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哪裏走

全金屬彈殼

玄幻小說

庚午年,農歷三月十二。
清明。
宜祭祀,捕捉,解除,余事勿取。忌嫁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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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真定府裏傳聞多

妖魔哪裏走 by 全金屬彈殼

2021-5-15 20:59

  花開兩朵。
  壹匹青驃馬帶著兩匹大青騾在山野中各種飛馳,本來從襄陽城到真定府還有兩千裏路——
  兩地直線距離不長,主要是荊楚大地多山水,官路不能筆直修建,而是蜿蜒盤旋,這樣大大的拉長了路途。
  可是青鳧腳上穿著美特斯邦威,不走尋常路,他們爬山越野,千裏江陵壹日還!
  夜色深沈,星光暗淡。
  王七麟面色復雜的看向前方的城池,城門上掛著個大牌子:真定府。
  青鳧擡起腿來啪的壹下子上山了,啪的壹下子下山了,很快啊。
  他從胖五壹背上跳下來,駿馬身形在夜色中模糊的搖曳,很快化作壹個胖頭陀青年。
  換回人形後,胖五壹擦著額頭汗水喘粗氣問道:“七爺,怎麽樣,我好不好騎?”
  年輕人火力壯、性子直,他壹心想在偶像面前表現自己,所以跑的飛快,壹路上楞是不歇息,壹口氣竄到了真定府。
  “好騎。”王七麟欽佩地說道。
  他遞過去壹枚天官賜福丹,這還是以前的存貨,用壹顆少壹顆,他年後壹直沒舍得用。
  如今胖五壹花費這麽多力氣把他給送到了真定府,他必須得表現壹下,沒辦法,誰讓他是個優質偶像?
  胖五壹胡亂將丹藥塞進嘴裏,吃下去後才眼睛壹亮:“這是什麽丹藥?能增加修為呀!”
  王七麟道:“天官賜福丹。”
  胖五壹驚喜地叫道:“這就是天官賜福丹?哎呀,跟著七爺闖蕩江湖就是好,壹下子就大開眼界了!”
  他跑過去沖騙吃混喝吐氣:“呼呼,妳們倆快吸氣,聞壹聞天官賜福丹的味道。”
  徐大說道:“丹藥能有啥味道?它們聞到的都是妳口氣的味道吧?”
  胖五壹嘿嘿笑。
  徐大拍了拍騙吃渾圓的翹臀後贊賞道:“妳這兄弟真是吃苦耐勞呀,來,讓他變成人吧。”
  胖五壹搖頭道:“他們兩個變不成人,他們壹生只能是墨守成規這個樣子。”
  王七麟忽略了他亂用成語的問題,詫異地問道:“為什麽?”
  謝蛤蟆下意識要解答,他看到胖五壹意氣消沈的搖頭,便沒有多嘴。
  王七麟知道這可能是人家的隱私,便沒有再過問,轉而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像咱壹樣的神智?”
  胖五壹說道:“有神智,但跟咱不壹樣,應該跟它們倆差不多,他們是壹丘之貉。”
  他指向奄奄壹息的八喵和九六。
  壹貓壹狗之所以奄奄壹息,是因為青鳧又蹦又跳又狂奔,把它們兩個給整的吐了壹路。
  王七麟也是第壹次見到暈馬的。
  除了少數大城,多數城池都會宵禁,夜裏城門是不會打開的,所以他們沒法入城。
  其實王七麟並沒有打算這麽快的來真定府,沒有必要,晚上進不了城,沈壹家在鄉村,他們甚至不必進城,而且不論要不要進城都得等沈壹到來。
  此時沈壹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以他們的速度,三天之內能趕到算是快馬加鞭了。
  徐大看看遠處黑壓壓的大城又看看頭頂的那輪圓月,說道:“七爺,咱們今晚怎麽對付?”
  王七麟氣血旺盛、精力充沛,他揉了揉腰眼說道:“妳們累不累?不累的話咱今晚找幾個鬼去玩壹玩。”
  造化爐中火焰倒是充沛,可是這東西他不嫌多。
  而且造化爐已經開練了,勵學天祿和兩個美女蛇皮都被它給吸走了,現在裏面滿滿當當,不知道以後能煉出什麽好東西來。
  徐大壹張大臉頓時扭曲:“還是先歇歇吧,大爺趕了壹路腰都要斷了,卵皮也要磨破了。”
  他說著掏出了蜃脂燭,開燒!
  王七麟趕緊將蜃脂燭搶走了,說道:“咱就三個人燒什麽燒?”
  “四個吧?”徐大指向胖五壹。
  王七麟尷尬的看向胖五壹,他壹時忘記現在身邊還多了個迷弟。
  胖五壹卻是誤會了他的表情,立馬說道:“我不是人,七爺說的是金玉良言,現在就是三個人,我這兩個弟弟更不是人!”
  說完他還沖王七麟露出了壹道笑容。
  這笑容溫暖純真。
  這是舔狗之笑。
  徐大看到後心裏沈甸甸的,他預感到以後的捧哏工作要遭遇挑戰了。
  王七麟和謝蛤蟆不累,可是青鳧三兄弟跑了壹路已經有些疲倦了,徐大沒有修為,早些年又不註意養腰子,他顛簸了壹路不管是腰還是腰子都受不住了。
  先前他去撒尿甚至尿出了腰子結石,搞的他以為自己體內有舍利子了……
  沒法進城,但城外有的是客棧,這些客棧通宵達旦的營業,專門供應連夜趕來入城卻未能入城的人。
  王七麟隨便找了壹家客棧,要了四個房間。
  胖五壹不愧是他的忠實迷弟,處處為他著想,看到他開四間房立馬喊道:“七爺不要,不要浪費錢,咱們四個人睡兩個房間就夠嘛。”
  王七麟笑道:“兩個房間的話得兩人壹間房,我不跟徐爺壹個房間。”
  “阿彌陀佛,老道更不。”謝蛤蟆急忙說道。
  話說的太著急,連喏都唱錯了。
  胖五壹雖然很想與王七麟同處壹室,但既然沒有這機會,他便放棄了這念想,落落大方地說道:“那我與徐爺壹個房間,總之咱們要省點錢。”
  王七麟吃驚的看向他。
  這小夥子沒經過徐大熏陶,勇氣可嘉。
  於是他便改成了兩間房。
  徐大很累了,回去脫鞋倒頭就睡,然後房間裏響起壹聲蛙鳴:“呱!”
  胖五壹推開窗戶,從窗口跳了出來,踉踉蹌蹌的抓住王七麟手臂說:“七爺,要了我吧——饒了我吧,不行了,徐爺的腳怎麽回事?聞了以後讓人飄飄欲仙!”
  王七麟笑著將他送進自己房間:“徐爺的腳有神通。”
  他和謝蛤蟆不累,於是去找掌櫃的聊天,想問問附近有沒有什麽詭事,再去抓個鬼滅個妖。
  夜裏斷斷續續有生意,掌櫃的熬夜等候客人,他是個讀書人,壹邊搖頭晃腦的看書壹邊就著鹵豆幹下酒,倒也是不亦樂乎。
  王七麟對謝蛤蟆點點頭,謝蛤蟆眨眨眼問道:“無量天尊?”
  他沒明白這眼色什麽意思。
  見此王七麟給他壹記白眼:“拿出壺好酒來,再弄個那什麽纏豬蹄,跟掌櫃的來個酒肉交友,從他嘴裏探點話。”
  謝蛤蟆訕笑道:“老道哪有什麽好酒好肉?這不都是徐爺準備的嗎?徐爺才有須彌芥子……”
  “道爺妳跟我裝糊塗就沒意思了。”王七麟鄙夷。
  謝蛤蟆摸了摸鼻子道:“老道、行吧,老道確實有點酒肉,但這是之前買了準備在路上吃的,被老道放在包袱裏了,妳等老道回去拿。”
  他回去之後把包袱拎了出來,嘟囔道:“又壹個裸著上床的!”
  王七麟接走小酒壇打開拍在了桌子上,掌櫃的聞見酒香迅速扭頭。
  纏在壹起的豬蹄打開,香味更足。
  掌櫃的放下書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兩位朋友有何貴幹?”
  王七麟說道:“涼風有信,春月無邊,漫漫長夜,好不孤單……”
  掌櫃的聽到這裏笑著沖他點了點手指:“懂了,懂了,大爺先去房間,待會就有姑娘上門去找妳了。”
  王七麟道:“妳誤會在下意思了,在下生性不喜男女之事,喜歡的是鄉野誌異、鬼怪傳聞。”
  “正所謂,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掌櫃的壹聽這話驚呆了,急忙擊掌道:“好詩好詩,此詩可是兄臺所做?在下也有壹首七言絕句,且說與兄臺聽壹聽。”
  “此詩名為有朋遠至,念給兩位朋友倒是恰逢其會、恰逢其會呀!”
  他喝了壹口酒潤了潤嗓子,道:“壹片孤雲不可留,青山無數水悠悠。何人為作煙霞侶,共倚闌幹看白鷗。”
  王七麟倒吸壹口涼氣:“好詩好詩,不過在下不是來找先生討論詩詞的,是想問問妳們這裏有沒有什麽詭事?”
  掌櫃地說道:“《論語·述而》有言,子不語怪力亂神……”
  王七麟拎著酒壺和豬蹄就走,這樣別浪費了好酒好肉。
  掌櫃的急忙叫道:“朋友且慢,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愛聽秋墳鬼唱詩!妳們想聽什麽詭事?”
  王七麟想直接問沈壹家鄉的事,但這事年代久遠,掌櫃的不壹定清楚。
  另外這事涉及到壹整個村莊的消亡,恐怕背後別有隱情,掌櫃的即使知道壹些事也未必敢說。
  出於這些考慮,他便來了個圍點打援、旁敲側擊:“掌櫃的,妳們客棧周圍呀、附近鄉村呀有沒有鬼怪傳說?”
  掌櫃的壹拍桌子說道:“那自然是有的,先給妳說個最有意思的!”
  “府城下頭有個縣城叫羅壩縣,這縣城下頭又有個鄉叫七豺鄉,那鄉裏有壹對兄弟靠偷雞摸狗過活,後來他們想發財,竟然去盜墓!”
  “這可是殺頭大罪。”王七麟說道。
  掌櫃地笑道:“這倆兄弟沒有挨到殺頭就沒了,他們倆本來把那無本買賣做的挺好,原來兄弟倆下墓之前會裝鬼怪,這樣尋常人即使偶爾撞到他倆盜墓也不敢去觸黴頭,第壹反應都是嚇得趕緊跑。”
  “但裝鬼多了,終究會遇上真的鬼!”
  “有壹次他倆得知縣裏有個大戶人家死了當家的,大戶人家有錢呀,那家夥陪葬的金銀珠寶不得老多了?於是他們倆打算去這人墳裏去摸壹把。”
  “結果他們倆半夜偷偷摸摸去了墳地壹看,那墳頭前面還蹲著壹個人。”
  “兄弟倆以為是守墓的,便裝鬼想嚇走他然後趕緊撈壹把,他們倆忽悠忽悠跑過去,蹲在墳頭那人回頭看到他們倆後高興壞了,說了壹句——”
  “這個老逼鬼不好捉,沒想到又來了兩個新鬼給我主動送上門來,這下好了,能交差了!”
  “倆兄弟全死了!他們遇到的是個鬼差呀!”
  王七麟搖頭道:“這不對吧?鬼差能拘活人的魂?即使他能拘,那倆兄弟都被鬼差給弄死帶走了,這件事又是被誰傳出來的?”
  掌櫃地笑道:“是被大戶人家當家的給傳出來的,他當時沒死,只是中了邪快要死了,他花錢請了個高僧來救命。高僧讓他詐死,將他藏入墓地中想應付鬼差,這壹切都讓他和躲在墓地中的高人給聽見、看見啦。”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道爺妳怎麽看?
  謝蛤蟆笑了笑點頭:七爺,老道認為此事必有隱情。
  掌櫃的說得興起又說道:“既然說起了羅壩縣,那這縣城裏頭有個鐵匠學徒工叫陳尚,年輕冬日裏他害了風寒在家裏治病,害了風寒人會昏昏沈沈,對吧?”
  王七麟點頭:“對。”
  掌櫃地說道:“有壹日陳尚便睡的昏昏沈沈,然後他聽到敲門聲,於是他去開門,結果開門之後有個木雕腦袋的老婦人沖他笑,說小郎君還不跟我走?”
  “他驚嚇之下醒來,發現自己是做了個噩夢,這時候還真有人敲門,他問是誰,聽到是他娘在說話,說給他送藥。”
  “他在床上想要發汗治風寒所以光著身子,便披上衣服去給他娘開門,把先前噩夢說了出來,他娘聽他說完後笑了,忽然扯掉圍巾露出壹張木頭臉問妳夢見的是我嗎?”
  “陳尚嚇得當場撒尿,尿著尿著又醒了!”
  王七麟笑了:“這鬼擱這兒套娃呢?”
  掌櫃的也笑,說道:“事還沒用完呢,他醒來後結果還聽見有人敲門!還是他娘在門外喊他,妳說這次他還敢去開門嗎?”
  王七麟道:“若是我的話,我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些妖魔鬼怪目無法紀,竟然敢害無辜之人?這是不把聽天監放在眼裏!”
  掌櫃地說道:“陳尚可沒有客人妳的膽量,他嚇得縮在床上尖叫呢,然後窗戶被人推開,露出外面壹張老邁的木頭臉,問他為何不給自己開門……”
  “陳尚差點被嚇死,不過被這麽嚇過後他倒是出了壹身汗,感冒好了,嘿嘿。就是他現在對什麽不信了,覺得自己還在夢中,說咱們都是他夢裏的人,妳說可笑不可笑?”
  王七麟道:“他說的或許是真的,我們說不準真是壹個人的夢呢?”
  掌櫃的大笑:“先生莫不是姓莊?”
  王七麟笑了笑換了話題,問道:“妳們這裏只有這些詭事?有沒有那種比較厲害的詭事?至今沒有解決的詭事?”
  掌櫃的沈默下來,他喝了壹杯酒後瞇著眼睛看向王七麟,說道:“我家客棧外頭往前走十裏地是壹條大河,朋友妳是外地人,不清楚這河流情況,它叫大葦河,裏面從春天開始就長許多葦子。”
  “然後每年斷斷續續的要淹死人,很嚇人呀。葦子妳知道吧?春夏碧綠,秋後飛白芒,所以每次到了秋後漫天都是白芒亂飛,跟紙錢似的,晚上妳去聽還能聽見哭聲哩。”
  王七麟給掌櫃的倒了壹碗酒,問道:“這是有水鬼索命?”
  掌櫃的抿了口酒咂咂嘴,說道:“聽天監來查過,倒是在夜裏確實打殺過幾個水鬼,可是河裏壹年到頭還是會死人。”
  “後來江湖上各門各派都有高人來看過,然後他們說什麽的也有。”
  “有的說以前河裏走蛟,有壹條蛟到了這裏讓百姓合圍河道斷流給害死了,蛟魂壹直在,每個月它都要吃壹個人的魂魄來抵消怨氣。”
  “還有的說當年洪澇,天降大雨,河流改道,沖毀了壹片土山,發生了泥石流,整個村子被泥石流給埋了,村裏的人死了,死的不甘心,於是輪流著去拉人給自己陪葬來發泄怨氣……”
  聽到這裏王七麟心中壹動。
  泥石流,整個村子被埋,全村人死了……
  這怎麽像是沈壹村子的遭遇?
  於是他問道:“還有這說法?那被埋的村子叫什麽?”
  掌櫃的擺手說道:“不能說不能說,晚上可不能說這個,村裏那些鬼到了夜裏就在河裏漂著呢,妳壹說他們村子,哼哼,他們就能聽到,就會來找妳!”
  王七麟壹聽笑了,說道:“還有這樣的好事?那就讓他們來吧,實不相瞞,我是……”
  “我們是江湖客,平日裏在大江南北遊蕩,最好給百姓斬妖除魔,以此方不負生平所學。”謝蛤蟆自如的接了他的話說道。
  掌櫃的美滋滋的砸著豬蹄骨說道:“這個倒是猜到了,妳們二位壹看就是江湖豪俠。”
  “不過大葦河這檔子事著實怪異,早些年就老有江湖好漢聞訊而來想解決這檔子事,但最後能全身而退就不錯了,有的直接折在河裏頭啦。”
  王七麟問道:“這河裏源源不斷的淹死人,那當地衙門和聽天監就沒有想想辦法?”
  掌櫃地說道:“想辦法了呀,他們也去河裏抓鬼來著,斷斷續續能抓到水鬼,不過有壹年倒黴,他們碰到了個水猴子,讓那水猴子給幹的挺慘,從那之後就不去河裏抓水鬼了,改成找人守河,看見有人下水就把人給勸走。”
  “這法子好使嗎?”
  掌櫃的撇撇嘴:“前些日子有人來聊這回事,他們數了數,去年河裏淹死了二十來號人!”
  王七麟問道:“然後妳們真定府聽天監就不管啦?就因為碰到過水猴子損失了人手,便不管這事了?”
  掌櫃的往周圍看了看,對他招招手。
  王七麟湊上去,他說道:“我們府裏聽天監的大人們倒是好人,平日裏老百姓遇上啥詭事,他們也都給處理了,所以這事上我們老百姓也不怨聽天監不去作為。”
  “為什麽呢?因為死的絕大多數不是本地人!都是外地人,外地人在這裏投河死了,誰知道原因?沒人知道!他們家裏人頂多來給收屍,有的連收屍的都沒有,更別說報官了。”
  “再說,九州上下河流不得有壹千條?沒有壹千也有幾百對不對?哪條河裏沒淹死過人?”
  掌櫃的說到這裏沖他擠了擠眼,王七麟明白了:“所以民不舉官不究,就當投河的事都是偶然?”
  “孺子可教也。”掌櫃的喝著美酒美滋滋的笑了。
  他放下酒杯忽然往前壹探身,說道:“哦,朋友,我們這裏還有壹件詭事沒有與妳說,這事與客棧相關哩。”
  “這事我也是知曉沒幾天,就在上個月,三月,有個豫章的行腳商來我們真的,他路上錯過了打尖地方,到了夜裏才發現壹間客棧。”
  “他看到客棧裏頭燈火通明,便高興的想要投宿,可是進門的時候他發現門檻很高,足足到他膝蓋!”
  “他又看到客棧燈火雖然明亮,卻用的全是白慘慘的燈籠,借著燈籠光他打量四周,看到客棧裏頭的桌椅架子全是刷了紅漆的怪木材所成。”
  “而且裏面客人雖然多,壹個個也在聊天,仔細看去卻能發現他們沒有表情,嘴巴壹張壹合說的也都是亂七八糟的話。”
  “客棧裏頭掌櫃的在招呼客人,店小二在飛快忙碌,好像正常,但卻被他察覺到這些人其實都在偷偷用眼角余光瞄自己。”
  “他隱約覺得這店鋪不對勁,想要逃跑,結果掌櫃的忽然快步上來隔著門檻拉住他的手腕說——”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老板說著猛的去抓王七麟的手腕,沖咧嘴笑了。
  王七麟也沖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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