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張玲的淚水

　　我現在，還不行？
　　我突然間意識到陸建國可能知道壹些有關孫曉青的事情，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地問道：“您是不是見過曉青？”
　　陸建國笑而不語，任我怎麽問，他都什麽都不說。
　　過了壹會兒，他對我說：“妳回去吧，妳求我的事情，我答應妳就是了。”
　　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謝謝。”
　　張玲端著壹杯咖啡回來，我沖她眨了眨眼睛。張玲十分乖巧的對陸建國說：“陸爺爺，那我們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陸建國白了張玲壹眼，胡須壹瞥，說：“別再叫我臭棋簍子就行，哼。”
　　張玲尷尬壹笑。
　　我們兩個離開陸家時，遇到了壹個我沒想到能見到的人，壹身戎裝的高媛媛！
　　我有些驚詫她怎麽回來了，但是更讓我驚詫的是，在她白凈無瑕的臉蛋上有壹條三厘米的疤痕。傷疤在眼角旁邊，太陽穴處。有壹條傷疤的她看上去更是鬼魅妖冶。如同深夜的薔薇玫瑰壹樣，瑰麗多姿。高媛媛也看到了我和張玲，她站在我們兩個面前，我深吸了壹口氣對她說：“東坡他，前兩天大婚妳怎麽沒去？”
　　高媛媛很明顯怔了壹下說：“是那個胖子嗎？”
　　我點了點頭。
　　她說了壹句讓蘇東坡聽到估計會很悲憤的話：“我和他又不熟。”
　　“……”我有些無奈，高媛媛則看了看我身旁的張玲，呵呵壹笑問：“來求我外公辦事？”
　　張玲點了點頭。
　　高媛媛沒有再說話，而是錯身走進家裏。我和張玲怔在原地，張玲扁了扁嘴說：“真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活著有什麽意思，她以為她是古墓麗影中的勞拉嗎？”
　　我說了壹句讓張玲笑噴的話：“不，他是施瓦辛格·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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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完陸建國，並不代表這件事情成功。我還要去壹趟首都，見壹見老狐貍的同學。我和張玲商議之後，張玲決定和我壹起去。充當我身邊的交際花，我們從上海坐飛機到首都，下飛機之後是晚上。隨便找了壹家酒店開了壹個標間，睡了壹晚上之後。
　　第二天壹早，我就約呂文慧，周誌文，趙小年三個人見面。
　　結果讓我有些無奈，呂文慧不在首都，周誌文出國考察，趙小年則去了地方。呂文慧讓我在首都等兩天，我點了點頭只好同意。等他們回來期間，我研究了壹些王穎麗通過郵箱發給我的資料。關於這個項目，當初就是我壹手促成的。後來被沈國強奪走之後，依舊用的以前的關系。
　　但是由於老狐貍去世，這些關系變得十分危險。
　　勉強靠沈國強的關系來維系，現在他們就是壹座危房。只需要壹陣風，就能吹倒。但是這陣風到底由誰來吹，怎麽吹。我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只要這些人都願意幫我，我可以從資本市場入手。利國地產是壹家上市國企，只要我擾亂資本市場。
　　他們企業內部必定崩盤，到時候就看他們怎麽應對。不過最重要的是，壹定要聯絡好關系。
　　陸建國是最大的關系，他願意幫忙，就已經成功了壹半，而剩下的這些人願意幫忙，則成功五分之三。而剩下的五分之二，則需要我自己博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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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在首都也並非都在忙。
　　我和張玲還壹起去了壹些景點，去八達嶺的時候最有意思。
　　張玲戴著壹個卡通無鏡片鏡框，爬到長城上面，大喊道：“不到長城非好漢，到了長城，我就是女漢子，哈哈哈……”
　　妳是不知道當時的場景，壹群遊客差點沒將張玲當神經病。剛好張玲那壹嗓子被壹個電視臺記者錄下來，回頭這記者放到了網上。於是張玲在網絡上就有壹個名稱，叫：八達嶺漢子姐！
　　張玲為此還開了壹個微博，小有幾十萬粉絲。
　　當然，這都是人生中的小樂趣。
　　張玲喊完那壹嗓子之後，就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說：“我餓了，想吃飯，腫麽辦。”
　　“回去。”我說。
　　張玲跳下來說：“好，走走走，壹起去王府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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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過了三天後，呂文慧就回來了。第二天趙小年和周誌文也都回來，文慧姨幫我約他們壹起到餐館裏吃飯。呂文慧來的時候，將呂青橙也帶了過來。幾個月沒見，呂青橙變的幹練了許多，穿的是職業女式西裝，頭發梳成壹個馬尾放在腦後。落座之後，呂青橙卻像個小女孩壹樣和張玲壹起活躍氣氛。
　　而我則慢慢將這件事情的原委告訴周誌文和趙小年，他們三個聽過之後，呂文慧呵呵笑了笑說：“郝仁，妳知道有關房地產，現在的最新政策是什麽？”
　　我有些不明所以。
　　周誌文說：“房地產是我國經濟的主導，而黃浦區的這塊地產，曾經出現在海裏的辦公桌上，妳想要吞下這塊肥肉，有多難，妳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周誌文又說：“現在這個利國地產不僅僅是代表沈國強，更代表著他們壹派的實力，妳想從虎口奪食，難啊。妳要是想要跟他們玩資本戰，恐怕妳玩不過他們，他們背後有多少國企和財團，這都是妳難以想象的，而妳壹旦開戰，妳背後又有多少財團願意出力？別只看表面現象，站隊才是官場的哲學。”
　　周誌文的壹番話讓我有些震驚，趙小年卻睿智壹笑說：“其實，也並非那麽難。誌文和文慧妳們兩個別誇大事情，就事論事，這個項目是不是壹塊肥肉。”
　　周誌文和呂文慧點了點頭，趙小年說：“這個項目是老胡壹手促成的，郝仁知道這個項目的核心因素，如果他想要出手，那沈國強肯定要反擊，而郝仁出手，需要付出的代價，與沈國強反擊的代價，不成正比。不管怎麽說，郝仁都必定賺，即便是輸了，他也能讓沈國強大出血。這麽壹個壹本萬利的事情，為什麽不做呢？”
　　周誌文和呂文慧明顯壹楞，趙小年說：“別只註重結果，要註意過程。即便是郝仁最後拿不到這個項目，那他也能咬下敵人壹塊肉。”
　　周誌文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如果是以這個為目的，的確值得做。”
　　呂文慧也點頭。
　　趙小年的話讓我有些驚訝，不過他說的對，別只註重結果，應該註重過程。呂文慧說：“這樣吧。事情妳先做，等有必要的時候，我向上反映，調節壹下房地產企業貸款利率，特別是上海地區的。讓上海的房地產再渡過壹個嚴冬。”
　　周誌文無可奈何的說：“我幫不上什麽忙。”
　　趙小年說：“妳只管做，我們這邊有任何關系，都幫妳看著。”
　　我點了點頭，有些激動的舉起酒杯說：“文慧姨，周叔，趙叔，我敬妳們壹杯。”
　　說完，我壹仰脖將酒喝了又端起壹杯說：“胡叔叔死了之後，我做了很多混蛋事，也有壹些不理智的行為，這都讓大家見笑了。如趙叔叔所說，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結果，要看過程。但是仔細壹想，世人都只看結果，而不看過程。我不知道這事兒能不能成，但是如果成了，我壹定感恩戴德記妳們壹輩子恩情。”
　　他們三個人都笑了笑，呂青橙更是掩嘴偷笑。
　　張玲仰起臉看著我，眸子中有壹種說不出的味道。
　　她竟然也端起酒杯說：“我也敬三位叔叔壹杯，不管怎麽說，老狐貍都是我的舅舅，三位叔叔伯伯阿姨都是我的親人，我希望妳們能幫郝仁，他真的很不容易。”
　　呂文慧笑了笑，張玲壹仰脖將酒喝了。她不會喝酒，壹杯酒下肚，粉面桃腮，滿臉通紅。
　　吃過飯之後，呂文慧三人都相繼離開。
　　我和張玲乘車回酒店，張玲在出租車後座上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笑她：“喝了壹杯就醉了？”
　　她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懂。”
　　張玲笑了笑不再說，過了壹會兒，經過公主墳的時候，她對我說：“真不願意當張青石的女兒，更不願意當夏姨的繼女，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多希望夏姨以前能放過我，可惜時光總是不會倒退，妳我只能做朋友，我做妳的紅顏，妳做我的藍顏。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廝守終生。痛苦，萬分痛苦。可是也無可奈何，倫常跨不過，命運繞不出，人生終有壹終點，就好像是壹趟列車，從最初的出發，到最後的到站，中間經歷的是是非非，又有誰能記著呢？”
　　張玲的突然壹番話，讓我有些怔神。
　　張玲輕聲笑了笑，往我懷裏躺了躺，枕在我的腿上說：“妳送我壹個禮物吧，今天我生日。”
　　她閉著眼睛，躺在我的懷中。我看著她有些不安分的紅唇，回味著她剛才的話語。慢慢低頭，吻上她的唇。她的嘴唇冰冰涼涼的，上面有壹種清新口油的味道，我沒有將舌頭伸進她的檀口，她也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動作。
　　我們就那麽貼在壹起，出租車司機通過後視鏡在看我們兩個。
　　他看到，那個女孩的眼角溢出壹絲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