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杜家之後

　　方寶離開了“國華現代搏擊訓練館”，回到了吳莎妮健體中心的那間小屋，拜托了她壹件事，能不能幫自己查壹下十年前磁器口發生的壹樁殺人案，殺人犯叫做杜福生，最重要的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家人現在何處。
　　別看吳莎妮還是壹個學生，但這個“狐貍精”通過追求者建立起來的人脈實在是很廣，只用了壹周的時間就帶來了消息，杜福生被執行槍決後，他的老婆悲傷過度病倒，拖了兩年後就去世了，而他們留下了壹個女兒，叫做杜雨靈，這個杜雨靈患了先天性的眼疾，壹生下來就失明，在父母去世之後，便跟著姨媽與姨父住，並且上了盲人學校，聽說壹直還是學校的文藝骨幹，但不知怎麽的，在十六歲的那壹年，卻壹個人離開了姨媽家，回到了過去的老屋子，靠著在學校裏學的剪紙手藝賣人為生。
　　在詢問了杜家的具體位置之後，在當天下午，方寶就去了。
　　磁器口是壹個古鎮，位於重慶城西的嘉陵江畔。自明、清時期就以大碼頭而名揚巴蜀大地，也是與重慶解放碑、通遠門、臨江門並列的老重慶代表，因此有“小重慶”之稱。
　　如今的磁器口已經成了重慶有名的旅遊地，地面由石板鋪成，沿街店鋪林立，每天都是來客如雲，熱鬧非凡。
　　方寶到了磁器口，按著吳莎妮幫自己打聽到的位置壹路的問詢而去，卻漸漸離開了熱鬧的街道，到了壹幢幢外觀陳舊，電線如蛛網密結的老樓房之中，找到好半天，才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門牌號，那是壹幢五層高，外表已經斑駁不堪的樓房，照吳莎妮所說，杜家的那個瞎眼女兒杜雨靈就在2—1獨自居住。
　　方寶聽郭國華說，杜福生也是照著祖傳的壹本拳譜才學到的拳法，他來找杜雨靈自然是想得到這本拳譜，但心裏也很清楚，這是人家的祖傳絕技，而且也因此遭到了橫禍，要是貿然上門，必然會碰壹鼻子的灰，所以，還要“冬天不戴帽子———凍凍（動動）腦筋。”
　　正想著，他無意中見到了樓下貼著的壹張房屋招租廣告，上面便寫著2—2有房間出租，有廚房與衛生間，而且只需要兩百元，這房屋雖然破了些，但地段不錯，還有廚房與衛生間，二百元算是便宜了，吳莎妮在健體中心雖然有小屋，可是沒廁所晚上很不方便，如今正好搬出來。
　　他上樓去看了看，2—2正好在2—1的隔壁，心中壹喜，立刻回到了樓下，掏出了壹百元買的二手手機，撥通了招租廣告上面的聯系電話。
　　接電話的是壹個女人，當知道方寶在樓下，她便讓他上來，說自己就在2—2的房間之中。
　　於是方寶重新上了樓，站在2—2的門口，不壹會兒，門開了，裏面露出了壹個穿著紅色羊毛衫，頭發蓬松，睡眼蒙眬的女人。這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容貌平庸，身材有些發胖，胸前肥嘟嘟的奶子高聳著，隨著她開門的動作顫顫巍巍，似乎沒有戴胸罩。
　　方寶竭力不讓自己的目光去觸擊她的胸部，便道：“大姐，妳這裏是要租房嗎？”
　　那女人打量了他壹眼，立刻笑了起來，將他讓進屋子去，道：“當然，否則貼那玩意兒做什麽，小夥子，聽妳口音好像是四川人，來這裏打工吧。”
　　雖然川渝壹家，但口音還是有些區別的，這女人聽出來也不意外，方寶便點了點頭道：“是，不過現在剛失業，正準備找另外的工作。”
　　女人點了點頭，道：“妳年紀輕輕的，而且人才不錯，找工作不難，我這裏二百元壹個月，壹季度壹交，另外押金壹千，把錢給我，立刻就可能搬進來。”
　　方寶去看了看這屋子裏的環境，卻見外面是壹個客廳，有壹個21寸的舊彩電以及壹張飯桌與壹張竹沙發，果然有廁所與廚房，雖然小，但能夠用，而裏面還有兩間臥室，但都不大，而且過去是壹室壹廳，兩間臥室是用薄木板臨時隔離出來的。
　　瞧明白了，他便回到那女人的面前道：“好，我等會兒就去取錢交租，妳什麽時候搬走。”
　　那女人聞言，頓時壹瞪眼道：“誰說我要搬走了，這屋子是花五百元租的，而且租了三年，還有整整兩年才滿，過去有壹個姐妹和我合租，現在她走了，正好空出壹間房，裏面床與被子都是現成的，兩百元算是妳撿著大便宜了，告訴妳，要是看不順眼的人，我來不租哩。”
　　房租的確便宜，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杜家的隔壁，他能夠見機行事，方寶自然也沒多想了，立刻點頭，掏了兩百元定金，讓她寫了壹個收條，約定晚上過來交錢並且入住。
　　那女人叫做馮麗，很快寫了壹份收條，方寶正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有壹陣歌聲傳來。
　　煙花絢爛著夜空我仰望著，
　　歡笑的人群正在孤立著我，
　　我壹直躲著，躲在沒人的角落，
　　等著華麗散去換回壹個自己的開心。
　　無聊的空間時間渲染著誰，
　　看似奢華的夢裏有點落空，
　　我壹直想著，想著我擁有什麽，
　　吹散了彩虹留下孤單的傷口給我……
　　這歌聲優美清脆，非常的好聽，但卻帶著深深憂傷，是壹個女孩子的聲音，方寶心中壹動，問馮麗道：“馮姐，這是誰在唱歌。”
　　馮麗收了錢，坐在竹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了壹根煙姿態很不優雅的抽著，聽著方寶的問話，立刻漫不經心的道：“哦，是隔壁的壹個女孩，這孩子挺可惜的，人長得真的很漂亮，不過卻是壹個瞎子。”
　　方寶立刻道：“她是壹個人生活嗎？”
　　馮麗點頭道：“聽說她有壹個姨媽，可是不知怎麽的沒聯系了，壹個人住在對面的屋子裏，幾乎沒有看見她出來過，平時就是做壹些剪紙給街上的壹個老太婆賣給遊人，聽說她的剪紙做得挺好，能夠賣出好價錢，壹個瞎子，不容易啊。”
　　方寶知道這瞎女孩就是杜雨靈了，估計她絕對是沒有學過祖傳的“不過三拳”的，不過郭國華說是她的父親就是照著壹本家傳的拳譜練出來的，雖然這拳譜是杜家最終釀成了大禍的根源，而這樣的家傳之物，應該不會被丟棄，多半就在對面的屋子裏。
　　雖然拳譜還沒有到手，但找到了杜家的人，無疑就有了機會，方寶興奮起來，便出了門，回到了健體中心吳莎妮的那間小屋子裏收拾自己的衣物，並給她打了壹個電話，說自己有事要搬出去了。
　　吳莎妮面臨畢業，近段時間也非常忙碌，就連健體中心這邊也很少來了，聽說方寶要搬出去，只是問他還有錢沒有，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就再也沒有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