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超級驚悚直播 by 宇文長弓
2018-8-29 17:54
吳猛看著我和白起,嘆了口氣:“高健,妳自己保重,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我會努力幫妳爭取。”
“照顧好白起,剩下的妳們不用管了。”
大約十幾分鐘後,吳猛帶著白起離開,在他看來,這次探視就是他見我的最後壹面。
法不容情,現在局勢對我非常不利,連律師都不願接手,任誰看我都無法翻案了。
“明天開庭,今天還想著翻供,做夢!”吳洋關上病房門:“妳請的那個律師也不怎麽靠譜啊,妳們研究了兩天,但是給他留下的準備時間只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還說要躲避警方視線?出其不意救妳出來?簡直是在搞笑。”
面對吳洋的冷嘲熱諷,我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壹眼,然後繼續運轉妙真心法,加快身體的恢復。
我要做好兩手打算,杜預成功也就算了,不過幾率不大,時間太少,有些強人所難。壹旦他失敗,在我入獄收押的這段時間將是我最後的逃脫機會,所以我要將身體盡快恢復到巔峰狀態。
第二天八點我還未吃早飯,醫生就在武警的陪同下進入病房,給我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真讓人驚訝,那麽重的傷,內臟都出現輕微出血,今天居然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這人的生命力真是頑強。”
醫生和護士頻頻驚嘆,吳洋則松了口氣:“看來可以正常開庭了。”
他之前還擔心我因為身體狀況無法出庭,現在看來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中午那頓飯格外豐盛,就像是最後壹頓午餐。
匆匆吃完,我穿著病號服被武警押出病房,壹路上“享受”著兩邊病人敬畏的目光來到醫院門口,三輛警車已經等候多時。
吳洋帶著我坐進中間那輛車子,為防止我逃脫,三輛警察前後成長蛇狀,車速也不是很快。
“老實點,我們的配槍裏全部裝有子彈,並且我們擁有直接擊斃妳的權利。”我戴著手銬的雙手被外衣遮擋,這算是給犯人保留最後壹絲尊嚴。
“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口頭上答應,但是沒人看到我此時藏在外衣下面的手裏正拿著壹個鐵質發卡,這是剛才醫生護士給我檢查身體時,從壹個護士身上順走的。
手指將發卡彎出自己需要的形狀,在吳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我已經將手銬打開又鎖上,反復了好幾次。
警車直接開往江城人民法院,壹路上警笛不斷,車輛避行,很快就抵達目的地。
法院門口是高高在上的二十幾級臺階,基座比周圍建築高出幾米,彰顯著國家機器的威嚴。
整體建築棱角分明,給人的感覺不容侵犯,莊嚴、肅穆。
當我趕到的時候,法院門口已經聚集了大量記者和警察,我的案子震驚江城,更可惡的是,暗地裏還有壹股無形的力量在煽動民情,意圖把我和五年前未破的連環殺人案聯系在壹起。
在記者媒體圍過來之前,武警已經押送著我從小路離開,直接進入法院羈押室中。
“各路媒體記者全都來了,陣容如此誇張的審判在江城前所未有。”吳洋取下遮住我面容的外衣,朝我冷笑:“萬眾矚目,八方雲動,高健,妳就算被判死刑也可以瞑目了。”
坐在羈押室的硬木椅子上,我頭也沒擡,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還不是因為江家,他們想要光明正大的判我死刑,借助輿論向有關部門施加壓力,迫使對方躍過基本的程序,在我被抓的第三天就直接開庭。
“江老爺子,好手段啊!”他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也清楚自己並非表面上那麽幹凈,壹旦我緩過神來,聘請好律師做好全部準備,這場官司估計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很難得出結果。
扭頭看了壹眼墻上的鐘表,兩點十分,距離開庭還有五十分鐘。
羈押室的門已經打開,隸屬於法院法警隊的司法警察進入其中,給我更換了外衣,然後陪同武警壹起守在門外,防止我跟任何人接觸。
兩點四十分,壹位法警皺眉來到我身邊:“馬上將要開庭,妳的辯護律師為何還沒有到場?妳有過相應委托嗎?”
“沒有人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頭壹驚,各種雜念浮現:“杜預出事了?根據他之前的表現,不像是不守時的人,難道他真是警方的臥底?”
“牛皮都吹上天了,這會兒卻當了縮頭烏龜。”吳洋不屑壹笑:“妳請的這個代理律師可真是不靠譜啊。”
“再等等,這不還沒開庭嗎?他估計壹會就到了。”我語氣平緩,強壓下雜念,坐在羈押室內默念妙真道口訣,靜意安神。
“妳倒挺樂觀,我看他是不會來了。”吳洋總算是出了壹口惡氣:“妳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誰會找不自在幫妳?為了妳跟整個江城作對,傻子才會這麽做!”
吐故納新,引氣入體,耳邊響著嘀嗒嘀嗒時間流逝的聲音,我慢慢平復自己躁動的內心。
兩點五十分,法警接替武警將我押入內部通道,這條路直接通往庭審現場,專門是給那些罪大惡極、犯下滔天罪行的人使用。其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們,防止他們被激憤的受害者家屬攻擊而特別修建。
長長的通道,走在其中十分壓抑,當真正要面臨審判時,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慌張:“該來的,總會到來。”
光亮照在身上,我邁出通道的壹瞬間,立刻成為全場焦點。
庭審現場未經法庭允許是不能拍照、錄音的,但這次比較特殊,驚天大案,輿論沸騰,為了安撫民眾,顯示法律威嚴,此次庭審將有幾大媒體進行聯合直播。
庭審現場只規定了幾項基本要求,所有人關閉通訊工具,禁止鼓掌、吵鬧和實施其他妨害審判活動的行為。
兩點五十五分,我被押至被告席,法警打開了我的手銬,壹左壹右控制著我的雙手。
相比較冷清的被告席,原告壹方則坐滿了人,大部分我不認識,但也看到了幾個熟人的身影,坐在最前面的是江辰,緊挨著他的是壹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律師,壹身黑色西裝,頭梳的整整齊齊,但可能是發膠噴的有點多了,看起來總感覺有些別扭。
這人帶著法國依視路細框眼鏡,僅僅壹副鏡架就價值八千法郎。
“茍長正?”
我目光繼續向後掃視,在壹群人中還看到了謝頂大叔和新滬高中便利店的老大爺。
這兩人顯然是第壹次參加庭審,學著別人的樣子正襟危坐,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我所在的審判庭是江城人民法院最大的審判庭,能夠同時容納壹百人旁聽。
此時快要開庭,旁聽席也已經坐滿,前排位置被幾家大型媒體占據,我粗略壹看,接近壹百人的旁聽者中我竟然找不到壹個認識的人。
“原告中有我熟悉的人,旁聽者裏卻壹個能為我說話的都沒有。”心裏不免產生幾分悲涼,那壹張張陌生的臉正興奮的看著我,他們大部分應該都是江家請來的。
“壹手遮天,連旁聽和陪審員都能操縱嗎?”眼睛暗淡下去,五年前的場景可能又要重現,而且比五年前更可怕的是,這壹次對方直接將我送上了法庭,他們掌握著二十壹項罪名的關鍵性證據,切斷了我的全部退路。
“我救了這座城,現在卻會被這座城拋棄嗎?”
我的雙眼最後落在被告辯護律師席上,空蕩蕩的座位好似是在嘲諷我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