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南派三叔

靈異推理

  五十年前,壹群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壹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壹座奇特的戰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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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理戰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我的第壹反應是腐臭味,但盤馬說不是,常年打獵的人經常和肉食打交道,腐臭味他絕對能分辨出來,那種味道,確實無法形容。
  對於氣味的形容壹般基於物件,比如說“像茉莉花壹樣香”或者“和臭襪子壹樣臭”,盤馬老爹無法形容,必然是他沒有聞過的味道,這種味道甚至連相似的都找不到。
  我想問他這種味道是不是就是“死人的味道”,但終究忍住了,如果這個話題他不想說,中途提出來對我並沒有好處。
  盤馬的好奇更甚,但之後那些人開始對他有所提防,他壹直沒有機會再接觸到那些盒子。回到村裏之後,這壹批人很快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深,他進山打獵,總是會想起那支軍隊,他們進山是什麽目的,他們在湖邊幹什麽,那些盒子裏是什麽東西,又是從哪裏來的?
  當時他就預感到,這件事必然以後會有人打聽,但是沒有想到,我們來得這麽晚,過了近三十年我們才出現。
  我問他湖的形態,他告訴我,湖是長的,像壹把彎刀。四周全是石頭,有的很大,比人還大,有的和鵝卵石差不多。湖現在還在,不過因為氣候的變化,湖的水位下降得很厲害,三年前他去過壹次,湖已經比原來小了壹半。
  聽到這裏我陷入了沈思。盒子中裝的大有可能就是我們在悶油瓶的高腳樓裏發現的那種鐵塊,如果是三十多盒,整盒整盒往外搬的話,數量必然不少,還真有可能是如胖子說的,是什麽東西的碎片。
  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呢?之前胖子在有限的條件下推測,這羊角山中有壹個古墓,但是我現在聽來,感覺會不會是從那個湖底撈上來的?
  難道他們在那個湖底發現了壹只大型的鐵器之類的東西,然後他們將其就地分解,壹塊壹塊帶出去?
  不太可能,這樣壹來這東西就等於廢鐵,而且如果是這樣,不可能用鞋盒那麽小的盒子來裝。
  我不禁也好奇起來,心中已經同意了胖子的想法,無論如何得去羊角山裏去看壹看。
  盤馬老爹也有壹塊鐵塊,說是山裏撿來的,而且他認為價值連城,顯然考古隊走了之後,盤馬老爹肯定還做了壹些什麽。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這塊鐵塊,所以只字未提,這讓我更加確定他瞞著很多事。
  不過,他現在和我說的,應該也不是謊言。鐵塊、“死人的味道”是和危險連在壹起的,他肯定經歷了壹件事情,讓他把這三者聯系了起來。悶油瓶的記憶中,鐵塊是壹個十分危險的東西,而盤馬老爹的回憶中,那個當兵的也和他說過鐵塊很危險,這些都很吻合。
  我琢磨著怎麽讓他開口,要說壞水,雖然我本性比較安分守己,但是和潘子、胖子他們混久了,要擠也能擠出少許來。這種時候,我能利用的就是老爹還弄不清楚我的身份,可以詐他壹下。
  詐人的訣竅就是讓別人以為妳基本上都知道了,從而在整個對話的形式上,把詢問變成壹種質問。
  這就到關鍵時候了,我靜了壹會兒,腦子裏有了壹個大概的想法,就又問道:“那麽,妳後來再回到湖邊的時候,是怎麽發現那塊鐵塊的。”
  這完全是我猜測的,因為鐵塊既然是從山裏找來的,就不太可能是其他地方,我賭了壹把,反正猜錯我也完全沒有損失。
  盤馬老爹壹下人就僵了,我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他除了那極快的壹點僵硬,並沒有繼續表現出什麽來,而是看向我。
  我知道這時候要下點猛料,又繼續道:“妳放心,我只要知道那時候的事情,另外那件事情,我不感興趣。”
  盤馬老爹這下臉色就變了,放下煙鬥,就問道:“妳到底是誰?”
  我心中松口氣,幾乎要出冷汗。這後面壹句話,是在上壹句猜測的成功上繼續加碼,死人味道,鐵塊的危險,悶油瓶的事情。我料想能讓老爹保守秘密的,必然是有壹個事故,這個事故壹定非常的驚險,很可能有人死,我本來可以說:“他的死我就不過問了。”但是我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所以換了壹個更加穩妥的辦法。
  心虛之人,除非知道我的底細,否則必然會露出馬腳。
  我心說反客為主的時候到了,立即裝出壹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我在和客戶砍價的時候經常如此——淡淡道:“妳還是不要問的好,這整件事情妳只要原原本本告訴我就可以了。”說著我摸著口袋抓出壹疊錢來,這是本來預備給盤馬的資料費,本來打算給個兩三百,但是為了視覺效果我把口袋裏的壹疊都掏了出來,放到自己面前。“我知道壹些事情,但是並非完全清楚,所以妳不要擔心,只要照實說出來,妳拿妳的錢,之後什麽事情都沒有,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說過什麽。”
  盤馬看著我,露出了心神不定的神色,我用壹種非常鎮定但是充滿逼迫的眼神看著他,等他發飆或者投降。
  “妳是怎麽知道那些事情的?”他問我道,“妳倒說給我聽聽。”
  嘖,我罵了壹聲心說這老鬼還真頑固,這怎麽說得出來,我表面不動聲色,但是腦子立即狂轉。
  那就是壹秒內的反應,我幾乎順口就道:“難道妳們就不知道,有人跟著妳們嗎?”
  我話壹出,自己還沒回過味來,就發現盤馬的表情明顯松了下來,心中咯噔壹下,我心說糟糕了,被揭穿了。
  盤馬看著我道:“雖然我不知道妳是誰,不過我也不是老糊塗,妳回去後不要來找我了,妳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妳。”說著就要來攆我。
  我迅速地回想,心說哪裏被他發現了,是他能確定覺得沒有人跟著他,還是當時的情況不可能被人跟?我想著怎麽補救卻發現沒什麽好辦法,壹下就沮喪了下來。
  他的兒子來開門,意思是讓我們出去,門壹開光線壹亮,我正想起身,忽然就發現老爹的腳,竟然有壹些輕微的抖動。
  我猛地看向老爹,發現他正看著我,雖然臉上鎮定得壹點波瀾也看不出來,但是臉色壞得嚇人,顯然處於極度的緊張中。
  我壹下就明白了,他也在詐我!
  我立即將我起身的起勢化成壹個伸懶腰的動作,然後重新坐定,用不容辯駁的語氣道:“不要嘴硬,我拿事實說話,我沒有多少耐心。”
  盤馬看著我,他兒子也看著我,我信心十足,能感覺出自己當時的表情確實陰險不可捉摸得要命。
  對峙良久,盤馬壹下崩潰了,他低下了頭,向他兒子打了個眼色,他兒子和阿貴說了幾句什麽,阿貴就半拉半扯地被拉了出去,他兒子進來,坐在了阿貴的位置上,門重新被關上。
  盤馬老爹向我行了壹個十分大的禮,擡頭的時候道:“不管妳是誰,希望妳說話算話,如果要算老賬,就全算我的頭上。那些人全是我殺的,其他幾個人只是幫我擡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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