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壹個童話世界

　　我給她們兩個倒了兩杯酒，遞過去，揶揄了陳曉燕壹句：“青語上學是為了學習，妳上學就是為了鍍金。妳完全可以不去上課嘛，整天飛三亞迪拜度假旅遊，在微博上面發照片，絕對會有壹眾屌絲將妳當女神，捧臭腳。”
　　“哥屋恩。”程曉燕將我手中的酒拿過去，罵了我壹句。
　　我們三個人隨便聊了起來，不知怎麽說起這次環城大遊行。說起這件事情，陳曉燕那叫壹個興奮。原來這次的活動，她是主要施行人。掌控了幾千個學生遊行的動向和標語的宣傳。當然，活動經費也是由她來出，不過她家裏有錢，不在乎這些。
　　陳曉燕繪聲繪色的將這件事情給我和青語講了壹遍，我們兩個都沒有打斷她。很顯然，這壹次陳曉燕是真出風頭了。
　　陳曉燕將事情講完，喝了壹口酒，說：“對了，這次的事情怎麽樣了？那個什麽容姐下葬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明天下葬。”
　　“那我到時候可壹定要去！”陳曉燕豁達地說。
　　我壹笑置之，沒有多言。
　　……
　　壹夜無話。
　　第二天，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看了壹下日子，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入秋。容姐的父親原本是想將容姐埋葬在農村，講究壹個落葉歸根。可是容姐的壹雙兒女和青語都說要將容姐埋在上海，因為這裏還有她的夢。殯儀車從殯儀館出發，前往華南陵園。
　　並沒有任何人前來為她送葬，那些願意遊行的大學生，更多的是想借著這個事情宣泄壹下在校園中無聊的氣氛罷了。來送她最後壹程的人，除了她的家人之外，就只有陳曉燕，我和青語。
　　當車隊到達華南陵園的時候。壹個男人站在車前，朝著殯儀車上容姐的頭像鞠了壹躬。然後這個男人隨著我們壹起將容姐埋在華南陵園的墓地中，等事情處理完之後，這個男人離開之前找到了我，對我說：“兄弟，我欠妳壹個人情，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
　　然後男人就離開了，事後我才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容姐的日記中提到的那個光輝。我註意到他離開時乘坐的是壹輛大眾帕薩特，公務車，中央牌照。風擋下面放著壹張不起眼的通行證，上面有三個小字，中南海。
　　有點意思，我心中出現這四個字。不過我並不會去借著這個機會高攀他，就好像是我也不會真正意義上去高攀陳曉燕壹樣，盡管她父親手中掌控著百億的資產，甚至在溫商協會中任有重要職位，更是全國人大代表。其實，最重要的是，陳家和呂家有生意來往，這其中牽扯到的資金，足矣影響呂家的政治地位。
　　但是，我卻並不會巴結陳曉燕。
　　我只會讓她來給容姐送上壹束百合，讓這種代表著純潔與美好的鮮花，來襯托容姐墓碑上洋溢著的笑容。那笑容，很陽光燦爛，就好像是她日記中下的那壹句話壹樣。開始的開始，我們都是孩子。孩子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麽天真無邪。恰似容姐的笑容壹般。
　　有些人，要為這些笑容，付出血的代價。
　　……
　　回到市中心，姜霄給我打了壹個電話。我對容姐的兒子小誌說：“叔叔帶妳去幫媽媽報仇好不好？”
　　小誌今年剛剛上小學五年級，才剛剛十歲，面對我的問話，他沒有選擇能力。
　　我帶著小誌來到了姜霄電話中說的壹個地址，這是壹處鬥狗場。這裏的主人是壹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看上去兇神惡煞，極為恐怖。前些年在道上混，後來因為老狐貍，在壹個事情裏面進去了，住了七八年。出來之後，開了個鬥狗場，聲稱要等到老狐貍下臺之後，壹統黑道。
　　我今天就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沒有黑道。
　　這壹次，我壹共帶來了四個人。除了小誌之外，還有從香港回來的孫有波和林姽婳。我們會合之後，孫有波給林姽婳使了壹個眼色說：“給他們看看咱們的殺器。”
　　林姽婳將車後備箱打開，我看到了琳瑯滿目的裝備。甚至在裏面，我還看到了用於炸毀建築物的C4炸彈，最重要的是，竟然有5個C4。我嘆為觀止道：“妳們這是要打仗啊。”
　　孫有波笑著說：“有這些東西，我感覺才有安全感。”
　　我轉頭看了看，撓著頭說：“真懷疑妳摔斷腿之後到底去幹什麽了。”
　　孫有波沒說話，而是和姜霄壹起商量進攻戰術。林姽婳卻拿起壹把RPK輕機槍，說：“我來打頭陣，妳們跟在後面沖進去就行。”
　　說完，林姽婳轉頭看了看小誌，問他：“願意跟姐姐我壹起嗎？”
　　小誌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林姽婳不等我同意，拿起輕機槍，又帶上兩個彈夾，就和小誌走到了鬥狗場的大門處。直接兩槍將門鎖打開，然後壹腳踹過去，大門就開了。她抱著輕機槍，小誌拽著她的衣角。面對嗷嗷亂叫的鬥狗和在鬥狗場中的漢子們，林姽婳扣動了扳機。
　　輕機槍吐出的火舌刺激著她的大腦，她臉上揚起了壹道邪魅的笑容，那壹道修長的疤痕，將她襯托的如同壹個女惡魔壹樣。這壹切，都映照在小誌的腦海中，不可磨滅。
　　緊隨林姽婳進來的我看到這壹幕，腦海中只有四個字。烈火女神！
　　我突然發現，林姽婳臉上那道疤才是她的精髓所在。如果少了那道疤，她整個人會減色好幾分。
　　壹個彈夾打完，鬥狗場內大亂不已。
　　也不知是誰將狗籠打開，壹群被槍聲刺激的鬥狗跳了出來，朝著林姽婳就撕咬了過來。林姽婳不疾不徐，從身上取下壹把匕首，將這壹條條畜生宰殺在眼前。她對身邊的小誌說：“當妳將殺戮理解成藝術，那麽妳就會做到完美。”
　　僅僅只有十歲的小誌茫然無措的點了點頭。
　　孫有波赤手空拳就朝著鬥狗場中的小別墅沖了過去，過了壹會兒，他從裏面揪出來壹個人。就是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林姽婳帶著小誌走上去，直接不廢話，先將他的指甲挑下來壹個，疼的這漢子撕心裂肺。僅僅只有三個手指，這名漢子就昏厥過去了。
　　我走了上去，提著壹桶水將他澆醒。
　　我問他：“妳知道妳做錯了什麽嗎？”
　　漢子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茫然未知。
　　我笑著說：“妳最大的錯就是，妳不但養了壹群畜生，妳自己更是壹個畜生。”
　　我給林姽婳使了壹個顏色，轉身離開了鬥狗場。身後，漢子發出了壹聲尖厲的嚎叫。過了壹會兒，小誌出來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十歲的孩子，心智並沒有成熟。
　　我語重心長對他說：“這是壹個童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