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晃蕩在街頭的夜晚

　　這個下午吃完午飯我和安琪便驅車趕往濟南，壹路上我都在反思，無疑我的壹些選擇，讓自己，讓過去蒙羞，可是沒有人能夠永遠做出正確的選擇，否則那個夜我便不會去酒吧買醉，也不會有那場將疼痛嵌入靈魂的車禍。
　　不僅我的選擇錯，左嵐的選擇更錯，她不該將生存的希望留給我，如果我死於那場車禍，至少是個意外死亡，死的名正言順……是，人生的痛難以忍受時，我動過死的念頭，可是不能死，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車子還穿行在暢通無阻的高速路上，我卻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不願意再去回想糟糕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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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安琪在高速上各開壹段，不願意言語的兩個人，讓行程變的枯燥。
　　我不想讓枯燥蔓延，打開廣播，收聽著某個交通臺。
　　播了壹會兒廣告之後，便是汪峰新出的單曲《壹起搖擺》，這是壹首很high的讓人忍不住跟著節奏搖擺的歌。
　　我卻像個木樁壹樣坐著，只是聽著歌中的歌詞。
　　“忘掉防曬霜忘掉付稅單，忘掉去年夏天糟糕的愛，忘掉玫瑰金忘掉裘皮裙，忘掉那些酒醉的甜蜜謊言，讓我們壹起搖擺壹起搖擺，忘記所有煩惱來壹起搖擺，昨日的歡愉成明天的惆悵，不如此刻讓我們盡情地壹起搖擺……”
　　聽到這壹段數不清的忘掉，我趕忙將音量調到最大，忽然明白汪峰是何等生猛，難怪敢和國際章在壹起，壹個什麽都敢忘的人，便什麽都敢做……
　　但願他也能忘掉最近總上不了頭條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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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的註意力並不在歌聲中，她好似並不喜歡這種帶些輕搖滾的音樂，而我的手指卻真的跟著節奏敲擊著座椅矜持的搖擺。
　　無所事事中，人的思維總是渙散的，我就這麽瞪著眼睛胡思亂想著……
　　安琪終於問我：“妳不困嗎？”
　　我搖了搖頭，繼續瞪著眼睛，想著壹些似乎並不能實現的事情。
　　“那換妳開吧。”
　　我搖頭：“上個服務站才剛換過來的……”
　　“我是怕妳閑得慌。”安琪說著又將車速往上提了壹截，瞬間超過了擋在前面的壹輛GLK，這明顯是壹種情緒的發泄，可我卻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而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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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7點，我和安琪才到達濟南，而這座城市已經完全被夜幕所籠罩。
　　我們將車停在街邊，然後步行尋找著餐廳，只是行進間，安琪卻與我保持著距離，不復早晨那般親昵，這讓我懷疑，她其實是介意我對左嵐的感情的。
　　可又有什麽辦法，我現在的殘缺，是因為命運的編排，沒有人比我更想簡單的生活，可偏偏生活把我擰成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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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飯，我和安琪各自尋找酒店，這當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安琪要求的，天知道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也不拒絕，反正又不能住在壹個房間，那是不是住壹個酒店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區別了。
　　安琪先我之前找到酒店，我想陪她壹起開房間，但被拒絕了，沒有理由，於是我在這個寒冷的冬夜獨自晃蕩在街頭。
　　對於安琪的若即若離，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但又不願意想的太明白，因為我想的太明白對安琪而言便是壹種沈重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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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的孤獨，讓我忽然很想找個人聊聊天，可是在這偌大的城市我能找誰？誰又願意聽我那些患得患失的牢騷。
　　我厭煩酒店冰冷的墻壁，所以這麽多年我壹直保持著住酒店便要拉開窗簾的習慣，與其住進拉開窗簾的酒店，倒不如先在街頭流浪著，直到回酒店時，倒頭便睡。
　　坐在路牙上，我點著煙，燃燒著惆悵，並想象著誰能陪我聊會兒天。
　　我想到了王兢，前段時間聽他說要在濟南過壹段時間，如果他還在，索性約他出來喝個痛快。
　　擡手給王兢發了壹條信息：“我在濟南，出來喝酒。”
　　片刻王兢給我回了信息：“喲……又崩潰了？”
　　“沒，壹個人悶的慌！”
　　“我回揚州了，不過我媳婦還在濟南，如果她願意聽妳發牢騷，妳可以約她聊聊。”
　　“不合適……”我發完這條信息，將手機扔在壹邊不做理會，卻更加煩悶了，這種煩悶，是來自於安琪，因為太在乎她的感受，卻又不知道怎麽去呵護她……這種無能為力讓人無比煩躁。
　　或許我並不是壹個太會表達的男人，所以才在愛情中有諸多煩惱。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汪峰那般可以無視時間和地點進行自我表述的，所以才這麽遺憾的和王菲離婚又和恒大奪冠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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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麽在夜色中枯坐著，手機鈴聲也在意料之外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安琪，拿起手機看了看，卻是田甜，估計是王兢告訴她，我崩潰了，急需開導和治療。
　　我接通電話，傳來田甜的聲音：“餵，張壹西，妳在哪兒呢？”
　　“濟南。”
　　“又崩潰了……？”
　　“幹嘛加又字，說的我多喜歡崩潰似的。”
　　“妳崩潰的還少嗎……妳在哪兒，我去找妳。”
　　“真沒崩潰……！！”
　　“得了吧，我去瞅瞅，最愛看人崩潰的樣子……對了，待會兒請我吃宵夜，我就不信，拔不出妳這只鐵公雞身上的毛！”
　　結束和田甜的通話，不禁感嘆：真是近墨者黑……王兢那套她是學的有模有樣，還最愛看人崩潰的樣子……損不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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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田甜找到了我，我帶她去了肯德基，緣由是上次壹公司員工送給我的肯德基代金券還沒用完，加上皮皮又回了小城，這下更用不完了，索性拿出來請田甜吃夜宵。
　　當我在肯德基的服務臺從錢包裏抽出壹疊全國通用的代金券時，田甜瞪著眼睛看著我，半晌感嘆道：“張壹西，妳沒事吧！”
　　“怎麽了？”
　　“有必要這麽摳門嗎？”
　　“妳怕吃不飽嗎，我這兒還有不少代金券呢，妳想吃什麽盡管和服務員說，管夠！”我說著又從錢包的夾層裏抽出壹疊代金券。
　　田甜給了我壹個白眼，哀嘆道：“我們家王兢真是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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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田甜說話間，安琪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心中壹喜，她終究還是不忍讓我孤獨和惆悵，正好我這兒代金券還有不少，索性讓她來壹起吃夜宵，順便將她介紹給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