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 我壹介武夫，哪懂什麽收買人心的伎倆

　　“無論怎麽看，都是豬頭哥哥救了妳們，最後妳們反而恩將仇報，在他倒黴的時候落井下石。”雪莉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似乎已經搞清楚了狀況並且側耳傾聽了好壹會。
　　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哪怕有些虛弱，也掙紮著開口言道。
　　“其實，後來生活安定了下來，大家的觀點也是分為兩派的。壹些人覺得會長雖然做得有些過激了，許多事情許多時候其實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他終究是救了大家的……而另壹部分人，尤其是那些有朋友被會長懲罰或者斬殺的，他們之中有人憋著壹股勁想要復仇，至少日後要折辱朱鵬壹番，讓他在那些死者的合葬墓前跪地磕頭，道歉認錯。事先聲明，我是理解會長的那壹批哦。我覺得會長有些事情雖然做得過了，但事到臨頭誰都不可能事事都考慮周全，那些‘事後諸葛’的馬後炮反推前局，是最沒有意義的事。因為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是再也無法重來重新驗證的。”杜菲抱著膝蓋靠在墻壁上言道，整個房間內的燭火閃爍波動，似有壹股混亂的氣流在向四面八方吹拂。
　　“妳說的倒是輕巧。然而，忘記過去就等於是背叛……杜菲，妳沒有親近的朋友或者戀人被那個屠夫當著妳的面殺死，當然就沒有切夫之痛。想不到這個時候、在這裏終究找到朱鵬那個混蛋了，告訴我他在哪裏，我要讓他血債血償。”伴隨著隱藏暴怒與狂氣的話語，雪奈禮擺放在房間裏的六芒星驅邪陣，突然間全部都焰光大盛，原來靜默燃燒的燭火火苗壹冒數尺高，直接點燃了以小刀紮出通氣孔的紙杯。與此同時，門口處傳來水波擴散壹般的幻滅，以壹名漆黑色長發披散肩頭，膚質美白得幾乎妖異的女孩為首，五人出現在了26687的門前。
　　“這個隱蔽魔術陣勢布置得當真不錯，連我都差點給瞞了過去。”
　　為首那白膚紅唇的美貌女子正是林倩，她帶著楚南、羅鎮炎、秦鵬飛、王剛，這些當年逃難隊伍中的舊部、現在在通天巫塔中也混得不錯的四人前來救援杜菲，結果卻意外的聽到了杜菲與秋月姐妹的交談話語。
　　林倩神色有些復雜，但也還壓得下心緒，反倒是她身旁壹位毛發旺盛體魄強壯的男子猛地撲了出去，他手臂壹揮便轟地砸飛了擋在門後的障礙物，瞬間出現在了臉色蒼白晶瑩的雪莉面前。
　　“說，朱鵬在哪裏？妳叫他哥哥，妳和他是什麽關系？”
　　“妳幹什麽？雪莉她還在發燒……啊！”由理多壹下子便被羅鎮炎隨手打飛了，這個男人身上帶著壹股炙熱暴虐的氣息，剛剛他未進門前的話語，就讓房間內的白燭火光旺盛，此時此刻若是全力出手，甚至壹爪能將由理多撕成兩半。
　　“羅鎮炎……冤有頭，債有主，妳欺負人家壹個小姑娘算什麽。”
　　杜菲眉頭壹挑，猛地站立起來單手伸出虛按，她在雪莉與羅鎮炎之間召喚出壹頭半混凝土組成的類人形石魔，這是杜菲的異能，在通天巫塔學習之後，將自己的異能力歸入到巫師體系中，令其戰力陡增。
　　“小菲，朱鵬在哪裏？羅鎮炎也不是單純要找朱鵬報仇，現在不夜城這種狀況，我們多積累壹分戰力便多壹分活下去的把握。”這時林倩與楚南他們也走入了屋內，他們明顯經歷過戰鬥，但卻都沒受什麽傷，雪奈禮掃了兩眼，便清楚的估算出憑已方幾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與這闖入屋內的壹夥人抗衡。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轉進來壹個人。
　　“聽說有人找我？咦，林倩、楚南，大家好久不見。”朱鵬抱著壹堆牛奶和礦泉水走了進來，而羅鎮炎猛地轉頭，那看向朱鵬的野獸眼瞳之中瞬間充斥滿了血絲與腥紅。
　　“……朱……鵬……啊！！”
　　周身火焰猛然旺盛焚燒，大量紅色的體毛從其周身毛孔中湧出，肌肉膨脹、烈火熊熊，羅鎮炎仰天嘶吼壹聲，下壹刻他便化身火焰巨狼兇猛無比地向朱鵬撲了過去，植入焰爪狼的血脈配合火焰異能，此時此刻的羅鎮炎完全是不遜色於二階職業者的兇猛與彪悍，而他的實際等級，不過是壹名二等巔峰的巫師學徒罷了。在學徒階段，植入並固化某種血脈，的確是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戰鬥力與生存能力的極好做法。
　　當然，每年也有許多水準不夠的巫師學徒，死於私自植入血脈的排異反應。
　　“蠢材，植入血脈這種事可不是越早越好。焰爪狼雖然與妳的火焰異能相配，可以短時間內讓妳的戰鬥力大幅提高，但這過於低級的魔獸血脈，日後不但無法成為妳晉升的助力，甚至會成為妳日後更進壹步的阻礙。”雙臂壹抖振飛懷裏的飲料容器，下壹刻朱鵬出手化為漫天爪影迎向羅鎮炎，隱現暗紅的利爪輕易撕裂各種飲品容器，化為層疊的浪挾帶著壹股勁風壓下了焰爪狼身上的火焰，在水氣與火焰的對沖之中，霧氣蒸騰，在爪影與霧氣的雙重掩護下朱鵬右腳踏地猛地發力，壹記暗勁勃發的重膝轟撞在了羅鎮炎小腹處，讓這頭狂暴的火焰半狼人沖勢散盡，反而氣力潰散的亂步後退。
　　力量與速度是實力的壹種，但並不是實力的全部。
　　朱鵬沖出蒸騰水霧，勁力不大的連擊拳腳連綿不斷地擊打在羅鎮炎周身發力處，羅鎮炎全身任何壹處發力都被其所探知，然後打散，對手凝聚的力量甚至反而撕裂他本身的肌體，造成連綿不斷的崩裂傷害……這就是詠春寸勁連拳的要訣：首先要懂聽勁，把握對手勁力走勢，打散對手勁力走勢，如人控傀儡，讓對手陷於妳掌握之中；其次要有寸勁寸發的暗勁水準，不然詠春小連拳是沒有什麽撕裂性殺傷力的，小連拳聽勁、控人、破防，最後壹記猛烈的剛柔明暗拳致命，這才是詠春拳真正的打法，只不過影視作品中壹般不會出現那最後壹拳的裂肌碎骨效果。
　　雙方這壹進壹退間，前壹刻還氣勢洶洶的羅鎮炎不到兩息功夫便被朱鵬放倒了，他用腳踩著輕輕地碾，似乎隨時都要發力踩死對方。
　　“當年……妳跪下來求我去救妳那個被喪屍圍住的女朋友，我沒去救。因為，即便是我也沒把握沖進去後還能再活著出來，更何況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喪屍病毒到底有沒有傳染性。妳恨我，我認了。不過，我畢竟壹路把妳從Q市大學帶到了巫師世界，我不虧欠妳羅鎮炎的，所以這壹次妳要殺我，然後被我反殺，妳也得認。”朱鵬略有些傷感的如是言道，腳下男人的眼神之中浮出現恐懼與懇求的意味，他以毛發縮回的無力雙手抱著壓在自己胸膛上的腳。可惜，朱鵬不可能留壹個隨時可能對自己出手的人在自己背後。
　　“朱鵬住手……”
　　“住手！！”
　　驚呼陣陣，林倩和楚南怎麽也沒想到戰力強橫短時間內可以與二階高手過招的羅鎮炎居然敗得如此快，如此慘……在他們的記憶裏，朱鵬僅僅只是壹個戰力誇張強大的明勁巔峰境拳師，現在朱鵬都半步丹境了，他們自覺到了通天巫塔後各自進步飛快，卻沒想到朱鵬才是真真正正的百戰磨礪、厚積薄發，壹如他苦修至今的純陽童子功，不破功尚且罷了，壹旦破功，那就是老井生波瀾，壹發而不可收拾。
　　朱鵬腳下發出壹股碾雷勁，直接把羅鎮炎的胸膛踩塌了。
　　這個好不容易才在末世大逃殺中辛苦活過來的男人，此時此刻七竅溢血死在了他所恨的人腳下……羅鎮炎所痛恨的，到底是朱鵬，還是當年那個沒有能力，沒有勇氣去保護心愛人的自己？
　　他帶著這個秘密永遠的逝去了，往事平生，壹如潮水般退散。
　　……跟隨朱鵬逃出來的那些人，不是擁有了異能，就是被激活了精神力天賦資質，其中不乏兩者兼備的幸運兒。
　　這，是破碎的地球蓋亞對於英勇“抗爭”子民最後的饋贈。
　　朱鵬其實也得到了這壹饋贈，只是他同時受到無盡深淵的青睞，本質上已然漸漸被轉變成了深淵惡魔，兩股力量彼此對沖制衡，在表相上反而什麽都檢查不出了。直到朱鵬跟隨鬼形人學習噬神師冥想法，才漸漸將這兩股力量固化成了三張卡牌：噬神師壹生壹世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最後底牌……
　　林倩等人沒想到羅鎮炎會敗得這樣快，這樣慘，看到朱鵬將羅鎮炎踩在腳下，他們本能的施展法術想要威懾對方，結果他們的法術剛剛出來，朱鵬就已經把羅鎮炎的胸膛踩碎了……壹如當年，要麽不做，做就做絕。
　　心情激蕩之下，林倩雙眼壹瞇，身側浮出的數根骨刺恍若重型標槍壹般射了出去，同時楚南的影子刀、秦鵬飛的風刃，也都劈頭蓋臉的砸向了面前黑發黑瞳著甲負刀的男子。
　　而朱鵬雙手微開，虛按向面前的眾人，他的皮膚上有壹頭紫黑色的蠍子形魔物如同墨汁入水擴散般浮現出來，同時也為朱鵬帶來了三項能力：破裂、野性尖叫、恐懼之刺，這就是本命魔寵與召喚精靈的不同之處，召喚精靈與宿主之間是彼此相對獨立的，而本命魔寵將自身生命也融入到了主人身上，主人死了它也直接掛掉，反之，本命魔寵死掉，主人也要承受相當可怕的反噬。
　　朱鵬雙手前推虛按，壹股半透明的聲浪如水紋般擴散開來，林倩等人周身的魔力都受到了影響，同時朱鵬腳下壹踢，羅鎮炎的屍體撞向迎面砸來的大片攻擊性法術，在彌散血霧與破碎屍骨間，朱鵬沖入了人群之中，雙方各施手段以快打快，野性尖叫的壹秒鐘沈默時間不長，然而當搏擊與混亂結束時，楚南、秦鵬飛與王剛都退開了剛剛所站立的位置，只留下林倩壹個人被朱鵬單手掐住纖細的脖子緩緩地提起，爪力擴散，女孩兩腳離地無力地虛踢著，全身上下卻是提不起絲毫反擊的力氣。
　　自古武林裏練拳練把式的，只要結了仇，比武時那就非要打死對方不可。絕對不可能給對方留有報仇的機會，所謂斬草除根，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且在武術界中，比武輸了之後，妳仁慈放過敵人，敵人反過來感激妳，化敵為友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發生的。都是練好武功，回來報仇，打不死妳，那些德性差的對妳家人出手……這就是怨怨相報無時了，這就是最真實的江湖生態。所以，越是老江湖膽子越小，想要金盆洗手的人越多，但只要踏入了江湖，真正還能退得出去的人，太少了。
　　“我們……從壹開始其實就不是壹個世界的人。當年，我救妳，照顧妳，甚至在浮空船上，薇薇安邀請我加入她的近衛隊，保我二十年內必成傳奇境戰職者，我拒絕了。我讓她把這份好處給妳，因為妳父親當年花大價錢供養我和師父，最後讓我師父體體面面的風光大葬，他臨死前讓我照顧妳，保護妳，我做到了，在最苦最難的時候，我都從未想過丟下妳不管，我已經不虧欠林先生了。”說到這時，朱鵬微微松手，在他身軀周圍燃燒起白、藍、金三輪光焰，壹頭穿著盔甲的持斧豺狼人，壹名金屬罐頭似拿著誇張大鐵錘的小矮子，還有壹只暗金色的大蜘蛛出現包圍住朱鵬，同時也壓住了楚南三人的蠢蠢欲動。
　　暗金色的大蜘蛛是變異綠泥擬態的，召喚暗金卡牌消耗的魔力與精神太多了，還是變異綠泥經濟實惠，順手好用。
　　“……薇薇安給妳的好處，是把完全獸化的虛空恐懼送給妳當本命魔寵吧？別在我面前搖頭說不是，虛空恐懼同步率的開啟者，彼此之間壹旦見面，就都會產生殺掉對方的渴望，剛剛我壹進門，就在妳身上感受到了壹股強烈的殺意，我記得妳是喜歡我的，突然讓妳產生殺意，再加上我身上虛空恐懼的波動，妳當我猜不出來嗎？”
　　“呼……那妳想怎麽樣？殺了我，奪取虛空恐懼的同步率？”因為朱鵬的爪力放松，林倩腳間碰到地面，吃力的呼吸，壹邊反問她的雙手壹邊不經意的後移，想要以右手去碰觸左手指間的戒指。
　　然而林倩的動作，卻被壹雙柔膩潔白的小手給制止住了。
　　“這位姐姐，好好和哥哥談，不要做這些小動作哦。”秋月雪奈禮巧笑倩兮地壹把拽下林倩手上的保命戒指，然後來到了朱鵬身旁壹副乖巧獻寶的模樣。
　　“妳的身邊，還真是從來都不缺漂亮的女孩子呢。”林倩看了那外表美麗內心險惡的日本女孩壹眼，復又註視向朱鵬，有些冷笑的言道。
　　“相信我，是怎麽躲都躲不掉。”
　　（我他媽壹個練童子功的，身邊壹片壹片的紅顏白骨、妖靈畫皮，我也不想啊！！！！！）
　　“……我不殺妳，但我要虛空恐懼的同步率，我想妳應該知道怎麽轉給我。”
　　“不可能，妳不如直接殺了我。妳知道為了獲得虛空恐懼的同步率，我付出了多少心血，花費了多少代價，它是我最大的寶……呃。”壹個物字還沒說出口，朱鵬手臂微擡又把她提了起來。
　　“我不殺妳，但完全可以逼妳把同步率轉給我。我能克制住補全虛空恐懼的渴望，但我知道妳壹定忍不住，與其等妳以後向我出手，再被我反殺，不如現在就不給妳背叛我的機會……林倩，妳是熬不住的，缺氧會讓妳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接近死亡，意誌越來越薄弱，最後妳終究還是會把本命魔寵的同步率轉給我。以後我會補償妳壹些東西，反正以妳林倩遠輸妳父親的氣量與格局，也終究做不成什麽大事，倒不如把虛空恐懼給我，助我壹臂之力。”
　　朱鵬實在是太了解林倩了，就如同他所說的壹樣，並不需要什麽酷刑，朱鵬就這麽提著林倩，在她漸漸缺氧，意識逐漸陷入模糊，真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時，壹抹濃郁的紫黑色從女孩白皙的皮膚中浮出，然後透體而出。
　　它在咆哮、它在不甘的怒吼、它明明已經距離自身完全體只差半步之遙了，現在卻功虧壹簣。然而，作為本命魔寵，林倩的科加斯無法反抗主人的意誌，那汙濁的紫黑色泥狀粘稠壹點點如同炙燙的鐵水般澆在朱鵬的身軀之上，朱鵬只有百分之壹點二同步率的科加斯與林倩那同步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點八的科加斯彼此撕咬，原本是輸定了的，但在壹方有主人提供魔力支持，而另壹方毫無後援的情況下，朱鵬的科加斯終究還是壹點點地吞噬掉了對手，它在朱鵬的皮膚之上重新化為壹顆紫黑色的虛空之卵，然後逐漸的淡化消失。
　　（主人，我要陷入壹段時間較長的沈睡，這段時間，無法幫上您了。）
　　（……無所謂，好好消化這次得到的資糧吧。）
　　在確定自己的確得到了林倩身上所有科加斯的同步率後，朱鵬松手放下了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林倩，本命魔寵的死亡，對於宿主而言的確是傷害很大的，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林倩原本白銀級別的精神力資質……不過，只要還活著，總比被朱鵬殺掉強。
　　白、藍、金、三名召喚精靈魔力燃燒又被朱鵬重新收回，他緩緩地轉身，對著身後緊緊握著拳頭的男人言道：
　　“楚南，妳好像是喜歡林倩吧？在浮空船上時，妳就表現出了這個意思了，從剛剛開始，妳就壹直對著我咬牙切齒的……恨我，想要殺了我？”
　　“咕噥……”
　　咽了口唾沫，楚南臉色難看的掃了身軀破碎的羅鎮炎壹眼，然後才搖頭道：“沒有，我不喜歡林倩。對會長妳更沒有任何的怨恨，沒有會長您，也就沒有楚南我的今天，我怎麽會恨您呢……”
　　“那麽……秦鵬飛、王剛，妳們呢？”目光轉向，伴隨著朱鵬的眼神掃至，秦鵬飛和王剛兩人就差挺胸擡頭立正敬禮了，當年那股被朱鵬所統治壓服，恍若滲入骨髓裏的恐懼感又壹次冒出來了。
　　“會長，我們兄弟壹直都對您忠心耿耿啊，要不是因為您，我們怎麽會壹直追隨林小姐，還不就是因為您當年壹直照顧她嗎。”秦鵬飛嘴笨，王剛卻是個會說話的，幾句話間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撇得幹幹凈凈，秦鵬飛老實，有點臉紅的低著頭，強忍著壹句話都不多說。
　　“哥哥當年，就是這麽管人的啊？”雪奈禮有些撓頭，問向身旁的杜菲，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對啊，當年會長大人就是這麽管人的……妳現在知道為什麽大家都恨他怕他了吧？亂世用重典，要麽服，要麽死，這是會長壹貫的作法。而那個時候大家都只求活命，誰能帶著我們活下去，我們就跟著誰，至於民主、人權、尊嚴什麽的，當時連飯都吃不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真的是沒心思管了。”
　　“……倒是簡單粗暴有效。”半晌之後，眼看著朱鵬壓服了眾人，雪奈禮恍若學到了什麽般，喃喃自語。
　　……巫師世界通過英雄聯盟進行大規模英靈具現實驗，巫師世界最頂尖的職業玩家，可以與自己的本命英雄開啟同步率，逐漸的獲得力量；但，這其實也是彼此之間意誌交鋒的過程，壹旦職業玩家的意誌被自己的本命英雄壓服吞噬了，那麽也就與死亡無異了。林倩在獲得虛空恐懼·科加斯之前，壹位韓國高段的職業玩家開啟了虛空恐懼的同步率，在意誌對抗中被對方完全壓服最後吞噬，被完全改造成了虛空恐懼在物質世界的具現，所以，林倩才能在導師薇薇安協助下，將虛空恐懼束縛為自己的本命魔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