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離婚之後

　　咖啡店舒緩的音樂聲中，痛苦卻在不斷蔓延，我對陳清怡說道：“關於財產分配上妳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壹定會滿足妳的。”
　　“我們的財務壹直獨立，我也不想和妳要什麽，我只想把自己在海景咖啡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兌現。”陳清怡說道。
　　盡管海景咖啡目前的資金異常緊張，但是陳清怡提出要兌現時，我還是點了點頭：“行，我會找專業的人去估算價值後給妳兌現的。”
　　“嗯，林希也打算把股份兌現，她準備和Colin定居在愛爾蘭，妳知道愛爾蘭是最適合居住的國家，林希和我說了這個事情，我想，在國內也沒什麽牽掛了，所以我打算帶著我的父母移民到愛爾蘭生活，也和林希做個伴！”陳清怡向我解釋自己為什麽要將股份兌現。
　　“林希也要兌現？”我倍感詫異。
　　陳清怡點了點頭：“嗯，最近她應該會和妳說這件事的，怎麽，妳那邊有困難嗎？”
　　我沈默了壹下說道：“沒有，妳們兌現的事情我近期就會解決的。”
　　陳清怡凝視我許久，最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咖啡店外的車來車往。
　　……
　　國慶黃金周有七天的休息日，我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日期也往後延了壹個星期，這壹個星期裏，陳清怡依舊和我住在壹起，但是在皮皮睡著後，我們又會分房睡，保持著婚姻結束後的距離。
　　七天裏，我們抽了3天時間帶著皮皮去了三亞，盡管只是壹次國內旅行，但是在我們壹年半的婚姻生活中卻也只有區區數次。
　　明天是黃金周結束的日子，這個夜晚我和陳清怡依舊住在同壹間屋內，我們卻徹底斷了交流，陳清怡只是陪著皮皮在客廳看著電視，我知道她是想在國內的最後壹段時間多陪陪皮皮，她心裏也是舍不得皮皮的，但是人總要抉擇，她終究要過上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
　　次日，天空陰郁，天氣預報說：受臺風影響會有壹場強降雨，這種惡劣的天氣恰恰渲染著我的心情，我壹直在失落中等待著風暴。
　　民政局裏我和陳清怡坐在工作人員的對面，兩人拿出各自的證件和戶口本、結婚證、離婚協議書遞了出去。
　　陳清怡是本市的公眾人物，當我們提出離婚請求時，工作人員很詫異，終究也沒有說什麽，這年頭也沒有誰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壹定不會離婚，所以不值得大驚小怪。
　　“妳們確定要離婚了，是嗎？”
　　我和陳清怡同時點了點頭，工作人員甚至沒有勸我們三思，因為我們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需要考慮的模樣，因為我們都太平靜了，平靜的好似沒有因為要離婚產生壹絲情緒上的波動。
　　……
　　走出民政局的門，我們各自將離婚證放進自己的包裏，駐足看著彼此。
　　我對陳清怡說道：“妳股份兌現的事情已經在辦了，最多三天就能辦好！”
　　“謝謝。”
　　“妳還有什麽其他要求嗎，我壹定會幫妳實現的。”
　　壹直沒有情緒的陳清怡終於落下了淚水：“找壹個妳真正愛的女人，照顧好皮皮……祝妳們幸福！”
　　我的內心酸澀，我又壹次體會到那種短暫平靜後的空蕩……我向陳清怡點了點頭，道：“也祝妳幸福……！”
　　互相祝福之後，我們陷入到無言的沈默中，狂風卻卷起塵埃摧毀著周圍的寧靜，好似我們生活在壹起的所有記憶也隨著這場風暴彌漫、消散……我們都有些站立不穩！
　　“妳準備怎麽和皮皮說我們離婚的事情？”陳清怡問我。
　　我搖了搖頭，點上壹支煙，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告知皮皮這麽殘酷的事實。
　　“我對不起皮皮……！！”陳清怡低泣。
　　“妳有自由選擇自己的生活的權利，不必自責……我們的婚姻走到現在這壹步，是我的責任，妳已經做得夠好了！”
　　陳清怡擦掉眼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們前方的路，對我說道：“善始善終，壹起走完這條路吧。”
　　我點了點頭，兩人並肩下了臺階，走在了這條意味著婚姻走到盡頭的路上。
　　路並不漫長，走的過程中，我和陳清怡壹起經歷的所有畫面，倒著帶壹壹浮現在我的眼前，最後拼湊成壹幅完整的畫面，卻又瞬間支離破碎！
　　路就這麽被我們走到盡頭，我和陳清怡的車各停在路的壹邊，再次駐足，看著彼此……最後在無言的沈默中往兩個方向而去。
　　……
　　傍晚，皮皮照例被我的父母接了過去，我在心情的極度不安中去接皮皮回家，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將離婚的事情告知我的父母，但這個事情是瞞不了的，他們終究會知道。
　　打開門，皮皮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老媽在廚房裏準備晚飯，老爸則看著報紙。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老爸放下報紙有些詫異地問我。
　　“今天公司不忙。”我應付了壹句。
　　老爸點了點頭，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皮皮又放下遙控器問我：“老爸，媽媽呢，她今天怎麽比妳來的還要遲呀？”
　　“媽媽可能加班吧，待會兒妳和老爸先回去，行嗎？”
　　“哦。”皮皮應了壹聲，又看起了電視。
　　……
　　我在原地站立了許久，終於說道：“爸，妳來廚房壹下，我有事告訴妳和媽。”
　　老爸有些疑惑的放下報紙，但還是隨我走進了廚房，我又對還在忙碌的老媽說道：“媽，妳先停壹會兒，我有事情和妳說。”
　　老媽不解地問道：“什麽事兒非要現在說，還得在廚房裏！”
　　我內心掙紮著，最後咬著牙說道：“我和清怡離婚了，就在今天。”
　　氣氛瞬間凝結成冰，老爸、老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壹西，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啊！……妳怎麽就會和清怡離婚了呢？……昨天還好好的啊！”老媽帶著壹絲期待質疑著。
　　“爸媽、我們真的離了……壹年多的生活，我們過的都不安逸，所以決定長痛不如短痛！”我低聲說道。
　　當我再次確認後，老爸、老媽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兩人的表情都告訴我，他們很心痛，卻都沒有大聲訓斥我，我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被在客廳看電視的皮皮聽到，還是他們已經失望的不想再對我說些什麽。
　　許久老媽拉住我的胳膊說道：“清怡這麽好的媳婦，怎麽說離就離了啊？妳告訴媽，還能不能追回來，為了誰妳也不能離這個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