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問題之答案，可答案又是什麽？

　　“不好意思，剛才是周臺打來的壹個電話，老爺子今年年底就要退了，歲數大了，說起話來難免有點啰嗦。來，進來。”
　　似乎沒有註意到正在擦著眼淚的席菲和何訪火紅的臉色，楚誌輝直接把何訪讓到自己的辦公室中，同時用眼神示意席菲留在了屋外。
　　已經換回了淑女狀的席菲輕輕撇了撇嘴，聳了聳肩，然後壹個優雅的轉身，走向了左手邊壹個亮著燈的隔間。
　　關上了厚重的橡木門，何訪剛來得及長出壹口氣，就聽到背後傳來同樣的壹個聲音。
　　何訪回頭壹看，果然是剛剛把門關好的楚誌輝，原來他也……
　　“被耍了？正常，這公司裏的人沒有壹個能逃過那小丫頭的魔掌。”
　　“看起來楚哥好像也挺有經驗似的。”
　　“咳，不提了，提起來眼淚嘩嘩的。”楚誌輝的回答中加入了濃重的家鄉口音。
　　“呵呵……”何訪壹下子被楚誌輝那誇張的表情逗樂了。
　　“只是我不太明白，楚哥怎麽找了這麽壹個秘書，雖然看起來應該是個很聰明的小姑娘，可也太那個了吧？”
　　沒有返回自己位於那長大的有些誇張的老板臺後面的高背真皮轉椅，楚誌輝選擇了座到靠門口擺放的壹組沙發上，也順便招呼何訪壹同坐下。
　　“誰說這是我的秘書了？我是最煩身邊有事沒事就跟壹女秘書的了，就我現在這歲數，弄個漂亮的吧，先不說能力如何，就算妳什麽想法都沒有，別人也以為妳在利用職務之便，有性騷擾之嫌，要是弄個差點的，看著還不夠自己窩心。所以我的做法就是整壹個水靈的擱門口，每天讓大家都有個好心情，當然也包括我自己，然後再找壹能幹的男的當助手，吃苦耐勞，還沒有額外的麻煩，壹舉多得啊。”
　　“那？”何訪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業已關嚴的大門。
　　“唉！席菲是我壹個好朋友的妹妹，現代傳媒學院國際新聞專業的學生，今年剛畢業，已經考上了英國的壹家大學的國際傳媒發展專業的碩士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已經送到了，這不正在等簽證呢，幾天前來找我說是希望到我這實際體驗壹下中國式傳媒市場運作，用來作為她以後上學研究用的素材。可這幾天公司剛搬過來，還沒有什麽業務，這小丫頭就開始有事沒事的瞎折騰，妳也算來得巧，我剛要出去接妳，就來了電話，這小丫頭正好在我屋裏，就說要替我去接妳，結果妳知道了。呵呵，其實席菲是個很聰明的女孩，雖然只是剛畢業，但接觸這方面的機會比較多，領悟力也很強，尤其是在傳媒實體的運作和經營上邊很有些想法，我和老嚴幾個都挺看好這丫頭的。英國又是學習傳媒學最好的地方，她將來應該能有更好的發展。”壹說起席菲楚誌輝話就不停，而且言語中透露著對席菲的關愛之情，那其中頗有些長輩對上晚輩的味道，看起來席菲壹家人和楚誌輝的關系應該很親密。
　　“噢，看我，光說顧著說席菲了，”楚誌輝赫然壹笑，“還是說說妳吧，這兩天過得還不錯？”
　　“謝謝楚哥關心，這幾個月就數這幾天過得舒服了。不過剛才剛上來的時候，還是嚇了壹跳，整整壹層樓啊，氣派夠大，我去過的這種影視節目制作公司沒有幾家，但好像規模都沒有這麽大，好多都是皮包公司，所有接到的項目都是轉包或是臨時搭班子，而且我們這次拍攝也是這樣，楚哥難道真的要做成壹條龍、大手筆麽？那電視臺那裏？”
　　“沒錯，這裏壹層樓都是屬於這間公司的，目的也就是要做成壹個擁有從前期到後期完整制作能力，並且涵蓋從籌備策劃到市場營銷全部內容的影視節目公司。目標就是成為國內第壹流的獨立影視制片公司。至於電視臺，就像我以前和妳說的壹樣，不用擔心，他們雖然叫我楚總，但那只是敬稱，在法律上來講，這間公司的法人和投資人都不是我的名字，臺裏的那些領導們該打點也都打點了，還是老樣子，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獨立制片公司？
　　何妨心中反復掂量這個字背後所代表的真實含義，從這幾天上網粗略了解到的壹些情況看，國內絕大部分的影視公司都是專攻某壹個方面的，比如以拍攝大成本電影為主的新天地、靠投拍歷史題材電視劇走紅的中恒富業、專門作娛樂資訊類節目的華鑫泰格，從事境外節目推廣的美華，以影片購銷為主的合力，而且每壹家都在相應的領域內占據了優勢地位，現在市場成功的全能型影視公司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以楚誌輝的經驗，應該深悉其中的奧妙，難道說另有隱情？
　　楚誌輝看何訪壹臉凝思的模樣，笑笑道：“對全能型的公司有顧慮是不？其實依我本人的意思，也不是太贊成壹次性投資這麽大，不過這是投資人的意願，沒辦法。不過妳應該註意到了，現在公司實際使用的面積還不到整個樓層的1/4，這倒是我的主意，沒有太好的項目和發展前景之前，先控制壹下規模，制作設備什麽的也都暫時沒有購買，那些東西早買壹天就早過時壹天。怎麽，有些糊塗了是不是？”
　　“是……有點，要是按照楚哥妳的意思，根本用不著先占著這麽大的地方啊，我估計了壹下，這壹層怎麽也得有2000—3000平米的樣子，壹年租金怎麽也得400萬以上吧，就這麽大量的空閑在那裏，好像真的是浪費。”何方確實有些迷惑。
　　“這個問題，其實妳只要知道了另外壹件事，就會明白了。這裏，”楚誌輝在空中象征性的花了壹個大圈，“整個景瑞國際大廈的擁有者，景瑞集團的老總，也就是現在這間公司的最大投資人，所以，租金是壹分都不用付得。至於妳看到的大廈內的人還不多，那只是因為大廈剛剛投入使用，但實際上出租率已經達到了90％，所以，這壹層的租金收入對於他們的老總來說，已經不是什麽負擔，這個大便宜就讓我們占了。”
　　“看起來，這個幕後的老板和楚哥的關系非同壹般啊。”
　　“呵呵。”楚誌輝輕輕壹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何訪看在眼裏，心中自然明白，於是轉換了話題道：“對了，楚哥，萬千星輝這名字不錯啊，既有楚哥的名字在其中，又能體現公司的性質，而且瑯瑯上口，很特別，與眾不同。”何訪想起了門口和壹路上不斷看到公司名稱，“不過好像還缺了點什麽，對了，Logo！楚哥，公司的VI做了麽？”
　　“還沒，因為公司的發展方向和基本理念還沒最後敲定。”
　　“啊？”何訪有些詫異了，還沒有確定最終目標，就擺下這麽大的排場，這完全不像辦事老辣，凡事喜歡謀定後動楚誌輝的風格。
　　“我知道妳想什麽，不過正好，我就把公司的整個情況和妳說說。”
　　說話的同時，楚誌輝從桌上透出壹盒中華，遞給何訪壹支同時給自己點燃。
　　“做這間公司，確實並不是我的原意。原來壹直也沒和妳說過這件事，是因為其實作出這個決定對與我自己來說也有點突然。妳可能記得前幾天從棚裏出來之後，本來我應該和妳壹起盯在後期的，要不然妳也不會被陳猛整天煩個沒完沒了，其實那幾天我就在忙這件事情，直到昨天整個公司才基本上算是安頓下來了。妳現在看到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以前和我壹起合作過的人，如果做壹件全能型的公司，人員還缺了不少。而之所以讓我最終同意接手這間公司的原因，主要是兩個半。”
　　何訪睜大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了壹種強烈的感覺，接下來楚誌輝所要說的話，和自己這些天壹只在尋找的那幾個答案有著很大的關聯。
　　“壹個原因妳已經知道了，確實，景瑞的老總和我個人的關系非同壹般，這個公司的創立可以說是他壹力主張的，出於壹些原因，我也不好拒絕，他就是這裏的最大股東。同時這間公司裏，也有老嚴和另外幾個朋友的股份。像老嚴自己原來也有個獨立工作室，但是妳也知道他現在根本顧不上，這次正好接著這個機會，把它結束了，原有的設備也作為投資的壹部分轉到了這裏，壹些比較好的技術和編輯人員也轉到這兒，至於他自己也和我達成了共識，除了公家的活兒之外，這裏如果有大的動作，他也會以名義上指導的身份來幫助我們完成。至於其他的幾位股東，情況差不太多，基本上只是做了壹些有形或是無形的投資，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他們不會過問公司裏的日常事務。能把這些朋友湊到壹起，也可以算是半個原因吧。還有最後壹個原因，也是我個人認為最重要的原因……”
　　楚誌輝擡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何訪，起身回到自己那張超大的老板臺後，打開壹個鎖上的抽屜，從中取出了壹個綠色透明的公文夾，微微揚起來道。
　　“那就是因為它！”
　　“啊？”
　　輕輕的壹聲驚呼，何妨的嘴壹時間忘記了合上，那，不就是……
　　如果這就是答案，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