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目九天娘娘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三叔所說的石墻上這種人頭鳥身的神靈,在各地各民族的神話傳說中都出現過,我相信應該和我們在雲頂天宮中看到的那壹種怪鳥是同壹種生物。
我後來查過,知道這種神靈在古埃及被稱呼為:ba,它代表人不朽的靈魂,也就是說如果妳在古埃及,那麽他們的鬼都是這德行的。在印度就規範壹點,這種神被叫做“迦陵頻伽”,傳說是雪山上的神鳥,為佛祖的極樂世界所歌唱。
在中國,這種鳥就比前兩位更加的有名氣,人頭鳥身,那就是中國的“九天玄女娘娘”,似乎是《詩經》還是《龍魚河圖》或者其他什麽古書之中有記載,給黃帝送來內含奇門遁甲的天篆文冊(龍甲神章)的,就是這壹位主。
還有很多其他的傳說,壹傳說講“九天玄女”就是西王母,但是傳說大部分都是混亂的,這些無法追究。在六朝時期,道教甚至還有“玄女”傳授黃帝房中之術的大量記載,不知道此玄女是否彼玄女,否則,被壹只這樣的東西來傳授房中之術,總不是壹件愉快的事情。
那麽三叔當時看著浮雕的四只眼睛,想到的是什麽呢?他當時的推測是這樣的:
浮雕額頭上有四個凹陷,顯然應該鑲嵌了四顆卵石,現在只有兩顆,那有兩顆明顯已經被人取走,古墓之中不可能經常來人,取走那兩顆的,十有八九就是當年的叔伯。
這些都是簡單的,誰都能想到的,這裏就不去解釋。
重要的關鍵就是,那剩下的兩顆,為什麽還在原來的位置?
土夫子講究“壹次不取後世不盡”,既然叔伯對卵石感興趣,當時為什麽沒有把石頭全部都拿下來,而要剩下兩顆?
三叔又想起了他剛才的結論:讓叔伯變成那個樣子的變故,必然是發生在這個密室之中。
但是這裏又看不出有什麽蹊蹺的地方,只是壹個四面封死的空間而已。
唯壹奇怪的就是這四顆卵石被取下了兩顆,沒有道理是叔伯故意留下兩顆,如果不是故意留下,那難道是他當年的變故,是發生在他取卵石之時?他取下兩顆之後,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情,沒有時間再去取剩下的?
三叔想到這裏,心中豁然開朗,卵石的假設和整件事情,天衣無縫地串聯到了壹起。他忙湊過去,仔細去看那黑色的妖異石頭。
卵石深嵌在浮雕之中,整個浮雕猶如壹個整體,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和石墻是兩個部分。三叔之所以壹下子就註意到,是因為其中兩顆已經被挖走,當時四顆都在的時候,沒有相當的註意力是發現不了的,看來,當年的叔伯應該不是個簡單人物。
那麽,撬出這幾顆卵石,會引發什麽事呢?石墻之後確定沒有機關,難道卵石有毒嗎?不會啊,剛才已經碰過了。
三叔猶豫了壹下,壹種無法抑制的沖動就自他心裏冒了上來,他決定也撬下壹顆來看看。
三叔抽出了砍刀,在壹邊的墻上磨了兩下,顫抖著湊過去。他用刀尖碰了壹下其中壹顆。接著,把刀插入壹邊的縫隙,然後壹撬,“哢”壹聲,其中的壹顆就掉到三叔手心裏。
卵石壹掉下來,三叔馬上就後退了壹步,警惕地看著四周,唯恐有什麽隱秘的機關突然啟動。
然而,卻壹點事也沒有,卵石落到了他的手心裏,冰涼的,壹動不動。四周也沒有什麽異動,浮雕還是浮雕,墻壁還是墻壁。
三叔又等了壹會兒,確定沒事才松了口氣,心裏又納悶,難道自己剛才的假設錯了?又或者當時的變故只能引發壹次,現在無論撬多少次,也無法引發了?
他收好這壹顆卵石,又去撬另壹顆,還是同樣的步驟,把刀插入壹邊的縫隙,此時他鎮定了壹些,力氣也用得大了,壹撬,“啪”壹聲,卵石壹動,彈了出來。
三叔忙去接,可是卵石彈得太快,他反應不及,壹下掉在地上,“啪”壹聲,猶如沙球砸在水泥地上,壹下摔成了粉末,黑色卵石蓬起青銅色的壹層灰塵,壹下子飛散在空中。
三叔壹個激靈,心說不好,給嗆得咳嗽了壹聲,扇了扇,覺得滿口都是辛辣的味道,壹想起外面血屍身上的那種顏色,下意識感覺這粉塵可能有毒,忙用衣服捂住口鼻往後退。
退出幾步後,馬上去看剛才卵石掉落的地方,只見地上卵石碎裂的地方,青銅色的粉末中間,竟然爬出壹只紅色的小蟲,蜷縮成壹團,發出“吱吱”的叫聲。
三叔壹看那蟲子,頓時腦子就嗡的壹聲,人不由自主地就往後退了壹步。
因為他壹眼就認出了這種蟲子,這是壹只屍蟞,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品種。紅色的屍蟞,聽家裏的老人說過,劇毒無比,是惡鬼之蟲,見血封喉,稍微壹碰就會中毒。
但是這種紅色的屍蟞,據說只生存在古屍的體內,幾乎沒有可能捕捉到,怎麽可能會被人裹在壹塊卵石裏面?又給鑲嵌在這裏?最離譜的是,被裹在石頭裏的蟲子,怎麽還是活的?
三叔覺得十分的離奇,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沒工夫再去想這些了,地面上,紅色的小蟲轉了幾圈,逐漸伸展了開來,開始抖動翅膀爬動起來,似乎要飛。
之前三叔沒見過蟞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毒得這麽厲害,但他知道如果是真的,那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這種蟲子壹飛,就等於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他小心翼翼地退後了幾步,橫起砍刀,想趁著它沒飛起來,把它拍死。可還沒按下去,突然就聽到壹聲“咯咯咯咯”聲音從砍刀下傳了出來,接著壹團紅色的影子壹下就躥了出來,竟然飛到了三叔的肩膀上。
那虹光速度太快,三叔根本來不及躲,壹個激靈,嚇得壹身冷汗,手裏的刀本能地向後壹甩,就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蟞王被嚇了壹跳,再壹次飛起來,停到了壹邊的墻上。
此時,蟞王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鼓起了翅膀,不停地發出“咯咯咯咯”類似於青蛙叫的聲音,壹股辛辣的臭味從它身上不停地散發出來。
三叔壹琢磨,心說不行了,這東西他娘的比血屍還難對付,留在這裏肯定是死,三十六策,走為上計,還是溜吧,想著縮起身子就小心翼翼地往密道的入口處退去。
密道根本不容轉身,他只有倒爬,連滾帶爬地退到了暗道的入口處,幸運的是,回頭看了看壹邊,那血色的小蟲並沒有緊跟過來。
三叔定了定神,就去摸暗門的機銷,但是心有點慌,手抖得厲害,幾乎就不受控制。
好不容易摸到了機銷,推開暗門,三叔剛剛松了壹口氣,突然壹道紅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暗道黑暗中飛了出來,那速度之快,幾乎就像是瞬間移動壹樣,直奔三叔的面門而來,就在轉瞬之間,那東西已經到了跟前。
三叔心裏叫壹聲“不好”,再想躲已經晚了。千鈞壹發之時,他急中生智,把脖子壹縮,然後對著那蟲就是狠命壹吹。
三叔吹竈臺的時候練出來的肺活量相當了得,力氣很大,壹下子,那屍蟞被吹得改變了方向,翻了個跟頭,撞到了墻上。
三叔趁著這個機會,壹擡手,壹翻身就從暗道裏翻了出去,反手壹下壓死暗門。
下面的蟞王幾乎同時跟了出來,但是這壹次它晚了壹步,暗門已經給蓋死了。它“啪”壹聲撞在石板上又掉了進去,發出了壹連串“咯咯咯咯”的叫聲。
三叔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都軟了,他壹下子癱倒在棺材邊上,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濕透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我深知蟞王的厲害,聽得壹身冷汗,忙讓他長話短說,不需要講得如此生動。
之後,三叔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再也沒有什麽想法,收拾了東西,反打盜洞,帶著幾個先人的遺骨爬出了古墓。
回到長沙之後,三叔沒有對任何人講起這件事情,包括爺爺在內,但是他對於戰國帛書卻有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暗中研究。可是三叔當時的那些朋友,不是地痞就是流氓,沒有壹個上得了臺面,整了有大半年也沒有整出什麽成果來。從暗道中帶出來的黑色卵石也找了很多前輩看過,都說不出壹個所以然來。
三叔心灰意冷,逐漸失去了興趣,直到他到西沙前,在壹個機緣巧合之下,事情才有了轉機。
當時,他的壹個朋友生病死了,請了壹個老牛鼻子作法事,那時候的牛鼻子是兼職的,穿上道袍是道士,脫下來就可是任何人,也沒講究,作完法事,壹群人就喝酒,三叔自己也忘記當時是怎麽回事,似乎是喝醉了吹牛,就把卵石拿了出來炫耀。
沒承想,那牛鼻子壹看到那東西,就臉色壹變,又聞了聞,突然說這不是石頭。
三叔沒把這人放在眼裏,有點嘲笑地問他道:“不是石頭,那是什麽?”
牛鼻子正色地告訴他道:“這應該是壹顆丹藥。”
牛鼻子說得言之鑿鑿,三叔看著不像是瞎說,以為碰到高人了,就把他拉到壹邊沒人的地方,想和他細說,然而這個牛鼻子也是個半桶水,只知道這東西是丹藥,卻不知道來歷和細節。而他之所以知道這東西是丹藥,還是因為他們住的道觀很古老,據說是五胡亂華的時候就有了,道觀中有很多古董,幾代下來都給他拿去當了,其中就有很多煉丹的工具,他在其中見過這種石頭壹樣的丹藥,也聞過味道,才敢如此肯定。
三叔不免失望,但是總算又看到曙光了,後來又找了幾個搞金石研究的人看過,他們也證實了這個說法,這東西的確是壹顆“丹”。
不過,丹藥這門東西屬於玄學,很個人化,幾乎每個方士都有自己的煉丹方法,沒有古字考尋,在壹顆丹藥上根本看不出什麽來,倒是那個牛鼻子和他說,既然是古墓中發現的,那肯定是古人自認為的長生不老丹,因為只有這種丹藥才會用來陪葬。三叔聽了感到很迷茫,因為他知道丹藥之中包的是蟞王,丹藥壹般是內服的,這東西吃了肯定是死,而且死得很慘,還長生個屁啊。
三叔百思不得其解,又折騰了大半年,幾乎什麽渠道都試過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就在三叔準備徹底放棄,想把那丹藥扔抽水馬桶裏沖掉的時候,壹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