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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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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 當然是選硬的打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3

  高塘城下血流成河,寧軍手裏的橫刀像是沒有感情,可宣泄的是憤怒,到處都在殺人,到處都在哀嚎,在這之前寧軍很少有如此無差別的屠殺,寧人不是黑武人,不以殘暴為樂,也不是安息人,不以殺戮為樂,如果可以的話,大寧朝廷寧願用多分發糧食的方式來換人心,而不是願意用這樣的方式讓人怕。
  可是最終,方式還這個方式。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武人和安息人比寧人更懂得什麽是征服。
  大寧的戰兵比黑武人比安息人更懂什麽是征戰,可征戰和征服不壹樣。
  這樣的方式也違背了大寧歷來的形象,壹旦消息傳回大寧的話,不管朝廷裏的大人們理解不理解沈冷,這壹本還是要參他,他們不理解要參,理解也要參,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他們可以在私底下說沈冷做的其實也沒錯,但不會在朝堂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職責,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沈冷是軍人,他需要用軍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朝廷裏的大人們思考的會更多,他們會維護大寧維護陛下的形象。
  所以沈冷才會對孟長安說,這個錯,我來吧。
  孟長安不解釋,他只是說那就妳來吧。
  所以在這壹天,高塘城下,沈冷正式宣布了屠逆令。
  “今日之後渤海道所有殺戮事,我沈冷負責,陛下追究,朝廷追究,與所有戰兵無關,是我強令之下不得不從,但軍令不從者,我將按照軍律處置。”
  沈冷對士兵們說的話,每壹個字都帶著決絕。
  “自即日起,渤海道之內,渤海族民,男丁皆殺,無論大小。”
  沈冷說完這句話後心裏也震蕩了壹下,他的殺心其實沒有這麽重。
  可他還是說了。
  如果是孟長安說出這樣的話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冷的心境真的沒有孟長安強大,孟長安甚至不會像沈冷這樣下屠殺令的時候還要分什麽男女,如果是他來下這道軍令,那麽自然是男女皆殺。
  東冶原。
  黑武將軍德德拓正在吃飯,他面前跪著四五個姿色不俗的渤海族女子伺候著,雖然他根本不把渤海人當人看,但不得不說,渤海女子的姿色確實還有幾分可取之處,和他們黑武的女人不壹樣,黑武的女人骨架更大,所以就算再瘦看著也不會柔弱,渤海族的女人看起來都帶著幾分柔弱,所以就給他壹種很刺激的征服欲。
  “將軍。”
  外邊有人快步跑進來,手裏拿著壹份軍報。
  “將軍,斥候送回來消息,寧軍到了。”
  聽到這句話德德拓驚了壹下:“這麽快?”
  他把軍報接過來看了看,然後臉色更難看了些:“居然避開了我們設伏的地方,寧人的水師確實非同小可。”
  “還有件事。”
  手下人說道:“斥候在後邊截住了壹個渤海族的縣守,叫樸恩源,高塘城的縣守,寧軍大將軍沈冷的水師隊伍已經到了高塘城,大概在咱們大軍身後壹百多裏的地方,樸恩源逃了出來,因為他之前下令不許給寧軍的敗兵開城門所以害怕寧軍報復,這個人的話應該不會有假,他壹路逃出來想追上大軍,在後隊被斥候擒獲。”
  “人呢?”
  “就在賬外。”
  “帶進來,我親自問問。”
  德德拓壹擺手,那幾個跪在那伺候著的渤海族女子立刻爬起來退走。
  不多時,樸恩源從外邊誠惶誠恐的進來,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渤海人的心裏可能真的覺得黑武人更高貴,他們更卑微,所以天生有壹種在黑武人面前自己就是個奴隸壹般的想法,哪怕就是普普通通的壹個黑武人,如樸恩源這樣的縣守見了也要畢恭畢敬,更何況面前是壹位黑武帝國的將軍。
  “別廢話,我問什麽妳回答什麽。”
  德德拓走到樸恩源面前,沈思了壹會兒後問道:“沈冷的寧軍有多少人?”
  “壹萬多,也可能就是壹萬不多。”
  樸恩源回答。
  德德拓壹怔:“怎麽這麽少?!妳是不是沈冷派來騙我的,沈冷是東疆水師大將軍,他部下水師至少有數萬戰兵,他怎麽可能只帶壹萬人來這裏?”
  “不是。”
  樸恩源連忙解釋道:“寧軍的援兵還不知道黑武大軍勢如破竹,沈冷的壹萬戰兵是運糧兵,他們打算在北方打通糧道,把駐守在各地的寧軍接出來,然後在某個地方建立壹個補給大營,真正的想和黑武帝國軍隊決戰的不是沈冷而是孟長安,孟長安帶著東疆刀兵已經到了。”
  “刀兵來了!”
  德德拓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倒不是那麽了解刀兵,所以也就不是那麽懼怕刀兵,他怕的是孟長安,當初在北疆的時候他是遼殺狼的手下,很清楚孟長安是壹個多恐怖的人,黑武那麽多能征善戰的將軍,包括現在的大將軍遼殺狼本人在內,誰其實也沒有戰勝過孟長安。
  孟長安在北疆的時候對於黑武人來說就是夢魘壹般的存在,還不是壹個人兩個人的夢魘。
  “是的,刀兵到了。”
  樸恩源連忙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孟長安率領的刀兵應該已經快到北漢城,他們繞開了黑武帝國布置在海岸壹線的軍隊直撲北漢城,應該是想把被困城中的閆開松救出來,而後續寧國的援兵還會很快趕到,所以沈冷的水師是要為他們提前安排好糧草布置。”
  德德拓臉色糾結的在大帳裏來來回回的踱步,腦子裏想到了很多很多事。
  如果他此時去打沈冷的話,以他麾下五萬兵力打沈冷壹萬,而且沈冷還要顧及糧草,所以應該勝算很大,可如果他去了的話,這次南征負責指揮所有軍務的將軍戈馬就壹定對他開刀,戈馬和他不對付,在遼殺狼麾下的時候就不對付。
  而且,孟長安來了,以他對孟長安的了解,那個好戰的寧人絕對不會等什麽,只要到了就會開戰,而算算時間,他和孟長安到的應該差不多。
  戈馬是絕對不會自己先去打的,必然會讓他先去打孟長安,如果打贏了,戈馬是這次南征的主將,所以功勞自然是戈馬的,如果打輸了,那麽戈馬就會把罪責推倒他身上,可讓他去打孟長安……他麾下的五萬人,有壹萬五千是他收攏的敗兵,還算善戰,三萬五千是黑武各部族的散兵遊勇,雖然也能打,可是太散亂,指揮起來會有些吃力,讓這些人去打寧國最精銳的東疆刀兵豈不是癡人說夢,況且,據他所知,刀兵應該不下四萬人,甚至能有五萬人,同樣的兵力下讓他去打贏孟長安?
  開什麽玩笑。
  就在這時候他手下副將律石往前湊了湊:“將軍,如果我們此時去北漢城的話,會不會……會不會和孟長安的刀兵打第壹仗?”
  律石說話的時候嗓音微微有些發顫,下意識的肩膀還動了動,他是難得的壹個被孟長安砍了壹刀卻還沒死的人,那壹刀剁掉了他半邊肩膀,光禿禿的那壹塊好像有了反應,聽到孟長安的名字就有了反應似的。
  “妳的意思是呢?”
  德德拓問了律石壹句。
  律石道:“我不是怕孟長安,將軍妳知道的,我曾經在戰場上和孟長安拼過命,雖然我沒能殺了他,但是……咳咳,我擔心的是戈馬這個人,我無懼孟長安,我害怕的是咱們自己人給自己人下絆子,如果要和孟長安打的話我不怕,我怕被人出賣。”
  德德拓看了律石壹眼,律石很心虛,所以避開了德德拓的目光。
  德德拓忽然笑了笑道:“我和妳想的壹樣,敵人不可怕,哪怕是孟長安又有何懼?無非是拼了命的打而已,怕他做什麽,我擔心的也是戈馬這個人,敵人會在戰場上和妳正面對決,可是自己人卻沒準在背後捅妳壹刀,如果我們打贏了孟長安,功勞不是我們的,我們打輸了,罪過是我們的。”
  “對對對。”
  律石連忙點頭:“卑職的意思也是這個,太不劃算了,所以如果做選擇的話,雖然沈冷也是壹個難纏的對手,但水師……水師自然不能和刀兵相比的吧,水師再強,也是水戰厲害,到了陸地上他們又沒有騎兵,我們可是有那些各部族騎兵的,我不信數萬騎兵打不過壹萬步兵。”
  德德拓道:“最主要的是,如果我們打贏了沈冷,毀掉了寧軍援兵的糧道,這樣壹來的話連刀兵的糧草也斷了,咱們再趁著刀兵軍心不穩的時候去打孟長安,那豈不是勝算更大。”
  律石再次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將軍說的對極了,這樣打的話就沒準能讓寧軍援兵全軍覆沒。”
  德德拓長長吐出壹口氣:“既然妳也是這麽想的,那麽證明我的判斷應該無誤,打孟長安當然要打,但是要在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打,沈冷和孟長安做對比……當然是打沈冷。”
  “是是是,沒錯,就是這樣。”
  律石也長長的吐出壹口氣,下意識的看了看肩膀:“孟長安不過是個莽夫而已,沈冷才不好打,我們選的是更難打的,不是選的更弱的。”
  德德拓眼神壹亮:“妳說的這句話對了,沒錯,我們要打,當然選硬的打。”
  兩個人對視壹眼,然後同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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