
　　荀宣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於是道：“妳有壹個小時考慮時間。時間到後妳沒有答復，妳的資料會以匿名方式發給警局。”荀宣按電話道：“幫我打杯咖啡。”
　　在外面的荀宣秘書馬上回答：“好的，總顧問。”
　　荀宣原秘書去了歐洲，這個是臨時的秘書，客串壹個下午，荀宣去非洲後她也沒事了。秘書敲門進來端了兩杯咖啡。荀宣皺眉道：“我想我說的很清楚，壹杯。”
　　“哦！”秘書準備把咖啡放在安娜娜面前。
　　“我的！”荀宣嘆息，太不了解自己了。原秘書就知道，當自己只要壹杯飲料時候，那肯定是給自己的。
　　“啊？哦！”秘書楞了好壹會，這個待客之道實在是很奇葩。秘書把咖啡放在荀宣的面前，然後端了壹杯熱咖啡離開辦公室。荀宣喝咖啡在網絡上和李起聊天。
　　“收了？妳有病？”李起道。
　　荀宣：“彼得原本真不清楚她這性格，放出來後感覺越來越不妙。我不好搏人家面子。”
　　李起：“妳和彼得不是對手嗎？”
　　“我們是互相尊敬的對手，不是妳這個檔次的打手所能理解的。”
　　“收了……什麽後果？”
　　“兩個後果，壹個後果穩定的工作，找個男人嫁了生孩子。另外後果是繼續搞七搞八，把她送到監獄去。”
　　李起：“這女人有點本事，妳不要高估自己。養蛇反被蛇咬就不太妙了。特別是玩炸彈的。”
　　荀宣：“她怎麽說也算我後輩。就算她改行殺手把知情人全滅了也沒關系。我已經把壹份資料傳給了壹個朋友。我要三個月沒給他電話，他會把這份資料交給中國警方。這個消息我會告訴她的。”
　　“看來妳很有把握。”
　　“那是必須的。我不低估別人，但也不妄自菲薄。”
　　李起：“妳之前好像說不管她的事。”
　　“但我沒說不管彼得的事。”
　　“有基情。”
　　“他太老了，而且我不喜歡和非同種族人交歡。”
　　“妳種族歧視，小心我去國際法庭告妳。不聊了，拜！”
　　“拜！”
　　荀宣玩掃雷小遊戲，大約半小時後，安娜娜走道荀宣身邊道：“我決定接受第三個選擇，在聽海好好工作。”
　　“對，這是個好選擇。無論怎麽樣，緩兵之計是必須的。壹個小時哪夠思考。而且妳的性格根本不會甘心平凡。”
　　“放心，我只答應暫時好好的工作。”安娜娜道：“既然不如別人，就要想辦法學習和超過別人。我留下來就會安靜工作和生活。但我肯定不會平凡，遲早我會離開。我離開時候我會告訴妳。我在哪壹組？”
　　“我很高興妳這麽有上進心。”荀宣邊玩邊道：“去找我妹報道吧。妳現在這水平，給我提鞋資格還不夠。”
　　安娜娜咬牙點頭：“好！”說罷出門，走向曹羽辦公室。
　　周三晚上，歐陽劍蘭、張玫、李瑰、李起、米悟、江影、小何、荀宣、林妹妹壹起上了飛機。這是包機，除了機組人員外，接待幾人是壹位三十五六的男子，他身邊還有兩個西裝革履沒有表情的男子。
　　沒有什麽歡送場面，飛機就這麽悄然起飛。升到高空解開安全帶。男子到了客艙和大家會面：“我姓丁，大家可以叫我丁壹，我將護送妳們到南非。”
　　米悟舉手問：“丁壹是別名嗎？”
　　男子淡然壹笑：“真名。”
　　“妳真名不是叫張丟丟嗎？”米悟看電腦問。
　　“……”男子壹頭黑線：“米悟顧問，請不要隨意入侵有關部門網絡。”
　　“我只是去大老板電腦逛了壹圈。”米悟無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