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帝軍

知白

歷史軍事

寧國立國數百年來壹直尊崇道教,龍虎山上的歷代真人,多半還是寧國國師。
道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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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7章 我有刀了

長寧帝軍 by 知白

2023-3-23 12:02

  虞白發是悄悄跟著黑眼的,他了解黑眼的性格,知道黑眼必然會去盯著苦力,而若是黑眼壹暴露,流浪刀的人必然會殺他,他只是有些愧疚,自己還是不夠快,如果再快些,殺那個光頭之後再殺羊皮襖老頭,黑眼也不會受了傷。
  羊皮襖老頭確實是流浪刀的人。
  “十五年前。”
  葉流雲看了虞白發壹眼,眼神裏略有愧疚。
  “那時候流雲會便有黑白雙煞。”
  他指了指自己:“黑是我,流雲會黑手,而他是白發。”
  沈冷好奇:“為什麽是黑手?”
  “幕後黑手……”
  沈冷心說那不是陛下嗎?
  沒敢說。
  “他叫高薛,十五年前他是流浪刀的刀首之壹。”
  葉流雲道:“流浪刀作惡,白發壹人壹刀殺進流浪刀總堂,而在那時候流浪刀的總堂還不是如後來這般簡陋,隨隨便便選個碼頭倉庫就算是了,而是在東府街上,有壹片很大的院子,明面上是個正經的武館,可暗地裏做了太多傷天害理的事,牌子也不叫流浪刀,叫四方客。”
  “白發自己去的,從正門殺進去,殺到大堂,斬七十二人。”
  葉流雲低著頭:“那壹天,流浪刀的人以交出刀首之壹的高薛為條件換流浪刀不滅,也是從那壹天開始,白發不得不轉到幕後,修養幾年後成立少年堂,再也沒有拋頭露面過,畢竟殺了那麽多人,畢竟這是天子腳下。”
  他看向趴在地上的高薛:“我只是沒想到妳居然還敢回來,當初那麽辛苦才逃走,那麽辛苦才不死,為什麽回來送死?”
  “因為妳們該死。”
  高薛啐了壹口帶血的吐沫,已經到了這般時候,還有什麽可怕的。
  “我只是沒想到虞白發還活著,看來果然是官官相護,那時候他殺人太多,順天府的人要把他在菜市口砍頭明正典刑,而且確實還真的砍了腦袋,所以當時砍的是誰?”
  “妳們流浪刀的人。”
  “果然不要臉。”
  高薛瞥了壹眼葉流雲:“現在妳們怎麽解釋?會有人把虞白發重出江湖的事說出去,順天府的臉往那兒放?這事,妳們解釋不清了。”
  “為什麽要解釋?”
  葉流雲淡淡道:“我不承認就是了,妳低估了流雲會。”
  高薛笑了笑:“從來沒有低估過,我知道流雲會是皇帝的,那又怎麽樣?我已經這個年紀,放了十五年的羊,好日子苦日子都過夠了,臨死之前,只想著把心中那怨氣發泄出去,能殺流雲會壹人,那就殺壹人,殺兩個,豈不是賺了?”
  他低頭看了看肚子上那根鐵釬:“我技不如人,當年是,如今還是,放羊十五年,練功十五年,本以為會追上妳……”
  高薛看向虞白發:“妳怎麽就不死?”
  虞白發回答:“我吃的下,睡的香,因為心中無愧。”
  高薛沈默,然後咧開嘴笑:“是不是抓了我問問還有多少人想和妳們流雲會作對?其實妳們應該很清楚,和妳們有仇的人太多,多到數不過來,流雲會在長安城崛起還不到二十年,得罪的人能從長安排到邊疆了吧?大半個江湖的人妳們都得罪了,總是會有壹天總是會有人把妳們送進地獄。”
  他用兩條斷臂夾著鐵釬壹點點將鐵釬從自己肚子裏抽了出來,血就壹股壹股噴湧而出。
  鐵釬對準了他自己的心口:“想從我嘴裏得到壹個字,門都沒有。”
  鐵釬壹端頂著地面,釬尖對準心口,他猛的往下壹壓身子,太兇狠,鐵釬貫胸而過,從後背刺穿。
  葉流雲沒動,虞白發也沒動。
  因為他們都清楚其實問不出什麽,哪怕是送到廷尉府讓韓喚枝來問也壹樣,高薛從來都不缺兇狠,對人對己皆如此。
  虞白發看著高薛眼神裏最後的那壹點點生機語氣依然平淡地說道:“抓妳回來,並不是想從妳嘴裏問出什麽,而是還願……妳可能已經忘了,我說過,讓妳在我面前自殺謝罪。”
  高薛的身子猛的僵硬了壹下,然後倒向壹邊。
  “有人把咱們這些年得罪的人聯合起來了。”
  葉流雲看向虞白發:“誰有這麽大的能力?”
  “怕是那邊。”
  虞白發指了指東北方向,那是皇宮的方向。
  “我回去了。”
  虞白發起身:“不該露面,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看向黑眼:“別怪我。”
  黑眼揉了揉鼻子:“怪妳也打不過妳,先生始終是先生。”
  虞白發笑了笑,走向門外。
  “既然已經出來了,要不……”
  “沒有要不。”
  虞白發走出門外:“別忘了陛下當年的話。”
  十五年前。
  長安城暗道勢力,流浪刀壹家獨大。
  官府不是不想查,不是不想辦,但辦不下來,因為沒有證據,流浪刀的人作惡從不留活口,妳就明知道那是流浪刀的人做的,偏偏就是沒辦法指認。
  陛下也惱火,因為這事對廷尉府也發了脾氣,韓喚枝當時親自帶人查,可總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時候就抓人,流浪刀辦的四方客是官府備案的武館,明面上幹幹凈凈,真的去抓了人,朝廷法度就會被人恥笑,廷尉府也好順天府也好,有他們的難處,那就是做事要有理有據。
  “這樣不是辦法,我來想辦法。”
  這是當時虞白發說的話,然後他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後打來熱水泡了小半個時辰,洗的幹幹凈凈,然後換上壹件新衣服,將他的刀綁在背後,獨自壹人離開流雲會去了東府街流浪刀堂口。
  守在門口的幾個流浪刀弟子看到虞白發的時候楞住,有人譏笑道:“這位爺是來我們武館踢館的?到順天府報備了嗎?若沒有的話,贖我們四方客不奉陪。”
  “不踢館,只是殺人。”
  虞白發抽刀。
  門口倒下四人。
  進入院子,院子裏正在練功的那些流浪刀刀客已經抓了兵器在手,他們手裏有刀,虞白發手裏也有刀,可刀與刀不同,人與人也不同。
  壹把刀從門口殺到正堂,走了壹百三十六步,殺了六十多個人。
  其中壹人奔進大堂躲在柱子後邊,虞白發的刀從柱子這邊刺進去,貫穿石柱,將那人壹刀戳穿心口。
  葉流雲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渾身是血的虞白發追高薛穿街過巷,驚動了整個長安城,這事瞞都瞞不住。
  那壹天在東暖閣,葉流雲下跪,求陛下開恩。
  陛下說……國法總得有個交代,朕以後就不見了吧。
  這話,已經很明白,虞白發不死,但也不能再露面江湖。
  君不見,虞白發。
  小院子裏,虞白發看了看自己帶回來的刀微微壹怔,想著自己果然還是放不下。
  他站在院子裏發了好壹會兒呆,然後隨手把那柄刀扔進了水井中,寒冬臘月,他掛在晾衣架繩子上的衣服都凍的硬邦邦,就好像某些情緒。
  “風采依舊。”
  小院外邊有人走進來,是個年輕公子,穿著名貴的裘衣,背後背著壹個長長的東西,用布包裹著,那是壹桿裹住了鋒芒的大槊,來找虞白發這樣的人,他不敢帶劍。
  劍不行。
  “為了見到前輩,我舍棄了兩顆棋子,很有分量的棋子,高薛自不必說了,曾經流浪刀的刀首之壹,誰還記得刀首用的不是刀?前輩壹刀刺穿石壁釘死的那個光頭叫駱鷹,他也是很好用的手下,曾經在南疆殺人數百,前輩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了不起的獨行盜。”
  白小洛看著虞白發笑,笑的很釋然,顯然開心的很。
  “前輩是不是以為自己很聰明?”
  白小洛回身把院門關上,站在那的樣子有些謙遜客氣,禮貌的像個來登門拜訪的後生晚輩。
  左邊落下來壹個人,是個女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年紀,看起來很有些韻味,她背著壹把劍,左手還有壹條長鞭,那鞭子看起來是真的長,甩開的話怕是能有五米。
  右邊落下來壹個人,是個年輕人,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年紀,手裏拿著壹截啃剩下的甘蔗,沒有看虞白發而是在發呆,似乎是在懊惱於這甘蔗根到底還該不該啃這樣無聊的問題,扔了吧舍不得,不扔吧,啃起來沒滋味。
  後邊也有壹個人出現,十八九歲模樣,白白凈凈,不管怎麽看都是個和和氣氣的小胖子,他左手壹把短刀,右手壹把長刀。
  虞白發反應過來,笑了笑:“原來妳們是要殺我。”
  白小洛嗯了壹聲:“前輩說的是……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流雲會少年堂的主事人是誰,我知道,我還知道黑眼的鐵釬是妳教的,因為流雲會只有妳和高薛打過,那條鐵釬當初應該也給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我的人盯著黑眼來了這,我就知道高薛和駱鷹必死無疑,他們兩個加起來也和前輩妳差的太遠。”
  他將大槊從背後摘下來,壹點點解開纏繞在上邊的布。
  “末學晚輩,向前輩請教。”
  大槊指向虞白發的臉。
  他問:“前輩的刀呢?”
  虞白發看了看那口水井,想著自己是不是扔的早了些?
  就在這時候,看到他側頭看水井,在他背後的吳喜立刻就動了,他在虞白發的視線死角,虞白發的破綻壹出他最先發現,所以第壹個出手。
  “不要!”
  白小洛臉色壹變。
  這不是他制定好的戰術。
  殺虞白發這樣的人皇帝會很疼,可虞白發是那麽好殺的?
  吳喜太年輕,縱然他的刀已經很強。
  在吳喜壹刀從虞白發背後砍下來的瞬間,虞白發伸手將晾衣架上那件凍得硬邦邦的衣服摘了下來,側身讓開那壹刀,恰到好處。
  兩只手抓著凍衣,劈落。
  凍衣猶如壹片刀幕。
  噗的壹聲,凍衣從吳喜的脖子壹側劈進去,斜著從肋下劈出來,他人還保持著姿勢,然後上半截身子往旁邊滑了壹下,砰地壹聲掉在地上,血和黏糊糊的內臟灑落了壹地。
  吳喜手裏有兩把刀,長的那把已經在虞白發手裏了。
  虞白發看了看刀,稍稍有些嫌棄,因為確實太輕了些。
  “我有刀了。”
  虞白發看向白小洛:“末學晚輩,妳可以來請教了。”
  白小洛長出壹口氣:“也無妨,他本就是最弱的那個,所以才讓他站在前輩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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