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連山峒

　　武力才是最能約束人行為的律法準則。
　　觀風衛以突擊陣型兩次打穿了追殺大黑峒的隊伍，人人身上帶血，人人身上滿盈殺氣！
　　雙方混戰作壹團，參戰的都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觀風衛壹夥人裏就馬明最弱。
　　最早有人沖馬明去的，馬明宰了之後腦袋掛腰上，身上玄衣往下滴血，九黎峒山民不敢上去與他正面廝殺便讓禦鬼者放鬼去宰他。
　　然後馬明脫掉了衣服……
　　然後就佛光普照了……
　　吞口擔心對方將自己當軟柿子捏，於是它也學馬明，它沒有條件放出馬頭明王，那它就往身上掛腦袋。
　　可它連這條件也沒有，馬明是把腦袋拴在腰帶上，它是虎形身軀沒法拴，於是它最終決定將大腸小腸纏在脖子上……
　　可能比較惡心，但也比較勇猛——看起來跟個瘋子壹樣。
　　九黎峒的頭人終於膽怯，他意識到自己壹方不是觀風衛對手，而且死在觀風衛手中是咎由自取，反而會被衙門和朝廷給追究責任。
　　所以看到觀風衛又要沖擊隊伍，果斷下令帶隊撤退。
　　看著或者不甘、或者憤怒、或者膽怯、或者崩潰的目光退去，王七麟脫掉聽天監的勁裝玄衣扔在了地上。
　　衣服顏色不變，但濕透了。
　　他沒有用八部天龍劍陣去廝殺，對付這些敵人還是太陰斷魂刀好使。
　　妖刀有苗刀之形，苗刀是最強橫兇猛的兵刃之壹，更適合戰場搏殺。
　　他收刀帶隊撤回，大黑峒那邊已經將黎廉十二寨上下全給綁著推出了山寨。
　　仡僚猖皺眉站在門樓上，看到王七麟壹行人陰沈著臉回來他趕緊拱手接待。
　　王七麟剛殺了人心情不好，看著壹群人被推出寨門綁在外面便問道：“怎麽，妳要將他們全給屠了？”
　　仡僚猖淡然地說道：“王大人且放心，觀風衛行公道、遵法理，老朽既然與妳們結盟，那便絕不會給妳們扯後腿，不會做妳們不喜歡的事。”
　　“只是九黎峒對我大黑峒素來殘暴無情，我們既然占據他們的山寨，也沒有道理讓這些人待在屋子裏享受陰涼的道理，就讓他們出來曬曬太陽吧。”
　　大事上他拎得清。
　　觀風衛之所以與他們結盟並不是畏懼九黎峒，而是因為九黎峒屠殺了他們大黑峒的山寨，以此所展現出來的兇殘手段惹怒了觀風衛上下，這才願意與他們結盟壹起收拾九黎峒。
　　王七麟聽到這話臉色稍霽，他拍拍仡僚猖肩膀說道：“其實妳們這片群山要恢復平靜，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掉九黎峒，沒有九黎峒的山才是壹座好山。”
　　“但是屠殺不是手段，”他搖搖頭，“留下這些人做人質才能給妳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仡僚猖微笑道：“大人放心，這道理老朽懂得，九黎峒吞吃我大黑峒不少地盤，有這些人在我手裏，他們總得吐出點東西來。”
　　王七麟看九黎峒不爽，但現在還沒有時間去繼續處理九黎峒，他將黎廉十二寨交給仡僚猖，然後去唱戲那老劉頭生前所住村莊尋找當年蜀寶戲班控訴禎王罪刑的證據。
　　他相信老劉頭壹定留下了東西希望有人能發現、能完成他們的夙願，否則他的執念不會那麽強烈，以至於會形成滯惗。
　　而老劉頭的夙願並不是給蜀寶戲班報仇，是要扳倒禎王！
　　這比對付九黎峒簡單，他雖然說是要把九黎峒連根拔除，但他心裏明白這有多難。
　　歷代朝廷都做不到的事，區區觀風衛能做到？他王七麟還沒把自己真當成老天爹爹的親生崽崽！
　　徐大問過劉老頭所在的村子名稱，村子叫連山峒，仡僚猖恰好知道這村子的位置。
　　他笑道：“這個村子規模很大，全是妳們漢人，所以才有‘峒’之名。妳們拿出地圖，老朽給妳們畫壹條路，妳們按照這條路線去走就能看到它。”
　　王七麟嘆道：“妳可畫的精準壹些，這次來找亡命山澗可是費了我們老些功夫！”
　　仡僚猖安慰他道：“王大人放心就好，連山峒之所在，老朽壹清二楚，這次絕不會出岔子。”
　　王七麟又讓他看好從亡命山澗中所帶出來的這些人，並將迅雷留在這裏，若是有什麽變故雙方好迅速聯系。
　　青鳧開路，他們又往錦官城方向趕去。
　　這次仡僚猖做事確實靠譜，連山峒是大村寨，通往這村寨是有山路的。
　　青鳧跑山路很輕松，尋常要走兩三天的山路在他們腳下不過是兩三個時辰。
　　他們下午出發，又是傍晚趕到連山峒。
　　連山峒的名字很是貼切，這村寨連綿了兩座山，王七麟看到寨子後仰頭細看，看到山上房屋竹樓眾多，怕是得有上千之數！
　　這是很正常的事，漢人要麽不在山裏建起村寨，要麽就會聚居成大村寨，否則他們無法自保。
　　多少漢人村莊就是被九黎峒給洗劫壹空，他們殺人搶牲口財物，毫不留情，就像壹群蝗蟲，這也是王七麟對付他們從來不手軟的原因。
　　了解過九黎峒的做事風格後，他總忍不住想起夢裏見過的關於東瀛小鬼子的資料。
　　連山峒位置險要，兩座山的兩側都是直上直下的陡壁，要想上山只能走正面，而正面山巒被打空了，從山腳到山腰有無數洞穴，就好像蜂巢壹樣。
　　這樣壹旦外敵攻山，那百姓們可以鉆入洞穴中進行攻擊。
　　外敵不可能比他們更了解這些洞穴，所以若是繼續往山上攻擊就要遭受來自洞穴的冷箭，若是進洞穴與當地百姓正面搏殺就得進入山洞打巷戰。
　　山洞四通八達，如同迷宮，在這種地方進行巷戰簡直就是噩夢！
　　而且連山峒的漢人也很是彪悍，山上種有諸多老栗子樹，樹上有暗哨，他們踏上進村山路後立馬有人出來警惕的詢問他們身份。
　　王七麟扔出自己的官印，說道：“本官乃是聽天監……”
　　“啊，是聽天監的官爺來了？”崗哨的漢子急忙恭敬的交還官印，“諸位官爺辛苦、辛苦，快隨小人去村裏歇息。”
　　王七麟點點頭，同胞們對待官員的態度跟山民們實在是天差地別。
　　連山峒中百姓開采山石雕琢後往外出售，錦官城內許多鋪路的石板和修建房屋的石磚就是從他們這裏產出的。
　　所以人們生活還算富足，稚童們面色紅潤，不是壹些窮苦村寨中的孩子那樣面色青黃。
　　村裏還有家具產業，他們用曬幹的藤蔓編織藤椅、藤桌和背簍之類，用樹木打造桌椅門窗，家家戶戶忙活，整個村子發展的紅紅火火。
　　得知他們是聽天監的高官，立馬有打扮文雅的老漢帶著幾個人恭謹的迎出：“草民楊山拜見諸位聽天監大人，不知大人來的這麽快，草民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
　　來的這麽快？
　　有失遠迎？
　　王七麟心裏念頭壹轉就明白了，這村子裏有詭事，之前派人去錦官城聽天監報官了，結果他們趕巧來了，雙方之間有小誤會。
　　不過這樣更好，他沒有解釋。
　　本來是他們有求於連山峒，現在變成連山峒有求於他們，情況可就不壹樣了。
　　主動權逆轉。
　　王七麟像模像樣點點頭說道：“楊老先生客氣，咱們都是漢人，無需太見外……”
　　“真不用見外？”壹個中年漢子忽然問道。
　　王七麟愕然看向他。
　　楊山苦笑著解釋：“大人恕罪，我這侄子小時候發過燒，腦袋瓜子不太靈活了。”
　　沈壹壹聽這話問道：“阿彌陀佛，那他是不是個傻子？”
　　中年漢子認真的對沈壹說道：“我不傻，我就是腦子有時候轉不過彎來。”
　　沈壹聽到這話驚喜的看向他。
　　橫行山野的孤狼偶爾看到壹只狼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目光。
　　找到組織了！
　　王七麟得知這漢子腦瓜子不是很好使，便笑道：“咱們確實不用見外，都是同族，或許八百年前咱們還是同壹個祖宗呢。”
　　聽到這話楊山也笑了：“王大人真是沒有架子的好官，行，那咱們就不見外了……”
　　“既然不用見外，那噴僧就坦誠問壹句，妳們這裏有水沒有？”沈壹立馬發問，“阿彌陀佛，噴僧跑了這壹路熱死了，汗水流了得有二斤，人都曬瘦了。”
　　楊山笑道：“有有有，這位大師且放寬心，我們山村雖然貧瘠，可是吃喝還能滿足，現在草民家裏就備有涼茶，諸位大人且隨草民來，去喝杯涼茶歇歇腳。”
　　沈壹問道：“妳家有涼茶？那有沒有米酒？”
　　王七麟斜睨他：“妳還真不見外！”
　　沈壹認真的點頭：“對啊，妳們不是說大家不要見外嘛。”
　　楊山吃驚的看向他：“可是大師您是出家人，竟然能喝酒？”
　　沈壹說道：“阿彌陀佛，為何妳們會以為我出家人便不能喝酒？”
　　“對對對，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跟隨在楊山身邊的壹個精幹中年人幫腔道。
　　沈壹擺手道：“酒肉能混為壹談嗎？噴僧問妳們，我出家人可以吃糧食吧？能吃米飯吧？”
　　“能，這當然能。”中年人急忙點頭。
　　沈壹又問：“那酒是什麽？它是糧食釀造而成！我們出家人既然能吃糧食，為啥不能吃糧食釀造的酒？”
　　楊山和中年人對視壹眼，紛紛恍然：“還真是這道理。”
　　沈壹說道：“那噴僧再問妳們，我出家人能不能吃肉呢？”
　　楊山遲疑地說道：“這個這個，這個不能吧？”
　　沈壹雙手合十唱喏壹句：“阿彌陀佛，施主著相了！豬牛羊是吃什麽長大的？草和菜，對不對？那我們出家人能不能吃草和菜？”
　　楊山明白過來：“敢情大師您是葷素不忌啊。”
　　謝蛤蟆撫須微笑，沈壹這孫子腦袋瓜子不太好使，但終究是佛門中人，平日裏跟他論道把嘴皮子給練出來了。
　　沈壹又唱喏：“阿彌陀佛，噴僧實際上戒素，平日裏喜歡吃肉。”
　　有些呆傻的漢子笑道：“我也壹樣。”
　　王七麟聽不下去了，趕緊揮揮手。
　　馬明將他拖走：“沈壹妳安靜點，要不然我脫衣服幹妳了啊。”
　　楊山和中年人聽到這話後實在是無法淡定了，苦笑道：“原來大師不光不戒酒不戒肉，還不戒色！”
　　沈壹回頭解釋道：“不不不，這個妳們誤會了……”
　　有些呆傻的中年人走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腰，給他壹個微笑。
　　目光很詭異，就像橫行山野的公狼突然看到壹只母狼的時候……
　　王七麟苦笑道：“諸位確實誤會了，算了，咱們直入主題吧，妳們這村裏發生什麽詭事了？”
　　楊山打了個哈哈，招呼道：“大人先去歇歇先歇歇，這壹路趕得很累吧？”
　　幾十個青鳧像是幾十匹馬，這把楊山又給震住了：“大人們真是愛民如子，得知百姓有疾苦竟然如此心急，這是壹路換馬趕來的？”
　　王七麟肅然點頭。
　　徐大開始裝逼：“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養豬！”
　　黑豆精神壹振，提到這話題他可就來勁了。
　　本來青鳧們想要化形為人，但是既然王七麟點頭了徐大都這麽說了，他們哪裏好意思化人？先裝馬吧。
　　綏綏娘子很細心，對楊山身後的中年人說道：“這些可不是馬匹，而是我們聽天監的靈獸，妳們去給他們準備上涼茶，還有，他們也喜歡吃肉。”
　　中年人呆住了。
　　這麽多高頭大馬要喝涼茶、吃肉？這是聽天監的官爺還是哪家土匪上門要榨幹他們？
　　青鳧們很高興，他們現在唯綏綏娘子馬首是瞻！
　　因為他們見識過綏綏娘子的厲害，他們可不像被拉著飛上雲霄然後被放手……
　　連山峒百姓還算富足，所居住房屋少有茅草木屋，多數是石屋和竹樓，像楊山和中年人蔣吉福家裏都有木樓，壹個三層壹個兩層，這對山裏人家來說可就比較霸道了。
　　他們人多，被帶去了楊山家中。
　　很快涼茶送了上來，接著是栗子、西瓜、甜瓜、荔枝、野蕉等瓜果小吃。
　　山裏的栗子是用紅糖水煮過的，黏黏糯糯，壹行人吃的壹個勁點頭。
　　楊山看他們吃的開心自己心裏也開心，壹邊抽煙袋壹邊笑，合不攏嘴。
　　王七麟問他關於村中詭事的詳情，他含糊地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大人們先歇息。”
　　見此王七麟便鄒起眉頭。
　　不對勁！
　　尋常人家鬧鬼碰到了聽天監來上門辦案，還不是著急忙慌、心如火燒？這楊山卻怎麽推三阻四？
　　山裏太陽落的快，黑夜很快降臨了。
　　楊山起身招呼道：“諸位大人趕了壹天的路，應當是餓了，小村已經備下薄酒，不如咱們去夜飲壹番？”
　　呆傻漢子立馬期盼地問道：“是要吃席嗎？大伯，今晚有沒有醬豬肘子？”
　　楊山橫了他壹眼道：“沒有，妳壹邊去。”
　　呆傻漢子有些不甘，問道：“是因為今晚的不是席嗎？”
　　“是！”
　　“那妳跟我說過的，吃席就有醬豬肘子。”
　　楊山無奈道：“紅白大席才有醬豬肘子，這個得提前準備，今晚來不及！”
　　王七麟不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盯著他看。
　　沈壹註意到他的表情琢磨了壹下，然後恍然大悟。
　　他認為自己明白了王七麟露出這表情的意思，便咳嗽壹聲去幫他說話：“阿彌陀佛，都說山裏人好客，妳看我們這麽多人大老遠的過來，妳卻只準備薄酒，這合適嗎？”
　　這話把楊山給整迷糊了。
　　王七麟沒法再繼續故作高深，他抓起壹個荔枝精準的彈進了沈壹的嘴裏瞪了他壹眼，索性開門見山：
　　“楊村長，妳們村裏有詭事，對吧？妳們自己解決不了，對吧？”
　　楊山尷尬壹笑，道：“對、對。”
　　王七麟猛的壹拍桌子，臉色陰翳：“對個屁！”
　　“本官看妳們是分明不想解決，而不是解決不了！”
　　“本官特意來給妳們解決詭事，妳為何推三阻四？”
　　“說！”徐大配合的發出壹聲大喝，“妳若說不出個好歹，本官就要治妳壹個操弄鬼邪的協同之罪！”
　　楊山急忙擺手：“不敢不敢，大人饒命，草民就是個山裏……”
　　旁邊看起來有些憨傻的中年人忽然說道：“大人真厲害，妳怎麽知道的？”
　　他是對徐大說的話，徐大被他說了個滿頭霧水：“知道什麽？”
　　憨傻中年人說道：“操弄鬼邪呀！”
　　王七麟立馬站了起來，妖刀‘錚’的壹聲脆響，露出半截刀刃：“什麽意思？”
　　楊山等人全跪下了，渾身顫栗！
　　憨傻中年人卻不怕，他雙手扶住個桌子然後前後晃動腰胯，說道：“操弄鬼，剛才那位大人不是說了嗎？說我們操弄鬼。”
　　現場氣氛壹時有些凝重。
　　王七麟仔細打量他的臉，問楊山：“他說什麽鬼話？不是，本官的意思是，他說的是什麽傻話？”
　　楊山瘋狂擦汗：“對對對，他就是在說傻話，大人您恕罪，別與他壹般見識！”
　　呆傻漢子不悅地說道：“大伯，我這怎麽是傻話？我睡過紅梳，妳們說紅梳是鬼，妳們也睡過她……”
　　“妳閉嘴！”精悍中年人忍不住叫道。
　　呆傻漢子說道：“阿梁哥，妳也睡過她……”
　　中年人要憤怒的咆哮，王七麟壹甩手腕，妖刀出現在他面前。
　　刀尖插地，雪亮的刀身矗立在他面前，映照出他的面容。
　　妖刀上有猩紅銹痕，銹痕扭動，如鐵鏈鎖人般纏繞在他的倒影上。
　　這中年人嚇得趕緊磕頭。
　　王七麟對呆傻漢子微笑道：“大哥妳叫什麽名字？”
　　呆傻漢子說道：“我叫楊逍，逍遙自在的逍，我爹娘給我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壹輩子逍遙自在，結果他們太傻了，忘記了什麽樣的人才會壹輩子逍遙自在！”
　　“什麽樣的人？”徐大下意識問道。
　　楊逍說道：“沒有老婆管的人呀！”
　　他可憐的看向徐大：“妳肯定沒有老婆，否則妳不用問我，自己就知道答案。”
　　八喵瘋狂點頭。
　　贊啊兄嘚，誰說妳傻？妳機靈的壹逼好伐！
　　徐大有些尷尬：“大爺、大爺，大爺有許多紅顏知己！有會作詩的，有會下棋的，有會吹簫的，吹簫的那個吹的還很好！”
　　楊逍問他：“那妳有老婆嗎？”
　　徐大顧左右而言他：“老婆有什麽意思？正所謂溫柔鄉本事英雄冢！世上本來可以有許多英雄好漢，可惜他們都早早娶妻成了狗熊！所以不要娶老婆，女人只會讓妳失去精力……”
　　楊逍接著問他：“那妳有老婆嗎？”
　　“他沒有。”王七麟毫不留情的揭他的短。
　　楊逍鄙夷的看了徐大壹眼，頗有些開心地說道：“我有！”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幾個人瘋狂向他使眼色，但是他腦袋瓜子確實不正常，壓根理解不了他們的行為。
　　王七麟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妳老婆呢？”
　　楊逍問道：“妳也沒有老婆？”
　　王七麟擺手道：“不，我有老婆。”
　　“那妳這麽關心我老婆幹什麽？”楊逍不悅地說道。
　　綏綏娘子也挺不悅的。
　　王七麟無奈，他擺擺手道：“行行行，沒人關心妳老婆，妳說說妳們村裏發生什麽詭事了？”
　　楊逍說道：“大人妳不奇怪嗎？我爹娘死的早，我腦子又不好，山裏婆娘少，老婆哪裏找？”
　　王七麟壹聽驚住了：這壹番話說的可是夠押，skr、skr。
　　楊逍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還好我大伯有辦法，他給我找了壹門親，我三天前剛娶親。”
　　沈壹高興的沖他施禮：“阿彌陀佛，原來妳剛結婚，恭喜恭喜。”
　　楊逍沖他點點頭：“同喜同喜。”
　　胖五壹琢磨了壹下說道：“這裏用同喜，應該不大對……”
　　“妳讓他說，別打岔。”王七麟趕緊把他推到人群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