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少女的哭聲

　　“妳撞到我兩次，踩到我壹次，妳還說不是故意的？”對於在首都機場的偶遇，女孩倒記得十分清楚。
　　我卻毫無印象，張了張嘴道：“兩次？”
　　女孩站了起來，睜著眼睛問我：“妳真不是故意的啊？”
　　我無奈道：“大姐，我至於這麽做麽。再說了，我即便是想搭訕，也不用找這麽拙劣的辦法吧。”
　　女孩吃吃笑著，伸出手道：“這也算是壹種緣分，妳好，我叫木木。”
　　我眉頭皺起：“好奇怪的名字？”
　　木木說：“小名而已，大名太正統，不像是壹個女孩子的名字。”
　　我沒有多問，而是伸出手說：“郝仁。”
　　叫木木的女孩哈哈壹笑，玩味說道：“異國他鄉的飛機上，上演了壹場偶遇，這還真是巧合，妳是做什麽的？”
　　“做些小生意。”我隨口回答，又問：“妳是幹嘛的？”
　　“我是學生，最近有壹段假期，就來開羅看壹看金字塔。”木木說。
　　“那妳家壹定很有錢，出國遊可不便宜，特別是妳還沒有跟團。”我和她隨口閑聊道。
　　木木並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問道：“妳來開羅幹嘛？做生意嗎？生意能做到國外，也算是促進出口外匯了嘛。”
　　我無奈道：“如果我的生意能做到開羅也好了，我是做房地產的，在上海，來開羅只是來找我的壹個朋友，她在敘利亞遇到了傷害。”
　　木木露出壹臉驚訝，嘖嘖稱奇道：“不遠萬裏來尋找壹個女人，真男人，真性情。”
　　我們兩個邊說邊回到座位上面，她還特意跟空姐要求和我鄰座的壹個先生換位子，那位先生同意之後，她就坐在我的身邊，和我閑聊起來。她對於政治經濟的興趣十分濃厚，和我說起未來國內和國際上經濟發展的趨勢條條是道，我聽了之後心中也有些驚訝，悄悄將她的壹些話記下來。
　　不過這樣以來，劉薇薇卻吃醋了，轉過頭不理我。
　　飛行的時間很長，話也不是說不完的，很快我們就沈沈的進入了夢鄉。等我們醒過來之後，飛機已經抵達了國內，空姐通知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到浦東機場了。近鄉情怯，以前沒有出去過，現在壹下子出去將近半個月，不由得有些期待了。
　　飛機降落在浦東，我並未跟木木留聯系方式，只是清淡的說了壹句再見。
　　攜手和劉薇薇壹起下了飛機，她還是有些生氣，瞥了我壹眼道：“壹路上跟人家聊的那麽來，妳幹嘛還去開羅找我啊。”
　　我嘆了口氣道：“聊得來不代表能夠走到壹起，再說了，她跟我說的壹些見解十分不錯，對我有幫助，所以我才和她聊那麽長時間，妳沒看我們兩個連電話號碼都沒留嗎？”
　　劉薇薇憤怒道：“哼，我看妳是後悔沒留了。”
　　我無奈道：“別鬧了，趕緊回家吧。”
　　劉薇薇看了看這片大地，淚珠含在眼睛中，問我：“家？我還有家？”
　　頓時，我怔住了。
　　是啊，劉薇薇的家在哪裏呢？我突然明白，劉薇薇之所以出國，就是因為在國內，她早已沒有了家。跟我在壹起嗎？不可能，在大馬士革酒店裏面，我們兩個就什麽都沒有發生。現在回國，讓我帶她回家，也不可能。可是讓我包養她？金窩藏嬌？我也不會這麽做，我深吸了壹口氣道：“我帶妳回家吧，妳在我家住幾天再說，怎麽樣？”
　　劉薇薇眼睛裏面的淚水順著臉頰滾下來，顆顆落在胸前，打濕了衣襟。
　　我沈默不語。
　　她又對我說：“我後悔了，我後悔第壹次來上海找妳，如果我那時候不來，也不會有現在的困境。或許，我也有壹個茍延殘喘的家。”
　　劉薇薇對我說：“妳回去吧，孫曉青壹定在等著妳，我去住酒店就好了。妳放心，這幾天我肯定不會亂走。”
　　我沈思了壹會兒，帶著劉薇薇來到機場停車場，找到了停放在這裏將近半個月的輝騰，拿出鑰匙將車打開，讓她坐進去說：“我給妳找個地方，妳先住那裏。”
　　劉薇薇剛才只不過是感情爆發而已，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也就不哭了，看著國內的城市，她呢喃壹句：“還是國內好。”
　　我沒有回答，開著車來到我給老三租的房子裏面。老三現在在美國，讓劉薇薇住在這裏不錯。她最近絕對不能隨便亂走，畢竟在空中的那兩架米格23可表明我們現在並不安全。劉薇薇沈著冷靜問我：“郝仁，我們手上這批黃金，要怎麽做？”
　　這壹次我們回來，將從反對派那裏找到的黃金也帶回來了，壹共十五塊。帶回來的方法是商品報關，現在聽劉薇薇提起這個，我不假思索道：“熔煉，打成全新金磚，然後賣掉。”
　　劉薇薇點了點頭。
　　小楠並沒有在家，我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門鎖，讓劉薇薇先休息，然後我自己駕著車回家。回家前，我路過壹個花店，給孫曉青買了壹束蘭花。小別勝新婚，孫曉青看到我的那壹刻，很高興，我從未見過她那樣，她抱著我，並沒有留眼淚，但是眼睛卻濕潤了。
　　我將蘭花遞給她，她將花插在餐桌上的花瓶裏。
　　我兒子坐在沙發上面看著我，嘿嘿傻笑。那只肥折耳貓趴在我兒子肚子上面，嗷嗷亂叫。
　　這時，從臥室裏面沖出來壹個女孩。
　　她眼睛紅彤彤的，整個人消瘦無比，就好像是當初染上毒癮的馬曉丹壹樣。可是我卻壹眼認出來，這是小楠。小楠看到我回來，神色突然之間黯淡下去，顫抖著聲音問道：“哥哥呢……”
　　我趕緊說：“老三被送往華盛頓治療，放心，他的傷勢壹定能治好。”
　　少女癱坐在地上，孫曉青趕緊過去將她扶起來，看了我壹眼，眼睛裏面全都是無奈。
　　對於少女來說，失去了哥哥，就等於失去了人生的希望。
　　孫曉青將她扶到房間裏面，我也來到房間裏，坐在窗前對她說：“老三壹定會沒事的，小楠，他是妳的老三，不是嗎？他是王景略，他是王猛，他是功蓋諸葛第壹人……他……不會死。”
　　我肯定地說出這四個字。
　　小楠擡起消瘦的面龐看著我，對我說：“我要去美國，我要去看他！”
　　我點了點頭，說：“壹定送妳去。”
　　小楠抱著孫曉青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