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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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要強求。   這是壹個長生果的故事。   三千世界,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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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萬種解碑法(中)

擇天記 by 貓膩

2018-9-17 15:46

  壹個人踩著破籬笆,看著遠方的落日,壹臉悲喜。壹個人圍著破茅屋疾走,口裏疾疾如律令,渾身癡意。這畫面看上去確實有些古怪,誰能想到,這兩個少年居然是名動天下的離山劍宗弟子、神國七律中人?
  陳長生壹開始也有些吃驚,旋即想到梁半湖和七間應該是看完石碑之後,有所感悟,此時正在消化,所以沒有去打擾。
  暮色越來越濃,回到草屋的人越來越多,茍寒食神情平靜如常,看來解碑並沒有對他的心神造成什麽損耗,被他強行帶回來的關飛白,則比梁半湖和七間還要誇張,像喝醉了酒壹般,不停地喊著:“我還能再撐會兒!我還能再撐會兒!”
  陳長生問道:“沒事兒吧?”
  “沒事,只是神識消耗過多,碑文對識海的震蕩太大。”
  茍寒食為師弟的失態道歉,指尖輕點,讓關飛白睡去,然後將他扔進了屋裏。
  陳長生觀碑的時候刻意沒有動用神識,此時看著關飛白的模樣,心想小心些果然有道理。
  唐三十六回來了,滿臉倦容,什麽話都懶得說,和陳長生揮揮手,便去了裏屋睡覺。最後回來的是折袖,其時天色已然漆黑壹片,繁星在空,映得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很明顯也是神識消耗過劇。
  沒了落日,梁半湖清醒過來,七間也走累了,擦著汗走回庭院,記起先前做了些什麽,不禁好生尷尬,小臉通紅。
  陳長生去竈房準備晚飯,茍寒食帶著七間去幫手,沒過多長時間,房間裏便開始彌漫二道蒸飯的水汽香,還有別的香味。七間去喊關飛白和唐三十六起床吃飯,茍寒食和梁半湖則對著桌上的兩盤臘肉沈默不語。
  “怎麽了?”陳長生問道。
  煮好的臘肉被他切片後分成兩盤,壹盤用蔥油炒,另壹盤則是用糖漬著。
  茍寒食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臘肉也可以放糖。”
  梁半湖臉上露出畏難的情緒,說道:“能好吃嗎?”
  “我十歲前吃過兩次,味道很好。”陳長生把筷子遞給茍寒食。
  茍寒食挾了壹筷子糖漬臘肉,皺著眉頭放進嘴裏,咀嚼片旋後,眉頭舒展開來。
  看著師兄的神情,梁半湖哪裏不明白,興高采烈地夾了幾片糖漬臘肉到自己的飯碗裏,然後蹲到門檻外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吃過晚飯後,七間去洗碗,關飛白坐在桌旁,臉色依然陰沈,對茍寒食把自己從天書碑前帶走很是不滿。
  “不高興?”茍寒食平靜問道。
  關飛白神情驟凜,趕緊起身行禮,說道:“師弟不敢。”
  茍寒食搖頭說道:“妳還是不願意離開照晴碑。”
  關飛白有些無奈說道:“那些境界修為遠不如我的,還在碑前堅持,我明明可以再多看會兒。”
  茍寒食說道:“天書碑是何物?讀碑解碑豈能是壹日之功?何必要爭朝夕?”
  關飛白有些苦惱說道:“周園壹個月後便要開啟,時間太緊張……王破當初用壹年時間才解了三十壹座碑,我現在的境界修為遠不如他當年,只有壹個月時間,我能解幾座碑?師兄,我只能靠時間來爭取。”
  “周園雖好,又如何能及天書陵萬壹?臨行前掌門交待過,無論發生何事,我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在天書陵裏參透那些石碑……掌門肯定知道師兄開啟周園,那麽說的應該便是這點。當然,修道全在個人,自己選擇吧。”
  茍寒食望向洗碗的七間和梁半湖,又看了眼裏屋緊閉的門,說道:“妳們也都仔細想想。”
  ……
  ……
  “妳也聽到了,就連離山劍宗的掌門也是這樣想的。”
  陳長生看著臉色蒼白的折袖搖了搖頭。他從針匣裏取出細針,手指輕輕摁住他肩胛骨的位置,緩慢而穩定地將針尖紮了進去,指腹輕搓,揉撚看似隨意卻有某種節奏,繼續說道:“這才第壹座碑,著什麽急?”
  折袖面無表情說道:“就是因為這才是第壹座碑,所以著急。”
  陳長生將真元經由銅針渡進他的身體裏,仔細地察看著他的經脈情況,說道:“這是什麽道理?”
  折袖看著窗外,說道:“天書陵前有塊碑,上面曾經寫著很多名字,後來被砍掉了。”
  陳長生知道他說的那座碑,那座碑上曾經有壹個類似於青雲榜的榜單,按照觀碑者的解碑速度進行排列,壹百多年前,聖後娘娘代陛下登神道祭天之後,看到此碑,認為觀碑乃窺天道,這等榜單對天道不敬,故而令人毀掉。
  “那座碑上榜單雖然沒了,但誰都不會忘記那些名字。”
  折袖說道:“有二十三人,只用了壹天時間便解開了照晴碑,周獨夫當年,更是只看了壹眼碑面,便去了第二座碑。”
  想著那些修道天賦強大到難以理解程度的傳奇人物,陳長生只能沈默。
  唐三十六把裘皮卷在懷裏,側臥在床上,看著陳長生給折袖治病,聽到這話,不禁有些惱火:“妳第壹天解碑沒能成功,所以覺得很丟臉?那我們這些已經看了兩天的家夥算什麽?”
  折袖不能轉頭,靜靜看著窗外,說道:“白癡?”
  唐三十六大怒,說道:“如果不是看妳是個病人,我整死妳。”
  折袖面無表情說道:“如果不是要陳長生給我治病,大朝試的時候我就整死妳了。”
  陳長生從他頸間抽出銅針,說道:“妳與識海相聯的主督脈夾層有些問題,所以每當識海隱潮湧動時,都會心血來潮,以往全靠強大的意誌力撐著,可如果心神消耗過劇,壹旦壓制不住,經脈裏的問題極有可能暴發,到時候誰能救妳?”
  折袖明白他是勸自己不要像今天這樣觀碑時間太長,太過專註,但沒有接話。
  陳長生說道:“妳說過,比起變強,清醒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折袖沈默片刻後說道:“是的,但在我生活的地方,如果不夠強,也沒辦法活太久。”
  就像茍寒食說的那樣,修道在個人,這種事情陳長生也沒有辦法硬勸。他望向唐三十六問道:“妳今天解碑解的如何?”
  唐三十六隨意說道:“把碑上的線條與自身經脈相對應,然後調動真元……從古至今,照晴碑都是這樣解,還能有什麽別的方法?”
  關飛白帶著譏諷意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都已經幾千年了,妳們這些北人還是只知道用這種傻乎乎的辦法,難怪有本事的人越來越少。天書碑的碑文怎麽可能是真元運行的線路?那明明是神識感知的方法好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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