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妳愛左嵐嗎

　　我在心情復雜中結束了和小姑姑的通話，但沒有保證明天是否會回小城，因為這件事情，我需要征求安琪的意見，如果她願意和我回去，那我們便壹起面對我的家人，如果她不願意，我根本沒有回去相親的心思，哪怕僅僅回去應付的心思都沒有。
　　離開沈曼的辦公室後，我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安琪依舊睡著。
　　她的睡姿是最缺乏安全感的睡姿，我靜靜地看著她，心中卻五味雜陳，無論壹個人多麽的強勢，但潛意識裏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正如此時的安琪，卸下所有的防備和偽裝，她也是個如此需要保護的女人。
　　我輕輕撫摸她的秀發，又幫她蓋好已經滑落的毛毯，這才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繼而進入辦公狀態。
　　因為有安琪，辦公的幾個小時，我壹點枯燥乏味的感覺都沒有，累了，我便看看她，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經歷了這麽多，如果我們最後不能走到壹起，我想：我會墮落成壹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我已經中了無解的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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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中午時分，安琪才醒了過來，這次安穩的睡眠似乎讓她很舒服，伸了個懶腰，這才睜開眼睛。
　　“張壹西，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中午了。”
　　“這麽久了！”安琪感嘆，又說道：“該吃中飯了。”
　　我笑了笑，道：“我怎麽忽然就聯想到壹種動物呢！”
　　安琪壹時沒反應過來：“什麽動物？”
　　我笑了笑，繼續看著報表，安琪忽然明白，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扔向了我：“妳才豬呢！”
　　我接住抱枕，忍俊不禁，實際上我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當然，冷漠時我也喜歡，愛壹個人就應該愛她的全部包括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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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安琪的說笑間，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我說了“請進”之後，門被打開，來人是沈曼和關穎。
　　沈曼好似故意問道：“不打擾二位吧？”
　　我和安琪行的端正，當然不在意沈曼這很故意的行為，我笑了笑問道：“有事嗎，師姐？”
　　“婳祎待會兒出院，中午在韓楓家有個宴會，妳要壹起參加嗎？”沈曼說完卻看著安琪。
　　安琪並沒有表態，我知道她壹時半會兒還無法以轉變後的身份面對我這壹群朋友，心裏也了解，估計她是不會和我回小城再次面對我的家人了，有些梗在心中的不痛快，還需要時間慢慢釋懷。
　　見我沒有言語，沈曼做了個了解的表情點了點頭，道：“那妳陪安總吧，我們先去了。”
　　我點了點頭，沈曼和關穎又分別向安琪點頭致意後，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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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想去哪兒吃？”我問安琪。
　　“去麗景軒吧。”
　　我特別同意安琪的提議，能省則省，況且麗景軒的菜色確實上乘。
　　安琪好似洞察我的心裏，鄙視地看了我壹眼，實際上她壹直不太喜歡我的小氣。
　　我並不在乎安琪的鄙視，因為我壹直這麽活著，哪怕是物質條件很殷實之後，我上檔次的衣服也就那麽幾套，只是為了參加商務場合，日常最大的個人消費僅僅是煙，我似乎並沒有上流社會的意識，但這沒什麽，我就樂意這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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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安琪的早飯吃的比較遲，商量了壹下，決定推遲吃午飯的時間。
　　我依舊忙碌於工作，安琪則從沙發旁邊的櫃子裏翻出幾本雜誌看著，時間在忙碌的縫隙中悄然流逝。
　　不知道什麽時候，安琪手拿壹個相冊簿來到我身邊，她指著裏面的壹張照片問我：“張壹西，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
　　我看了看，這是壹張我與許多孩子的合照，背景是去年我在西部壹個比較貧困的鄉鎮出資建設的壹所希望小學，小學是以左嵐的名字命名的。
　　“去年。”我應道，心中卻充滿傷感，只要涉及到左嵐，我從來都是感傷的。
　　安琪點了點頭，又繼續翻看著：“這是妳出資建的希望小學嗎？”
　　“嗯。”我又應了壹聲，照片上“左嵐希望小學”已經說明了壹切，沒什麽好隱瞞的。
　　安琪將相簿合上，似乎在醞釀，許久才問道：“說說妳和左嵐，好嗎？”
　　沈默許久我才對安琪說道：“我的命是她給的……”只是這壹句，我已經哽咽地說不下去。
　　安琪安靜的看著我，並不催促我，給我足夠的時間去緩解自己的情緒。
　　許久我在哽咽中，將兩年前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給了安琪聽……
　　“那時候，我真的很亂，精神無時無刻不處在崩潰狀態，左嵐把活著的機會留給了我，皮皮便成了我的全部和精神支柱，愛情在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我害怕妳不能接受皮皮，更害怕妳的家人不能接受皮皮，所以……所以我選擇了自以為能讓我安穩的婚姻……我覺得，沒有我，妳也壹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畢竟妳是那麽壹個完美的女人……可是……”
　　“可是妳沒有想到，我並沒有結婚，也更沒有幸福……”安琪也已經哽咽。
　　言盡，我沈默，安琪也沈默，這壹刻，過去、現在、未來，好似化成壹柄鋒利的刃，劃拉著我們脆弱又敏感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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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不提這些了！”我終於克制住哽咽。
　　安琪卻搖了搖頭，問道：“妳愛左嵐嗎？”
　　“愛。”我並沒有猶豫，也沒有覺得這是壹個讓我為難的問題，如果不是因為齊東，我真希望在左嵐的墓碑上刻上“張壹西亡妻”這壹行沈重卻是壹種終身認可的字。
　　她是我的初戀，我們之間發生了許多最美好的第壹次，還有皮皮，這些都已經足夠讓我將她以愛之名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
　　安琪只是點了點頭。
　　我依舊沈默，我的答案或許再次刺傷安琪，可是我能怎麽說，難道說“不愛”嗎？我情願立即斃命，也不願意虛偽的去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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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帶我去見見左嵐嗎？”
　　許久安琪提出這個讓我震驚的要求。
　　沈默許久，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左嵐也必須是我和安琪需要去正視，去面對的存在，盡管她已經遠去。
　　“什麽時候去？”
　　“就這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